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如奔出府衙,見大街人來人往,哪里有陳荻秋的人影。在左近找了一陣,沒有找到,只得作罷,心想她為人機靈,武功也高,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不測,又惦記著教中大事,便回到了府衙。
進入后堂,見到璇規和秦桑若,將陳荻秋出走的事情說了,秦桑若道:“相如大哥,這姓陳的女人來路不明,行蹤詭秘,走了就走了,找她做什么?”
朱相如嘆了口氣,道:“她始終和我拜過把子,又是個女兒家,我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璇規道:“師兄,桑若說得對,我覺得陳荻秋好像有什么事瞞著我們!敝煜嗳绲溃骸笆裁词?”陳荻秋道:“具體什么我說不來,我隱隱覺得她這個人沒那么簡單,他接近你,接近教中眾人,好像有不可宣人的秘密!
秦桑若道:“對,璇規姐姐說得對,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不是個好人!敝煜嗳缧α诵Γ溃骸吧H簦銓λ嘘愐,但她是好人還是壞人不可隨意便下判斷,否則便會冤枉了好人,”秦桑若哼了一聲,撅著嘴不說話了。
昱日,趙鶴尊命人傳來書信,朱相如打開一看,原來趙鶴尊已經率人攻下金殿,占領了吳三桂的最重要的據點。吳三桂此時正在長江以南和清廷對峙,戰事吃緊,再也抽不出時間和精力對付義軍,是以趙鶴尊引了幾千弟兄輕松打敗了吳三桂小兒子吳應麟所率的部隊,占領了金殿。
朱相如看了書信后大喜,賞了送信之人。然后便與朱信義、胡海庭等人商議下步的行動。對于前些日子鹽鐵幫被不明來路的劫殺一事,眾人分析揣測,始終找不到對方的線索和來歷,只命教中眾人吸取經驗,好生提防。
數天以后。秦桑若腿傷基本好了,朱相如便按照之前的計劃先率璇規和秦桑若到昆明與趙鶴尊及丐幫司馬孤云等人匯合,然后約定時間在全國同時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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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荻秋離開后,再沒有回到府衙,朱相如忙于教中事務,便暫時將此事忘了。三人每人騎了一匹健馬,沿著官道揮鞭而行。在路行了兩天,一路平安無事,到了第三天中午,眼看距昆明城不過三十來里路,艷陽高照,三人均是汗透衣衫,馬匹也直噴粗氣。見大道邊有一處茶水鋪子,都下了馬,到茶鋪里喝茶歇腳。
三人剛剛坐下,茶家倒了三碗茶水來。秦桑若見倒茶水的伙計一手端著一個茶碗,手指臟污,兩只手的大拇指浸在茶水中,不由得一皺眉,說道:“伙計,你們做生意也要講講衛生,你看手指都泡在茶水中了,你叫客人怎么喝?”說著端起兩碗茶水,隨手便向茶鋪外面潑去。這時剛巧有一個男人走進茶鋪,茶水正正潑在他的身。那茶水剛剛倒出來,又熱又燙,那人猝不及防,被燙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秦桑若一楞,忙站起身來,說道:“對不起,我沒看到你,不是故意的!蹦侨寺牭接腥说狼福瑥埧谝恍,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什么也沒說,撣掉沾在身的幾片茶葉,走到相鄰的一張桌坐了。
朱相如三人這才看清那人的長相。只見他二十一二歲的年紀,一身烏黑的頭發,略帶卷曲,棕黑的皮膚,兩只眼睛很大,微有凹陷,眼神有幾分憂郁,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面部棱角分明,長相很英俊。身的衣服暗紅顏色,斜搭于肩,看去多有破舊。
朱相如見他長相奇特,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那青年見朱相如看到,便點頭向他微笑,他的笑容很燦爛,令人覺得溫暖。
茶鋪伙計前問道:“客人要喝什么茶?”那青年用生硬的漢語答道:“隨便喝什么茶,只要能解渴就行。”朱相如聽他口音奇特,更加留意。
剛喝了一碗茶,忽聽大道之馬蹄之聲的的,不多時,三騎快馬駛到了茶鋪近前。馬乘坐的是三個身著紅色僧袍的喇嘛,三人都是腦袋光亮,身高體健,其中一人猶為肥大且長相兇惡。三個喇嘛從馬跳下,風一般闖進了茶鋪。
三個喇嘛走到青年近前,一人站據一個方位,將他圍在了中間,同時向那青年合掌鞠了一躬,然后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堆話,說什么朱相如三人一句也聽不懂,只知道不是漢話。
茶鋪伙計看到有人進來,湊前去問道:“三位在和尚要喝什么茶?”三位喇嘛不答理他,只顧和那青年說話。似是在勸解,又是在威脅。
茶鋪伙計又問了一遍,其中一名喇嘛顯他在一旁啰唆,隨手一掌,將那伙計打得跌出一丈開外,滿口是血,登時暈了過去。其時茶鋪中還有兩桌過往的行人,見三位喇嘛如此兇悍,都嚇得站起身來,溜出茶鋪,但并不離去,站在外面看熱鬧。
三個喇嘛和那青年男子嘰哩哇啦地說著,四人都揮著手勢,十分激動的樣子,似乎在爭論著某件事情?慈齻喇嘛的神情似乎要那青年跟他們一塊走,而那青年卻不愿意,正和他們據理力爭。
長相兇惡的喇嘛不耐煩了,對其他兩人使了個眼色,兩個喇嘛會意,三人同時虎吼一聲,向青年撲了去,一個拿他的脖勁,一個抓他的肩膀,另一個卻抓向他的小腿。他們文的不成,便來武的,想強行將青年擄走。
朱相如三人都側目而視,心想那青年必定被三個喇嘛擒住。適才青年被秦桑若潑了一身茶水,卻并不惱怒,又瞧他笑容和善燦爛,三人對他都有好感,此時見他被人圍困,便存了相幫之意。
那青年方位出路都被喇嘛封住,三個喇嘛突然發難,眼見那青年便要被幾人制住。只見那青年左肩一沉,身子一屈,右腿飛踢,便將三個喇嘛的攻勢化解。接著左手端起桌的茶碗,朝一名喇嘛的臉潑去,那名喇嘛躲避不及,正中臉,茶水又熱又燙,頓時被燙得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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