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們總是不聽我的勸告，人是人，妖是妖！人妖在一起就是違背天理。”老裴就像魔怔一般，自顧自話，根本就沒聽馬笠說的話。

    “你們？除了我還有誰？”馬笠收起大劍，一屁股坐在地上。由于受傷嚴重，他現在想逃也逃不了。

    老裴眺望著東方，眼神帶著悲傷，言語卻帶著憤怒：“違背天理，就應該受到懲罰！”

    馬笠現在還有老太太的裹腳布沒用，不過這玩意除了臭，怕是對這個老瘋子一點用都沒有。

    馬笠不得不繼續順著老裴的話，往下說：“是，應該受到懲罰。”馬笠認為，在面對精神病人時，最好的做法不是和他對著干，而是順著他的意思，安撫他的情緒。

    這個老瘋子，在之前，精神正常的時候，沒有攻擊自己。這就說明，他本身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

    他的攻擊行為是從情緒不穩定的時候開始，這和精神病人情況很相似。

    現在，馬笠只能慢慢讓他情緒平穩，要是他情緒再激動起來，馬笠擔心他會再下狠手。那樣的話，不光自己的小命不保，而且……

    馬笠環顧四周，周圍聚集了很多人。他們就像沒看見馬笠和老裴一樣，圍著倒塌的石柱，指指點點，看熱鬧。

    精神病人的攻擊行為，可是無差別的。親愛的吃瓜群眾們，你們大難臨頭還不趕緊跑。

    馬笠朝他們喊了幾句，可是他們就像沒聽見一樣。

    馬笠不得不放棄呼喊，以免激怒了老瘋子。他揉了揉太陽穴。感慨：難辦了。

    我沒有隱身，而且還出聲提醒這些圍觀者。可他們不光看不到我，就連我的聲音也聽不見。

    這八成是老瘋子干的。他到底會多少法術！

    精神不好，你就不能少學點法術嗎！這不是害人嗎！

    老裴一手端著金缽，一手拿著禪杖，三兩步走到馬笠面前，說：“你也認為他倆該受到懲罰？”

    他倆？他倆是誰我又認識？老瘋子說的話，真是讓摸不著頭腦。算了，先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吧。

    “對，人就該和人在一起，妖就該和妖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就是違背天理。”馬笠說完，就發現老瘋子的臉色比先前好看了點，不再那么猙獰。

    看來安撫治療還是有用的。

    “哼！你別想騙我。”老裴說翻臉就翻臉，完全不給馬笠轉變的機會。

    “你跟他們都是一路貨色，不然我給你雄黃和白酒，為什么你推三阻四！說啊！”說著說著，老裴就吼了起來，口水沫子濺了馬笠一臉。

    咦~

    馬笠咬著牙齒，一臉嫌棄。

    但嫌棄歸嫌棄，他對老瘋子的治療，可不敢停。

    “這事不怪我，現在騙子太多，我又單純，我被騙的老慘了！你那樣追著我，要給我東西，我當然以為你也是騙子。”

    老裴點了點頭說：“現在的騙子確實多。你提防我也是對的。”他收起禪杖和金缽，變出一瓶白酒，說：“如果你相信我，就把白酒拿去。如果不相信我，我也不勉強你。”

    老瘋子這么講理，是恢復正常了？

    馬笠剛剛松了一口氣，老裴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緊張起來。

    “我會親自去你家，幫你把妖怪收拾掉。”說完，老裴就打算離開這里。

    “別去……我相信你，你把酒給我。”馬笠發現自己還是年輕了，這老瘋子壓根就不講理。

    我司員工宋青青怎么就這么倒霉。不是被妖怪惦記，就是被瘋子惦記。

    這兩個大麻煩的根源……好像……都在我這里。

    老裴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他拿著酒瓶，在馬笠口袋外邊上比劃半天，急得滿頭大汗。

    馬笠一看老瘋子有情緒失控的跡象，就連忙出謀劃策：“大爺，我荷包裝不下酒瓶，我用手拿就行。”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計量，讓你拿手里，我轉個身，你就會把酒瓶砸了。”說完，老裴圍著馬笠繞起圈來。

    高人果然是高人，就算犯了精神病，思維還是那么明銳。馬笠不僅有點佩服老瘋子。

    只不過，老瘋子站在自己背后半天不動，是幾個意思？我背后有放酒瓶的地方嗎？

    “大爺，您老忙啥呢？”馬笠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他要把酒瓶放在……

    “喂喂！老大爺，咱們能不能面對面聊天。你這樣，讓我很沒安全感！”

    “大爺？您回句話啊！”

    就在馬笠艱難的轉身時，老裴把手搭在馬笠的后背，他溫柔的說：“我知道放在哪里了。你放輕松點，不要緊張，這一點都不疼。”

    ？？？

    “大爺，我去你大爺！士可殺不可辱！”馬笠可沒那種癖好，他躺在地上，不給老瘋子機會。

    “放好了。”老瘋子拍了拍手。

    “咦？好了？我好像沒什么感覺。”馬笠剛想問他，把酒瓶放在哪里。他就感覺后背有些硌得慌，就像自己壓在什么硬物上。

    坐起來后，這種壓迫感依然存在。他把手伸到背后，摸到一個光滑的物體。他剛想把異物摳下來，就感覺異物擠進他的身體。

    “你對我做了什么！”想到老裴剛剛的舉動，馬笠有些不寒而栗。這個老瘋子，該不會把酒瓶嵌入他身體了吧？

    老裴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酒瓶以后進入你的身體，這樣就不怕你把酒瓶摔碎了。”

    “神經病啊！”馬笠再也忍不住了。

    “我都順著你脾氣，安撫你半天，你還……你還……”異物塞入，這個詞讓馬笠難以啟齒。“有病啊，你！酒瓶消毒沒？我感染細菌，嗝屁怎么辦！瓶子碎了，把我肌肉撕裂、內臟扎傷，翹辮子怎么辦！”

    馬笠越說越氣，老裴的精神狀況卻越來越好。

    他笑著說：“穿空離手可沒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放心吧，你不會有事。”

    “穿空離手？”馬笠有些不解。

    老裴覺得自己又拯救了一名迷途青年，心情大好，于是解釋道：“這是我的神通，可將外物放入任何物品內，包括人體。也可取出物品內部東西，而不破壞物品。”

    “人體器官也可以取出？”馬笠的腦海突然閃過一道閃電。

    “沒錯。”老裴把禪杖變成手電筒，插入褲腰，手中的金砵也變回茶缸。

    馬笠沒有在意老裴變戲法，而是在想，“穿空離手”和許蛟的能力，極其相似。

    黑蝎子的心臟被許蛟取出后，它依然活著，還能正常活的，跟沒事一樣。

    難道……許蛟也會“穿空離手”？他和這個老瘋子有關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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