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沒有看見對牌,不肯放行,大小姐還威脅李婆子,不肯放行,便把她調(diào)去槳洗房。我也只聽了幾耳朵,我真的什么也沒有說啊!”
常平哭喪著臉,一再強調(diào)自己什么也沒有說。
常青卻不再理會常平,趴回床上瞇著眼睛繼續(xù)睡覺。
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
常平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小屋,去找相熟的小廝擠床睡,死也不肯再和常青住一個屋子了。
*
繪園的內(nèi)室里,桃粉繡芙蓉花的帳幔一陣抖動,紫檀木雕花大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動靜,直過了許久,一切才歸于平靜。
繪娘躺在薛東源的懷里,一臉愁容道:“我們寶花這么懂事,我實在不忍心讓她就這樣隨隨便便配一個凡夫俗子,萬一我們先去了,寶花又沒有兄弟撐腰,以后要怎么辦呢?”
“不會的。”薛東源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繪娘如絲綢般又柔又滑的肌膚,劃過她肩膀上的一處疤痕,心疼得在疤痕上細細的吻了吻。
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這京都多的是好兒郎,總有一個人會看中寶花的憂點,不在乎寶花是不是啞巴,我就不信憑我們寶花的相貌品格,會嫁不出去。”
“我擔(dān)心的是寶花碰不到一個好夫君。你也知道,寶花性子恬淡,又粗枝大葉,誰欺負(fù)了她,她也不當(dāng)一回事,笑一笑就過去了。倘若寶花嫁給了一個偽君子,以她的眼力如何能看得出來,還不是被欺瞞得死死的,我們縱是有一百個心,也護不住她呀。”
‘偽君子’三個字讓薛東源一個激靈,仿佛被揭了什么痛處。
繪娘沉浸在對盧陽的擔(dān)憂里,沒有察覺出薛東源的異常。
她又想到了什么,長長的嘆了口氣,對薛東源說道:“敏兒的性格怎么變得這般狠毒,竟然傷了小桃的臉,這要是留了疤,還怎么留在寶花身邊侍候?他日若是敏兒習(xí)得你的武藝,你還能管得住她傷不傷寶花嗎?”
薛東源的變化也不過是一瞬間,他很快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語重心長的說道:“繪娘啊,你把習(xí)武之事也想得太簡單了,敏兒學(xué)不學(xué)得下來還兩說,便是堅持下來了,想要超過為夫,憑她啊,一輩子都不可能。”
“真的嗎?”
“那還有假,為夫什么時候騙過你?”薛東源憐愛的吻了吻繪娘的額頭。
繪娘心中歡喜,果真松了口氣,心思又轉(zhuǎn)到了盧陽身上,“不若,我們?yōu)閷毣ㄕ袀夫婿回來?”
薛東源苦笑道:“誰家的好兒郎會愿意做倒插門。愿意做上門女婿的,哪有什么好兒郎啊,萬一找了個中山狼回來,我們寶花豈不是連一條退路都沒有了?”
繪娘也是一時奇思妙想,被薛東源這么一說,自己先啞然失笑了:
“夫君說的極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常青,今日寶花的神情,你也看見了,她聽說常青被打了,發(fā)了好一會呆呢。若是常青長的再好看一些,配我們寶花也不至于這么寒酸,可惜啊。”
“你呀,想一出是一出,之前還堅決反對常青求娶寶花,怎么又把主意打到常青頭上了?莫不是改變了心意?”
繪娘立刻反駁道:“怎么可能,我就是把寶花留在薛府一輩子,也決不可能把寶花許配給常青那樣不懂禮數(shù)的莽夫!我只是擔(dān)心寶花會被他哄騙,若是他們私底下來往,那……”
她說著說著又擔(dān)憂起來,“不行,我明天得把李氏叫過來叮囑一番,不能讓常青壞了寶花的名聲。”
只怕名聲早已經(jīng)壞了。薛東源暗暗想著,還是有必要將繪園的丫鬟婆子再敲打一遍,不能有一絲風(fēng)聲傳到繪娘的耳朵里,就讓繪娘以為她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女兒好了。
繪娘哪里知道,那個小啞巴,早在柳浮山莊出來以后,便和常青曖昧不清。
回京都以后,常青那小子可是每晚都要溜進盧陽的房里看一看的,孤男寡女的,什么該發(fā)生的不該發(fā)生的,誰說得清呢。
他樂得看戲,反正小啞巴這輩子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想過好日子啊,門都沒有!
*
薛府里,常青的大名,一下子就火了。
特別是端淑閣,薛敏聽到小丫頭的閑聊之后哈哈哈的大笑了好一會,讓大丫鬟秋蘭去打探打探,那個叫常青的小廝究竟長得什么模樣,讓她的好大姐不顧臉面的親自去找。
秋蘭回來之后繪聲繪色的把常青的尊容告訴了薛敏。
薛敏拍著桌子笑得快岔了氣。
“哈哈……哈……野種配丑八怪,真是絕配啊,哈哈……”
“姐姐。”
薛貞怯怯的聲音響起來,打斷了薛敏暢快的笑聲。
薛敏一看薛貞那膽怯的小眼神,氣不打一處來,一陣好罵:“你呀,膽子小得跟針眼一樣大,這副鬼樣子越來越像那個野種了!”
薛貞年紀(jì)雖小,卻也知道野種是很惡毒的話,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你不是我姐姐,你是壞人!”
薛敏臉一黑,又趕緊放柔了臉色,軟言好語地安撫薛貞。
她一向疼愛弟弟妹妹,如今弟弟都沒了,就這一個妹妹,就算她再如何兇巴巴的,那也是真心疼愛薛貞的,弄哭了她,肯定也要哄回來,倒沒有時間再去嘲笑盧陽。
*
到了夜里,傍晚睡了一覺的盧陽反而睡不著了。
她看著手腕上鮮紅的翅膀印跡,無聲的嘆了口氣。
自從在大同府出了被綁走一事之后,盧陽就不想在隨便召喚翅膀了,她要把翅膀留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用,免得真出了事情,又像那一次一樣一點辦法都沒有。
忽然光線暗了暗,有人撩起了罩住床圍的湖藍薄紗帳幔,站在了床前。
這人突然出現(xiàn),嚇了盧陽一跳,待看清是常青時,她連忙坐起身來,要拿了放在枕邊的小本子來寫字,誰知常青卻突然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寫道:“就在手里寫,安全。”
真是奇了,她和常青的對話寫完她肯定會燒掉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何來安全不安全一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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