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著實狡猾!”基尤拉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
自從趙復發(fā)現(xiàn)自己看似擁軍十萬,然而將這十萬人手分布在在漫長的邊境線上,則顯得十分窘迫,完全無法應對胡人的騷擾。趙復在請教完夏鷹楊后,下令棄守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城鎮(zhèn),將兵力集中在道路要沖,易守難攻的地方。
這雖然不是個好主意,這樣做要對平民進行大規(guī)模的轉(zhuǎn)移,無法帶走的物質(zhì)為了不資敵還要盡數(shù)燒毀。但是至少這樣可以減輕被胡人的騎兵部隊逐步蠶食的傷亡率,只要支撐到新兵被訓練完成可以派往戰(zhàn)場前,就是勝利。
但是,現(xiàn)在的趙復也面臨著和之前胡律嚓德相同的問題,那就是士兵的士氣問題。雖然之前瓦倫城一役給全軍帶來了極大的鼓舞,但是先后撤離民眾,棄守城鎮(zhèn),又在胡人的刻意炫耀下,軍隊聚集起來的士氣正在慢慢散失。
“斥候帶回來消息,胡人在東邊集結(jié)了兩三萬人馬,應該是有所動作。”劉安遠報告。
“東邊?東邊我們駐守了什么城市?”趙復問。
“白鋒城。”劉安遠自小生活在西北,對于這邊的地理十分熟悉。
“白鋒?”這個名字趙復還是聽過的,這也是一個自帶傳奇的名字。
金盞王朝全盛之時,有一名嗜殺的將領(lǐng)因為得罪了京城權(quán)貴,便被流放到邊疆當百夫長。不料這名將領(lǐng)不但沒有就此消沉,反而更加武勇,很快,就從百夫長升遷至千夫長。當然,千夫長也不是他的終點,又過了兩年,因為無可匹敵的戰(zhàn)功,這名將領(lǐng)再度榮升金翎將軍,并回京受封。
從金翎將軍到流放成為百夫長,再從百夫長靠著戰(zhàn)功一步一步重新回歸金翎一列,只用了三年!這在很多人眼里就是神話。但是那名將領(lǐng)并不在意,他帶著與他一同入京的五十名親衛(wèi)找到了當年陷害他的權(quán)貴,不顧律法,當場將那名權(quán)貴擊斃。
故事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那時候的皇帝惜才,不肯殺死這名難得的將才,但是就算是他也必須給那些名門一個交代,于是,這名將軍再度被流放,只是這一次被流放到了北方。
那時候的金盞王朝一度要放棄不停被胡人侵擾的北面廣袤卻又貧瘠的土地,但是卻因為那名將領(lǐng)的到來發(fā)生了改變。
這名金翎將軍率領(lǐng)著當時人數(shù)不多的西北軍團,經(jīng)歷大大小小數(shù)十場戰(zhàn)役,將胡人盡數(shù)趕出了金盞王朝的領(lǐng)土,并在白鋒城劃界“敢越界者死!”
這話自然是對胡人說的,而的確,在他坐鎮(zhèn)白鋒城的二十多年里,胡人果然不敢南越一步。在他死后的三年間,北面也安靜得可怕。
也是為了他,金盞王朝廢除了金翎將軍這一職位,將原先鑲金翎的官服全部換成黑羽,全國上下,金翎將軍只有一人!
“胡人到底想干什么?”趙復不明白了,白鋒城一直是胡人心中的痛,一道金翎一桿血矛是壓在所有胡人胸口的大石,難道他們想要一洗前辱?
“或許,是想拿下白鋒城。”劉安遠在一旁說。
趙復想了想,白鋒城雖然不是西北四大重鎮(zhèn),但是作為前朝的一大軍鎮(zhèn),的確有占領(lǐng)的價值,只是他們憑什么認為自己能攻打下這么一座城池呢?
“要不要支援?派誰去?”劉安遠在一旁問。
“我去。”趙復看向坐在一角喝酒的夏鷹楊。
夏鷹楊沖他揮揮手,意思你隨意,不用管他。
“白鋒城有多少守軍?”趙復再問。
“原本只有五千,后來整合了周圍的兵力,現(xiàn)在應該有七千多。”劉安遠的記性很好,大小文件大多都經(jīng)他手,因此在西北的兵力分布他記得很清楚。
趙復一笑,七千人啊,足夠了。就算敵人聚集了三萬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攻下七千人把守的白鋒城,只要援軍一到就能將那些疲憊之師一舉擊潰在白鋒城下。
當即決定,趙復帶走駐守在瓦倫城中的七千騎兵,和鄭源帶著的三千胡兵,一人二馬前往白鋒城支援。力求在胡人退兵前將他們截住。
從瓦倫城到白鋒城騎兵也就是兩天的行程,對于那個時代而言已經(jīng)是很短的路程。
“長官,我們應該怎么辦?”自趙復收到消息后,白鋒城已經(jīng)被胡人連續(xù)攻打三天三夜,縱使白鋒城防堅固,但是因為多年無戰(zhàn)事,白鋒城已經(jīng)從邊城變成了相對內(nèi)地的城市,面對突如其來的戰(zhàn)爭,白鋒城應對起來顯得有些吃力。
“算算時間,大將軍應該也快到了。”白鋒城護城使楊世珠一天前就收到了趙復將親自帶兵來援的消息,也正是如此才使得他有勇氣面對數(shù)倍于自己的敵人。
楊世珠雖然是白鋒城的護城使,但是說白了也只是被派到邊境來鍍金一把而已,沒想到居然在任期真的遇上了戰(zhàn)事,還被胡人盯上。
一邊在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能慌不能慌,一邊又不停的發(fā)抖,能傳達下去的消息只是“死守,守住!”之類的話語。
白鋒城早已不復往常那般平靜,但在胡人不停攻伐中卻又平靜得詭異:胡人似乎是在不停的向著白鋒城施壓一般,以人數(shù)不一的小股部隊不停的從白鋒城四面的城墻發(fā)起進攻,但是除了東面的城墻被鑿開了一個口子外,其余三面城墻都相對完好。
而遠遠,趙復已經(jīng)看得到胡人的營帳,當即下令全軍加緊馬力,夜襲敵營。
“我軍奔襲千里,將士疲憊不堪,真的要夜襲么?”一名參將有些堪憂。
“不,敵軍久攻不下,士氣必然低落,而我軍新到,正是士氣最旺的時候!”趙復敲定主意,鄭源帶兵繞后,自己率主軍正面突營。
瓦倫城因為胡律嚓德的自作聰明導致夜襲計劃并沒有實施,導致趙復對夜襲一事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又看到大片燃著火把的敵軍營帳,恨不得趕緊率軍來個三進三出。
而這一次的夜襲并沒有受到一點阻礙,甚至敵人連哨兵都沒有設(shè)置,趙復十分輕松的突入了空空如也的營帳,除了幾乎沒有抵抗能力的傷兵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而后,鄭源與趙復接頭,同樣,大片的營帳內(nèi)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傷兵和一些負責搬運器械糧草的奴隸。
“不好!快撤!”趙復驚出一身冷汗,如果敵人的目的并不是拿下白鋒城,而是圍點打援的話,那他們這些人就危險了。
“主人,不是埋伏。”鄭源猜到了趙復的想法,立刻解釋道。
鄭源現(xiàn)在算是精通兩門語言的語言型人才了,他在帶兵突入敵營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敵軍的身影,立刻抓來幾個俘虜問敵軍的去向。雖然大部分的俘虜都死不開口,但在嚴加拷打之下還是有幾個人向西邊指了指,卻無法給出更加確切的答案。
“西邊?西邊有什么?”趙復就是從西邊來的,除了幾座山頭,并沒有其它的東西,也沒有城鎮(zhèn),如果真的是打算調(diào)虎離山那也沒有必要調(diào)這么遠的老虎。趙復打消了胡人準備再度進軍瓦倫或者蘭庭的可能,就算胡人真有這種想法,夏鷹楊和馮玉也足夠守到趙復回援。
“那個……之前白鋒城護城使楊世珠發(fā)來過消息,稱白鋒城容不下周圍遷移過來的民眾,將大量民眾安置在不遠處的山頭……”這時,劉安遠像是記起了什么,吞吞吐吐的向趙復申報。
“楊世珠那個蠢貨!”趙復暗罵一聲,當初每一座城市的人口容納量都是通過精確計算后再進行調(diào)配的,說容納不下其實只是不想加重城市負擔罷了。
趙復正準備引兵往西去,卻看見不遠處仍有小股胡兵在白鋒城下和白鋒城的守軍“打情罵俏”,一氣之下帶領(lǐng)一萬人直接快馬趕去將白鋒城周圍的胡兵肅清了一遍。
楊世珠看到白鋒城外終于出現(xiàn)了蘭河的軍隊,高興得癱軟在城墻上。好在楊世珠雖然不懂兵法,但是畢竟是出身帝都的名門,規(guī)矩還是懂的,連忙讓人開主城門歡迎趙復的大駕光臨。
趙復卻是直接拒絕了入城的邀請,他主要是想清楚楊世珠將民眾安置在了哪座山里,派置了多少士兵。
在得知楊世珠還派了兩千士兵駐守后,趙復心稍稍平靜了一些,胡人擅馬戰(zhàn),但是卻不擅長在山林里作戰(zhàn),兩千兵士據(jù)守之下應該能撐一段時間,如果他們真的是想要調(diào)虎離山,用一座空掉的營帳和佯攻的士兵來拖住趙復的軍隊,那這一次恐怕又是要自找苦吃了。
趙復再度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不顧軍士疲憊,向西增援,而楊世珠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連忙也從城中調(diào)了三千騎兵給趙復,順便當向?qū)г谇邦^開路。
當然,臨走前,趙復讓人一把火燒掉了敵軍的營帳,俘虜全都被押送進白鋒城。趙復并不是嗜殺之人,雖然他承認那種用刀砍在敵人身上的感覺不錯,但是面對沒有抵抗能力的傷員和沒有人權(quán)的奴隸,趙復拒絕進行這種無意義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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