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燈滅,宋江已經死了,他的尸體讓解飛花泄泄憤,也沒什么不可以,至于杜月……解飛花怎么折磨他,羅晨可不會在乎,
解飛花再次躬身,手中長劍陡然光芒一閃,化作了漫天銀芒,籠罩在了杜月的身上,
劍影斂去之后,杜月早已是變成了一團血霧,
羅晨遺憾的嘆了一口氣,覺得杜月死得實在是太簡單了,
隨手一揮,杜月的遺物被他收了起來,
方天堂雙眼通紅走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著羅晨重重叩首,然后站了起來,一劍斬在了宋江的脖子之上,
宋江的腦袋掉了下來,在沙地之上緩緩滾動著,
“不要。”艾薇兒猛然尖叫起來,
“薇兒,你怎么回事。”方天堂臉色一板,“他可是我們的仇人。”
“他已經死了,就讓他去吧,何苦折騰他的尸身。”艾薇兒臉色蒼白,尖聲叫道,
“好了,就聽她的吧。”羅晨淡然道,
得到了這個文鼎,他也不愿再過分對待宋江的尸體,
方天堂不甘的嘆了口氣,向著羅晨躬身一禮,走了回去,
艾薇兒咬著牙走了過來,把宋江的首級和四肢收集在一起,然后在黃沙中挖了一個深坑,極為小心的把宋江的尸體放了進去,
做這一切的時候,她顯得極為專注,其他人都是看著這一切,默然不語,
把宋江的尸體用黃沙細細的掩埋了,艾薇兒低著頭走了回去,臉色蒼白異常,
解飛花走到羅晨身前,美麗的臉龐上現出一絲歉然之色,低聲道:“薇兒還是個孩子……這個宋江,曾經是她最為崇拜的蕭州才子。”
羅晨淡淡的嗯了一聲,他對這些根本就毫不在乎,
“羅晨,謝謝你了。”解飛花看著羅晨,由衷的道,“若不是你,我根本沒有力量報仇,飛皇宗恐怕也要真的滅宗了。”
羅晨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輕輕點頭,
解飛花輕輕咬了咬嘴唇,想要再說什么,終于還是沒有開口,
她也是極為聰慧的女子,如何不明白羅晨的意思,羅晨沒有接她的話,等若是說已經表明了態度:川州城他已經是志在必得,飛皇宗以后縱然存在,也不會再是一個三,級宗門了,
飛皇宗精銳盡滅,如今只有她們三個,羅晨展露的實力,已經讓她們沒有和他談判的資格,畢竟在這個世界之上,實力才是一切,
說破了,便再無轉圜的可能,心照不宣,彼此之間還不至于翻臉,
“命懸一線,破而后立……”解飛花心中微微黯然,“看來這一絲機會,只能是我留在他的身邊,努力爭取了。”
“這一絲機會能不能把握,飛皇宗有沒有重新振興的機會,取決了他的態度,更取決于我的努力。”
“或者說……取決于我能夠在他的心中,爭取到什么樣的位置……”
殘陽如血,解飛花無聲一笑,凄美絕艷,
劉語熙星眸微微閃動,想要說些什么,卻終于是沒有開口,
……
是夜,月華如水,
金鱗城,
碧潭之畔,羅晨與劉語熙三女坐在一起,
“羅晨,我們這次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劉語熙煙眉輕鎖,苦惱的嘆了一口氣道,“這樣逼迫飛花姐姐她們,合適么,說起來我和她也算是朋友,而且飛皇宗的滅宗,也是因為她們幫助我們的緣故……”
羅晨把玩著手上的飛皇宗宗主令牌,輕聲道:“解飛花乃是飛皇宗第一親傳弟子,在整個川州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若非是我們棲霞宗有了足夠強的實力,你以為她會和你結交,至于飛皇宗幫助我們……我想其中的原因,你也非常清楚。”
“你說的不錯,可是這樣的結果,對于飛花姐姐來說未免太殘忍了。”劉語熙黯然道,“飛皇宗被人滅宗,我們現在又要去占據她們的山門,從此之后,飛皇宗便不存在了,看她傷心的樣子,我真的很難過。”
“解飛花此女絕不簡單,她絕對不像現在看上去那樣脆弱。”羅晨揚眉道,“我的決心她已經明白,她現在居然依舊留在這里,想的便是為飛皇宗爭取一絲機會,此女心機極為深沉,絕非常人可以比擬。”
“什么心機深沉,這是被逼無奈好不好。”長腿少女瞪眼道,“若是我到了她這個境地,只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羅晨,你現在的心真的好狠,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喝過人家口水的。”
“一杯明前女兒茶,改變不了什么,再說我問心無愧,有什么不好決斷的。”羅晨淡然道,“飛皇宗乃是被宋江所滅,我得到這枚令牌,是從宋江的手上,我又沒有搶奪解飛花的,總不能因為我喝過她一杯女兒茶,就要把一個川州城雙手奉送給她,這樣的話,未免代價太高了吧。”
“真是狠心的男人。”長腿少女撇了撇嘴,
羅晨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劉語熙輕聲道,“父親和師祖都說過,以后棲霞宗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你決定。”
“劉語熙,若非是因為文鼎遺跡探險的事情,我或許會和你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可是這一次探險,對我而言實在極為重要,所以我必須要讓棲霞宗盡快占據川州城,成為三,級宗門,獲得進入文鼎遺跡探險的資格。”羅晨歉然道,
“我明白。”劉語熙輕輕握了握羅晨的大手,淺笑道,“我也想讓羅大叔能夠好起來啊,羅大叔好了,你開心,我才會真的開心。”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不需過多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羅晨一揮手,從宋江和杜月那里得到的物品都是飛了出來,
這里面倒沒有什么太多珍貴的東西,一共收獲了幾億元石,對于現在的羅晨而言已經無法看在眼里,最為珍貴的也就是五張萬里符,乃是杜月的遺物,羅晨和三女各自拿了一張,另外的一張自然是要歸莊玉倩所有了,
各種資源,盡皆被劉語熙收了起來,算是棲霞宗的財富,
當然真正最珍貴的乃是那個文鼎,不過由于涉及天機,羅晨并沒有拿出來,
羅晨如今完全相信了,天意是存在的,先有神算書院的遭遇,后有今日宋江道破天機暴斃而亡,他已經明白了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掌控著整個大陸,
“今晚都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趕往川州城。”
……
莊園一角,一個雅致的院落之內,
解飛花神色極為嚴肅,看著方天堂緩緩道:“師弟,走吧,帶著薇兒離開這里,離得越遠也好。”
方天堂默然不語,輕輕的搖了搖頭,
“聽話,天堂。”解飛花輕聲道,“我留在這里,是為了爭取飛皇宗的一線機會,你離開這里,是為我飛皇宗保住最后的一顆種子,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只要你們還活著,我飛皇宗便不算徹底滅亡。”
方天堂咬緊了牙,再次搖了搖頭,
“你對我的心意,我豈不知曉,天堂師兄,你若是敢于說出來,我們也許早就在一起了。”解飛花神色黯然,苦澀一笑,“可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境地,再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你……你早就知道了。”方天堂身軀一震,古板的臉上現出一絲驚容,
“你暗地里喜歡大師姐,飛皇宗上下哪個不知道。”艾薇兒低聲道,
方天堂默然,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臉上現出一絲羞慚之色,
“天堂師兄,雖然你一向稱我為師姐,其實你比我還要大上幾歲,我小時候你帶我玩耍的事情,飛花一直都牢牢記得。”解飛花輕嘆一聲道,“我性情恬淡,你又極為安靜,原本以為早晚會和你走動一起,想不到終究是有緣無份,如今宗門到了滅亡邊緣,你我皆是宗門弟子,這情之一字只好暫時放在一邊了,天堂師兄,聽我的話,帶著薇兒離開這里,不要再回來了。”
“留你一人在這里,我終究是無法放心。”方天堂澀然道,
“我自己也無法放心,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才讓你們離開。”解飛花凄涼一笑道,“若是我能重振飛皇宗……你們就不要回來了,若是我無法重振飛皇宗,你們也不要回來。”
“為什么。”艾薇兒茫然道,
方天堂用力咬牙,他已經明白了解飛花話里的意思,
若是能夠重振棲霞宗,那么解飛花一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而現在她能夠付出的代價,便只有她自己,
那個時候的她,自然是無法和他相見,
若是無法重振棲霞宗,那么她已然隕落,又怎么能夠和他們相見,
這一別,便是永訣,
艾薇兒畢竟是聰慧之人,不然也不可能成為武師,很快也是反應過來了,
“大師姐,你說……羅晨可能會傷害你。”艾薇兒驚叫道,“不可能吧,我看他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他就是這樣的人,因為他是一個天生的梟雄。”解飛花凄艷一笑,“一個梟雄的崛起,必然是要踏著無數人的尸骨,想要在一個梟雄的身邊得到一點兒利益,就要隨時做好死亡的準備。”
“一首《觀滄海》,已經表明了他的心跡,他的崛起,已經無法阻擋,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崛起,不狠心絕情,怎么可能。”
“薇兒,跟著方師兄離開吧,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方天堂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猛然用力咬了咬牙,低喝一聲:“走!”一把拉起艾薇兒,向著莊園之外掠去。
“大師姐!大師姐!”艾薇兒不舍的叫著,聲音漸不可聞。
“呵呵!”解飛花凄涼一笑,閉上了眼睛,淚水卻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
羅晨的住處,房間之內。
羅晨盤膝坐在床上,看著掌心處的小才風鼎,臉上現出一絲喜色。
“川州城,必須要得到!棲霞宗,必須要立刻成為三。級宗門!”
“然后我便有了進入文鼎遺跡探險的資格,可以去尋找雪神丹,讓羅剛師兄的手臂復原了!”
得到川州城,不僅對于羅晨自己極為重要,同時對于棲霞宗而言也同樣重要。畢竟棲霞宗靠近川州,想要成為三。級宗門,最快捷的便是占領川州城。
川州雖然天地靈力不如其它各州,可是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整個川州數十萬里范圍之內,便只有川州城一個古城,因而三。級宗門也就只有一個。占據了川州城,便可以吸引整個川州的人才,對于棲霞宗的長遠發展而言極有好處。
另外,飛皇宗的山門遠非金鱗城可比,居住在飛皇宗的山門之中,棲霞宗的強者們可以更好的修煉,同時安全也是更有保障。從今往后,可以預見的是,棲霞宗的高手將會層出不窮!
棲霞宗的根基在天南蠻荒,川州城乃是最為靠近天南蠻荒的上古城市,于公于私,都必須要拿下!
“宋江今日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羅晨看著文鼎,心思轉動。
“他能夠成為七級武師,因為我帶給他的那個口信!石泉流暗壁,秋露滴草根……他是如何把這個口信,轉化為自己的力量的?”
“他說和文鼎遺跡有關,又是什么意思?”
“宋江說在蕭州,文采風流可以直接轉化為力量……那又是如何做到的?”
若是吟詩作賦便可以獲得力量,那自己也不用修煉了,反正圣老留給自己的存貨還有很多,拿出一些轉化為力量,豈不是省心?
宋江獲得的力量極為純正,絕無生疏之感。這樣獲得的力量,顯然不會影響之后的修煉,若是能夠獲得這樣的力量,對于羅晨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在這個大陸之上,力量才是王道。只有有著強大的力量,才有可能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這天機,真的是很難揣測啊!”
尋思許久,羅晨也很是不太明白。
宋江說的話隱晦難明,只是為羅晨指明了一個方向,那就和文鼎遺跡有關,也和這個信物“文鼎”有關。
不過對于現在的羅晨而言,這文鼎的秘密還沒有發覺。文鼎上面沒有任何道紋套裝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尋常的玩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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