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陣法?”衛(wèi)飛也清醒過來,但精神還是有點委靡不振。(
.35.om)
陳楓搖搖頭,“不知道。”他倒是很少有這樣干脆的時候。
“那他們幾個呢?”
陳楓苦笑,“不知道。也許還在后山頂上,也許已經(jīng)到了火星上也說不定。但無論在哪里,都還脫不開謝甘明的陣里。”
從謝六連番的身世經(jīng)歷來看,他流落至此從而推動玄武遁,最后演變成三龍大遁,在其背后應該有著復雜難測的背景,究竟謝六為什么會被謝甘明逐出靈寶?又究竟如何布下這個玄武遁竟用了60年的時間,以謝六所觀新開鋪整體風水布局以及常家大院的地室,用60年來催啟這個局,明顯的便是在等待著什么,當然也有可能是謝六的功力所限,但謝六布局的本身就是借機生巧,先有了新開鋪的整體,和常家的地室,這才能使他布下后來的玄武遁。
再加上謝甘明的現(xiàn)身雖然突兀,但他竟然對旗門和千機門的心法都了然于胸,可見是有備而來,而且直接的目標就是旗門和千機門。
為什么?越想陳楓越覺得混亂,這時他已經(jīng)不能象血愿初現(xiàn)時那樣滿不在乎的以一種游戲的心態(tài)來面對這一切了,畢竟血愿還只是道門內(nèi)的家事,即便鬧的再大,對普通大眾造成不了更多的影響,但三龍大遁的局勢卻是以危及到國運民安,與血愿同屬于典籍上記載的傳說,陳楓知道三龍大遁絕不僅僅是傳說而已。
衛(wèi)飛更是無能為力,他也知道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不是好玩的地步了,無奈精神頹廢,猶如宿醉初醒,頭疼欲裂,昏昏沉沉,更別說什么通靈追知了,飽餐一頓和惡補一覺才是他最需要的。
看看衛(wèi)飛灰白的臉色,陳楓也覺得全身酸軟,“去***,休息一下再說。”陳楓用在入定時觀想《金瓶梅》的精神安慰自己,“對付謝甘明這樣的高手,必須要先保證自己的精力和狀態(tài)。”
所謂十二神煞斷中的十二,其實就是謝甘明所說“千機不離二三五,萬變皆在十后二歸一”的心法,“十后二歸一”意即十二,這十二便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十二地支。分別代表了不同的生肖屬相和時間方位。
數(shù)術學固然千變?nèi)f化,但都在一、二、三、五、六、八、九、十、十二這幾個數(shù)字的含蓋之內(nèi),其中一二三是指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宇宙演變論,五則為五行,八是卦數(shù),九是變數(shù),十是大成之數(shù),而十二便是統(tǒng)結了陰陽五行的數(shù)字,十二地支分陰陽也納五行,更將八卦方位屬性盡在其中,因此千機萬變的十二神煞斷可謂是數(shù)術中獨一無二的絕技。
文子俊還沒來得及去看看旗門的陳楓怎么樣了,眼前的霧氣忽然散去,但更詭異的是他和行游天松子此刻所在之處,竟然是一片無山無水無木無石的空曠之野。
“這便是千機萬變中的十二神煞斷吧!”謝甘明清澈的嗓音響起,“果然不凡,竟能暗助旗門的陳楓跳出我這個九星齊飛陣,可是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五行不繼下,還能再行十二神煞斷?”
文子俊異常冷靜,“九星起飛,那你為何不將八神也同時卸掉呢?”
謝甘明的聲音在這片無邊無際,似乎除了文子俊行游天松子三人外,什么都沒有的空間里,顯得飄忽無蹤,“比如建房,總需先立基而后起骨,也許九星齊飛對你千機萬變而言不過爾爾,但你仍要破此陣后,方可知曉下一步,也許隨后就是九星起飛八神缺位陣,呵!游戲剛剛開始呢!”
“九星起飛八神缺位陣,我一樣不放在眼里。如果你想就此探出千機萬變的根底,你會失望的,九星器齊飛八神缺位二陣合一,我也有至少六種破陣之法。”文子俊沉穩(wěn)自信。
“是么?”謝甘明的聲音漸行漸遠,“既然如此,你便先行破陣,出得來我自有交代。”
文子俊的臉色卻不如剛剛的自信,本來就擰在一起的眉毛,更結成了疙瘩。
“怎么了?小子。”行游看到文子俊愁容滿面的樣子忍不住問。
文子俊長出了口氣,“靈寶謝式以風水立門,但他卻偏偏舍其長不用,反而布下奇門遁甲的陣法來,這是為何?”無論九星齊飛還是八神缺位,或者二者合一,都是純粹的奇門遁甲的陣法,而非風水中的局,謝甘明明知千機門是奇門遁甲三部之首,仍列陣卻不布局,其意無非兩點,一是以此迷惑文子俊,使他不敢放手去破陣,二是讓他從千機門的角度自以為是的隨意破陣,而在背后卻另有其他的局或者陣。
行游點點頭又搖搖頭,謝甘明以千機門最拿手的數(shù)術陣法迎對文子俊,正是要文子俊猶豫不決,自亂心神。他只是無法接受人為什么會有這樣變幻莫測的心理變化,在他的心目中,為人若非大善便是大惡。
“啤酒啤酒。”陳楓跟在衛(wèi)飛后又加了一句,“多拿幾瓶。”他本來就不將這些修行的忌物放在心上。除了不抽煙,在酒量上陳楓與衛(wèi)飛有得一拼。
現(xiàn)在兩個人是在街心花園旁邊的一個小飯店里。按照衛(wèi)飛的意思是立刻趕回去大睡一覺。但被陳楓強行拉過來,他畢竟還是放不上后山頂上的局勢。雖然兩天一夜沒有休息,又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經(jīng)歷,但都還年輕,正是精力旺盛之時,即便像衛(wèi)飛因通靈耗去大量精力,可一旦興奮起來,年輕人充足的神氣便開始體現(xiàn)。
幾瓶啤酒下肚,衛(wèi)飛有點飄飄然了,在感覺上身體基本恢復到平時的正常狀態(tài),“胖子,你說這謝甘明到底想干什么?”
陳楓有些郁悶的喝下一杯酒,沒好氣的說,“我比你還想知道呢,他明顯就是沖著我和文子俊來的。”
衛(wèi)飛說,“這就奇怪了。天底下居然還有人敢找千機門的麻煩,尤其他是一個風水門派。你就不用說了,旗門就像現(xiàn)在的外星人一樣,人人都知道,就是沒見過,見了也是不如聞名,你的出現(xiàn)是對傳說中美麗一面的殘酷否定。”
陳楓陰笑一聲,“我的出現(xiàn)是告戒人們傳說終究這是傳說。”
衛(wèi)飛大笑,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長嘆,“這個謝六真的可憐,以我看,所有的疑問都在謝甘明身上,至少和靈寶有關。”
“對!”陳楓一振,“好象你在通靈的時候依稀提到過新開鋪中常家的布局竟然是出自靈寶門中?”
衛(wèi)飛迷茫起來,“有嗎?我有說過嗎?”
“*。”陳楓知道以衛(wèi)飛那樣的頻繁通靈,還能捕捉到謝六與常家的因果已屬不易,自然不能強求衛(wèi)飛自己還記得整個過程。“也許新開鋪巷的建立也都是靈寶門的手筆呢!”
衛(wèi)飛一下子站立起來,大聲說:“不錯。否則你怎么解釋整體布局渾然如一的新開鋪,竟然惟獨在常家大院里留下一個可以布施玄武遁的地室?只是這一切又是為什么呢?”
被他嚇了一跳,陳楓急忙一“噓”,壓低聲音說,“媽的,我們可不是在探討電影劇本。”
“小飯店嘛,沒什么人。”衛(wèi)飛毫不在乎的在飯店不大的空間內(nèi)掃視了一遍。忽然發(fā)現(xiàn)他身后不知何時,坐了一個光頭小孩,大約五六歲的樣子,可愛至極,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大眼睛還一眨一眨的。
衛(wèi)飛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光頭上輕輕摸了摸,“你好啊!小朋友。”
“你也好呀,大哥哥。”光頭小孩十分乖巧的回答。若以衛(wèi)飛的年齡,絕對是叔叔級的。
衛(wèi)飛喜愛的拍拍他的光頭,轉身對陳楓說,“這孩子,真懂事。”陳楓微笑看著小孩的光頭,心里若有所思,卻又找不到頭緒。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家里人呢?”衛(wèi)飛實在又忍不住在他胖嘟嘟的臉上捏了一把。
光頭小孩忽閃著大眼睛,圓圓的臉上竟似閃爍著一種神圣的微光。“咳”陳楓被口中的啤酒嗆住,心中也是狂跳起來,剛要張嘴,忽然感覺到門口傳來一股如有實質(zhì)的壓力,力量之大之重竟然使他感覺扭頭都很困難,勉強用眼角的余光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干瘦略顯背駝的老頭,正冷冷的緊盯著這邊。
“哥哥,你是不是姓張?”
衛(wèi)飛一怔,“不,我姓衛(wèi)。”
小光頭表示懷疑的眨眨眼,歪著頭想了想,“那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呀?”樣子很是逗人,引的衛(wèi)飛直想把他抱在懷里。“好不好嘛?”小光頭伸出小手抓住衛(wèi)飛的衣服撒起嬌來。
“好啊,你要哥哥幫你做什么?”衛(wèi)飛一邊隨口答,一邊對陳楓說,“胖子,你看這孩子……怎么了胖子?”
陳楓的臉上極其古怪,眉毛挑動,嘴角邊肌肉也不斷的扯動,似是要跟他說什么,又不好表達,非常可笑。
“謝謝你,大哥哥!”小光頭忽然站在椅子上,很認真的伸出小手,按在衛(wèi)飛的頭頂,口里模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單詞。
“你說什么?”衛(wèi)飛沒聽清楚,“我怎么幫你?”
小光頭跳下地,“大哥哥,我叫米拉日巴,你記住了。”輕快的走向門口,“巴桑,我們走吧!”
“米拉日巴。”衛(wèi)飛這才發(fā)現(xiàn)小飯店的門口還站著一個身穿暗紅色長袍的干瘦老頭,“藏族?”
等到一老一少離開視線,陳楓迫不及待的拿起一瓶啤酒,咬開瓶蓋,狂喝一通,還沒說話,衛(wèi)飛就問了,“胖子,剛剛你是不是抽筋了,干嗎對我擠眉弄眼的?”
一聽這話,陳楓忍不住又喝一氣,幾乎將整瓶酒喝光,“你也知道米拉日巴是藏族啊?”
衛(wèi)飛說,“不是藏族難道是復姓?”
“我*!”陳楓撞墻的心都有了,“那你知不知道米拉日巴是西藏密宗噶舉派的一系?”
“密宗?噶舉派?”衛(wèi)飛直接就暈了,“你是說那小光頭……”
“小光頭?”陳楓苦笑,“衛(wèi)先生,人家可是噶舉米拉日巴的小活佛啊!”
密宗是藏傳佛教的統(tǒng)稱,與禪宗、天臺、凈土等宗并列為佛家的主要宗派之一。但它在教義理論與修煉方法上自成體系,由古至今,密宗都是神秘難知的,其中除了門派體系繁多外,其獨特的修煉方法與神通功用,更是為奇。
米拉日巴是密宗噶舉派中較為著名的一系。米拉日巴的原意是一個家族的名稱,這個家族世代修行,同時以經(jīng)商為生,該系的創(chuàng)始人米日巴拉幼時父母雙亡,僅留米拉日巴和他的妹妹,托付在伯父家中,但他的伯父卻趁此占有了米拉日巴的家產(chǎn)。米拉日巴由此生怨,修煉了一種非常厲害的咒術,將他伯父一家盡數(shù)殺死,這便是密宗史上“米拉日巴怨眾事件。”
但在此后,米拉日巴醒悟到自己的殺戮行為,反悔之際,拜在瑪爾巴門下開始苦修,終成噶舉派的一代宗師,同時也留下了米拉日巴直接的一系。也就是后人稱做金剛勇猛專以降妖除魔為已任的一系。
陳楓說:“密宗雖有顯、明、黃、紅之分,但般禪和達賴活佛只是政治上的稱謂原因,各種不同的教派都有自己的活佛。”
“比如米拉日巴,那個小光頭就是他系中的活佛?”
陳楓點點頭,“嚴格來說叫轉世靈童更加貼切。”
“轉世小活佛?”衛(wèi)飛嘿嘿一聲,“除了超級可愛,沒什么不一樣的嘛!”
陳楓跟著他嘿嘿,“他之所以超級可愛,就是數(shù)世修行加持的靈氣,而且看樣子他的智識已經(jīng)正在開啟,到時候他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修煉體悟就會蘇醒,其智如海深啊!”
衛(wèi)飛說:“*!還有這么變態(tài)的修煉方法。”
陳楓說:“這樣的轉世加持只能是各大派系中智識最高者才能進行的,密宗密法中倒是有一種追憶前世的方法,但也只能增加修行而已,與佛的境界自是不能相提并論,能被稱做佛,其智其慧可想而知。”
“那個巴桑又是什么來頭?”衛(wèi)飛想起站在門口的干瘦老頭。
陳楓想了想,“應該是護法一類的吧,但從身份上來說他還是苦修者。他剛才只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我就幾乎不能動了,功力之高不在行游之下。”
衛(wèi)飛又不懂了,“苦修者?”
苦修也是密宗獨有的修法之一,修行者常常會將自己置身于絕對的惡劣環(huán)境下,經(jīng)受日曬雨淋,在藏域內(nèi),一間小屋一個石洞獨坐一人入定數(shù)年之景,幾乎隨處可見。當年佛祖釋迦摩尼在頓悟前也進行過苦修,終因那段自虐式的經(jīng)歷,留下了關節(jié)炎的病根,與84歲那年圓寂而去。
衛(wèi)飛又*了一聲,“更變態(tài)了,佛祖也會死啊?”
陳楓也*,“暫時跟你說不清這事,總之,那個老頭是個變態(tài)級的高手。”
衛(wèi)飛開始意識到問題的所在了,“一個轉世小活佛,一個是高手,這樣變態(tài)的組合,小光頭還要我?guī)褪裁疵Γ苛硗庖阅闼f密宗是藏傳,沒事他跑這干嗎來了?”
陳楓苦笑,“所以我才想阻止你答應他啊!”
“還有!”衛(wèi)飛接著問了一個更關鍵的問題,“就算他有所求,也該找你這個旗門傳人,現(xiàn)在的我別說通靈了,我都懷疑前面的什么常立謝六都是做夢。”
“所謂奇門遁甲,即是六甲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輔以丁奇、乙奇、丙奇三奇,而推陰遁陽遁十八局活盤,九星齊飛,這……卻是要多大的布局?”天松子試探著問。他是三山五岳的衡山,也是道家正宗,像五行生克,易學奇門,雖然不是專修的功課,但道家的諸多學說都是建立在這些樸素的哲學立題之上的,因此多少有點了解。
文子俊輕輕搖頭,依然是滿腹心事的樣子,“九星齊飛,并非是九星齊齊運轉發(fā)動。”
提起數(shù)術,一般人想到的就是奇門遁甲,其實數(shù)術除開奇門遁甲外,還有風角、七政、元氣、六日七分、逢占、日者、挺專、須臾九種,奇門遁甲只是位列第二。文子俊的千機萬變即是將這十種方術九九歸一后演納而來的,這些都是千機門的秘密,極少外人得知。
而奇門遁甲也并非常人想的那樣深奧,與周易六十四卦相似,奇門是為陰陽遁十八局活盤,卦分六爻,奇門活盤則上中下三層,上層天盤列九星,中層人盤開八門,下層地盤定八神。九星也就是“九宮”,分別是天蓬貪狼星、天芮巨門星、天沖祿存星、天輔文曲星、天禽廉負、天心武曲……整個奇門遁甲便是以天地人三盤之間的對應關系來定局。而其中的關鍵之處在于不同的時辰內(nèi),奇門遁甲的活盤會產(chǎn)生不同的變化,起決定作用的就是九星的其中之一。
“所以當九星之一啟動后,隨著節(jié)氣時辰的變化,休、生、傷、杜、景、死、驚八門所在的位置也會變化。”文子俊說,“八門是破陣的出路,九星僅動一星便牽扯到二十四節(jié)氣十二時辰的變化等等的動數(shù),更使八門所在的方位變幻莫測。”
行游接口道:“如果九星齊飛,那找到八門的確切位置簡直便是難如登天?”
文子俊一笑,“不錯,然而謝甘明的這個九星齊飛卻非如此,他是反其道而行之。”
天松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他竟然在這個陣里根本沒有布下九星?這還如何叫做奇門遁甲?”
文子俊咧了一下嘴角,也看不出是苦笑還是感嘆,“謝甘明就利用了我們這樣的心理,不設九星的盤大家都會認為已經(jīng)超出了奇門的范疇,其實九星所指不過是訟、交、嫁、修、行等九種民事,九星齊飛他只是讓我們不能從五行生克中找出八門的位置,畢竟在奇門遁甲里九星的功用就是定位和承先啟后。”
“那還有八神呢?”天松子問。
“九星以八神列位,九星齊飛后,八神也必缺位,不存在二陣合一。”文子俊說到。
“你不是說九星齊飛八神缺位你都不放在心上的嗎?”行游煩躁起來,“難道我們就這樣被困在陣中?”
文子俊沉聲說道:“當然不是。”
一場數(shù)十年不遇的大雨對這個城市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南方本就多雨,江水又從中橫跨,每逢春夏,防汛便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但盡管有著充足的準備,這場罕見的大雨所帶來的破壞性,仍然超出了江岸兩堤所能承受的標準。
雨在午后不久便已停了,江水急流,時不時的有些雜物被沖上堤岸,留守在堤岸的人不得不一一打掃,“啊!”忽然有人發(fā)出一聲尖叫。
“怎么回事?”負責指揮這一路段防汛的老郭皺眉。由于還是派出所的政委,當玄武遁引發(fā)的大雨落下后,他必須返回協(xié)助防汛,再加上他自以為功力不足,旗門陳楓和他師叔行游都在,他也就放心的離開了。實際上純以功力而言,他高出陳楓不止一個檔次,所以雖然同樣忙呼了一夜,但他的精神依然很好。暴雨驟停后的空氣異常清新,老郭的心情也是大好,這雨之所以能停,肯定是玄武遁被師叔他們成功的阻止了。
“死……死尸!”又是一聲尖叫。這會留下的人大多是公安武警,立刻就有幾人圍了上去。“郭政委,你來看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死者由頭至腳多處磨損,全身上下有的地方完整無恙,有的地方卻已錄出森森白骨。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老郭斥道,“這么大的雨,明顯是上游有人落入水中,被沖刷成這樣的,恐怕還不止一個呢!”
果然另一邊驚叫聲起,“這里還有一個。”
圍上來的人散去,“幾十年沒下這樣大的雨了,清明這才剛過啊!”
老郭的心情又沉重起來,他話是這么說,死尸有是人墜江而亡,但作為龍門派的弟子,他可以感受到這具尸體上有一種強大的邪惡的力量,死尸上血肉不在的地方,分明就是被人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生生剝離。
老郭無奈的嘆口氣,“難道又是血愿干的?”但死尸上的氣息卻并沒有血愿那股沖天的血殺怨氣,“旗門、血愿、玄武遁,還有什么要出現(xiàn)呢?”
與老郭一樣不安煩躁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最初在衛(wèi)飛身上下柳靈郎三魂的許壯。那晚在衛(wèi)飛老宅中被毀去柳靈郎又見識到龍門的青云十三箭,他基本上放棄了自己的目標。
他是退伍軍人,在一次行動中被玻璃炸瞎了左眼,這讓他自卑很久,直到無意中得到了柳靈郎的修煉方法,為使自己早日成功,他不擇手段,但就在即將大成時,竟然辛苦修來的鈴靈郎三魂都被衛(wèi)飛給吸取了,也使他知曉了道術通玄,一個龍門派外圍的弟子所顯露的便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那晚過后他一直不敢面對老郭,但他畢竟還是所長,班還是要上的。
“這幾天沒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昨天晚上就開始下大雨,大家都在忙著防汛。”不知道為什么,楊冰一進到許壯的所長辦公室就覺得心里害怕,都不敢抬頭去看許壯的臉。
許壯保持著他一貫的姿勢,半低著頭,額角一縷長發(fā)遮住左眼,他揮揮手,讓楊冰出去。
楊冰暗中松了口氣,走出門順手將房門反帶,但就在回頭之際,她看見了恐怖至極的一幕。
只見許壯坐在辦公桌后面,眼眶以下的皮肉正在慢慢的消失,仿佛是一個冰雕的模型在高溫之中,連水都沒有滴下,直接就被蒸發(fā)了,很快便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但許壯自己卻好象沒有絲毫的感覺,看見楊冰瞪大了眼張大了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已經(jīng)這剩下一付框架的嘴巴,上下開合,竟然還能從嗓子眼發(fā)出聲音來,“怎么了?”
楊冰恐懼的根本發(fā)不出聲音,直接就昏到在地上,而等老郭趕到時,許壯原本高大魁梧的身軀,已變的和從江水中沖上岸的死尸一樣,身上數(shù)處的血肉像被人用刀刮過一樣的干凈,只留下骨骼,周圍除了昏倒的楊冰,別無異處,一絲的血水都見不到。
“是啊!”陳楓心里也升起疑問。從許壯的柳靈郎到謝甘明為什么目標都是衛(wèi)飛?想了想,“我雖然修為淺薄,但畢竟還是旗門傳人,他們自然是沖著沒有什么背景和基礎的下手了。”
衛(wèi)飛不服,“媽的,我還通靈了呢……”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喝了十三瓶,我七你六啊,*!”回頭叫服務員,“再來幾瓶,今天我非讓你趴下不可……”
扭過去的頭,定格一樣看著門口,臉上古怪之極,嘴里還嘿嘿怪笑一聲。
陳楓跟著看去,小飯店門的門口站著一個略顯發(fā)胖的中年婦女,頭發(fā)幾乎比百度的還短,要不是胸前鼓起,真不能讓人相信是個女性。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齡相仿的男人,表情木納,只是怔怔的看著這個婦女,兩個人站在門口欲進又退。隨后,中年婦女冷冷的看了衛(wèi)飛一眼,神情緊張的轉身離去。男人呆立片刻后機械的跟在她背后。
“你笑什么?”陳楓雖然覺得迷惑,但沒看出什么不對來,“喝多了還是又通靈看見什么了?”他知道以衛(wèi)飛的酒量七八瓶啤酒是不放在心上的,同時以衛(wèi)飛的性格更不會譏笑別人的相貌,即便是中年婦女的長相實在是有點超俗脫群。
“通個屁靈啊!”很明顯衛(wèi)飛已經(jīng)過量,極度的精神疲憊,兩瓶啤酒下肚,他就有點暈了,“老子現(xiàn)在很懷疑通靈,我有過嗎?”
“那你笑什么?”陳楓只好苦笑。
“你沒看見那男的要死不活的樣?”為了證實自己的話,衛(wèi)飛有把拉過旁邊的服務員,“你說,你剛剛看見沒?”
服務員習慣了衛(wèi)飛這樣酒醉無知的人,伸手扒開衛(wèi)飛的手,“我看見你笑人家不像個女人,氣走我們的一個顧客。”
“胡說八道。”衛(wèi)飛急了,“我是笑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服務員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什么男人?人家明明就一個人要來吃飯,上午她就來過,是一個人。”又對陳楓說,“你這個朋友喝多了,別讓他再喝了,否則我們這不知道會有多少顧客被他嚇走,損失你陪啊?”
陳楓的酒一下子醒了,“你沒看見那男的?”
服務員直接就轟他了,“男什么男?我看你也高了,結帳走人,我是好脾氣,我們老板最討厭有人借酒鬧事了。”
懶得和他再說,陳楓掏錢扔在桌子上,拉起衛(wèi)飛就走。此時外面已是萬家燈火,衛(wèi)飛還不依不饒的,“胖子,我們再斗幾瓶,我一定拿下你。”
走出街心花園,再次踏入新開鋪巷,被貫穿在巷中的冷風一吹,衛(wèi)飛也清醒了一些,“怎么又來這兒?”
也不管他似醉非醒,陳楓急急問道:“剛剛我們在吃飯,你是不是看見門口有一男一女?”
“不是一男一女,因為我懷疑兩個都是男的,嘿嘿!”衛(wèi)飛又忍不住怪笑起來。
“那男的什么樣?”陳楓追問。
衛(wèi)飛伸手一指,“就是這樣了!”
在夜色中幽深的新開鋪巷里,短發(fā)粗壯的中年婦女不知何時站在前方,冷冷的注視著兩人,眼光如刀。
陳楓仔細看著她身邊的男人,只見他和中年婦女一樣都是身披長袍,傻楞楞的渾身上下都沒有一絲的生氣,僵尸一樣。
“金剛法相!”陳楓終于確認出來,“真沒想到這等神通術法竟然會被你這樣運用。”
“你還知道什么?”中年婦女生硬的問。
陳楓說:“當年禪宗六祖以《金剛經(jīng)》頓悟,可是為什么正宗的佛法神通總是不正常的面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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