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拉尼目送著萊茵離去,那個背影在視野中愈行漸遠,最后在雪花的遮掩下完全消失,只剩下遠處的一片白茫茫。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忽然從屋內(nèi)傳來,阿塔拉尼驚了一下,急忙推開門走進了屋內(nèi),蹲在床的旁邊,將姐姐扶了起來。
“姐姐,你怎么了?”阿塔拉尼有些慌張的說,此刻的姐姐滿頭大汗,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的蒼白了,仿佛能夠比及外界的大雪一樣,讓人看一眼都禁不住后背發(fā)寒,那是一副極度虛弱的樣子。
“我沒有事情的,”女人露出一張勉強的笑容,伸出自己瘦弱的手掌摸了摸阿塔拉尼的臉,“只是有一點不舒服而已,多睡幾覺就沒問題了。”
阿塔拉尼握住了姐姐的手,好涼!這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那手心的冰冷就像是在冰窖中待上了許多天之后的感覺。
“不行啊姐姐,睡覺怎么可能會有用呢,你已經(jīng)睡了那么長的時機了,身體卻從來不見轉(zhuǎn)好,”阿塔拉尼說著,忽然想到了萊茵給自己捎來的食物,她將一旁的紙袋拿了過〖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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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來,幸好,熱氣還沒有散去,阿塔拉尼將紙袋塞到了姐姐的懷中,“姐姐你的身體好冷,用這個來暖身體吧,餓了的話就把里面的食物吃了。”
“這是?”
“是萊茵送來的,就是之前那個好心的大哥哥。”
“是嗎,是那位萊茵先生送來的嗎,真是太麻煩他了,”女人忽然又咳嗽了起來,這一次更加的劇烈,伴隨著每一次咳嗽女人臉上難受的樣子就更加難看幾分,女人不時的對阿塔拉尼笑幾下,她不想讓自己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妹妹擔心,所以極力的在隱藏自己的痛苦,但她的笑臉卻很快就因接下來的疼痛感而消失,“我一直睡,并不太餓,你先吃吧,有對萊茵先生好好說謝謝嗎?”
阿塔拉尼一邊用力的點頭,一邊催促著姐姐,“姐姐你身體很虛弱啊,更應該吃東西才對。”她語氣急切,眼角處已經(jīng)有淚花涌現(xiàn)。
她也不愿意失去這個唯一可以的依靠的人啊!
女人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我去找萊茵把,他不是說自己是從帝都來的嗎,應該會有辦法救姐姐的吧,我這就去找他,求他來幫忙。”阿塔拉尼剛準bèi
站起來,手臂卻被女人用手抓住,她不敢再動了,因為害pà
自己反抗的動作姐姐虛弱的身體承shòu不住。
“不要再去麻煩人家了,萊茵先生已經(jīng)幫了我們夠多了。”女人難得的換上了一副較為嚴肅的語氣。
“我,我只是不知dà
該怎么做才好。”阿塔拉尼抽泣的說著。
“阿塔拉尼,那朵花呢?”女人再次溫柔起來。
“在我這里,”阿塔拉尼在姐姐開口的瞬間就明白她話中所指的花是什么,對于她們來說,所謂的花只有那一朵,那是她們心中潛意識對希望的依托物,“姐姐你看。”她將花盆舉到了自己和姐姐兩人之間。
“姐姐你,不會離開我的吧。”阿塔拉尼嗚咽。
“阿塔拉尼想看更多的花嗎,”女人看著阿塔拉尼傷心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后,撫弄著她的頭發(fā)說,視線定格在她那亮麗的發(fā)絲上,“這種,櫻色的花。”
“想看。”阿塔拉尼點了點頭。
“等春天到了,這種花一定會開的滿地吧,那么姐姐就和你做個約定好了,一定會帶你看到更多這樣的花,所以姐姐不會有事的,這個寒冷的雪天一定會度過去的。”
“姐姐不會失約的吧。”阿塔拉尼仍舊擔憂的開口。
“我雖是個姐姐,卻只能這樣躺在床上,為你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至少是這個約定,身為你的姐姐,我一定會實現(xiàn)的,”女人抱住了阿塔拉尼,阿塔拉尼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自己姐姐的懷中,“一定,一定會讓你看到更多的這樣的,櫻色的花。”
“嗯,約好了哦。”阿塔拉尼被埋進去的小腦袋發(fā)出細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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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強忍著將最后一口黑面包放進了嘴里,帶一股不知名的苦味的硬邦邦的面包被咽了下去。一旁的火苗將他的臉照的陰晴不定。
黑面包,真的是補給部隊的伙食里,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了。
“是不是感覺比之前吃起來更加難以下咽了,”斯卡格走了過來,坐下,拿著酒瓶喝了一口,“很正常的,昨天吃了醬澆烤肉那種好東西,突然換成這樣的食物,猛烈的反差怎么可能會讓人受的了,還好我可以用酒來解燃眉之急,雖然這是最后的酒了。”斯卡格面露遺憾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瓶,“現(xiàn)在就算你又想喝了我也不會給你的哦。”
“不需yà
。”
“對了,你昨天這個時候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去哪里了?”
“我才沒偷偷摸摸。”萊茵皺了一下眉。
“啊,又生氣了嗎,好好,算我措詞不當,”斯卡格道歉,盡管完全沒有道歉的誠懇摸樣,“難不成又是去散心了。”
“算是吧,”萊茵說,然后像是忽然記起了什么一樣,在衣兜里摸索了起來,斯卡格瞥了他一眼,然后有些好奇的湊近了過去,“別靠我那么近。”
斯卡格聳了聳肩,又挪了回去,“你在找什么呢?”
“你看這個,”萊茵將手伸到斯卡格面前,斯卡格愣了一下,然后仔細的觀察,才發(fā)xiàn
萊茵手中捏著一株花瓣,與四周那千篇一律的白色不同,花瓣有著動人的櫻色,“感覺有些奇怪,能從里面感覺到一點魔力的波動。”
“虧你還能找到這種東西啊,”斯卡格將酒瓶的瓶口咬在嘴中,雙手持著花瓣觀摩起來,“嗯,有些眼熟呢,這東西。”
“廢話不需yà
說那么多,”萊茵說,“你見過?”
“感覺以前見過這樣的花,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斯卡格說,“這是什么人養(yǎng)的嗎?”
“這里的人養(yǎng)帶魔力的花不是很奇怪嗎。”
“大概是不知dà
這其中有魔力吧,也就是這花才被人發(fā)xiàn
之前就已經(jīng)存zài
魔力了,自然生成的話對環(huán)境可是很苛刻的,”斯卡格說,“啊對了,萊茵你打算一直干騎士這一行嗎?”斯卡格突然神轉(zhuǎn)折。
“我自己的選擇不需yà
告sù
你吧。”
“那我就不幫你解決這花的問題了,”斯卡格將花瓣還給萊茵,萊茵什么也沒說,就準bèi
伸手拿回來,完全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喂,你這個人一點也不懂幽默。”斯卡格將手抽了回來,繼xù
擺弄著讓他感覺奇怪的花瓣。
我當然要做騎士,而且還要把其他的所有人都壓下去,我必須要有權(quán)利和力量,萊茵心里想。
“我是不打算繼xù
干下去了,真的是受夠了,在看到這里的這副慘狀,騎士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再做下去,也只是徒增令人心酸的回憶而已,我不打算再握起刀劍了,曾經(jīng)想要做騎士,是希望自己有能力去保護重yà
的人,但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了,我不僅沒能保護好,卻反而為傷害了他們的元兇,為戰(zhàn)爭這魔鬼添了一分力,”斯卡格抓著花瓣,拿住酒瓶又給自己灌上了一大口,“還有這里的一切,讓無數(shù)人落到今天的地步,參與戰(zhàn)爭的所有人都有過錯啊,我也不例外,現(xiàn)在的我,再握住刀劍時,得到的,只有不斷涌現(xiàn)的血淋淋的記憶,比如那在手中逐漸冷去的軀體,一幅又一幅。”
萊茵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無視斯卡格的自言自語。
“我呢,喜歡喝酒,也算是繼承了老爹的一種本事吧,在這趟任務完成后,我就打算辭退了騎士的工作,不過在這騎士團長還仍有空缺的年代,突然再少了一位副團長的確令人擔憂啊,雖然白晝界那邊也不怎么好就是了,不用害pà
白晝界趁機襲擊,但是還會有很多內(nèi)部的不安分子,比如那些被通緝的罪犯越來越猖狂了呢,你知dà
狄克嗎?似乎最近還被人叫做血腥狄克呢。”
“我呢,打算去開個酒館,你知dà
舊城區(qū)嗎,在帝都也是個格格不入的偏僻地方,就去那里吧,雖然亂,但是比起外界讓我感覺更好一些,”斯卡格繼xù
說,他忽然愣了一下,“等等,我好想想起來了?”
“什么?”
“這花我的確見過,”斯卡格將花瓣擺在手心里,“我在戰(zhàn)場上時,曾經(jīng)見過,是白晝界那幫家伙的陷阱,有外表來降低防備心,但實jì
上一旦接觸魔力的刺激,就會發(fā)出能夠制毒的霧氣,原理應該就是你說的那什么銘刻,但過了這么長時間應該已經(jīng)失效了,只是徒有虛表。”
“已經(jīng)無害了嗎。”
“你看,”斯卡格握緊花瓣,手上泛起魔力釋fàng
的淡淡光輝,手指的縫隙中漸漸散發(fā)出股股櫻色的氣息,雪花沾染到那氣息,也被同化為了櫻紅色,斯卡格松開手,花瓣枯萎的縮成了一團,“如果它還具有原本的力量,花瓣是會爆zhà
開的,別說這樣完整的留下了了,那怕連灰燼都不剩,當時也很讓我頭疼啊,不過幸好圣堂研究院的前身在當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簡單的研究和研發(fā)還是可以做到的。”
“是嗎。”
“你還要嗎?”斯卡格拖著那枚已經(jīng)枯萎了的花瓣說,“抱歉,給你弄成了這副樣子。”
“無妨,”萊茵說,“還是留著吧。”他將花瓣拿了過來放回衣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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