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無際,寂靜,靜得讓人發狂,靜得讓人心生恐慌。依然閉著眼,腦中是一片的混亂,兩側的太陽**隱隱發痛,口中很干,四肢無力的酸痛著,胸口仿佛有團火正在燃燒著,想喝水,這是唯一的想法。
于是很自然的伸出手,一個陶罐便在可及的地方。痛飲過后,又是極其自然的,他摸到了一個已經發硬的餅子,塞進扣咬下一塊,忽然有些畫面跳躍出來,凄冷的月光下,幾個人在破舊的窯洞中舉杯痛飲,少年的豪情與惆悵,還有那飄渺迷離的“魁星點斗”。
“我……是誰?”他忽然一驚,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包括思維仿佛都陷入到了一種凝固的狀態里。為什么自己就知道身旁有個地方,放著急需的水糧,為什么自己似乎早已熟悉了此間的環境?
忽然間,借助這難得的一瞬的清靈,他竟象是聽到了水流聲,他想動可是動不了,卻是終于此時此刻有些明悟,他的思維不是混亂,而是和某一個人的意識重疊了,或許他會就次被融合,可是他不甘心。他就那么意識一分為二,二分之一知道自己的存在,另外二分之一陷入到了另一個意識當中,似乎他一直在隱忍,一直在等待,而現在無疑時間終于到了。
“怕是果然如此了!标悧麝幊恋男α诵,但這樣的笑容卻讓衛飛怔了怔,很明顯陳楓是猜測到了什么。
“我是想說,如果你也認同沈郎他們被洗了腦,那么文峰鎮東西兩祠的族長和那些老家伙們,應該沒那么簡單的吧?”陳楓看著沈郎說道。
文峰鎮又名狀元鎮?墒窃跉v史上,本該存放于祠堂中的狀元靈位,卻不翼而飛,然后詭異地出現在了這個圓坑內,而東西兩祠的族長卻毫無察覺,并且這個歷代狀元,究竟是出了多少代。第一代狀元與最后一代的狀元。竟都失去了詳細的資料。衛飛和陳楓要是選擇相信,那便也是被洗了腦,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文峰鎮中的每一個人,并不只是東西兩祠的族長才那么陰沉,他們都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換言之,文峰鎮地誰其實太深太深了。
深到以衛飛和陳楓地真正閱歷。還不足以應付的深度。聰明和天才,卻還是不能和生活經驗相比較的。文峰鎮在西祠章天如的影響下。已經與外界開始接洽相連。一群傳承了歷史的老家伙,只需稍稍用心,這一番的心計,又怎能是衛飛和陳楓所經歷的鳳鳴山、山城那般相比。
衛飛搖了搖頭,不覺心生感慨,卻忽然察覺到沈郎腦中竟突地紛亂起來。衛飛略感詫異,雖然還不清楚在沈郎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但他與沈郎此刻可謂是心神相連,所以沈郎即使是定境之中地微妙變化。也是無法瞞得住衛飛。自然也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
陳楓也被吸引過來,盡管他們人還在文峰鎮中。但比起沈郎和衛飛之間這種神秘關聯地,近似乎學術上地問題,更能引起這位旗門傳人的興趣。于是兩個人幾乎已經接近文峰鎮兩岸局真正奧秘所在的探討,便暫時停了下來,轉而將心思放在了沈郎的身上。
寂寞,當然更多的還是對未來的恐慌,或者是自從有了些許清醒的意識后,便一直面對的黑暗。他始終都想不清楚,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起,便似乎忽然間無端端的就在了這片黑暗之中。可是除了寂寞恐慌之外,他卻還莫名地多了一絲欣喜和安定,隱隱地還有些壓抑不住的瘋狂和期待。
尤其是當渴了餓了,一伸手便有罐誰和塊餅子,那種感覺很奇妙,還有地就是他發覺自己,每當聽見流水聲的時候,便會覺得激動,然后伴之身體內似乎有一股涼颼颼的氣流,在沿著四肢游走,他漸漸的便感覺到從內心深處,仿佛有種奇異的力量想要沸騰起來,激蕩之下,他幾乎忍不住要大聲呼喊。
那種感覺太過奇異了,竟然使得他不自禁的冷笑了一聲。他雙手一撐,慢慢坐起身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平躺著的,雙臂伸了伸,又動了動腿,終于明了這是個長方形的平臺,又是一陣莫名的情緒油然而生,他突的發覺四周竟然可以反饋到他的思感之中,但就在他正待要仔細觀察之時,他恍惚間覺得身體似乎震顫了一下,隨即便有種漂浮在水面上的感覺,一瞬間,他竟然失魂落魄起來,頓時意識飄散。
“什么情況?”陳楓從衛飛緊皺的眉頭上看到了一絲異常,他并不擔心衛飛,卻是害怕沈郎會有什么突發的變故,畢竟沈郎與衛飛神秘的相連著,而且這種相連是在不知的范疇內,沈郎一旦出事,必然會牽扯衛飛。
衛飛微微搖了搖頭,“沈郎有點小麻煩,他好像應該是感應到了章同祖的氣息,我們的這位小學弟的確還活著,但是狀況卻不是很妙,如果我猜的不錯,章同祖應該就在這地下的通道某一處。他自己正處在靈力向慧力轉變的穩定和適應階段,試過之后無法再現當初通靈的境界,但就在這個時候,沈郎卻不知為何具備了感應之力,想起沈郎非要喊他和陳楓為大師父二師父,莫非這也是一種傳承?
衛飛的神識切入到沈郎的腦海之中,強行分開那兩股時而互不相干,時而糾纏在一起的氣息。這雖然只是沈郎感應到的,但是衛飛知道,他的介入會在實質上影響到那兩個近似于魂魄的氣息,“有一股力量,仿佛奪舍一般,想要取代章同祖的印記,我可以分開他們,也能找到那個力量在什么地方,但是……我無法查知到他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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