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就饒了我吧!”趙復已經被折騰到沒有脾氣了,直接認輸。
“這話中聽。”趙普用手輕輕敲了敲桌子“真的沒什么大事,只是想來商討件小事。”
“那可說不準,趙家的小事對我而言便是大事。”
趙普沒有再和趙復繞圈子,而是直接點名要旨:他們可以給趙復最大的支持,但是需要西北的后續開發權。
“我并沒有這個權力,況且你們就那么相信我?”趙復當然對自己有十足的信心,但是趙家不應該也對自己擁有這么大信心才對。
“陛下那邊不用你去考慮,怎么能勞煩我們的拜月英杰呢?”趙普仍舊和之前一樣,沒有正面回答趙復的問題,卻是一次又一次用他手里的情報與力量將趙復壓得喘不過氣來。
趙復第一次發現自己對局面的掌握竟然會如此無力,他在蘭庭城是無需質疑的貴族,就算進了京城,在這帝都當中更是可以與小皇帝稱兄道弟……
但是趙普,只靠一個家族的情報就將他壓得死死的。趙復自信,若是比拼武力,他不虛于天下任何人。數年苦修,只要自己內息充足,天下之大沒有自己去不了的地方。
只是這人情世故不是將自己關在密室里就能修來一嘴伶牙俐齒。趙復在蘭庭是吃盡了老鎮守的威望和自己年幼的甜頭;在帝都也可以用滿腔熱血來調動林昊焱的情緒。只是面對這種底蘊深厚的世家……好像都不管用,自己唯一能夠憑借的只有一身武力……
“不用擺著一副那么緊張的樣子。”趙普卻是再次看穿了趙復的想法“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改變不了什么。”
趙普身體輕輕往后靠在了靠背上,不但沒有減輕對趙復的威懾力,反而多出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坦白了說,像你這樣的人,我們可以給你設計一百種死法。”
趙復對自己擁有百分百的自信,這不是隨便被別人說幾句閑話就會被擊垮的,聽趙普說出這種近似“威脅”的話語,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談判就是為了用和平的方式代替武力解決,趙復可以與任何人談論任何事情,無論對不對等,哪怕是一個乞丐說要用他身上的破布來和趙復換一只燒雞,趙復都會考慮一二,因為交易可以不對等,但是交易的對象,人與人卻是對等的。但是趙復絕不接受威脅,這是屬于他的驕傲和絕對自信,不接受威脅,并且決不妥協。
笑完后就是拔刀,趙復不懂拔刀術,但是擁有內息加持的手拔刀的速度卻只給在場的人留下一道刀光,等人聽到出鞘聲和座椅被往后推開倒在地上的聲音時趙復已經將刀背架在了趙普的脖子上。
“我不管我會有多少種死法,但是殺死我之前我也有方法讓想殺我的人死于我的刀下。”趙復輕輕的用刀背枕在趙普光滑的脖子上,透過刀柄還可以感受到趙普的呼吸頻率。
趙普的呼吸并沒有因為趙復的刀有所改變,仍是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同樣懷揣著最大的自信“年輕人總是喜歡動不動就激動。”
趙普閉上了眼睛,對于趙復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毫不介意,下一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數名劍士,將趙復團團圍住。
“那是因為年輕人總是比所謂的長者更能看清自己腳下的路。”趙復在拔刀后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了轉變,原本的他落盡下風,就算是坐在座椅上也像是浮萍一樣無所倚靠,但是刀劍出鞘后,趙復已經不需要倚靠什么,因為此刻他的強大不許他再去倚靠任何外力,唯有一刀。
“我覺得你很好,因為你不僅聰明,也很老實,所以我欣賞你。”趙普睜開了眼睛,卻是目露怒色“但是并不代表趙家需要你,你還有太多東西需要去學!”
四周的劍士紛紛拔劍向趙復逼近,他們之間的配合很是熟練,甚至沒有露出空檔。趙復沒有想到這些劍士居然真的會向他發起攻擊,甚至是那么凌厲的攻擊,自己如果不作出相應的防御恐怕不只是重傷這么簡單。
躲是來不及的,在這么狹小的范圍內,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規避動作。好在趙復也并沒有打算躲閃,尋常刀劍在他的眼里和楊柳枝并沒有什么差別,內息化為氣場貼在趙復的皮膚上,以保證趙復并不會受到這些“柳枝”的威脅。
趙復此刻很想去做一件事,于是他就去做了。刀與劍不同,劍是雙刃,傷人的同時亦可傷己,但刀只有單刃,鋒利的刀刃與剛鈍的刀背。趙復喜歡唐刀更勝于其它刀劍,他喜歡那筆直的刀身,以及剛毅的刃口,唐刀傳達給人的信息很簡單,以刀刃對敵,以鈍背護己。
而此前趙復只是用刀背放在了趙普的脖子上,雖然有所不敬,但是趙復自認為和一言不合就討論別人死法的人自己已經給出了極大的寬容。但是他錯了,有些人是不值得用刀背去庇護的,將刀背對著敵人,必將會使刀刃對準自己。
趙復的動作一直很快,他反手將手中的刀換了一個方向,然后用刀的刀刃在趙普的脖子上優雅的畫上了一個圓圈,一個切口無比平整的圓。
血柱當著所有人的面沖天而起,趙復面無表情的用趙普華貴的衣服來擦拭刀身沾染的血跡。劍士的動作不及他快,趙復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你們不想談,那就不談,如果想談,那請換一個會說話的人來。”趙復發現自己根本擦不掉刀身上的血跡,雖然那兩米高的血柱已經在逐漸下降,但是噴涌出來的鮮血已經將趙普的衣服染成了暗紅色。
劍士沒了頭領,自然不知道下一步的行動是什么,是該殺死眼前這名少年,還是……他們猶豫了,雖然是趙家精心培育出來的劍士,但是他們卻連趙復的動作都沒看清,就好像趙復拔刀那次一樣,趙復的動作竟然快過了刀出鞘的聲音!
趙復的話卻是在唬人,雖然這件事情說不出對錯,但是先動手的是他,殺人的也是他,按理來說理虧的本應是他,只是趙復一句話就將責任推到了趙普身上,而且這里理由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對。
“兄弟,借過一下?”趙復拍了拍一名劍士的肩膀,那名劍士一直緊繃著神經,趙復一拍他的肩膀使得他下意識的將手往前送,然后他手里的短劍就這么筆直的向趙復的腹部捅去。見此情形,其余幾名劍士也連連跟上,不管這次是對是錯,但是趙普既然死了,那就是他們無法挽回的失職。既然如此,不如拼了!
下一刻出現的情形成了那幾名劍士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夢魘,無論短劍長劍,刺向那名少年的時候就好像刺中了堅硬無比的石頭一樣,然后他們手中的劍竟然直接折斷在那名少年的軀體前。
劍士像是見了妖怪一般有的丟下斷劍撒腿就跑,有的癱坐在地上兩腿間濕噠噠的一片,有的如入魔怔一般身體停滯再沒有動作。趙復搖搖頭,趙家的劍士竟然只是這種水平?
七層之前已經被趙普清空,現在除了完全喪失戰斗力的趙家劍士外,只剩下一名拜月樓的侍者還在原地,卻是并沒有露出多大驚恐的神色。
“我的話請幫我轉告給你們趙家能主事的人。”趙復猜出這名侍者應該不至于只是一名無名小卒“對了,剛才那家伙點的菜式,都給我再做一份裝好,待會我要帶走。”
侍者默默向他點點頭,下樓去了。
趙復看著還坐在椅子上的無頭尸體,嘴角掛起一絲嘲諷。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或許無法能與一個底蘊深厚的家族對抗,但是不代表從這個家族里隨意走出來一個人就可以威脅他。他或許會害怕趙家,那是因為他害怕趙家遍布全國的眼線,害怕趙家超越國庫的財富,但是能代表趙家的人不多,能調動起趙家力量的人更少。
趙復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失態實在是多心,他聽過太多關于趙家的傳聞,趙家是神話,可自己不也是么?想通了這個問題,趙復一身輕松,哼著小曲兒下了樓,臨走時還不忘帶走兩提食盒。
侯在樓下的人已經從曹忠清換成了鄭源,問起曹忠清的去向,鄭源也是一臉的氣憤,說曹忠清難得來京城一次想多玩會兒,就派人去秦府把還在練功的鄭源叫了過來看馬車。趙復只是笑笑,曹忠清雖然是他的管家,但是和老曹管家不一樣,他畢竟還小,居然能想到將鄭源叫來頂班已經是算是盡職了。
鄭源氣憤歸氣憤,見趙復衣服血跡斑斑很是緊張,卻不知道怎么表達,只能一個勁的盯著趙復的身體看,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傷口。
“沒事沒事,這不是我的血。”趙復對鄭源的性情很了解,那個崇尚英雄氣節的胡漢混血兒少年,想要從他口里聽見關懷一類的詞語恐怕要等到下輩子。
趙復進了馬車換了一套衣服,想起鄭源對曹忠清有些怨念的語氣,恐怕也是想趁著這次時機在京城逛逛,等到回到蘭庭可能就是一場接著一場的苦戰。趙復于是又跳出馬車,想帶鄭源也逛逛。
結果還沒走出多遠,就在不遠處的柳樹下見到一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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