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時候是一次決絕的遠行,一塵絕騎,不再回頭;
生命有時候又是一種輪回,千折百轉,癡情一片,最終又走回頭路。
現(xiàn)在,曾經(jīng)離開的王承寬回來了!
對,回到了萬家保險,準備重新開始壽險營銷之路。
于遠明有些不相信,卻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滄桑的男人,一臉的疲憊,滿身的旅途灰塵,就是曾經(jīng)的那個意氣風發(fā)的王承寬,自己的師傅。
不過一年的光景,王承寬經(jīng)歷了太多。
離婚了!
礦泉水賣不動了!
開出租車太累了,晨昏顛倒,生物鐘都亂了!
混在省城毫無希望,回來又沒有好的出路。這個時候長期聯(lián)系的高子云恰好找上門來。于是,他打定主意回萬家。
一般來說,二次入司沒什么好處。
第一,沒有底薪了,得從試用業(yè)務員開始做起,傭金還得打折。
第二,原來的客戶也不會歸屬于你,續(xù)期利益也沒有。
第三,原來的增員關系也不能續(xù)接。比如于遠明和他就沒有關系了。
那是什么打動王承寬重新回來從頭做起呢?
籌備新機構--開發(fā)貴溪縣。
貴溪是緊鄰龍城的一個縣城,兩縣行政級別一樣,不過貴溪是農(nóng)業(yè)縣,沒什么工業(yè)和其他產(chǎn)業(yè)。
以前由于交通不便,很多時候貴溪的物品都是運到龍城來,再經(jīng)由龍城的長江碼頭走向遠方。而且龍城的區(qū)位優(yōu)勢更大,工業(yè)發(fā)達經(jīng)濟更好一些,所以傳統(tǒng)來說有一些心理優(yōu)勢,貴溪的定位要么依附涪城市,要么就依附龍城縣。
現(xiàn)在公司準備開發(fā)貴溪市場,先由外勤去拓荒,有了一定規(guī)模后再申請各項配置。類似于漢豐的隊伍籌建模式。
于是兩個部門分別選派一個人員去開拓,一部選的就是回歸的王承寬。二部是張昌兵,那個尖嘴猴腮,伶牙俐齒的主管。同時也是部經(jīng)理楊于軍的舅子。這是張昌兵進來幾個月后,于遠明才知道的事情。
說起籌建,兩人既沒有什么支持,也沒有什么培訓,就是靠著一股想復制龍城的強烈渴望而出發(fā)了。
王承寬回來后和于遠明推心置腹地說:現(xiàn)在我都把保險搞忘了,你還是要把最新的產(chǎn)品什么的給我講講。
于是,于遠明把公司最近的變化,銷售的主要產(chǎn)品,新的銷售思路及心得體會,客戶的變化都給王承寬講解了一遍。
當天回去,在客廳,于遠明和雷文杰就貴溪籌備的事情交流了一段。
雷文杰語氣平淡地說:其實龍城這個地方那么久沒有突破,主要還是管理的問題。貴溪市場的開拓,原來也提過。為什么沒有做?偏居一隅,小富即安,甚至得過且過的管理者心態(tài)是至關重要的。本次和分公司提前溝通過,既是為了當前的隊伍突破,也為了未來的市場競爭。
時間過得很快,六月份的高峰會就要來了。龍城達成高峰會的二十來個,其中二媽龍愛芬也達成了,讓于遠明又感嘆了一番。
當然秦玉芳,劉華和自己也達成了。還有高子云,楊于軍,向建軍,周海,陸中國。新來的幾個員工楊芳凝,廖瑩,鄭瀟。廖瑩就是向建軍的徒弟。楊芳凝因為和于遠明媽媽一個姓,還認起了親戚?此挲g肯定比于遠明小一點,但是自己執(zhí)意要當姐。說她結婚生子了,非要于遠明喊她表姐。也罷,于遠明無所謂姐還是妹。都可以,反正是一個彼此親近些的理由而已。
一行人先是趕到恭州大禮堂,公司要求全體參會人員著職業(yè)裝,拍照。
6月18日的恭州,驕陽似火。
恭州的地理環(huán)境是典型的盆地,四周是山巒,中間一個稍微平點的地方是兩條河流沖積出來的一座城市--恭州。
恭州也是千年古城了。兩條河流交叉中,城市高低不平,有很強的層次感與律動感。
一到夏天,沒什么風,空氣流動少,太陽直射,整個城市就像一個大蒸籠。熱得人們每天免費享受桑拿,出去一趟就濕一身。原來一到晚上,大家掃地,灑水,再把竹椅子,涼床,涼席擺出來開始歇涼。
現(xiàn)在有了空調,家家戶戶都關在家里納涼。沒有空調的家庭,就到那些防空洞里,一邊打牌,一邊吹牛皮,一邊享受天然的空調。
白天,恨不得什么都不穿。
現(xiàn)在,居然要穿職業(yè)裝。別說穿,想一想汗水就出來了。
關于恭州的夏天有好多種玩笑:
1,一個看起來很典型的非洲黑人街頭接受采訪時爭辯說:我不是非洲人,我是中國人,來恭州被曬黑了。這恭州的太陽太毒了。
2,有人出去一趟,遇到好多熟人。本來不熟,太陽一曬,熟了。
3,有個老人在街上碰瓷,看到車來了就勢一躺,準備耍賴。沒想到恭州的夏天太不一樣了,他躺下去,地面的高溫幾十度!瞬間就被燙得驚抓抓地吼起來,一個嗯吞沒打就爬起來一邊摸屁股一邊落荒而逃。
但是沒辦法,既然公司這樣規(guī)定,大家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穿上職業(yè)裝。人就是這樣,不穿也熱,多穿幾件也能熬過。
男的還是會想辦法,把西裝搭在手上,領帶也松開了,照相的時候再穿上,收緊吧!
女的就沒辦法了,總不能敞開領口吧?
很多女性的手里都捏著一根小手絹或者紙巾,時不時地擦拭那些汗珠。
于遠明想起原來在桃花鎮(zhèn)的時候,一到夏天就是一條短褲,一雙拖鞋,很多時候都光著身子。特別是在河里游泳起來,或者下午歇涼,或者晚上睡在涼床的時候。
不光是于遠明,大部分的桃花鎮(zhèn)男性都是這樣。
那些醬紅色,深咖啡色,很黃很暴力的肌肉男,就這樣在田間地頭,街上鄉(xiāng)里走來走去,忙碌農(nóng)活,侍弄莊稼,喂雞趕鴨,牽牛挑擔。一把鋤頭扛在肩上,一頂草帽戴在頭頂,腰間說不定還圍著一根看不出原色的舊毛巾。那是用來擦汗的。
而流汗的時候,那些汗水也有很多品種。
一種汗水是圓鼓鼓的,停留在頸窩后,胸前,肩膀上。
而另一種汗水是長條形的,呲溜兒地從脊背那條溝或者胸前那條溝順路而下。一下子吧唧地摔到地上。
有一種形容詞說汗水摔八瓣,原來于遠明覺得這種說法是夸張的。但是自從他看到這些男人們的汗水后,他信了。
還有一種汗水,在女性粉嫩白皙的皮膚上,像珍珠一樣,閃閃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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