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出了村子,向一片樹林走去,向林中走了十?dāng)?shù)丈,到了一片草地之上,將肩上的麻袋放下,解開繩結(jié),伸臂從麻袋里面抱出一個人來,只見那人長發(fā)垂地,原來竟是一個少女。
屠仁雄立時明白了這是一個采花大盜。采花盜將少女平放于草地之上,只見那少女面如彩霞,秀麗無匹,正處于昏睡的狀態(tài)。采花盜“咕”地咽了一下口水,搓了搓雙手,嘿嘿地笑著,便去解少女衣襟上的紐扣。
他剛將少女的紐扣解開了兩三顆,只聽身后有人說道:“朋友,你在干哪樣?”采花盜被嚇了一跳,猛地跳起身來,抽出腰間的單刀執(zhí)在手中,轉(zhuǎn)身一看,只見一個四十歲左右身著灰衣的中年男人,腰懸長劍,正背靠在一棵松樹之上,冷冷地看著他。
采花盜將手中刀一揚(yáng),喝問道:“你是那點冒出來的東西,你管我干什么,這事與你有何相干?”灰衣人冷笑一聲:“我這人有個壞習(xí)慣,看不慣的事情我便要管上一管。識相的,將這姑娘所中的迷香解了,送回到家去,然后向她家人賠禮道歉,我念在初次相逢,便放你一馬。”
采花盜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好狂妄的口氣,小爺我自行走江湖以來,不知嘗過多少黃花閨女的滋味,誰敢說半個不字。你這雜種卻妄自尊大,不知死活,吐出這些糞來,真是笑死我了。”旋即又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灰衣人瞧著他的狂妄之相,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誰。”
采花盜道:“說出來嚇?biāo)滥悖斘冶闶敲鸾南笊桨嘶⒌拇笸降苄∨税碴愅且病D愀覉笊闲彰麊幔俊被乙氯寺牭健跋笊桨嘶ⅰ保嫔唤蛔儯致牭剿苑Q“小潘安”,不禁啞然失笑。
潘安是古代有名的美男子,陳同綽號“小潘安”,可見他自命風(fēng)流。灰衣人瞧他長得小眼塌鼻,暴齒,雙腮突出,活脫脫一個猴子樣,竟自稱小潘安,又氣又好笑,說道:“好,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是滇西劍派的三弟子,姓屠,你記清楚了。你這副尊容竟自稱潘安,若是潘安泉下有知你和他齊名,一定要?dú)獾没钆榔饋怼!?br />
陳同自負(fù)身懷武藝,又是滇西一帶有名的惡人象山八虎的徒弟,素日為非作歹,不知干了多少壞事,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聞得眼前之人是滇西劍派的弟子,心中倒是一驚,滇西劍派這些年來的威名他是聽說過的,可他狂妄慣了,行走江湖以來,并沒受過多少教訓(xùn),吃過多少虧,現(xiàn)下屠仁雄將自己說得一文不值,于是惱羞成怒。喝道:“你活膩了!”提起刀來,迎面便向屠仁雄砍來。
他人長得寒磣,可刀法卻不賴,這一刀劈來,勢頭倒頗為凌厲,屠仁雄身形微側(cè),將這一刀讓開,陳同接二連三又砍了三刀,刀刀都是要人老命,屠仁雄拔劍在手,將他的攻勢一一化解了。口中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如此不識好歹,別怪我下手不容情了。”長劍斜刺,向陳同的左肋攻去,陳同收刀回封,刀劍相交,當(dāng)?shù)囊宦暬鸹ū艦R,陳同手臂一陣酸麻,刀差點便脫手而飛,心中一驚,向后躍出數(shù)尺,屠仁雄恨他歹毒**,上前兩步,長劍一遞,長出一尺,向陳同小腹刺去,陳同閃躲不及,這一劍便刺入他的小腹,大叫一聲,仰天栽倒在地。
屠仁雄不管他是死是活,將長劍歸入鞘中,回身到草地上扶起那少女,在她頜下的“承漿穴”上掐了幾下,不多時,那少女悠悠醒轉(zhuǎn),看見正躺一個陌生男子懷中,大驚失色,剛要張大口大喊。屠仁雄輕輕按住她的嘴唇,對她道:“姑娘,你不要驚慌,聽我將事情講清楚。”于是便將如何無意間碰上“小潘安”陳同要非禮她的事說了,并指給她看不遠(yuǎn)處躺在地上的陳同。那少女迷迷糊糊地有幾分記得陳同的模樣,屠仁雄又說得真誠,便信了他的話。
屠仁雄問清楚了她家的住址,將那少女扶起,送回家中。少女一家得知實情后,自然對他千恩萬謝。屠仁雄將事情辦妥后,徑回派中去了。
陳同被屠仁雄一劍刺中腹部,并未立刻就死,可也受了重傷,不能動彈,荒郊野外,渺無人煙,他躺在地上,無人相救,時間長了,鮮血流盡將死之際,奮力將手指沾了身上流出的鮮血,在地上寫了”滇西劍“三個字,他想要再寫第四個“派”字,但血已經(jīng)流盡,再也抬不起手指,不多時便血枯而亡。
陳同多日未歸,象山八虎心中也甚為擔(dān)憂,便遣門下的其他弟子出來尋找,最后終于找到死去數(shù)日的陳同,看到了他身旁用血寫的三個字“滇西劍”,于是便將陳同尸身帶回,同時將三個字的情況也說了。
陳同雖然品行不端,但他是象山八虎的大弟子,功夫在諸弟子中是最高的,兼平日里極會奉承拍馬,故而八虎還是極為喜歡他的。現(xiàn)下稀里糊涂地死了,八虎都十分悲痛,從陳同所受的劍傷及留下的字跡來看,八虎斷定是滇西劍派的弟子所為。
八虎本想到云峰山尋仇,但一方面忌憚滇西劍派弟子眾多,上門尋仇無異與卵擊石,非但報不了仇,還會將命搭上另一方面滇西劍派的劍法高超,八人合起來也不是是滇西劍派掌門玄機(jī)子的對手,更遑論他門下還有數(shù)百名弟子。
八虎不敢明著來,只得暗使陰招,成天里在云峰山附近轉(zhuǎn)悠,尋找報仇時機(jī),這天終于遇到了屠仁雄和蓋老五從騰沖縣城辦事歸來,于是便將二人截住廝殺,屠仁雄和蓋老五以二敵八,差點喪命,幸喜被朱相如四人碰上救了。
蓋老五一路走一路說,到了黃昏時分,便到了云峰山腳下,距滇西劍派的“玄機(jī)宮”不過兩時辰的路程。因屠仁雄腿上有傷,于是當(dāng)時便在山腳找到兩戶農(nóng)家住下,擬于明日清晨打早上山。
當(dāng)天晚上,朱相如四人從屠仁雄和蓋老五口中得知滇西劍派創(chuàng)派掌門外號“玄機(jī)子”,真實名姓無人知曉,如今已逾八十高齡,他一共收了十一個徒弟,屠仁雄是三徒弟,蓋老五是五徒弟,徒弟又收徒弟,幾十年下來,滇西劍派的門徒已對遍布滇西,已經(jīng)達(dá)數(shù)百人之眾,聲勢日壯,門派益隆。派中門規(guī)甚嚴(yán),便連附近的百姓也知道這一個江湖門派是行俠仗義之輩,因此山下寄宿的農(nóng)家聽說是山上“玄機(jī)宮”的,都是熱情有加,毫無吝惜地將家中好酒好老菜拿出來款待。
朱相如審時度勢,認(rèn)為滇西劍法是一個值得拉攏和親近的幫派,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此行無論通過何種方式也要說服“玄機(jī)子”為我所用,成為反清復(fù)明的一個強(qiáng)有力支持。
第二天天亮,六人便告辭農(nóng)家,上山而去。蓋老山照舊背了屠仁雄在前引路。朱相如四人沿路欣賞著云峰山的美景,蓋老五初識朱相如一行,興奮異常,一路上滔滔不絕地介紹著云峰山的景致,四人也為山上的景色吸引,途中只見云峰山拔地而起、直刺蒼穹,山腰上環(huán)繞著縹緲的云霧,整座山峰宛如若隱若現(xiàn)的人間仙景。再看遠(yuǎn)處,青山連綿起伏,中峰挺峙,拔地倚天,蓋老五口中的壽星石峰云峰巔香爐頂尖削如筍,云峰天梯接云之峰山上峰太極獨(dú)伸云端,青峰如浮云海縹緲間。在云峰絕頂辟崖建寺,遠(yuǎn)遠(yuǎn)望去,真有“仙山瓊閣“之感,令人心神搖蕩,產(chǎn)生“飄然欲仙“的奇妙感覺。
眾人流連于美景之中,絲毫沒有疲累之感,不知不覺到了峰頂,遙遙可見“玄機(jī)宮”修建得別具一格,宏偉壯觀的山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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