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和我共進晚餐，我會告訴你，我站在這里的原因。”牛軻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自然而然，一點也不生硬。
“好……”宋青青微微頷首，又反悔道：“不不，我只是來吃鍋盔的。我不想和你一起吃晚飯。”
不自然的神色在牛軻廉的臉上一閃而過，他恢復微笑說：“我剛剛回到料理市，就遇到一個聊得來的朋友，卻被丑拒了。真是傷心啊！”
“那，看在咱們聊得來的份上，你把典藏版鍋盔全部賣我吧。我現在就想吃。”宋青青壓根就沒在意對方是否真的傷心，她只關心自己能不能吃鍋盔吃到飽。
牛軻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晚班的上班時間是五點，員工來了還要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正常情況下，我們要到六點才能正式營業。”
“蛤？還這么久！”宋青青癟了癟嘴。
“而且典藏版鍋盔每人每只能買一張，我想你的愿望很難實現。”
“什么嘛！”宋青青雖然很想吃這里的鍋盔，但她已經餓了，不想再等下去。“那我先走了。等會兒再來。”
牛軻廉敲了敲吧臺：“如果愿意和我共進晚餐，我想我可以破壞這個規矩。現在就給你做典藏版鍋盔。”
“可是烤餅的師父沒有來啊？”宋青青抬頭看著吧臺上方時鐘，“還有幾十分鐘才到五點。”
“在當老板之前，我就是烤餅師父。”牛軻廉徑直走向倉庫，提著一大袋面粉走到操作間的案臺。抽掉封口線，還未把面粉舀出來，宋青青便阻攔道：“牛老板，我還沒同意和你吃飯，你就給我做鍋盔嗎？”
“你是想拒絕我，還是想拒絕鍋盔？”牛軻廉打趣之后，戴上乳膠手套用大瓢舀出兩瓢面粉倒入不銹鋼盆中。
宋青青想了想說：“吃晚飯的話，我還要帶一個人，呃不，兩個？不不……”她開始思考自己到底要很幾個人一起來吃飯。
“沒事你慢慢想。”牛軻廉非常紳士的笑了笑，然后從案臺下的儲物柜中，提出包裝精致的十升裝礦泉水，慢慢給面粉加水。
學長、慕慕、麥文、葛圣杰一共四個，麥武不用吃……呀， ，它們也不能到外面吃飯，還是等我們吃完了，再給它們打包。
“牛老板，我再喊四個朋友陪我一起可以嗎？”
“可以。”牛軻廉在宋青青想人數的功夫，已經把面團揉好了。“面團再醒十分鐘就可以了。等待的時間很無聊，不如咱們聊聊？”
“呃……好吧。”
雖然牛軻廉表現的彬彬有禮，但宋青青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自己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一般。
奇怪了？我明明想離開這里，先把麥文哥接回來，可怎么就是無法拒絕牛老板的聊天請求呢？
在宋青青納悶的同時，葛圣杰也很納悶，不明白自己哪一點像跑江湖賣藝的。
不管自己說什么話，做什么動作，圍觀群眾都會打賞他。
他腳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鈔票，在一片綠色中還有星星點點的紅色。
葛圣杰皺著眉頭。
我可是極陽觀第二天才，三清事務所扛把子……的小弟，這些人居然把我當成耍猴的，這感覺真是……真是……真是太棒了！
原來賺錢可以來的這么輕松！
我再也不用去找財務總監要生活費了！
宋姐也真是的！平常那么溫柔善良，一旦我開口要錢，她就比葛麻子還摳門，什么都要和我算。
每次算到最后，把我腦袋算昏，才給我一百塊。真是小氣婆！
可現在……
葛圣杰看著一地鈔票，眉頭舒展，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現在我找到了生財之路，再也不用受宋總的監督！真是太爽了！
快要到雙十一了，我要把握機會，爭取更多的打賞。然后在吃土貓和東狗上買買買，剁剁剁，哈哈哈！
葛圣杰眉頭舒展，抱拳面對圍觀者，想要吆喝幾句跑江湖賣藝的切口，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呃……有了！
“倒閉了，倒閉了！料理市極陽觀倒閉了！王八蛋掌門葛麻子吃喝剽賭抽，欠下一點五個億，和小姨子跑路了……”
出乎他的預料，圍觀群眾在他吆喝的時候，便對他失去興趣，三三兩兩離開賣藝現場。
不消片刻，就只剩他在微風中凌亂。
我是不是傳說中的開口跪？
“蠢貨！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錢撿起來啊！一會兒被風吹跑了，你哭都來不及哭。”在場唯一一名觀眾正在彎腰撿錢。
葛圣杰發現說話的人，正是之前給自己送過飛吻，二十七八歲的大姐姐。他應了一聲，也開始撿錢。
稍許，女子把分類整理好的一摞錢，揣進葛圣杰的衣服兜，語重心長道：“年紀輕輕干點什么不好，非要跑江湖。風吹雨淋，饑一頓飽一頓的太苦了。”
“謝謝大姐姐的關心，可我不是跑江湖的。”葛圣杰靦腆地笑了笑。
女子點了點頭：“不是就好。我當年就在街頭賣過藝……”她話沒說完，葛圣杰就把一小疊錢塞到她手里，她皺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葛圣杰摸著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是大姐姐你先帶頭給錢，還在人群中叫好。你一叫好，他們就打賞我，我覺得這錢，應該有你一份。”
面對葛圣杰的善意，這名女子非但沒有收下，反而板起臉呵斥道：“你還給我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大姐別生氣。”葛圣杰就像做錯事一般，連忙縮回手，把錢放回自己兜里，彎腰賠禮。
女子卻不依不饒：“給我錢？你以為我缺錢？”她激動地掏出一把百元大鈔，“知道這是什么嗎？”
“……”葛圣杰越發懵逼，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她把錢在給葛圣杰面前抖了抖，大吼道：“這是人民幣！人民幣！現在……”
“嘶啦~嘶啦~嘶啦~”
她不停地撕開鈔票，然后嘩啦一下把錢丟在葛圣杰腳下，憤然說：“從來只有我給別人打賞，沒人能施舍給我錢！”說完，就轉身離開。
葛圣杰摳著后腦勺，對自己發問。
呃……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事，說錯了什么話？
這位大姐開始挺好啊，又善良又熱情……難道她又間歇性精神病？
我還是把這滿地碎紙幣撿起來粘好吧。等下次遇到她，就把錢還給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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