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入進去，于星就越是感覺到自己和李心在編程的天賦上的差距，于星現在甚至懷疑李心是不是有著與代碼交流的能力，因為展現在他面前的這段程序代碼，讓于星覺得自己就像在觀賞藝術品一般，對于程序員來說，簡短而有效的代碼就是一件藝術品。

    “CE01B321段，幫我把CHDI鏈連接起來”

    “好”于星開始對眼前的數據進行操作，在李心的指揮下，于星很快就處理好了大部分數據，現在只剩下最后一處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摩，這個程序的功能逐漸展現在于星的面前，了解的越多，于星卻越是不敢相信這個程序真的能夠起到作用。

    于星一度懷疑李心是瘋了。

    不過在仔細思考之后，于星卻覺得這是有可能的，畢竟連艦娘都已經出現在現實中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過于星沒想到的是，李心居然用那段細小的代碼，構建出了一個龐大的運行程序。

    于星十分好奇李心是怎么做到的，打算深潛結束后好好的問一下那個丫頭。

    “好了，這是最后一段了”于星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正準備結束深潛狀態的時候，一道莫名的亮光卻吸引了于星的注意。

    每個人深潛時看到的都是自己的深層意識構建出來的一個幻境，就像于星的深層意識是被幽藍色的數據包圍的一個無邊界的空間，向遠處望去只有無垠的黑暗，但是此時，黑暗中卻出現了一道亮光，而且還在逐漸的變大。

    “深潛入侵？ZERO？”于星不敢大意，開始調動著早已準備好的各種防御措施，并且通知李心，有人入侵，盡快備份程序源代碼。

    即使在深潛中，于星的戰斗也不會像其它小說中描述的那樣，數據流起飛，各種數據炸彈什么的，有的只是不同閃爍的各個窗口，每消失一個窗口，就代表著對方已經奪取了系統的一個權限，于星的防御措施之一就是偽造一堆假的管理員權限，然后在里面放置陷阱，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就在剛才，對方奪取了于星與李心的通訊權限，這讓于星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一絲恐懼也爬上了于星的臉。

    一旦自己被切斷與大腦的連接，就會被龐大的數據流沖刷的一干二凈，人類能夠潛入網絡中，靠的就是強大而神秘的深層意識，沒有深層意識作為根基，在無數的信息沖刷下，沒有人可以保持自己的心智。

    如果網絡空間中有汗液的存在，那么于星現在肯定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將所有的精力集中在與對方的權限爭奪戰中的于星，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女孩出現在了自己的旁邊。

    女孩抱著一個小熊，看起來十分的可愛，“不錯，能和我糾纏這么久，也算是人類中的高手了”女孩像個小大人一般，點評著于星，隨后走過去，踢了于星一腳。

    疼！

    于星的注意力瞬間被分散。

    小腿處傳來隱約的痛感，讓于星徹底懵了。

    這可不是娛樂用的虛擬空間啊！

    這是尼瑪的深潛空間啊！

    為了節省不必要的資源和減少被人入侵的漏洞，在這個空間中是感覺不到任何觸感和痛感的！

    于星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扭頭看著站在自己腳邊的小女孩。

    這就是ZERO？居然幻化成一個小女孩！

    對方展現出來的實力遠超過于星，這個世界上除了身為互聯網本身的ZERO之外，于星想不出誰還有著這樣的實力。

    能夠以自己的形象出現在于星的身邊，這就證明此處空間已經不受于星的控制，所有的權限都已經被對方所奪取。

    “說吧，ZERO，你想怎樣？”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于星卻是不再感到害怕，但是于星還在尋找著機會，最后的一絲機會，于星并沒有忘記自己對艦娘們的承諾。

    小心的將自己的想法隱藏起來，于星盤腿坐下，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潔白的皮膚和淡金色的長發，都表面這是一個白人小蘿莉，紅色的連衣裙與雪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不禁想起某部電影里的一個人工智能。

    “ZERO？我才不是那個低能玩意，我的名字是…是…”小女孩先是趾高氣揚的說著，卻在自己名字上卡了殼。

    “嗯？什么？你不是ZERO？”于星的注意力全被前半句話吸引了，對方不是ZERO，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軍演的消息吸引來的隱世高手，對方可能只是一時手癢而想進來逛逛而已？畢竟有些高手總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怪癖，比如潛入別人的空間看看對方在干嘛之類的…

    “那個，前輩，既然你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于星打著哈哈，試圖讓對方放自己離開，現在外面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吧。

    “不行，你還不能走，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小女孩說著，一邊歪著頭，露出深思的樣子。

    臥槽，這個高手前輩真有特色，于星默默的吐槽著，不過既然對方想玩，那于星也只能陪她玩下去了，畢竟小命還在對方手里呢。

    “我的名字…叫我曦靈吧”女孩的眼睛一亮，似乎終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于星卻總有一種對方是現編的感覺。

    “那么曦靈前輩，可以放我離開了嗎？”于星趁熱打鐵的問道。

    “急什么，我找你的事還沒完呢”小女孩把小熊往虛空中一丟，就這么做了上去。

    “于星，你的搭檔，是叫李心沒錯吧？”

    “嗯，你找我們有什么事嗎？”對方就是沖著自己和李心來的，這讓于星之前的猜測被推翻。

    “事情嗎…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曦靈笑瞇瞇的看著于星，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

    雖然對方的笑容很純真可愛，但是于星卻有種被盯上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自在。

    “我是游戲負責人”曦靈突然丟出一句話。

    “什么？”于星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游戲，包括你的艦娘，你們的世界，都是我制作的”

    “你…制作的？”于星感覺自己的深層意識也開始動搖了。

    “感覺不可思議？”曦靈換上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缸中大腦聽過嗎？”

    于星僵硬的點點頭，缸中大腦，意思就是將一個大腦放置在一個容器中，使用各種手段模擬人類的意識活動，在這個情況下，這個大腦本身的意識，又是否能夠感覺到自己正處在一個虛擬的世界中呢？

    理論上來說，只要模擬的足夠真實，那么這個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是虛擬的。

    雖然在現實中就有人提出，宇宙可能只是一個設計精妙的程序，但是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這點。

    現在證據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于星依然不相信。

    “不信？唔…你等下”曦靈突然消失。

    在曦靈消失的同時，于星感覺到空間的所有權限都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于星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退出空間。

    不不過還沒等于星操作，曦靈就再次出現了。

    不對，不止對方一個人，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一個于星十分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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