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什么？”

    在曹平和大家說了搬家的事之后，整個地下五層就掀起了吵雜的聲音。

    看著左右議論的人群，曹平沉默的坐在一邊什么也不說，甚至身子都不動一下。

    “為什么突然說搬家？我們在這不是挺好的嗎？”

    曹平看著張九虎一臉不爽的問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張九虎的問題。因為張九虎的問題就是所有人的問題，也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問題。

    曹平選擇的沉默。

    陳小小拉著曹平的手，緊緊的握著。

    劉立晨走到曹平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離叔他走他的，為什么我們也要跟著走。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而且在這，雖然有喪尸圍著，但是并不影響我們進出。那個橋力強已經帶人加固加寬了。我們完全可以通過它出去打獵，村子里空地也很多，還可以種菜。只要不出現大的天災，我們完全可以在這熬過末日的。”

    曹平沉默的看著劉立晨，有轉頭看著不停點頭贊成劉立晨說法的其余人。曹平突然意識到，這群人平時雖然似乎把他當成領袖，但是每個人又都是獨立自私的個體。

    霎那，曹平升起一絲憤怒，他感覺他被手下背叛了一樣。而且這群手下不僅不跟隨他的腳步，還在這指責他的錯誤決定。

    這讓曹平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就連好兄弟劉立晨也出來反對自己。

    那他曹平算什么？一個傀儡嗎？

    “閉嘴……”曹平打斷劉立晨的話，一邊還喘著粗氣看著所有人。接著說道：“要不跟我走，要不呆在這。別他M的廢話。”

    曹平的表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這個平時沉著冷靜，讓大家有著主心骨的曹平，此刻判若兩人。

    “我不走……”說話的依然是張九虎，他攬著艾琳達說道：“我肯定不走，下個目的地不知道在哪？我不想艾琳達跟著無目的的奔波。在這我可以打獵養活艾琳達還有未來的孩子。”

    張九虎第一個表決之后，其余人并沒有馬上表決。

    并不是他們不想留下，而是他們看著失望的曹平，不忍心拒絕他。

    “我……我也留下。”

    曹平震驚的看著說話要留下的張雨眉。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跟著他戰斗，甚至被后背留給她的人。曹平此刻才真正感到赤裸裸的背叛。他感到這是張雨眉對他們墨守承諾的背叛。

    張雨眉一臉歉意的看著曹平，抱著豌豆說道：“對不起，我丈夫死了，我現在只有兒子了。我覺得這里很安全，村子夠大，可以自己種植一些東西，我希望我帶著豌豆在這熬過末日。對不起，曹平。”

    曹平聽了張雨眉的話，心里一刺，失望的擺擺頭，他不會反駁張雨眉的決定，因為她說的確實是實情。突然曹平覺得自己好失敗，原來他真的不適合當一個領導者。

    可是，曹平憤怒的是，為什么這群人平時一個個的巴巴的期望自己強大，盼望自己挑起重任。現在好了，曹平為了他們，和李醫生針對，又巴結離叔。而緊要關頭，他們卻選擇背叛。

    “還有誰要留下？”曹平冷冷的看著其余人。

    張雨眉開口了，其余人也都跟著表態。結果顯而易見，除了陳小小和劉立晨沒表決外，其余人都一致決定留下。

    “哈哈……好……好……你們留下。我走……”

    曹平狂怒的笑著，然后拉著陳小小就要走。但是一拉之下，曹平詫異的發現，陳小小居然反用勁的拉停曹平。

    看著欲言又止的陳小小，曹平眼睛有些微紅，低吼著對小小說道：“你想說什么？難道你也想留下？”

    陳小小咬著嘴唇，什么也沒說，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曹平瞬間怒火消失了，輕柔的替她擦去眼淚。將她攬在懷里。

    劉立晨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決絕的說道：“兄弟，不論你去哪，我肯定會支持并且跟隨。你那身手我還真不放心你去單闖。不過，你得說清楚。你為什么執意要走？”

    曹平并沒有回答劉立晨的話，而是看著陳小小溫柔的說道：“小小，如果，你在這會死，而跟我走就能活，你會跟我走嗎？”

    聽了他的話，陳小小身子一顫，接著抬頭看著曹平，反問道：“如果留下，我會什么時候死去？”

    曹平疼惜的看著她，說道：“我也不知道，離叔說三五年的不會惡化。”

    陳小小帶著眼淚的臉，露出可愛又讓人憐愛的笑容，堅定的說道：“我希望留在這，如果我還有三五年的時間，我希望我用這幾年把村子種滿鮮花，就像沈麗母親的花園一樣綻放鮮花。你愿意為我搭建一個同樣的亭子嗎？”

    曹平忍著不流淚的使勁點頭。

    他們的對話，讓在座所有人都動容。原本他們不理解曹平為什么執意要走。但是聽到此刻他們的對話，他們似乎意識到什么？

    張雨眉急脾氣走到他們身邊，拉著陳小小的手，著急的問道：“你怎么了？什么死不死的？”

    曹平有些絕望的一笑，坐在一邊的沙發，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有些悲傷的說道：“小小腦中長了一個腫瘤，這里治不了，離叔正好要離開，而他要去的地方有治療小小的儀器。所以……算了，不說了。既然小小愿意留下。那我們這個大家庭就都留下。”

    所有人都有些感動的看著曹平和陳小小。此時，他們覺得曹平依然是他們心中不可取代的精神領袖。他的重情重義真的讓人不由升起安全感。

    “什么？小小她……”

    張雨眉和奴蟬扎拉緊張的看著小小。

    曹平抱著感動的哭泣的陳小小，對其余人無力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是良性的。但是如果不治療就會……”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知道這是對曹平和陳小小的考驗。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說話，都看著曹平這對戀人。

    ……

    地下八層，揚聲器里播放著五層里曹平等人所有的對話。

    離叔喝著茶，但是端著杯子的手，有些顫抖。眼角也有一絲晶瑩的水珠。

    “小茜，如果當初我也和曹平一樣義無反顧，我是不是就不會害死你？”

    說完，離叔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一滴眼淚流了下來。但是眼睛卻霎那露出冰冷的眼神。

    “曹平……你必須跟我走。還有你的那群手下，我也絕對不允許他們背叛。本來我不關心他們的死活，但是現在，哼……他們想留下來，我偏不讓他們如愿。我要讓他們都跟著，我要讓他們終生跟隨你的腳步，直至他們死亡。放心……不會太久，我到時會幫你一把。哈哈……”

    離叔說完就開始瘋狂的笑起來。但是，和他笑容不匹配的是，眼神冰冷而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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