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麗婭得想象中,湖精長得一定兇殘無比,大概像是放大無數(shù)倍的魚人?它一定會一口吞下她和愛麗喵。
在愛麗喵想象中,湖的老大一定是只會潛水的大黃貓,它平日里生性惡劣,以欺負(fù)其它貓為樂趣(也包括愛麗喵?)。
洛麗婭釣到了不得了的東西,總之,它終于冒出了水面,白花花的立刻晃暈了洛麗婭的眼睛,愛麗喵則用雙爪護住了自己的雙眼。
“誰這么沒公德心亂扔魚鉤?刮傷我啦!”
湖精有頭黑色的長發(fā),她赤果著身體爬上岸來,甩甩頭發(fā),水濺得洛麗婭和愛麗喵滿臉都是。
“小洛釣起了大胸怪!”
愛麗喵總算看清了所謂的‘湖精’,根本就是普通人類的樣子,而且看起來好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的樣子,她抽抽小鼻子,總算從味道里辨認(rèn)出來,“這不是魔法少女么?”
“能請你換個方式出現(xiàn)么?”
洛麗婭翻著白眼,香草那顯眼的紅發(fā)變成了烏黑的長發(fā),她又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對方的胸部上,一開始根本沒認(rèn)出魔法少女來,“不要總從水里突然爬出來嚇人好么?”
“不害臊。”愛麗喵捂住眼睛,“每次都脫光光!
洛麗婭和愛麗喵一人一句挖苦著香草,總算激怒了魔法少女,她大叫起來,“又不是我喜歡從水里冒出來!我也想在復(fù)活的時候有衣服穿。≌f到底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铱墒欠磸(fù)體驗了二十多次瞬間衰老死亡又復(fù)活的可怕過程!現(xiàn)在想想不都是你們害的么!”
魔法少女香草醬,今天還剩下十萬兩千九百七十五條命。
雖說洛麗婭提醒了香草,雖說是香草自己抱著船不愿離開,可確實是洛麗婭和愛麗喵害了她。
可這世上通行的不總是道理。
香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腕被觸手捆住了,而洛麗婭直接把她撲倒在地。
舔舔吸吸……
洛麗婭一臉滿足地擦擦嘴角,從香草身上爬了起來,而不穿衣服的魔法少女似乎不太合愛麗喵的胃口,她玩了一下就放開了香草。
該說是堅強還是早就習(xí)慣了,香草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起來,不過想想她都死了二十幾次,被蘿莉咬上兩下這種程度的小事情早就不會在意了吧……香草低頭檢查一下胸前那微不可查的傷口,張口便向洛麗婭討要衣服,“喂,吸血鬼蘿莉,給我穿的!
誰會成天帶著大上好幾號的衣服到處亂晃?而洛麗婭包包里也不會常備著布匹。
香草還真是耗衣服,各種意義上。
“要不你在這等我,我去鎮(zhèn)里幫你買一件?”
粉毛小姐不是吃完飯不給錢的人,吸了人家(為了以后隨時可以吸),總要幫人家一些小忙。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小鎮(zhèn)的夜晚雖說十分寧靜,可也難保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香草倒不在乎被洛麗婭和愛麗喵看光——反正都是女孩子,而且連更羞恥的事情都被做過好多遍了。
可她的神經(jīng)也沒粗到在街上裸奔的程度。
“快去快去!
香草催促著,洛麗婭把漁具收好,慢悠悠地沿著運河往鎮(zhèn)里走去。
湖岸邊只剩下了香草和愛麗喵,后者賭氣地盯著前者——愛麗喵覺得自己的晚餐都被香草給攪黃了,她明明很期待一條大魚呢……結(jié)果卻釣上來一只陰魂不散的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好啊好啊。”
香草連規(guī)則都沒聽便答應(yīng)下來,論戰(zhàn)斗力她不是吸血鬼蘿莉和觸手怪幼女的對手,可要說起玩游戲來,她有著天下無雙的自信。
只要看一遍就能掌握,自己玩一遍就能熟練,不到三個小時就能精通大多數(shù)游戲——在這方面,香草是實實在在的天才。
……
洛麗婭循著印象中的路線找到了裁縫店,店主早就關(guān)門了,可二樓的燈光還亮著,她便敲起門來,過了好長時間,戴眼鏡的老太太才把門打開。
“這不是小洛麗婭么,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老太太臉上本有些怒氣,在看到洛麗婭后卻煙消云散了,她溫和地笑著問道,“你剪了頭發(fā)?看起來不錯,精精神神的!
洛麗婭心下暗道一聲糟糕,又遇到了不認(rèn)識的熟人,她只能尷尬地笑著,“我想買件長袍……唔,不是我用,是個子更高的女孩子,要寬大一點的。”
老裁縫像是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一樣,一句也沒多問,將洛麗婭讓進店中,她便轉(zhuǎn)身去擺放成衣的貨架上挑選起來。
沒過多久,戴眼鏡的老太太便拿來了一疊衣裳,包括長袍在內(nèi),還有寬大的襯衣和簡易的裙子,連內(nèi)衣也準(zhǔn)備好了。
“老樣子,一個金幣!
老裁縫將衣服遞給洛麗婭,接過錢,在洛麗婭尷尬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她感嘆著說道:“又是香草吧,挺好的孩子……偏偏卻有大半夜果泳的習(xí)慣!
連香草也成了這座小鎮(zhèn)歷史的一部分……而從老裁縫的話來看,她那開了作弊器一般的復(fù)活次數(shù)似乎還會繼續(xù)減少。
等洛麗婭趕回岸邊的時候,卻看到香草像條死魚一樣趴在岸上。
愛麗絲和香草玩了‘比比誰更能憋氣’的游戲。
魔法少女一開始自恃經(jīng)常泡在水里,自覺勝券在握,可哪知道愛麗絲根本不需要呼吸……她始終不能突破人類極限,輸給愛麗絲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可在游戲上有著強烈獲勝意志的香草卻不服輸,在忍受疼痛方面十分富有經(jīng)驗的她強忍著肺部炸裂般的疼痛……成功地把自己給淹死了。
香草復(fù)活的時間似乎與死相有關(guān),被時間之力抹成灰燼要花很長時間來復(fù)活,可單純的淹死卻很快,在洛麗婭趕回來之前,她就復(fù)活并爬上了岸。
魔法少女香草醬,現(xiàn)在還剩下十萬兩千九百七十四條命。
“你又欺負(fù)人!”
當(dāng)洛麗婭得知前因后果的時候也忍不住責(zé)怪起愛麗絲來,“還有你!”
粉毛小姐很生氣,她又轉(zhuǎn)向死魚一樣的香草,“不要因為死亡不再可怕就輕視自己的生命,這樣下去你會越來越漠視生命,總有一天會失去人心的!”
當(dāng)死亡不再具有威懾力,生命也會變得廉價。
香草撇撇嘴,默默拿過衣服穿了起來,也不顧渾身還濕漉漉的,居然被吸血鬼教訓(xùn)做人的道理……她警醒起來,自己確實變得奇怪了。
輕易得來的力量總伴隨著沉重的代價,不論那代價作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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