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領(lǐng)頭人物已經(jīng)交上了手,那些門人弟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一時間群情聳動。莊圣張開手攔著身后蠱神門蠢蠢欲動的弟子門,“冷靜,冷靜……?他本來就不善言辭,情急之下,更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翻來覆去只有冷靜二字。
反觀鳳凰派卻是組織嚴(yán)密,一百多人雖然神情緊張卻無人沖動。十大長老會合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隱于眾多弟子中,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這才是一個名門大派應(yīng)該有的素質(zhì)!鼻f圣腦中剛剛閃現(xiàn)出這樣的念頭,就聽得對面鳳凰派中由于人大喊一聲,“殺!”
“殺!”鳳凰派弟子齊聲附和,與此同時,鳳鳴山又抖了一抖,也不知道是殺聲震天,還是天雷之威。
莫名其妙的混戰(zhàn)就這樣開始了,都是部落門派,各有傳承的絕學(xué)絕技,雙方竟然沒人一人使用法術(shù)的,大概是都有交代,嚴(yán)防一個不慎,混亂中波及到神鳳之靈。三百多人,各尋對手,場面盡管看起來混亂無比,但全是一對一的較量。鳳凰派用來挖掘的百多名大漢與胡成武帶來的三十多個弟子,一邊是蠻力驚人,一邊是與蠱神門相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但在如此混亂中,最后還是一拳一腳的原始打斗。
雙方門下弟子進行著匪夷所思的如同鄉(xiāng)野村民和古惑仔一樣的群毆場面。石窟內(nèi)到處都是大喝聲與拳腳相夾的砰砰聲。這樣的情況,實在難以讓人想象,在以往由孫溪與莊圣分別帶領(lǐng)的鳳凰派與蠱神門的爭斗中,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狀況。
第一回合的試探過后,鳳凰門主與蠱神彼此間對對方的實力已經(jīng)有所了解,知道應(yīng)該在伯仲之間。于是兩個人都小心起來,誰也不愿意輕易的貿(mào)然出手。但神鳳靈寶剛才經(jīng)過了不知是什么原因的刺激,已經(jīng)幻化成了鳳凰本體,收取的時機轉(zhuǎn)瞬即逝,青鳳歌法器與蠱神那看起來手套般的東西未分勝負,似乎那也是蠱神門用來請收神鳳靈寶的法器。
沒有時間留給兩位掌門之主太多的思考時機了。鳳凰門主一掃當(dāng)場,卻不見了十大長老的影子,心里略安。鳳凰派中,長老之名絕對不是虛設(shè),千年里長老之位代代相傳,十大長老各有不同的奇術(shù)在身,定可以牽制住蠱神的人,但蠱神門的莊圣同樣不在場中,蠱神門中的高手與隱藏的力量恐怕并非如此簡單。
“蠱神兄,你看這神鳳靈物的本體便是鳳凰之象。”鳳凰門主暗中聚集著功力,準(zhǔn)備隨時放手一搏,“怕是天意如此了,鳳凰蠱神纏斗許久,爭的便是這靈寶的歸屬,蠱神兄此時還有什么話說?”
蠱神一笑,“山為鳳鳴,自是鳳神所留,靈寶本體原為鳳凰,不足為奇,徐兄你鳳凰派之名,難道是先于鳳鳴之說不成?”
無形中兩個人又斗了一番,鳳凰門主的意思是,兩派不斷的爭斗,死傷無數(shù),都是為了爭奪這神鳳靈寶的歸屬,但現(xiàn)在白光濃縮成鳳凰本體,已經(jīng)不言而喻,是屬于他鳳凰派的,誰讓這神鳳靈寶的本體就是鳳凰呢?而他正是鳳凰派的門主。
而蠱神針鋒相對,這山為什么叫做鳳鳴山,自然是因為傳說中的神鳳棲居,因此神鳳靈寶的本體的鳳凰乃是正常的顯現(xiàn),他的話中之意便是,你鳳凰派的鳳凰二字不過是因此而得罷了。
就在此時,鳳凰門主忽然覺得眼前一便,石窟內(nèi)所有的一切,石壁上的巖石,石臺中央的神鳳靈寶,連同一眾拳腳相加的弟子們,全都化成了閃爍不停的光芒,最后變成了飛舞的蝴蝶,漫天飄散的沖向了他。一時間,鳳凰門主竟然心頭升起懶洋洋的暖意,仿佛置身于春日里的花海之中。“空掌招蝶!”雖然從未與蠱神有過直接對抗,但鳳凰門主從孫溪與蠱神門的交手中,還是對蠱神門的藥功有所了解。這“空掌招蝶”便是蠱神的絕技之一,據(jù)說是借用了梁祝化蝶的傳說而演化成的秘方。
“徐兄,此是化蝶而非招蝶。”蠱神又幽幽說道,他身材本就瘦小,下巴上一縷山羊胡,頭上纏著厚厚的彩巾,上下兩條金線在黑色的底布上異常惹眼,金線中間則是極為鮮艷的綠色與大紅的圖案,只是這圖案看上去莫名其妙,似乎只是單純的紅綠雙色疊加,配上蠱神干巴巴的臉,加上他沉聲細氣的聲音,用“幽幽”來形容并不為過。
由于蠱神門所擅長的只是藥功,世間所有的萬事萬物的屬性與性能,他們幾乎了如指掌。也許最為普通常見的物事,經(jīng)過他們的搭配,都能出現(xiàn)種種難以想象的功效。以“蠱”為名,冠以“神”字,足以說明蠱神門有著自傲的本錢。
但他們的缺點同樣顯而易見。嚴(yán)格來說,蠱神門算不上一個修煉的門派。門中的弟子與門派傳承都是醉心于各種各樣配方的研究,每個弟子傳人都是以又發(fā)現(xiàn)挖掘了一項不同物品的搭配后產(chǎn)生了奇效為榮。因此上可以說,但凡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事物,沒有他們不知道的,對于五行本源的探究,蠱神門說自己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一。在這種雄厚的基礎(chǔ)支持下,蠱神門的藥功配方可以做出種種不亞于法術(shù)的效果。
比如剛才蠱神使出的雙手一拍,便從空中幻出巨型的拳頭,被鳳凰門主稱為“鬼敲門”的方法,就是源自蠱神門一種名為“鬼敲門”的小方。其法也甚為簡單,就是將白醋抹在門板上,由于白醋在風(fēng)化中分裂木質(zhì)的化學(xué)作用,那么抹了白醋的木門就會裂開,發(fā)出類似敲門的聲音,而當(dāng)主人打開房門卻不見人影,只能歸之為鬼敲門,是過去民間常常用來整蠱的小方。當(dāng)然,蠱神又是如何能將鬼敲門幻化成巨大的拳頭,其中的秘密,就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蠱神門致命的缺點便是他們幾乎從不在自身上修煉,僅有的也只是當(dāng)年從單純煉蠱的時候流傳下來的,一點用以和本命蠱相連的心法。若非這種心法是蠱神門中幾種絕密的藥功必須習(xí)練又是祖?zhèn)飨聛淼模峙聸]有幾個蠱神門弟子愿意將時光耗在這種冥思枯坐的方式上。但即便如此,此種心法也只能提高他們與各種配方藥材之間的精神聯(lián)系而已,其他的于事無補,基本上便是道家所說,修性不修命,只是樓閣浮空。
幾百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但蠱神卻知道以往他們與鳳凰派大小數(shù)不清的戰(zhàn)斗中各占優(yōu)勢,那是因為他們可以毫無顧及的隨心施放蠱神門的藥功,此時在這神鳳靈寶孕育成長的石窟內(nèi),蠱神門種種千變?nèi)f化的藥功便不再敢輕易出手。神鳳靈寶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其中的奧妙不可以常理視之,而蠱神門的藥功配方所起用的東西五花八門五行俱全,很難說其中哪種會對神鳳之靈產(chǎn)生克制,妄用之下后果難以想象。畢竟雙方都是為了神鳳靈寶而來,鳳凰派也有同樣的心思,法術(shù)高絕者不在少數(shù),卻都舍棄不用。
蠱神門相比鳳凰派是屬于真正的那種部落,他們所居的鳳鳴山另一側(cè),也更環(huán)境險惡,兩門交戰(zhàn)后,鳳凰派便切斷了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也就是陳楓衛(wèi)飛初入鳳鳴山時看見的左邊的那條山道。為此蠱神門不得不在崇山野嶺中另開一條出外的羊腸小道,這條道路一邊貼著光凸凸的峭壁,一邊是深達千丈的山谷,倘若逢到冬夏時期的雨霧天氣,蠱神門人數(shù)月都難外出一次,鹽巴都沒得吃。雖然不至于刀耕火種般的原始,但始終無法象鳳凰派那樣已經(jīng)引入電力。
這等條件的對比,蠱神深知雖然是原始的徒手搏斗,但鳳凰派人人都是修煉在身,就算不能使用法術(shù),可他們自身的素質(zhì)卻是遠勝于蠱神門人,時間一長,只能靠著先天天賦和環(huán)境中鍛煉出來的蠱神門弟子,必然不敵鳳凰派。
因此蠱神在用了“鬼敲門”試出鳳凰門主的境界后,毫不猶豫的使出了“空掌化蝶”。這種術(shù)法在蠱神門也不是秘密,但如同他剛才的改良版的“鬼敲門”一樣,性質(zhì)上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翱照苹笔切M神門基礎(chǔ)的八大藥功之一,是用來檢驗門人弟子是否掌握了基本的藥功調(diào)配的方法,一般是在春季到野外找一處開闊的山坡,順風(fēng)而站,將配置的藥功撒去,能招來萬蝶飛舞才算過關(guān)。但到了蠱神的手中自然就沒那么簡單了,他借用了梁山伯祝英臺的傳說,將它改進成可借萬物幻化成蝶,并且只能對人生效迷惑心神的地步,打算一舉讓鳳凰門主失去反抗之力。這是他作為蠱神門之主所擁有的實力,在他手里使出的“空掌化蝶”,遠不是其他蠱神弟子所能想象的威力。
好象那件不弱于青鳳歌法器的五色手套一樣,那是蠱神煉來專門收取神鳳靈寶所用的,功能比之青鳳歌法器有過之而無不及。由于神鳳靈寶的例子前所位有,就算以蠱神門也不敢擅自猜測神鳳之靈的屬性,傳說里的東西,臆測又怎能得知真相?蠱神的五色手套實際上是暗合五行,并且具有自動調(diào)節(jié)的功效。無論神鳳靈寶的屬性是什么,五色手套都會自動調(diào)節(jié)成神鳳靈寶所喜所近的氣息,可以說是蠱神門藥功的大成之作。
而蠱神門為鳳凰派所熟的八大藥功之一的“空掌化蝶”法到了蠱神手里,也被他消除了五行之氣,此等調(diào)節(jié)的功法技藝說來也在通靈之中,即便衛(wèi)飛在場也要感嘆一番。通靈界之靈,自身之靈,萬物之靈并不難,難得卻是讓自己一絲靈識留下后仍能按本體的所愿進行,這樣的嘗試衛(wèi)飛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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