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凌晨十二點,天空下起了大雨,街上空空蕩蕩。
江城警局法醫大樓,負一樓的解剖間內,三具女尸被白布蓋著,等待著進行進一步的解剖取證。
冰冷的白熾燈,冰冷的器械,強烈的冷氣,令這解剖間顯得更加陰森。
就在這時,解剖間的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一道黑袍罩面的身影閃了進來。
他掀開了其中一具女尸的白布,女尸不著一縷,胸腹被打開過,現在用線縫合著。
“好重的尸煞之氣,就這么放著,不怕乍尸嗎?”葉修嘀咕道,他拿出幾塊鬼玉,布下了一個招魂法陣。
“才一天多的時間,先看看能不能招到魂吧。”葉修心想,一根引魂針插在了這具女尸的眉心,開始招魂。
但半晌,他睜開了雙眼,搖了搖頭,魂飛魄散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些輕微的動靜。
有人!
葉修將鬼玉和引魂針收起,迅速將白布再次蒙上,目光在這解剖室掃了一圈,然后拉開一個放解剖服的柜子縮了進去。
剛剛把柜子門關好,又一道身影閃了進來,卻是云若雪。
她在三具女尸上掃了一眼,然后掀起了其中一具女尸的白布。
“好重的尸煞。”云若雪說了一句和葉修一樣的話。
云若雪圍著這具女尸轉了一圈,正想做些什么,外面的過道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她急忙將蒙尸布恢復了原樣,目光在這解剖室一轉,幾步走到那柜子前打開了柜門。
這一打開,看到里面躲藏的黑袍人,她心中頓時大驚,就要出手。
“噓,是我。”葉修壓低了聲音。
云若雪一愣,毛多多?
就在這時,有人開門,云若雪也顧不得想那么多,身子靈巧地鉆了起來,關上了柜門。
這柜子并不大,擠上兩個人,難免緊緊挨著。
葉修鼻間聞著云若雪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心中跳了跳,話說,雖然與她是夫妻,兩人還是第一次挨得這么近,只是,竟然是以毛多多的身份。
云若雪也有些不自然,她扭過頭看向葉修,想要看清楚他面罩下面的模樣,只是什么也看不見。
這時,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子走了進來,看這穿著像是這里的法醫。
只是,葉修與云若雪卻同時發現了不對,這不是一個法醫,是一個修士。
這男子掀開了三具女尸蒙著的白布,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雖然是個意外,但這凝成的尸煞之氣卻也是意外地濃郁啊。”男子自言自語道,他拿出了一個陶土色的瓶子,打開瓶蓋。
頓時,三具女尸上的尸煞之氣被一股強烈的吸力吸了出來,飄進了這個瓶子里。
末幾,尸煞之氣已被吸取一空。
這時,男子手上揚起一把粉末,灑在三具女尸上。
剎那間,三具女尸的尸身開始滋滋地冒起黃煙,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化為了一灘黃水。
云若雪心中一凜,就欲動手。
而這時,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葉修沖她搖了搖頭。
男子得意地笑了起來,開門離去。
葉修與云若雪從柜子里鉆出,沉聲道:“跟蹤他,看看他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若雪點頭,幸虧這毛多多阻止了她,相當現在對這男子動手,當然是跟到他的老巢才能獲取更多的線索。
頂著滂沱的大雨,兩人跟蹤這男子到了江城的老城區。
老城區在幾年前就計劃拆遷了,但賠償問題一直談不攏,就這么擱置了下來。
其實這里很多老樓房都空了,有點能力的早搬到新城區了。
這時,那男子在彎彎繞繞的巷子里轉了幾圈,來到一幢老宅前,開門走了進去。
老宅里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家具老舊,居中的木制搖椅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正閉著眼睛搖晃著,發出吱呀的聲響。
而在屋里,赫然還吊著一個青年,身上血跡斑斑。
外面那男子走了進來,對那中年男子道:“山哥,已經辦妥了,那三個婊子身上的尸煞之氣竟然還挺純正。”
中年男子睜開眼,伸出了手。
這男子急忙將那瓶子交給了他,開口道:“亮仔也只是一時糊涂,看在他一向忠心耿耿,又沒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不如就饒了他吧。”
中年男子打開瓶蓋,又立刻蓋上,一揮手,吊著青年的繩索斷裂,這青年頓時摔落下來。
“亮仔,還不謝謝山哥。”男子道。
“謝謝山哥。”這青年有氣無力道。
中年男子輕哼了一聲,道:“下次長長記性,你要記住,你不是以前的混混了,你現在是個修士,帶著那些東西跑去和以前的狐朋狗友鬼混,還把那東西給放了出來,壞了虎爺的大事,你一百條命都不夠賠的。”
“我知道錯了山哥。”青年低著頭道。
中年男子拋出一顆黑色的丹藥,道:“服下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早我們就回浙水市。”
青年接過丹藥,感激涕零。
而在巷子口,葉修拿著水月鏡,與云若雪一起看著,里面顯出來的場景正是那老宅之中。
水月鏡是從江立那里得到的,反正云若雪也認定他是毛多多了,拿出來也無妨。
“虎爺!”葉修和云若雪心中都是一動。
葉修是因為爺爺的大仇以及那鐵鎖的秘密,他本來就打算這兩天動身前往吳省省會浙水市,一方面為爺爺報仇,一方面想要探知這鐵鎖究竟有什么秘密。
而云若雪原本就接下了調查虎爺的案子,特殊偵緝司給她指派了一個小隊,已經先一步在浙水市進行調查了。
“毛多多,這事你怎么看?”云若雪問葉修。
“我只是因為好奇所以去瞅了一下,所以我怎么看并不重要,這種事理由歸你們特殊偵緝司來管。”葉修道。
云若雪頓時有些失望,她原本是想請這毛多多出手相助的,她雖然來自五華山,但論驅鬼滅魔,自是出身茅山的毛多多更專業。
但是她還末開口,人家態度已經表明了,她也不能強迫他啊。
她也能理解,毛多多在乾元門和天山派眼里已經死了,一旦他暴露出來,怕又要面對兩個大派無止境的追殺了。
“走了,再會。”葉修收起水月鏡,對云若雪打了招呼就要離去。
“等等。”云若雪開口道。
“還有事?”葉修轉過身問。
“我想問你,葉修與你究竟是什么關系?”云若雪忍不住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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