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的輕功十分高明,想來功夫也不弱。
不過幾個呼息間,白瑩便出現在了竹屋前,拽著盧陽疾步走進了其中一間房門大開的竹屋里。
撕去了那層偽裝,白瑩對盧陽又怎么會客氣,拽著她就像在拽一只麻袋。
盧陽腿腳不好,被她一推險些就要摔到青石地上去,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抬眼一看,只見一個臉上有疤的婦人端坐在上首的湘妃竹靠背椅上,正冷冷的看著她,眸中全是欲殺之而后快的神情。
“這里果然冷清,就是把她殺了,就地一埋,誰也不會知道。”白瑩笑盈盈的說著,將縛于腰間的軟劍抽了出來,放在手上把玩。
她果然是要殺了自己的!
盧陽佯裝驚恐的看向白瑩,臉上適時的作出一副嚇傻了的樣子。
“聽兄長說,你叫盧陽?莫非你的父親就是當年名動京都的盧嵇,字星玉的盧大才子?”白瑩用劍柄挑起盧陽的下頜,她雖然才十四歲,卻長得很高挑,足足比盧陽高出了一個頭。
盧陽這個名字是盧陽剛來長生閣的時候告訴慕連逸的,想必是白瑩向慕連逸打聽了,知道也不足為奇。
可這星玉兩字怎么覺得有些耳熟呢?
見盧陽怔怔的不給回應,白瑩也不以為意,甜甜的笑道:“莫非你也不知盧嵇是誰?或者,你那個美麗卻蠢笨如豬的母親沒有告訴你,盧嵇的事情?”
“那我便好心的告訴你吧,你父親盧嵇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出生于延平盧家,才十五歲便中了頭名狀元,不僅才華橫溢,滿腹經綸,還貌比嫡仙,可偏偏他命不好,遇見了你母親,放著好好的翰林院修撰不做,竟然自請辭官,甘心當起晉王的幕僚。”
“你道他為何要進晉王府?那是因為他想救你的母親,但你母親太過美艷,晉王又野心勃勃,為了討好先帝,也是抓住先帝的把柄,竟然把你母親推到先帝的床上。你父親呢,從入晉王府開始,他其實就是當今狗皇帝的人。”
“世人都說,狗皇帝命好,有姜獻死心踏地為他出謀劃策,哪里知道真正的大功臣是你的父親。”
“你父親確實聰明,最后他如愿借狗皇帝的手除掉了晉王,也除掉了先帝,本來是要帶你母親遠走高飛的,哪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父親做的一切不過是給薛衡做了嫁衣。”
“薛衡其人有多狠辣,不用我說你也心中有數吧?落到薛衡的手里,你父親的下場有多凄慘你知道么?”
“他被薛衡砍去了頭顱,尸首兩分,連尸身都被薛衡收去挫骨揚灰了,你說慘不慘?”
白瑩看了上首的婦人一眼,見母親沒有露出不滿的神情,繼續笑看著盧陽,嘴里的話卻沒有絲毫善意:“更慘的是,你母親還被蒙在鼓里,還以為薛衡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與他同床共枕十多年,還為他生兒育女,而你呢?和你的母親一樣愚不可及!”
“如果不是我母親大發善心,把我哥哥接近你的目的告訴你,你大概到死都不會知道,我哥哥的真正意圖吧?他受盡艱辛,拼命習武,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而你又是巫且閑的女兒,你以為我哥哥會為了你放棄多年的復仇心愿?”
白瑩用劍柄拍了拍盧陽的臉,以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盧陽,“你別傻了!我哥哥接近你,就是要讓你愛上他,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間,讓你嘗盡心碎的滋味,再把你甩了,用你這條賤命去折磨巫且閑,讓她也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將你們母女統統除去!”
“這樣才能讓我哥哥出一口惡氣,才算真的報了仇!你以為我哥哥真的是有什么隱疾嗎?那都是騙你的!他就是要讓你哭,讓你疼,你果然哭了,疼了,因為你已經愛上我哥了,對不對?可見我哥哥是成功了。”
這姑娘莫不是哪里來的說書先生吧?!
盧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說自話的白瑩,真的很想露出一幅看傻子的神情,但她拼命的壓住了,還不斷的搖頭,眼里流露出莫可名狀的恐懼,似乎是白瑩所說的話戳中了她的內心,讓她非常害怕,她不敢相信。
白瑩笑容可掬的收回了劍柄,抖了個劍花笑道:“怎么,你不相信?其實我哥哥一點都不喜歡你,他一直在戲弄你,他有一個心愛的女子在成都府,那女子的家族在成都府的勢力大到你無法想象,只有她能幫助我哥哥早日復仇。”
“而你呢,你能幫到我哥哥什么?你不僅孱弱,還又啞又瘸,處處都需要我哥哥操心,試問,有哪個男子,會喜歡你這樣的累贅?”
像是空口白話還不足以打擊到盧陽,白瑩又笑盈盈的說道:“哦!你是不是不相信?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了!”
白瑩說著話,從湘妃竹幾案上拿過一卷畫軸,手一抖,一整幅畫便在盧陽面前徐徐展開。
那是一幅起碼有兩丈來長的畫作,如一條綢帶一般,滾落到盧陽的視線里。
長長的畫紙上,由一幅幅的畫面組成,第一幅上是一個男孩子在偷偷瞧著一個女孩子的臉,那個男孩子長得十分漂亮,臉上的神情很淡漠,似乎什么也不能讓他動容,可他看著女孩子的眼神,卻透出幾分向往來。
而那女孩子渾然不覺,她撅著嘴,小小的身子踩在矮幾上,滿臉不高興的趴在桌案上寫字,臉上的神情十分生動,尤其是兩只眼睛,盈盈生輝,似乎透著無限的活力,靈動而又俏皮,像會說話一般,讓人一見難忘。
從第二幅畫開始,男孩子慢慢的長大,女孩子的臉卻變得模糊,不是側著臉,就是站在花樹旁,露出眼睛的部份卻總有那樣一雙讓人見之忘俗的眸子。
總共有七幅畫,看落款的時間,應該是一年畫了一幅。
白瑩看盧陽果然被這幅畫卷震懾住,笑得更加甜了,“這畫中的人才是我哥哥心心念念的女子,而她就在成都府,只等我哥哥一到成都府,便和我哥哥完婚。”
盧陽好象被白瑩的話嚇傻了,她呆呆的沒有反應。
白瑩笑嘻嘻的道:“你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我要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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