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蠶蠶小姑娘正在接受付延松連珠炮彈般的提問。
“是不是本公子對你不好?”
“你還有沒有父母親人?”
“你有什么傷心事?”
“用鐵鏈鎖著你的人是誰?”
“為什么鎖著你?”
“還有,那天你為什么要偷搬人家廚房里的東西,還散到別人的院子里?為什么要點人家的房子?那家人與你有什么仇怨?”
盧陽頭大如斗,她一臉問號地看著付延松,見他一臉催促,再不回答他就要暴走了,急忙寫道:“公子對蠶蠶很好,不僅讓蠶蠶有一瓦遮頭,還好吃好喝的供著蠶蠶,蠶蠶很感激!
她先表達了一番對付延松的謝意,待付延松緩了神色,讓她繼續寫,她才又低頭寫道:“蠶蠶有父母的,但他們不像公子一樣這么相信蠶蠶,他們以為蠶蠶會輕功是妖怪,便把蠶蠶當成妖女關了起來。”
“用鐵鏈鎖著蠶蠶也是怕蠶蠶會傷人,但關押蠶蠶的地方又黑又冷,那里的人還經常不給蠶蠶飯吃,不給水喝,連上茅房都要憋上許久,所以蠶蠶就逃出來了。”
“那天遇見公子,正是蠶蠶逃出來的那天,如果不是公子將蠶蠶帶了回來,蠶蠶就無處可去了,公子是蠶蠶的救命恩人,蠶蠶打心眼里感激公子!
盧陽一頂一頂的高帽往付小公子頭上戴。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付延松,不是很明白他今天怎么突然關心起她來了。
付延松看完,心里卻像打翻了調味瓶,各種不是滋味,他從小就很羨慕別人有父母,一直到現在,心底深處仍然十分羨慕并且渴望有父母的疼愛。
可他萬萬沒想到,盧陽竟然被自己的親生父母當妖怪一樣鎖起來,還虐待她。
難怪她睡著了也會哭,這樣的父母,著實可恨,還不如不要,一時倒沒空去追究最后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付延松又是憐憫又是憤怒的神情,讓盧陽心里有些發毛,惴惴不安的。
這小子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是妖怪吧?
她默默的算了算,還有四五天便可以飛了,可別現在就把她趕走啊。
付延松卻是什么也沒說,突然就跑了出去,留下盧陽一臉的費解。
*
付延松去找了在大同府,暫時充當他的拳腳師傅的一位姓伍的師傅。
一套拳法練完,付延松已經大汗淋漓。
伍師傅看出付延松似乎有心事,也有討好付延松的意思,便在付延松停下來的空檔,關切的問道:“公子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難事?”
付延松沒有回答,他在武器架上抽出一柄劍來,耍了一套劍法,劍走偏鋒,人劍如一,宛若出海蛟龍,竟比任何一次都要到位、流暢。
伍師傅很欣慰,贊賞的拍了拍手,連道了幾聲好字。
付延松把劍放回原位,想了想還是向伍師傅問道:“如果本公子想要保護一個人,是不是只要本公子強大了就可以?”
伍師傅恭敬的回道:“自然,強者為尊!
付延松緊繃的眉目舒展開來,他道了聲多謝,飛快的跑回了碧桐居。
碧桐居的門口,那個傻傻的小女孩果然還守在那里。
聽到腳步聲,女孩子回過頭來,發現是他,立刻一臉驚喜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笑得眉眼彎彎,待他走近了,便一手抱著毛毯,一手艱難地拖著于她來說有些沉重的椅子,努力的要跟上他的腳步。
付延松皺了皺眉,覺得畫面甚為刺眼,他哼了一聲“笨蛋”,搶過盧陽手里的椅子,走在了前面。
盧陽是只要付延松不趕她走,怎么罵都無所謂的,仍舊一臉笑瞇瞇的抱著毛毯跟在付延松身后。
隔天,在范宏教課的時候,付延松竟然走神了。
自從一年前那位長生閣小閣主來過之后,付延松便開始認真學習,還真的從來沒有走神的時候,也不知付延松想到了什么事情,眉眼間都是笑意,止都止不住。
這讓范宏非常生氣。
他讓付延松站起來,伸出手掌。
以付延松曾經的經驗來看,范宏這是又要打他手心了。
付延松看范宏果然去取了戒尺來,心中就有一些慌,可他又想到他的打算,覺得自己這一回,無論如何都不能向范宏妥協,竟突然生起了無限的勇氣。
也不像往常那樣用服軟的態度來躲避打手心的懲罰,而是緊抿著唇,硬挺著由范宏的戒尺一下下落在掌心上。
“知不知錯?”
范宏打得很重。
那一聲聲鞭打皮肉的啪啪聲響了很久,范宏一句知不知錯也問了許多遍。
付延松疼得小臉發白,眉頭緊鎖,但他卻一聲不吭,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了,也咬緊了牙關,愣是沒讓眼淚掉下來。
他這樣子,讓范宏更加生氣,“知不知錯?”
付延松的手心被打出了血,皮開肉綻。
是什么事情讓公子連認錯都不肯?哪怕是像以前一樣說瞎話哄哄他也好啊,怎么就倔強成這個樣子?范宏心力交瘁,只覺得滿心疲備。
都見了血了,范宏真是下不去手了,他把戒尺一扔,對著一個方向跪伏于地,老淚縱橫道:“老夫無能啊,老夫愧對先王的托付,竟然讓殿下與老夫隔閡至此,老夫還有何顏面茍活于世?”
范宏說完便起身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又來!這個戲碼不知上演過多少遍了。
付延松恨不得翻個白眼。
他哪敢讓范宏真撞啊,雖然他有時候恨范宏恨得要死,但不可否認,范宏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他做不到看著一位處處為自己打算的老人,在自己面前撞柱而無動于衷。
付延松立時追上來,用那只沒有傷到的手緊緊的拉著他的衣擺,甕聲道:“我好好聽課,不走神了!
范宏以廣袖遮面,不愿意看見付延松。
“公子不知錯在哪里,必會再犯!
付延松看范宏不再一心尋死,便松了手,也不猶豫來猶豫去了,當即語氣堅定道:“我要把蠶蠶留在身邊,只要宏伯不把她送走,我保證再也不走神,一定什么都聽宏伯的。”
果然是為了那個蠶蠶!
范宏的心都涼了,他放下手,眼里難掩失望,“一月之期還遠遠未過,你如何能知一月之后,不會厭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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