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十大方術之外,還有一種擇吉術。”衛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二十八星宿值日、十惡大敗日,瘋子,這里面還有些什么?”
“逐月吉兇日、四不詳、探病忌、彭祖百忌、神嚎鬼哭日、元旦出行吉兇、上官赴任吉兇日、應試赴舉日、入學吉日、小兒剃頭斷乳日……”陳楓想都不想,脫口便是一連串的法訣,“出行十二時吉兇、四離四絕、四逆四順、天翻地覆、入宅移居、五谷入倉、求醫治病、開溝做側、穿井謝土、安窗立床、買雞賣鵝、納犬相貓、天干地支生克沖合、年上起月日上起時、吉神福神、財神貴人方位、男女屬相婚配、禁婚禁嫁、六十甲子納音歌、大游七星、子息多寡、洛書九宮、三元三煞、六德詳解……”
陳楓一口氣下來,仍然是停都不停的繼續說道:“陰晴圓缺、四季甲子、二十四節氣、占天、占云、占風、占日、占虹、占霧、天文日月、面熱眼跳、耳熱鳴叫、火逸犬嚎、衣留噴嚏、心驚肉跳、雀噪燈花……”他沉吟了一下,“恩,還有……周公解夢,十大方術之中,每一種之內,都有流入到擇吉術,讓我想想,是不是還有什么遺忘了的……”
“我靠!這么多啊!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豈不是天天都要計算著過?”衛飛不禁搖了搖頭。擇吉術中的法訣,固然是出自于其他方術之中,也有的是道門之中的正宗法訣,但同樣已形成了民間習俗,經過千百年的演變,其中有很多方法,名稱與口訣就算還對,不過其真正的精髓,卻早已流失,有沒有效還是兩說,更有許多早已印在了黃歷之上。
然而作為一種古老的文化傳統,與民間流行的習俗,擇吉術已經在歷史的歲月長河中,深入成了人們的一種生活方式,即便是現在,很多人的家中,仍然是掛著老黃歷。擇吉便是趨吉避兇,這是人的正常心理取向,由此可以想像,在這有古風傳承的文峰鎮中,擇吉術該是占了多重的分量。而且在文峰鎮還有著一個特殊的背景,曾經狀元代出,而后卻在某一個朝代,直至如今再無一人中過舉。
鎮子中一代代的出狀元,想來不管是古人還是在今人的眼中,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風水,與祖上的功德,而當文峰鎮的狀元忽然中斷之后,文峰鎮經過反思,風水自然是秘術,文峰鎮能找到和依仗的,也便只有擇吉術了。陰陽五行、八卦四柱,無所不包,擇吉術的條條法訣,都在天相與玄學之中,如此,這么多年下來,擇吉術便已成了文峰鎮人言行的另一個標準了。
“所以,你我絕不可以讓他們知道,我們乃是修道中人。”陳楓皺起眉頭,“文峰鎮如此的行使擇吉術,倘若他們得知了咱們的真實身份,就更有理由懷疑咱們是故意來沖撞神煞的了,道門中人,怎么可能會不懂這些區區的擇吉之道的禁忌呢?昨晚是二十八星宿的值兇之日,奎木狼星當值,魁星點斗不足為奇,但是所謂的值兇,無關如何說起,都是因為你我的來臨了。”
衛飛嘆了口氣,“這么說來,文峰鎮怎么對我們,你我都是無話可說的了,畢竟我們是因為章同祖,才闖進了他們這個封閉的世界中。”
“總之,章同祖已經死了。”陳楓也嘆了口氣,“而且文峰鎮也許遠比鳳鳴山和山城,更加的離奇古怪,我總是有種不好的感覺,這趟水恐怕會很深很深。”
衛飛點點頭,忽然哼了一聲,“老子還用你來提醒,剛才我就說了一走了之的。是你要看看章同祖是如何死的,嘿嘿,依老子的意思,能來一趟文峰鎮,已經是盡了心力了。你看我哪里像個自找麻煩的人?”陳楓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擔心衛飛會因為章同祖的死,在心理上落下陰影,這于他今后的修煉,以及現在兩個人的處境,都是有害無益的。
陳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接著說道:“這座文峰鎮的格局,應該是以雄渾大氣為主的,再有歷代的狀元之氣,怎么說都是或平正或浩然,但這個局勢之中卻明顯的另有古怪……”文峰鎮整體布局之中的那一股古怪的氣息!陳楓和衛飛的心中都有種奇異的感覺,似乎文峰鎮中所有的秘密,都隱藏在這股氣息之中,但可惜兩個人一直都沒來得及觀察到文峰鎮的全局。房間內越來越暗,不知不覺又到了晚間,眼看著差不多已經過了六點時分,卻還是沒有人前來送飯,只是陳楓和衛飛都在沉思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點。
忽然間,黑暗中衛飛的眼睛一亮,禁不住脫口而出,“瘋子,我知道那股古怪的氣息是什么了……”他抽動了一下鼻子,卻徒得停住了話語。
這時,屋頂上傳來幾聲輕響,隨即一道衛飛點點頭,忽然一怔,哼了一聲,“老子還用你來提醒,剛才我就說一走了之的,是你要看看章同祖如何死的,嘿嘿,依老子的心思,能來一趟文峰鎮,已經是盡了心的,你看我哪里像個自找麻煩的人?”陳楓剛才那話的意思,是擔心衛飛會因為章同祖的死,而在心中落下陰影,這于他今后的修煉,以及現在兩人的處境,都是有害無益的。
陳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接著說道:“這座文峰鎮的格局,應該是以雄渾大氣為主,再有數代狀元之氣,怎么說都是或平正或浩然,但這個局勢之中,卻明顯的另有古怪……”
文峰鎮的整體布局之中的那一股古怪的氣息!陳楓和衛飛都有種奇異的感覺,似乎文峰鎮中的秘密,都隱藏在這股氣息之中。但是可惜的是,兩人一直都沒有機會去觀察文峰鎮的全局。
兩人沉默當中月光射了下來,清冷之意在狹小的斗室中彌漫。陳楓和衛飛向上看去,只見先是一條繩索從打開的天窗中垂下,緊接著有條人影順著繩子快速的滑了下來。微弱的月光之中,這人竟是與陳楓衛飛和章同祖,一起同醉的少年沈郎。
沈郎悄無聲息的滑落在地,張開嘴無聲的笑了笑,臉色神秘,“衛哥,陳哥,想不到是我吧?”他嘿嘿了一聲,圍著兩人轉了圈,然后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來,掏出兩根,分別塞進陳楓和衛飛的口中,“衛哥,陳哥,先抽根煙過過癮。”
“我不抽煙的。”陳楓吐出口中的煙,面色平靜,絲毫都不因為沈郎的突然出現而感到奇怪似的。沈郎一怔,衛飛卻迫不及待的樣子,“沈郎,別管他,老子可是煙癮上來了,快給我點上。”
沈郎拿出火機,給衛飛點上煙,猶豫了一下,“你們……你們還好吧?”
衛飛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沒有說話,卻用眼神與陳楓飛快的交流了一下,昨天晚上酒醉之前,沈郎似乎是一直在給他們倒酒,而自己喝得卻很少,沈郎是在有意的灌醉他們!也就是說,很可能,章同祖的死多多少少,會和他有點關聯。
陳楓一直面無表情,衛飛在悶頭抽煙。沈郎的眼珠轉了轉,看看衛飛,又看看陳楓,忽然一臉的沮喪,“不玩了,衛哥,陳哥,大同子死了,就死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咱們都喝多了,大同子就再也沒有醒過來。本來在一起喝酒的是咱們四個人,可是鎮子里的人,卻都說是衛哥和陳哥,你們沖撞了煞星。”
沈郎表情變換,眼光有些閃爍,“而我……我是文峰鎮的人,現在種中的宗祠經過商量,經過商量……東西祠的人都認同了,就是因為你們的原因……其實大同子他們家,還有章太爺,都是向著你們的,說了不少你們的好話,可是……可是鎮子里還是要那你們祭祠……”
“那么沈郎,現在你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呢?”衛飛叼著煙,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郎。
“我當然是救你們來了。”沈郎精神一振,邊說他邊解開了兩個身上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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