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們沒多余的時間再浪費在你這里。”若銘拖著風構成的刀刃快步靠近,她認得出面前這個人身上的騎士裝束,可并不打算思考自己的敵人和月夜界的騎士有什么牽系,她心中唯一只在重復的事情,就是趕緊救自己的妹妹。
“我記得你,若銘·妮恩,之前在月夜界我們還打了個照面,本來那個時候我就想帶走你的妹妹,然后抽取她體內的啟示錄,”博恩絲毫不畏懼若銘的氣勢,“你若是看得出我的變化,就停下繼續前進的步子吧,比如你們后面那一路險些讓你們葬命的尖刺,如果你還記得我的話。”
“我只記得在那邊世界的時候,你根本不敢同我動手,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打不過我,”若銘已經走到了博恩的面前,腳下的度卻并不減,“所以,讓開。”
博恩不假思索的抬起手臂擋在了若銘面前,不讓她從自己身邊通過。
“我答應過他,所以我必須在這里攔下所有企圖妨礙空的人,要動手甚至要殺死我都無所謂,”博恩說,“我們為了這一天的到來等待了這么久,幾十年之久,這條修羅之路,我們終于要走到盡頭,所以,停下,殺死你們并不是必要的。”
修羅之路,聽到這個詞匯,鈴的心臟抽動了一下,是啊,修羅之路,修羅只會踏上血與災難流淌的道路,它們是孤獨和危險的悲壯化身,豈不就是自己所見到的那條猩紅山路?遍地都是犧牲的人,他們的血流進了山地的每一處縫隙,只剩下最后一個人仍在掙扎著前進,即使那些染紅的石子扎破了腳。
可那條路的盡頭,它的最后,到底又有著什么呢?不論那些死在道路上的無數尸體到底是誰,又有什么東西,是值得他們去犧牲如此多的人?
又為何還要因他們而哭。
“想讓我們停下,想都別想!”若銘似乎再不愿費過多的口舌,手中的大刀直接劈了過去,她才不介意將眼前的人砍成什么樣,“我的妹妹因為你們就快要死了!你卻還指望著我們不過去?”
博恩的手臂一滑,白色的刀刃從袖口抖出,那是一根頂端尖銳的骨頭,骨制的武器輕松擋下了若銘的攻擊,此刻的若銘因為鈴生命受到威脅的緣故,急躁的脾氣根本無法壓抑,每次出招都必定帶著全力,而正常情況下,她這般的一斬,就連血魔那比磐石還要堅固的皮膚都可以斬裂。
可博恩毫不費力的接下,要么他的骨頭比鋼鐵還要硬,要么是若銘的攻擊變得軟弱無力。
“可我們的很多朋友,卻早已經都死了。”博恩握刀的手腕加力,克制著若銘的力道壓了回去。
若銘手臂猛揮,大刀帶著骨刃被扯向左側,她迅的伸出手抓住博恩的肩膀,奮力的想要推開他清出道路,只要他們能夠從博恩的阻攔下通過一次,那么接下來,她有十足的把握用最快的度趕往目的地,且不會被追上。
“我知道你不和我戀戰的真正原因,”數十只細長的骨刺冒出博恩手臂的肌膚,白色的尖刺緊密分布,讓他的手臂好像一只白色的刺猬,“你太累了,那時的你即使站在原地不動,散出的壓迫感都會讓人退卻三舍,被你瞪著就像是被一只狼死死盯著,可現在的你,卻是只瘸了腿的狼。”
若銘觸電般的抽回手,空中帶出一串血滴,像是散亂的紅色珠子灑落,她的手心觸碰到了博恩的肌膚,四五根骨刺編捅穿了她的手掌,這一下甚至直接廢了她一只手,哪怕只是暫時的。那只受傷的手幾乎完全被刺爛,幾個足有硬幣直徑大的傷口連接在一起,讓她手掌的模樣變得慘不忍睹,被血染的鮮紅,紅色的血液又流至地上。
“就算還能惡狠狠的瞪著人又怎樣,你的牙齒根本無法咬到人。”博恩乘勝追擊打在了若銘身上,手部的骨刺刺進她的身體,推著她連連后退,背后的地面再次冒出巨大的骨刺,如果剛剛的只是能刺爛若銘的手心,那么這根骨刺則完全能洞穿她的整個腹部。
“如果是我想,就算沒了四肢,也能撲到你身上咬碎你。”若銘咬牙,帶著一些不甘,她是在兇狠的瞪著博恩,可也的確只能在眼神上真正狠,博恩的感覺沒有錯,在對峙八歧血魔時她已經榨干了自己全部的魔力,還借助著賽特的藥劑進一步耗損自己的身體,而中途這短暫的兩天時間,她本來足以恢復到適宜的程度,可她并沒有,期間身體所產生的幾乎全部魔力,都用來制作成治療妹妹的藥物。
“如果我也想,在我觸碰你后,你的心臟現在已經被攪碎了。”博恩也說。
“若這只是出于過度自信和對我們的輕視,你會后悔的。”又有人說。
周圍的地面還散落著汽車爆炸后的鐵片殘渣,殘渣又著火,碩大的黑影倒映在照的紅的地面上,博恩自主折斷掌面的骨刺,讓骨刺繼續深入若銘的體內,隨后迅抽回手一腳踢在若銘腹部。愷不知何時已經繞道了他的背后,此刻一個猛撲襲擊了博恩的后背,粗壯的雙臂用力鎖住了博恩的身體,開啟了金剛之軀后,愷那足足過常人數倍的重量全數壓在博恩的身體。
“讓他面朝這邊!”霖早已就緒等待時機,舉起手臂機括運轉,作為弓身的鐵片彈開,部分的魔力編制成弓弦,注入弓內作為運作能源,但更多的魔力已經凝聚成箭。
早在跑車駛入山內的時候,他就將臂鎧著裝完畢,車輪通過山腳就是一個信號,是他們即將面對最困難敵人的信號,既然如此,那從一開始就要全副武裝嚴陣以待!
博恩激烈的抗拒,愷能感覺到懷里有一股不小的力道在強力的掙扎,可他的力量更勝一籌,比拼力量本就是他的主場。若銘及時扭動身板,她沒法瞬間制止向后移動的勢頭,但卻可以利用這份慣性,靈活的空翻使她順利的避開那根刺出地面的巨大骨刺,她落地后又迅趴伏地面,隨后頭頂閃爍耀目的白光,光之雨傾瀉而出。
博恩用力踏地,像是要向什么下達出擊的命令或信號,那同樣是他事先設好的機關,大量的骨頭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堵高大的骨墻隔絕了霖與自己間的這段道路,光的雨點被擋下,箭矢劈來啪啦的撞擊在墻壁又碎裂散開。
霖邊射擊邊移動,冀想武裝完全接管魔力匯聚的工作,他只需要決定射擊的方向和方式就足夠,不斷的靠近將兩人的距離縮短,也促使射擊的頻率進一步加快,霖再度提高臂鎧對魔力的攝取量,于是箭矢本身的強度也增加,一時間光芒宛若狂風驟雨,風暴中的風暴,骨墻也開始搖搖欲墜難以抵擋。
“在我看來你這樣的進攻方式只是不必要的浪費自身魔力。”博恩的聲音在骨墻后響起。
“可我只是要證明,我們根本不會畏懼于你,還會有十足的把握戰勝你。”霖拋出一枚方盒,同時光矢的風暴終于突破了骨墻,將墻壁擊碎轟炸成碎片。
愷頓時感覺疼痛感降臨全身,像是被人按壓在一堵插滿釘子的尖墻上,刺痛的感覺折磨著身前每一處的肌膚,胸口腹部手臂甚至下巴,他看到懷里的博恩竟然將骨刺從全身生長釋放,由于兩人的肌膚零距離接觸,那些從博恩背后生出的骨刺破開皮膚后便直接刺在了愷的身體上,被金剛之軀的堅固所擠碎后很快又生出全新的骨刺。
“你說我會后悔,可我覺得后悔的會是你,你的行為將會為你帶來你想象不到的傷害。”博恩說出威脅的話語,他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強迫愷放開自己,否則自己必將承受接下來的箭雨攻擊。
金剛之軀可以抵擋那些骨刺,卻無法抵消其帶來的痛苦,那些骨刺的鋒利度也非比尋常,若博恩有意將魔力凝聚在唯一一根的打造上,打造出的骨刺完全可以斬碎愷的鋼鐵之軀。
連續的骨刺擊打,這幅鋼鐵的身體仍然還是受到創傷,鮮血溢出兩人肌膚相接處的縫隙,愷不知道自己的身前是不是已經留下了數不清的血口,但他力量的本質給予了他這樣的職責,即使如此也必須忍耐,他咬牙切齒的承受著痛苦,雙臂更加的用力。
“我是說了你會后悔,后悔對于我們的輕視。”愷說。
他終究沒有依博恩所愿松開手臂,隨后箭雨破開墻壁而來。
博恩想到了最初遇見時,這群孩子在自己面前四處竄逃的狼狽模樣,如今他們正在努力的展示著出色的配合和今非昔比的意志力,并且這份值得贊揚的配合和強大的意志,甚至能夠威脅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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