話音方落,公冶和自那房一躍,飄然落地。
沈淵見了喚了聲“師父”,隨即就聽見公冶和一把抓住沈淵手腕,又伸手指向龔長慶二人道:“臭小子,他們可許下你甚么好處沒有?”
“啊?”
沈淵此刻就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這話從何說起,“師父,龔前輩他們要許我甚么好處?”
“怎么?”
公冶和瞟了眼姬萬里、龔長慶,又問沈淵道:“他們還未曾與你說?”
沈淵不知何意,只是搖一搖頭。
公冶和松了口氣,道:“那便好,乖徒兒,叫月瑤丫頭他們,咱們走,不與他們一道兒了!”
此言一出,沈淵大為意外,忙道:“師父,那南絮姐姐和我兄長他們.......”
“有老子在,天羅幫那些個不得臺面的又算個甚么東西?”一邊說著話,一邊拉著沈淵要走,“去,快去將月瑤丫頭他們叫來。”
姬萬里從旁勸道:“公冶兄,我雖有苦衷,但又非強求,全看沈淵小友的心意,時期非常,天羅幫陰險毒辣,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時下你要走,這又是何必呢?”
不用沈淵去叫,林月瑤、白無影也聽得動靜,已然從房內走了出來。
見此情形,亦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將目光落在了沈淵身。此時呼延偓冷不防道了一句:“你們在此商量,那何有道向來詭計多端,這一路我看著他,他便想趁著我眼瞎來使毒計害人,若非我心若明鏡,早讓他得了逞。此刻他們師徒二人在屋里,指不定動起了甚么心思。”
說罷進了屋去,公冶和猛然想起來道:“今天白日里按著那廝所寫的方子抓了藥來,雖不是什么太過稀奇的藥草,卻也是跑遍了華陰、潼關所有的藥鋪,總算是置備齊全,也不知這廝有沒有配置。”
龔長慶啐道:“他配了個屁,這廝奸猾,一會子說自己傷勢太重,精力不足,若不養足精神,只怕會出差錯,反倒壞了這小子的性命,”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沈淵,隨后接著道,“一會子又說沒有好的爐鼎,若隨便找來個物什來煉藥,又怕會耽誤了藥力。”
“放他娘的狗臭屁,”一聽這話,公冶和氣得暴跳如雷,“老子這便砍他一條腿來,看他老不老實!”
見著公冶和提劍而去,姬萬里生怕他壞了何有道的性命,到時候逼得急了,來一個魚死網破,如此一來,沈淵的性命才是堪憂。
一念及此,忙將公冶和勸住,道:“公冶兄,萬不可沖動!”
原本公冶和還要與姬萬里動手,但聽得他將這利弊講來,稍一思量道:“這狗殺才憋著蔫兒屁,若是耽擱了我徒弟的性命,又該如何是好!”
龔長慶道:“老兄不必心急,滿打滿算,距沈淵小友毒發之日至少還有四天多的光景,不必如此心急,他何有道若想保命,必會遵從與你之約。”
一旁白無影也道:“龔前輩所言極是,公冶前輩,何有道所言其實也是不假,他現下已成了殘廢,失血太多,自然會氣血雙虧,精氣不足;那煉藥的手段我并不知曉,但也聽過有人對煉藥器具還有火候十分講究,想來這話倒是有八成為真。”
公冶和雖然殺氣平復,可心中沒底,甩開姬萬里,邊往屋內走去邊道:“老子要問個清楚,我與這廝約了三日之期,這廝究竟要何時救我徒弟!”
說罷再不理會他人,自顧進去房內。沈淵心中感動,也擔心師父一怒又會與呼延前輩斗起來,忙與眾人拱一拱手,道:“我且去盯著些,免得家師忍不住惱了起來,與呼延前輩生了矛盾。”
姬萬里仔細瞧著沈淵,聽得他的一番話,暗道:“此子心中俠義,有禮有節,不僅天賦極好,又極是孝順,實在難得。”
隨即說道:“不必擔心,咱們同去瞧瞧,那何有道究竟這葫蘆里頭賣的什么藥。”
屋內何有道見了公冶和進來,又抬眼看看一旁恍若事不關己的槍圣呼延偓,再瞟了一眼另一旁膽顫心驚的大徒弟丁勝,那蒼白的臉不由泛起苦笑來。
“怎么,鼎鼎大名的劍奴這就忍不住要來殺我了么?”
“我且問你,何時替我徒弟解毒?”公冶和冷著臉,并不理會何有道所問,只是盯著他問道,“莫要忘了這三日已過了一日!”
何有道原本在炕角地倚坐,想要撐起身子,不小心碰了斷臂之處,本就氣色慘白,這一下更是疼得他呲牙咧嘴,丁勝慣有眼力,見狀忙將何有道攙起來扶到炕沿兒來。
桌子旁呼延偓穩坐在其對面凳子,好似瞧見一把,抬頭沖著何有道冷哼一聲。若是白日里頭,何有道還真沒這么大膽,坐也只是席地,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下見著公冶和找了來,反倒是讓他有了底氣。
至于呼延偓,此app下載地址xbzs刻何有道全當不見。
“公冶前輩,替你那寶貝徒弟著急了?”何有道面目猙獰,同時說話又帶著譏笑,就這般瞧著,實在是讓人生厭。
公冶和哪里受得了這般陰陽怪氣,當即狠聲道:“休要廢話,老子只問你,何時解毒?莫非你不想活了不成!”
說罷就要拔劍,這時那何有道冷笑一聲,伸出手來在自己脖子比劃道:“若不想沈淵活,便在我這脖子砍一劍,也算給我一個痛快,免得在此受罪!”
“哼,你想的到美!”
還不及公冶和說話,沈淵從門外便跨了進來道,“師父,休要理會這廝,這狗賊不過是想用徒弟這性命牽制于您老罷了!不過他癡心妄想,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又豈會受他這般殘廢畜生的威脅!”
原本沈淵是怕師父沖動過來相勸的,卻沒想到自己在門外聽見二人對話,卻是先忍不住回了嘴。
然而公冶和一把年紀又豈不知何有道此舉何意?
只是看了沈淵之后,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開口便罵道:“放你的狗屁,難道還要看著你毒發身亡不成!”
前一步推開沈淵,沉著臉沖著何有道問話:“我只問你,何時解毒?”
見公冶和語氣軟了下來,何有道心中微微暗喜:“只要拿捏住公冶和這個軟肋,我便有脫身之機,殘廢又如何,我何有道一身毒功天下無雙,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不過他何有道亦知不能得寸進尺,若想拿捏人心,一言一行,舉止動作都要恰到好處,如若逼急了公冶和這等人,自己又豈會有命活著?
于是換作苦笑慘淡的模樣,搖頭道:“三日之約我自然記得,也信得過劍奴一言九鼎放我生路,只是我如今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都是拜劍奴前輩所賜吶!”
“哼!”
何有道最后一句實在誅心,不過公冶和耄耋之年又豈能沒有城府,只說道:“無論如何,后天你須得罷把解藥配置出來!拖得時間越長,兇險越大,你的命沒有我徒弟的命金貴!”
何有道沒法拖延,只得應承下來。
公冶和轉身就要出去,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頭多問了一句:“你那‘頭七’的毒解了之后,便可恢復如初?”
“這......”
見何有道微微遲疑、欲言又止,公冶和眉頭緊鎖,質問道:“怎的,莫非還有甚么沒法說的?”
“罷了,罷了,”
何有道舒了一口氣,“這事早晚是要你們知道的,不過我說出來后,你們自己來決定,如要我救人,便須守諾放我生路,如若不然,便盡早殺了我,免得受罪!”
言于此,在場之人心里頭都閃過一絲不妙,沈淵沉聲道:“有話快說!”
何有道瞥了眼沈淵,冷笑道:“你說得不算數,這番還須劍奴前輩應諾才是。”
“好,你說罷!”公冶和道。
何有道點一點頭,道:“毒能解,命能保,就是.......”
“就是甚么?”
“呵,就是毒祛之后,武功盡失,只如常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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