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先生,好一朵靈蓮啊!”樓閣內(nèi)那女子說道,“此處為樓頂天臺,不接地氣,堪輿術(shù)辨陰陽五行,可是如果無法結(jié)局布陣,卻不知陰先生的這朵靈蓮,是因何而開的呢?”她的聲音只是輕柔,聽不出年齡來,但卻能讓人感覺到她有些在刻意的改變了聲線。
陰青烏嘿嘿的笑了起來,陰冷的氣勢突得如同劍一般凜冽,整個人外觀也變得迷幻起來,蒙蒙朧朧的,外漲的氣勢之中,竟然又有一種異常的空靈在內(nèi),極度的矛盾的感覺,幾可讓人生出胸悶吐血的重壓之感,“我還以為此地除了行游和謝甘明之外,就再無能讓我當(dāng)在眼中的人物了,沒想到非但有一位高手,且還是個巾幗英雄。”
樓閣內(nèi)停了一會兒,才傳出一聲嘆息,“亦正亦邪,靈魔相融,陰先生好高的修為,卻又何必以堪輿師示人呢?”
陰青烏身上越發(fā)的有一種奇異到妖異的氣勢透出,他微微搖搖頭說道:“我的確是傳承了一些青烏子的風(fēng)水術(shù),也不算是盜用了青烏先生的名號,真人面前便不需再做遮掩,我所修的確是他法,卻但不知道友的真實身份是什么?”他其實早已神識外放,但到了那樓道的入口處,便如溪流入海,再無半點蹤跡,也就無法知道那女子的確切訊息,干脆便以道友相稱。
樓閣內(nèi)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那女子再次輕聲一笑,“陰先生,我的來歷說了你也不信,象我這樣的人或許遍地都是,不過陰先生,你的心法雖然很怪異,但對我卻沒有太大的用處,楊冰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我一直都想不通那所謂的龍鳳十八盤燈中,藏有什么秘密,陰先生想要,直接從那小丫頭手上拿都便是,又何必對這么個小丫頭施展攻心之術(shù)?這未免會讓人對陰先生生出輕視之心來。”
陰青烏更加無法判斷樓閣內(nèi)那女子的身份來歷,從她的話中可以知道,她并沒有認(rèn)出陰青烏的真正出身淵源,但她卻又處處能窺破陰青烏的用意,而且似乎也不在乎陰青烏對她出手。
“陰先生便請就此收手如何?”那女子似乎又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是笑,還是在掩飾著什么。
但隨著她的話音落地,突然間樓頂天臺上,恍如狂風(fēng)倒卷,陰青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只聽那女子的聲音說道:“陰先生,你不用反復(fù)的試探于我,我始終沒有出手,那是因為我所長的便是守護(hù),守護(hù)我所要承受的使命中,必須要保護(hù)的那個人,不妨告訴你陰先生,我所修的心法便叫做水云間。你的心法可以隨意的控制楊冰,可是我若是要護(hù)住她,陰先生,你該知道什么石沉入海是什么意思吧!”
宿舍內(nèi)的楊冰在這片刻的工夫里,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狂喜狂悲,大起大落,只覺得紅塵只是過往一夢,滄海桑田,可她偏偏卻難以放棄,她仿佛便站在千丈的懸崖上,一步跨出去,便是天高云淡,但背后也有著執(zhí)著的牽掛。就在這個時候,楊冰的身體忽然又是一振,滿頭大汗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陽臺上,竟然便要縱身跳將下去。
楊冰的心中“騰”的生起一股火來,她之所以選擇警察這個職業(yè),那便是在性子里有一種強勢的自信,但剛才先是不可思議的生出莫名的恐懼之情,現(xiàn)在居然又生出心灰意冷之念,她若不是心中還有些掛念,就已經(jīng)從陽臺上跳了下去,楊冰的臉紅了一下,她無法放下的那一絲,留住她腳步的是衛(wèi)飛的身影。
但是楊冰知道自己遇上了,她在十八盤墓穴中差不多的奇異的事情,她的職業(yè)不允許她的心緒發(fā)生如此不受控制的突然轉(zhuǎn)變,那便是只有一種可能,她被人用一種自己無法理解的方法,在控制著心緒。楊冰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但骨性之中的自傲,卻使得她的那點怒火越燒越旺,盡管有些奇怪的事,她不得不去承認(rèn)和面對,但楊冰不相信憑自己的信念會再失控下去。
憤怒慢慢的消退下去,楊冰徹底的冷靜下來,甚至冷靜的自己都有些意外。不用她如何的分析,那個看不見的敵人,肯定便是為了那盞椒圖燈,腦中不由得閃過了她和衛(wèi)飛陳楓從盧知府的墓碑前,然后又從麓山亭中跌下的情景,隨后楊冰的思緒和記憶便仿佛被凍結(jié)了一般,就停留在了那一瞬,她的心驀地沉了一沉,忽然就失去了知覺。
樓頂上,陰青烏穩(wěn)住后退的身形,“好一個水云間,如水一般包容,如云一般縹緲,我竟不知是出自何門何派的絕學(xué)。”剛才他趁著那女子說話的時候,又一道無形的勁氣悄悄的攻向了那女子,卻不料想竟引來那女子迅猛的反擊。他面無表情的口中,呵呵干笑了兩聲,“實在是想不到這小小的彈丸之地,也有那么多有趣的事,那十八盤燈不要也罷。”他一轉(zhuǎn)身,飄飄的便如只紙鳶般,直接就從天臺上掠了出去,樓閣內(nèi)露出了那紅色背影的那女子,也立即閃身不見。
這個時候,剛剛沖到楊冰宿舍門口的衛(wèi)飛,突然腳步一頓,同時伸手拉住了陳楓。宿舍的門緊閉著,但房間內(nèi)卻傳出了絲絲的龍鳳十八盤龍燈的氣息,“胖子,椒圖燈的靈體好像剛才發(fā)動了。”
陳楓點點頭,通靈方面他不能和衛(wèi)飛相比,但也能感應(yīng)得到,“不止有椒圖龍燈發(fā)動的氣息,而且還有一種很古怪的波動,有一些佛家的禪定之意,卻又透出些陰氣在內(nèi),這是怎么回事?”椒圖燈發(fā)動還可以理解為,謝甘明出手收取時所為,但這種似佛非佛的氣息,靈寶門和謝甘明似乎還不曾顯露過。雖然謝甘明布下過“三界外”,但那是含有佛家至理的法陣,不似這般氣息正邪難辨,難道是在十八盤墓穴中擦肩而過的那三個人不成?
陳楓隱約覺得應(yīng)該不是,這種氣息太過古怪了。衛(wèi)飛的感受更加的直觀些,他湊近陳楓小聲的說道:“是很古怪,我?guī)缀跞滩蛔【拖肟拷ィX得那里面有東西非常吸引我,可是又覺得危險,陷進(jìn)去就出不來了。”他對于道門中的各種修煉體系,還是一無所知的,只能用這樣的感官語言來描述自己靈力上的感受。
陳楓卻忽然一動,衛(wèi)飛說得很簡單,但他卻仿佛自己也有過類似的體驗,可一時之間卻偏偏想不起來,無奈的搖搖頭,他似乎已經(jīng)不止一回這樣了,明明在腦海中有相關(guān)的資料記憶,卻因為自己所知太雜,需要時無法從混亂中抽取出來。
他正思索間,衛(wèi)飛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側(cè)身一撞,“砰”的一聲,破門而入。只見楊冰正躺在沙發(fā)上,不醒人事,臥室的門窗大開著,窗簾在風(fēng)中獵獵做響,房間內(nèi)并無其他的人,那盞椒圖燈也不知了去向。
“楊冰!”衛(wèi)飛搶過去,將楊冰抱在懷里,感覺她體溫正常,胸口起伏,呼吸平穩(wěn),卻就是叫不醒她,正要去問陳楓,忽然內(nèi)心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來,楊冰沒有什么危險,但他卻不知怎地,不想去面對楊冰,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松開手,又將楊冰放在了沙發(fā)上。
進(jìn)入到房間內(nèi),陳楓心中那隱約閃現(xiàn)的念頭,更加的清晰起來,看到衛(wèi)飛把楊冰又放下,他一怔卻沒有多想,伸手一搭楊冰的脈門,終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是中陰身之境!”
五個字剛出口,陳楓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什么,忽然急躍而起,直沖門口,只見一個紅色的背影一閃而逝。這一次陳楓記得很清楚,那道紅色的背影,他曾經(jīng)見過。就是在他和衛(wèi)飛被卓瑪在新開鋪巷子中攻擊時,卓瑪忽然收起念力后,同樣是有個紅色的背影。也就是說,這個紅色的背影,就是讓謝甘明和靈寶門所有的布局,最后不得不“九九之變”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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