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鈴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五花大綁被仍在墻角里了,房間與之前的不一樣,沒有透過窗戶射來的月光,烏爾法也不在了,這個屋子與第一次醒來時的環境一樣,壓抑,就像被塞在密不透風的地底下,這是她感知力的作用。
其實,她現在的確是在地底下,達烏斯在人間界的根據地,復雜迷亂的地下巢穴。
鈴努力的晃動身子,想要站起來,只可惜她最后不但沒有站起來,反倒是一不小心整個人都倒在地上了,就像一個在地上蠕動的小毛蟲。
“喂,蔡斯,幫我把這些繩子弄斷啊。”鈴說道。
鴉雀無聲,連老鼠躥過的聲響都沒有,更別說蔡斯了。
“蔡斯你在嗎?”鈴再次說道。
依舊無人應答。
不會被干掉了吧,鈴心想,她搖了搖頭,努力的將這種設想給拋到腦后,也〖三五\中文網
m.35許是被關在其他地方也說不定了呢。
沒辦法,鈴只能咬緊牙下定了決心用匍匐前進的方式探索這個屋子,說不定能發xiàn
什么線索類。
萊爾他們一定在為了救我而努力著,所以說我也要做些什么才行。鈴心里堅定的想到,她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孩。
屋內依然是一片黑暗,可以充當光源的依舊是那幾盞油燈,鈴腹誹,他們到底是有多窮連白熾燈都用不起嗎?可是又轉念一想,這么大個迷宮般的地方,要是都用上白熾燈也確實太勉強了,就算他們有條件,那些負責裝修的人估計也不會給他們服wù
,沒把他們當神經病就已經不錯了。
鈴非常努力的趴在地上前進著,幸運的是,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她便驚奇的發xiàn
前方出現了一道矩形的亮光,仔細一琢磨她明白了那是一扇半掩著的門,門后的光芒五彩斑斕,仿佛里面藏著彩虹。
經過一番努力,她來到了那扇門的前面,然后將身子全部藏在門的影子里,只露出半張臉觀察門的另一面。
屋內的情景讓她吃了一驚。
各種各樣的儀器機械將屋內塞得十分擁擠,兩側各有著兩排圓柱形的石臺,臺上裝著直徑足有一人長的玻璃圓筒,圓筒里面盛滿綠色的液體,不時冒出一連串的氣泡,每個圓筒里都裝著不一樣的東西,但大多都是野獸或是植物的身體,生死未知,黑色的管道插在里面,另一頭伸出圓筒延伸到屋頂,成群的黑色管道交織在一起吧屋頂鋪了個密密麻麻。圓筒旁邊,是一臺臺復雜的機器和操作臺,各種按鍵,各種閃著光的指示燈,那五彩斑斕的顏色的真面目也就是這些燈光。
這里,明顯是個實驗室!
“這個屋子,到底是?”鈴驚訝的叫出來聲。
“歡迎參觀我們的實驗基地,鈴小姐。”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幽幽的傳出。
這個瞬間,鈴覺得頭皮都快炸了,她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能夠躲過她的感知力的探查,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自己到底接下來會面臨什么?鈴開始在心中瘋狂的祈禱。
哦,偉大的圣母瑪利亞啊!
黑色的靴子從鈴的臉旁走過,進入了前面的實驗室里,因為是趴在地上的姿態,鈴沒有看清男人的真是面容,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男人走到了實驗室的中央,背影完全出現在鈴的視野里,黑色颯爽的長發披肩,結實的后背,兩只胳膊背在身后,一身白色的勁裝完全不符合人間界的著裝風格,估計是不經常離開自己的根據地吧。她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怎樣能做到悄然無聲的逃脫。
男人轉過身來,雋永的面孔,五官清秀,再加上那身白色勁裝,頗有古代富家公子哥的風流脫俗,不知dà
他真實身份的女孩子肯定會尖叫出聲吧,但是鈴卻嚇壞了。
她記得這張臉,在那個讓她記憶猶新的黎明,這張臉曾經近距離的和她面對面。
“暗之惡魔”達烏斯·羅科。沒錯,就是他本人,這個迷宮般敵人根據地的主人,人間界反派勢力的領頭人。如今,再次與鈴近距離接觸。
“達烏斯!你想做什么?”鈴驚叫。
“哦,只是一面就讓小姐記得我了,真是我的榮幸。”達烏斯滿臉微笑的做了個紳士的禮儀。
虛偽的笑臉,鈴在心中為他評價,對達烏斯的評分瞬間又降低了幾十,差不多到了負數。
達烏斯左手上揚,紫色的光芒在他的手腕翻滾,鈴能感知得到,那是一股很濃郁的魔力,比萊爾的要高上幾個個層次,怪不得當時直接就被壓的無法動彈了,果然是實力的差距啊。
一團黑色的霧狀物質突然出現在鈴的上空,然后緩緩下落,鈴急切的想要晃動身體脫離那團物質的降落點,但是她卻發xiàn
,她渾身好像被重物壓住了一般無法動彈一分,就像鬼壓床一樣。
鈴眼睜睜的看著那團黑色的霧狀物質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毫無還手之力的被黑暗包圍,黑色物質形成了一個球狀將鈴包裹在里面然后再次慢慢回升,飄向達烏斯的身旁。
鈴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塞進了海水里面,呼吸至堵,強dà
的阻力遏制著自身的行動,捆綁自己的繩子已經脫落,可她依然無法活動自如。
透過黑球的表面,至少可以從里面看到外界,同理,外界也可以看到黑球的里面,鈴將視線投向黑球的外側,達烏斯的臉上。
“你就那么想要我的項鏈嗎。”鈴說道。
“啟示錄是必要的東西,它是我們的鑰匙,我們需yà
他來打開那扇門扉。”達烏斯說。
“門?什么門?”
“你不需yà
知dà
那么多,我們的計劃已經進展到下一個階段了,這個人間界已經沒有用處了,安心吧,我們不會再做什么危及到這個世界事情了,計劃的下一個舞臺是月夜界,在那里,將是我們完全崛起的時候,但是,在那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做。”達烏斯慢慢的說道,他的雙眼直視著鈴。
鈴知dà
達烏斯接下來想要說什么,幾乎是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褲子的后兜,捂住的瞬間她后悔了,但是已經晚了。
達烏斯的表情從微笑轉變成勝利者的笑容,左手五指緊扣,鈴感覺自己的屁股處傳來奇怪的瘙癢感,她的項鏈——啟示錄的碎片輕輕的飄了出來。
原來這些家伙并不是流氓一級的人啊,至少不會做出趁著女孩子昏迷的時候隨意翻人家的身之類的事情,鈴心里腹誹,啊,怎么在這種時候我還在吐槽啊。
項鏈按照固定的軌道逐漸飛向達烏斯的手中,那團黑色物質是達烏斯的魔力變化而成的,也就是說,現在包裹著鈴的黑球是達烏斯的結界,這是屬于他的空間,在這個空間內,一切都由他主宰,至于被困在其中的人,尤其是鈴這種對于達烏斯來說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弱者的,更是要由他任意宰割,至于項鏈這種東西就更不用說了,此時,它就是被餓狼所盯上的目標,正在被強行送往狼嘴里去。
“你身上的啟示錄碎片我想要隨時都可以拿到手,知dà
為何你們會茍延殘喘至今嗎,那是我根本沒去在意你們,啟示錄放在你們手里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上防線,和放在那里隨別人拿取一樣的程度而已,我只是先把手頭的其他事情先忙完而已。”達烏斯說。
但是,鈴的項鏈不是一般的項鏈,它是啟示錄的碎片。
就像常年在一起的主仆,之間自然有一種獨特的清潔,像是在引導鈴一樣,鈴的手仿佛與啟示錄之間有一條堅韌不斷的細線,鈴的雙手在項鏈即將抵達黑球邊緣的瞬間握住了它,至于那種宛如被水壓阻礙的感覺則是對這一動作完全行不通。
“哦,你還有還手力qì
。”達烏斯眉毛輕輕上揚了一下,玩味的說著,在他的眼里,鈴就是一個玩偶,即使做再多的反抗,也是演戲一般的沒有實用,不只是鈴,愷,小凡,霖,就連萊爾,就像他自己所說,他都從來沒有放在眼中,以他的實力隨時都可以將其碾壓,除了賽特倒是讓他有了些提防。
“不會給你的,決不能交給你,雖然不知dà
到底后果有多嚴重,但是萊爾說過,決不能把它落在壞人手里,就算是為了萊爾,我也不會把他給你的。”鈴大聲的說,她在向達烏斯展現自己的決心與信念。
其實,在鈴做出行動的之前達烏斯就將手伸進了黑球中,就像知dà
鈴接下來的做法,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鈴的雙手與達烏斯的手同時接觸到了項鏈,達烏斯抓到啟示錄碎片的本體,而鈴卻只是拽住了穿過啟示錄碎片的鏈子。
小女孩的力qì
是遠不能和中年男人相比的,更何況達烏斯是慣有“暗之惡魔”稱號的月夜界罪犯,不可能只是因為會使用暗之魔法,身體的力量也非比一般,而鈴只是普通的高中女學生一枚,況且現在還處在達烏斯的魔法結界中。
兩人之間的“拔河比賽”毫無懸念,感覺到了鏈子即將從手中完全脫離,鈴又加大了力qì
,把所有的力qì
全部輸送到了兩手中,她的臉都憋紅了。
“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鈴的嘴中蹦出這么一句話來。
“怎么說呢,應該是脫離真zhèng
的現實吧。”達烏斯淡淡的說道。
“啪”的一聲,項鏈化為兩份,吊著啟示錄碎片的鏈子斷裂,鈴的手中突然傳來一股虛無的感覺,還有火辣辣的疼痛,一絲血花飄出,殷紅色的細線出現在手心中。
達烏斯抽出手,兩個手指夾著啟示錄的碎片,這應該是最小的啟示錄碎片了吧,只有半個小拇指的指甲蓋的大小,達烏斯將它舉在空中,觀賞藝術品般的凝視著,仿佛手中的東西不是啟示錄碎片,而是一顆傾世的珍珠。
啟示錄碎片散發著柔和的微光,在這個已經應該用昏暗來形容的屋內增添了一抹亮麗,那些五彩斑斕的燈光在這光芒前只能俯首稱臣,與它們不同,啟示錄碎片散發的光芒代表著權與力,是無上的權能。
達烏斯欣賞著誘人的亮光,但在下一秒就眉頭皺了起來,剛才這個碎片發光了么?
像是察覺到了危險,達烏斯身上魔力涌出,紫相交的光暈附著在表面,啟示錄碎片釋fàng
的光芒瞬間變得無比耀眼,金黃色與暗紫色,象征著相反兩面,白晝與月夜,太陽與月亮,光明與黑暗,此刻,這兩股力量融為一體,共同排斥著玷污自己的敵人,光芒更加閃耀了,猶如指引一切的明燈,光芒的色澤也改變了,那是令人驚艷的熔金色與魅紫色。
兩種感覺頓時傳入達烏斯的體內,一種是猶如觸摸到熔巖的表面,炙熱灼手,一種是宛若落入無盡的寒淵,仿佛千萬只尖刀剔骨。達烏斯禁不住松開了手。
啟示錄碎片脫落,而那困住鈴的黑球也在被光芒照射到的時候出現了許多裂痕。
達烏斯的臉上出現了慍色,身上的魔力突然大海般澎湃,洶涌而出,就在這時,一道瑩綠色的閃光出現,劃出一道絢爛的軌跡,將達烏斯與鈴之間橫亙,又是一道銀光閃過伴隨著切割物體的脆響,已經脆弱的達到崩潰邊緣的黑球徹底破碎,鈴覺得自己被什么東西扯住了,那到銀光一閃即逝,回過神來,鈴已經坐在了屋門的前方,兩個身影擋在自己面前。
都是自己熟悉的身影。
當看到左側的身影時,鈴那一只緊繃的神經松開了,保護內心的護盾完全瓦解,她哭了出來,不是害pà
,而是感動。
“太好了,我就知dà
你回來的。”鈴輕聲呢喃,里面蘊藏著數不清的感動。
右側的蔡斯嘴中叼著啟示錄碎片,光芒依然釋fàng
著,但是卻對蔡斯沒有一點傷害。
最開始閃出的綠光再次出現,最后化為一個實物回到了左側身影的手中,與身同長的十字架形狀黑色大刀。黑刀主人銀發赤瞳,在此刻鈴的眼中,無比的帥氣。
達烏斯的臉上再也沒有了虛偽的微笑,他搓了搓之前夾住啟示錄碎片的兩根手指,看向鈴的方向,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兩個突然殺出的身影前,準確的說,是左側的身影。
“我知dà
你,萊爾·普拉斯,是吧。”達烏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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