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她如此輕易的死去,如何能消了他的心頭之恨啊?!
不甘心!不甘心!
張管家看他氣得快要魔障了,不得不提醒他道:“大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想一想,如何與夫人說明原委,如果夫人知道……”
“絕不能告訴她!”薛東源心頭一跳,總算是恢復了些許理智。
“一定要瞞著繪娘,要讓她知道那個小啞巴還在靜月庵里,還在我們手里!”
如果沒有小啞巴,繪娘豈會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邊?
不提薛東源準備如何瞞天過海,欺騙繪娘,且說付府的事情。
盧陽躺了兩天都沒睜眼,快把付小公子急死了,但他沒有時間陪盧陽,他每天都有學不完的課題,整日里也是忙忙碌碌的。
所以盧陽醒來的時候,屋里連一個人都沒有,屋外也安安靜靜的,聽不見什么人聲。
她很渴,便掀了被子下床,滿屋子找水喝。
找了半天,連個茶盞都沒看見,盧陽的腦袋還很暈,腿鈍鈍的抽著疼,只好又爬上了床,然而嗓子卻跟著了火一樣,就是渴。
盧陽忍不住了,她伸手把床邊的大漆燈掛椅一推。
椅子倒地時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過了一會,果然聽見有腳步聲正往這里走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從一扇大型的朱漆描金山水風景人物圖插屏邊上,走進來一個穿著秋香色繡纏枝牡丹蓮紋衫子,豆綠色縐紗百褶裙,頭梳雙螺髻的俏麗少女。
她大約十五六歲,長得好一幅花容月貌。
“哎呀,你可算醒了。”
盧陽認得這個少女,她叫錦繡,是侍候付小公子的丫鬟。
錦繡一臉喜色的走過來摸了摸盧陽的額頭,見她果真退燒了,高興道:“幸虧你醒了,你這都昏睡兩天啦,今天再不醒啊,老太爺都要將你丟出去了。”
她看到倒地的燈掛椅,顯然明白盧陽的用意,并沒有多說什么,順手把椅子扶了起來。
盧陽比劃著要喝水,錦繡讓她等著,不一會便端了一個小小的紅木都承盤來,上面放著一杯盛著溫水的陶瓷茶盞。
錦繡喂盧陽喝了,這才柔聲說道:“你且先歇著,我去告訴小公子你醒了,也讓老太爺安心,要不然真要將你丟出去,你一個小姑娘,又還病著,可就不妙了。”
盧陽擺了個口型道謝,看錦繡走了,又重新躺了回去。
這一躺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錦繡到范宏所住的墨香閣求見范宏的時候,范宏和付延松正在里屋一臉驚訝的看著一幅畫像。
那畫像是付府中一個小廝帶回來的。
他今早跟著采買的管事去置辦貨物時,在外頭看見了通緝盧陽的緝捕文書,他越想越覺得上面的人,和付延松帶回來的小玩具極為相似,這心里就有些不安起來。
他雖然名為小廝,其實是個從小被訓練出來的護衛,他的家人都在幾年前的那一場變故中死去,他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卻早就發誓要報仇血恨。
在付府的任何一個人,別看平時不著四六的,其實都幾乎身負著血海深仇。
他們比誰都更關心付延松的安危,只有依附于付延松才能讓他們有機會手刃仇人。
小公子是絕不可以出事的!
小廝趁人不備,偷偷撕下一幅緝捕文書帶了回來,一回付府便急忙來找范宏稟報此事。
上午一般是由范宏親自教導付延松功課,所以此時付延松也在此處。
付延松孩子心性,一看畫像只覺得畫中人簡直太神勇了,竟然能連殺十人還全身而退,讓官府抓捕了數月未果,而且此人還極有可能是被自己心血來潮帶回來的小玩具。
最重要的是——她殺了姜獻的弟弟姜析!
真是大快人心呀。
付延松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小廝和范宏那一臉后怕的神情,還十分得意的笑著贊道:“殺得好!這姜獻就該死,他的弟弟也同樣該死!本公子果然慧眼如炬,隨隨便便都能帶回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哈哈哈哈……”
范宏竟無言以對。
付延松拿過畫像,興沖沖的要去找盧陽問個明白。
總算回過神來的范宏,急忙喊住了付延松:“公子且慢。”
付延松此時正在興頭上,被范宏喊住,臉上便很不耐煩起來:“又有何事?”
“這小丫頭有古怪!”范宏急急說道:“我還記得當日公子和子恒將她帶回府中時,她的頸項上還捆著鐵鎖鏈,莫非她此前便是從官府手中逃脫出來的?否則怎會鐵鎖加身?”
“此人殺人如麻,定是心狠手辣之輩,但她卻甘愿留在公子身邊,任憑公子吩咐,公子難道就不懷疑她是有目的的嗎?萬一她要借此機會對公子不利,公子就危險了!”
付延松滿臉的不相信,他覺得范宏在危言聳聽,“能有什么目的?她既然殺了姜析,肯定和本公子志同道合,而且本公子看她,除了是個啞巴之外,也就輕功勉勉強強過得去,再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了。她還不如本公子呢,不過是讓她下池子里揀個棋子,她都能生場病,還一病就病了兩天!”
“如此體弱多病的小丫頭片子,本公子實在想象不出,她有什么本事能傷得了本公子,難道你們以為,本公子的功夫還比不上她?”
這個叫范宏可怎么回答,要說是,自詡為武林高手的付延松肯定要當場和他翻臉,可要說不是,那豈不是承認付延松說得對?
那付小公子更要上天了!
范宏斟酌著說道:“公子的功夫天下無雙,自然是不怕她一個小丫頭的,可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公子又一向光明磊落,若是她故意獲取公子的信任,再趁機對公子下手,公子您是防得還是防不得?”
他又道:“我們總沒有日日防賊的道理吧?依我看,還是將她悄悄送走,一勞永逸為好,公子您說是不是?”
“您不是一向最怕麻煩的嗎?如果讓朝廷的鷹犬知道我們窩藏逃犯,順藤摸瓜把公子找出來,那公子如今的安逸生活可就一去不復返了。”
“難道公子還想像之前那般,整日里提心吊膽、膽戰心驚的過日子嗎?”
范宏的話無異于兜頭給了付延松一盆冷水,將付延松熱情高漲的好奇心給澆滅了大半。
如果付延松知道,他曾經過得那么凄慘,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之中,全拜范宏所賜,原因只是想讓他有危機感,提高防范意識,也不知他會不會氣得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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