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試聲試聲,能聽得到的嗎,這里是鈴的遠程呼叫。”寂靜的牢房里,一陣夾雜雜音的女孩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朝氣。
“小鈴的聲音?”小凡驚了一下。
“我也聽到了,從哪里傳來的。”愷也是一愣,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聽的很清楚哦,小鈴,是你嗎?”小凡急忙發(fā)出回應。
“喂,小凡,小聲點,你這么大聲音會讓外面的守衛(wèi)聽到的,”愷壓著聲音,對著對面牢房里的小凡說,“或許是鈴通過什么渠道得知我們被抓的消息,然后想辦法聯(lián)系到我們的,所以還是謹慎點,不要惹出大動靜為好。”他豎起手指比在嘴前。
“哦,哦。”小凡露出明白了的神情,一邊捂嘴一邊點頭表示。
兩人四目傳神,因為其他人狀況的尚不得知,所以他們不明白如今己方的處境,但他們的心中都還留著一份希望,就像是大雨洗刷后仍未熄滅的火苗,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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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卻堅韌,而鈴的呼聲,將這團火苗漸漸的旺盛燃燒。
“鈴,現在是什么情況?你在什么地方?”愷四處張望,但視線所及之處,僅僅只是已經看過許多次的牢獄的場景,灰黑色的墻壁與地面,還有墻角處潮濕的青苔。
“你們現在抬頭向上看。”聲音再次響起在兩人的耳邊。
愷和小凡同時抬起頭來,在牢房的屋頂上,一個黃色的圓環(huán)正懸浮在半空中,閃著瑩色的光芒,一個空間元素構筑的魔法陣。
“看到了一個奇怪的魔法陣,”小凡說,“小鈴你是在通過那個東西和我們對話嗎?”
“小凡你的想法是正確的,我現在不在你們那里,而是另外一個地方,這個魔法陣可以起到通話的作用,你把它當成電話就來理解就好。告sù
你們一個好消息,萊爾現在在某種程度來說算是成功解救了,不過同時又出現了其他的問題,”隔著魔法陣,鈴的聲音正從百里之外傳遞過來,“我感覺到你和愷的魔力緊挨在一起,你們是在一起嗎。”
“嗯,我們現在正在牢房里待命。”愷說。
“哇,你們的情況好慘,有沒有受傷?”
“我認為我們這個行動本身就是和危險,受傷掛鉤的,怎么可能沒受傷,”愷回答,“那么你那邊呢,你現在和萊爾躲在什么地方,霖和蔡斯怎么樣了,還有你說的其他問題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可惜,我暫時感知不到蔡斯和霖的魔力流動,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給阻隔了,”鈴的語氣一瞬間低沉下來,“至于我接下來要說的,我希望你們兩個不要吐槽,認真的聽我解釋清楚。”
“好的,你說。”愷和小凡對視了一下。
“我和萊爾現在都沒有生命上的威脅,而且也并沒有離開這個叫靜庭的地方,我想距離你們的位置也不算太遠,我們兩個正和我的姐姐和月夜騎士團的總團長在一起”
“等等,我想吐槽。”愷忽然提高嗓音,打斷了鈴的話。
“所以我一開始不是說了先不要吐槽的嗎。”
“很抱歉我們的隊長,可是你說的話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疇好嗎,我現在只能吐槽好嗎,為什么你的姐姐會在你們的身邊啊,還有那個總團長什么的是敵人的最高級干部吧,為什么你們兩個會和敵方大將在一起啊,你的話里我現在只能找到槽點。”
“我知dà
你們一時間很難理解,但這是事實,是我們現在所處的狀況,所以我才讓你們認真的聽我解釋,愷你為什么不學學小凡,你看她多么平靜,什么都沒有說。”
“對不起小鈴,我想我并沒有你認為的那么平靜,只是稍微有些難以理解,頭有些犯暈,說不出話來。”小凡發(fā)出帶有歉意的聲音。
“好吧,那我簡單明了的說吧,那些騎士已經不再是我們的敵人了,至于姐姐的事情以后我再好好和你們說明,你們現在只需yà
知dà
我們和騎士團已經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了,這可以說是一場協(xié)議,我們懇求他們放過萊爾,但為此我們需yà
協(xié)助他們來擊退侵入靜庭的另外的入侵者,以此來證明我們自己,這樣說明你們能明白嗎。”
“有‘不明白’這一選項嗎。”愷問。
“沒有,現在情況緊迫,我求求你們一定要理解。”
“那好吧,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們需yà
幫zhù
騎士團來換取萊爾的生命,這樣理解對嗎。”愷一邊按著腦門整理思路一邊說。
“沒錯就是這樣,小凡你呢。”
“我只是想問一下,要我們協(xié)助他們,但我們應該協(xié)助他們做什么呢?”小凡發(fā)出疑問。
“這個嘛”魔法陣的另一側,女孩的聲音卡住了,“還是換人來說明吧。”
鈴的聲音消失了,緊接著是短暫的沉默,魔法陣依舊靜靜的懸在半空中,還不斷向四周擴散著嘈雜的音效,像是電流流經線路,噼里啪啦。愷和小凡緊張的盯著魔法陣不放。
“來自遠方的兩位你們好,現在和你們交談的是月夜騎士團的總團長,我叫昂,昂·奧古多。”蒼老卻又不失活力的聲音忽然響起,猶如洪鐘,愷和小凡聽到聲音的剎那,都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聽著那聲音在耳邊徘徊,讓他們不禁覺得自己是在和一個怪獸對話,愷甚至感覺自己仿佛能感受的到聲音主人的目光,正伴隨著聲音一起,透過魔法陣,跨越空間和距離傳來,他想那一定是刀刃般充滿鋒芒的目光。
可怕的人,就連一語一言都帶著強烈的威壓,這是兩人在一瞬間得到的感謝。
“喂,你一個老頭子就不要嚇唬小孩子了。”這次是第三個人的聲音出現,小凡和愷都聽得出來,那鈴的姐姐若銘的聲音,清脆而響亮,看來鈴說的是真的,她的確和姐姐在一起。
“這只是我的交涉習慣罷了,要在一開始就在氣勢上占取優(yōu)勢,若銘,我只是因為把你看待成孫女來對待,所以和你只是用普通的語氣說話,”老人繼xù
說,“并沒有嚇唬他們的意思,對面的兩位也不用多慮,接下來我們騎士團會針對此次入侵事件做出臨時的團長會議,你們作為協(xié)助者這次有權進入這次會議。”
“那么,雖然是突發(fā)事件,臨時圓桌會議,現在開始召開。”老人的聲音剛落,一陣強烈的魔力波動在牢房的空氣里急速的顫抖,流動,凝聚,就在愷和小凡二人的面前,第二個一模一樣的黃**法陣逐漸成型,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每一個魔法陣都聯(lián)通著牢房之外的某個區(qū)域,通過那些魔法陣,雜亂吵鬧的聲音不斷的傳來,雖然細小,但是不難聽出其中包含著的,鋼鐵撞擊的聲音,刀劍揮舞的聲音,還有騎士們吼叫的聲音,混亂一片,那法陣的另一面,連通的,是一個戰(zhàn)場!
“所有隊長匯報你們的情況。”幾個法陣圍繞成環(huán),昂的聲音從其中的一個法陣傳出,傳遞至其余的法陣。
“這里是第一分團負責區(qū)域,第一分團團長蒼都匯報,我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這里有大批的僵尸般的軍團正在進攻騎士團,我們正在奮力抗爭,還有我也遇見了一個過去的友人,我們現在正在以刀刃互相傾訴,所以老爺子抱歉了,會議這種東西,最好還是快點結束吧,我這里抽不開身,或者讓我的副官來代替我。”緊跟著昂的節(jié)奏傳出的,是一個豪邁的男人的聲音,語氣急促,不時喘著粗氣,再加上他所說的話,想必正在進行著一場艱難的戰(zhàn)斗。
“這里是第四分團團長萊茵·普拉斯,很抱歉我現在并沒有在我管理的區(qū)域,但我正在加速趕往,我現在把對話轉交給我的副官,她已經先行抵達戰(zhàn)場內部了。”然后是猶如冰一般淡漠的聲音,愷和小凡也都聽出來了,那是萊爾的哥哥,在那個寒氣縈繞的夜晚,就是這個男人忽然的降臨,帶走了萊爾,加速了他們原來普通生活的步伐。
“不用了,你是團長,會議應該在場,再多開啟一個魔法陣連通你副官所在的位置就好,”昂說,而后奇怪的問,“第二分團和第四分團的團長呢?”
“這里只連通了六個區(qū)域,老爺子,我們這里,三位團長的那里,還有那兩個孩子所在的地方,再加上剛剛連上的那位副官,”若銘的聲音,“另外兩位團長的連接應該是被什么阻斷了。”
“沒辦法了,會議繼xù
。”
“好的,這里是第五分團團長塞尼亞,我這里的情況比較樂觀,入侵者的數量不算太多,正在分配多余的人手前往其他區(qū)域。”
“目前能簡單的得到什么有關侵入者的情報嗎?”昂說。
“很抱歉情報非常有限,就如蒼都團長描述的那樣,只能說這些侵入者就是一群僵尸般的怪物,無論擊倒幾次都能再次站起來,哪怕是肢體殘缺也能很快得到恢復,仿佛沒有痛感,也沒有思想,但有一點很奇怪?”塞尼亞的語氣忽然一變。
“奇怪?”昂問。
“這些侵入者的身上統(tǒng)一穿著和我們騎士團幾乎一樣的服裝,就連鎧甲上的花紋也印刻的絲毫不差,但卻有著一定年份的陳舊的骯臟,該怎么形容好呢,簡直像是”塞尼亞一時語塞。
“就像是死去之后的月夜騎士團,你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吧,塞尼亞團長。”蒼都接著塞尼亞的話說了下去。
死去?聽到這里,小凡心里為之一顫,某些片片斷斷的思路在腦內漸漸連接開來,他想著哥哥剛才在夢中對自己的說的話,那個控zhì
他靈魂出來作祟的罪魁禍首又出現了,如果這個人這次把控zhì
的目標鎖定在過去的那些已經逝去的騎士們呢?
一切,似乎說的通了。
小凡不禁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心驚,冷汗直流。將那些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而獻出生命的騎士們的靈魂,猶如人偶般的控zhì
,變成骯臟的模樣,再反過來進攻他們本要守護好的東西,這簡直是對那些應當尊敬的英魂們的巨大侮辱。
“就如蒼都團長所言。”塞尼亞語調低沉。
“喂,老爺子,這些年輕的團長或許并不知dà
,但是看過那些被封鎖起來的書庫的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蒼都,你是想說,這是禁術的一種?”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蒼都說,“記憶雖然有些模糊,但以前在得到閱覽封禁書籍的時候,我的確隱約記得曾看到過這樣一種特殊的魔法,可以召來那些已經死去之人的靈魂,然后加以控zhì
進行驅使,但是其中大部分片段已經遺失,記錄這些的書籍也有很大一部分殘缺,當時我受不了那里充滿的潮濕古舊的臭味,于是隨便翻了一遍就離開了,現在也僅僅只是對這種禁術有一印象罷了,”蒼都以快速的語氣說著,而后是一陣激烈的刀刃交響,從魔法陣之中傳來,在牢房里震蕩,“這就是我的猜測,你也聽到了吧,康坦斯特團長,哦,不對,現在的你已經不能被稱為團長了。”再然后,又是蒼都的嗓音,但這次的響度極大,仿佛是故yì
說給某個人聽,某個不在這場會議之中的人。
“前一分團團長康坦斯特,他也被敵召來了嗎?”昂的聲音充滿驚訝,“如果蒼都的想法是正確的,那么前代的所有團長都有可能被召來,情況很不容樂觀。”
“但是我這里并沒有發(fā)xiàn
實力特別強的人,”塞尼亞說,“需yà
減少支援人數加強本區(qū)域的堅守嗎?”
“不,我想還是應該把人數更加合理的分配,”萊茵忽然開口,“關于蒼都團長所說的那個禁術,在我們一族的書庫里也有記載,控zhì
靈魂的數量是和使用者的魔力成正比的,能夠同時散布如此大量的軍團已經很讓人吃驚,在控zhì
魔力量比普通騎士要高出數倍的騎士團長,想必是天方夜譚,我認為還是盡快派出部分人員尋找施術者的位置,將其擒獲,中斷他的魔法釋fàng
。”
“哦,普拉斯一族的書庫嗎,”蒼都說,“我覺得可行,老爺子你認為呢,敵人都是僵尸怪物,以人之力難以長期抵抗下去,我們也該主動發(fā)起進攻吧。”
“但是搜尋的過程應該是很耗時的工作,如果分出太多的人員可能會導致戰(zhàn)場的堅守線失衡,不過分出太少的話又難以找出,不知dà
騎士們的體力和魔力能否堅持到那個時候。”塞尼亞分析。
“沒有什么兩者兼顧的辦法嗎?”昂低語。
會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小凡坐在牢房的地板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雙手用力的握拳,手心也早已浸出了大量的汗水,畢竟是初次參與如此嚴肅的場合,她非常的緊張。躊躇片刻,她深呼吸了幾次,鼓足勇氣,然后開口。
“那個,不知dà
我能不能,發(fā)言呢?”
“哦,是位聲音很甜的小姑娘,萊爾的朋友嗎?”蒼都吹口哨。
“這個聲音,你是之前的那個女孩。”這次是塞尼亞的聲音。
“當然,你是這次作戰(zhàn)的協(xié)助者,有權利發(fā)言。”昂說。
“我想,我可以確定敵人所在的位置,大概。”小凡說。
“哦,理由呢?”昂問。
“我之前也遇到過和現在同樣的麻煩,那一次被控zhì
的,是我的家人,而在他被控zhì
后,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我的確和他進行過交談,那個人給了我啟示,”小凡不斷的解釋道,“我想我們首先應該把位置確定在最有可能的地方,說到靈魂就想到死人,說到死人就不難聯(lián)想到墳墓。”
“你是指墓園,”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間闖入了會議之中,果duàn
而清響,猶如琴瑟之音動聽,但語調干脆又像是繃緊的弦,與此同時,又一個魔法陣不知何時在空中出現,“敵人只有在墓園才能將那些沉睡在黃泉下的靈魂召喚出來,而在靜庭附近唯一的墓園是靜庭西南角的礦山頂峰。”
“銀團長!”塞尼亞高呼。
“第二分團團長銀,很抱歉會議來遲,因為一些瑣碎的東西。”
“她說的瑣碎的東西,應該指的就是我,晚上好啊各位,雖然還素不謀面,”這次是另外一個男孩的聲音,“不知dà
我的那些朋友們還好嗎?”
“啊,是霖,你還好吧,我們幾個現在都無大礙,”鈴激動的插嘴,“哦,突然可以感受到你的魔力了。”
“稍微使用了一些手段啦。”霖說。
“哼,只會耍奇怪把戲的男人。”銀冷哼。
“這位動人的團長,看來我們之間的戰(zhàn)役要稍微暫停了,大家先和睦相處吧,能把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刃先拿開嗎,我剛長出來的胡子絨毛都要被你切掉了。”
“油嘴滑舌,還有,明明一直都是你被我單方面的追殺,若不是你使用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陷阱和道具,還能隱去自己的魔力波動,早就被我抓住了。”銀帶著不屑的口吻。
“我就一個遠程的火力輸出外加謀士而已,怎么可能和你近身戰(zhàn),拜托你能認真思考一下嗎,我只能和你打消耗戰(zhàn)。”霖反駁。
“與會議無關的話題就此停止,”昂大聲呵斥,“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做出對策。”
“那么就派出少量的人員開始搜尋行動吧,我差不多判斷出敵人的戰(zhàn)略了,”蒼都說,“想必敵人的數量有限,不可能選擇直接對靜庭發(fā)起進攻,那么如何做到短時間籌集人數呢,辦法就是使用這個禁術,但這些估計只是個幌子,敵人真zhèng
的主力肯定在暗中進行著其他的活動,而施展這個龐大魔法的人想必無法在維持魔法的同時做出額外的行動,所以我們還是應該將兵力放到抵抗敵方軍團上,不能讓防線失守,然后派出少量的人員去進攻施術者。”
“很抱歉我這里正忙的抽不開身,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連通蒼都的魔法陣忽地消失不見了。
“那就讓我們去吧,”愷想了想說,“既然是要我們通過證明來換取萊爾無罪,那么自然要做些什么,那么這份活就讓我們來干。”
“敵人是未知的,很危險,應該再有一位團長隨同而去,誰距離他們的位置最近。”昂說。
“那就我去吧,我這里敵人數量少,而去他們也被關在我負責的區(qū)域。”塞尼亞說,伴隨著女騎士的聲音,一陣鎧甲的抖動聲和腳步聲也在小凡和愷的耳邊響起,越來越大,兩人同時扭頭看向牢房的外測。
一個修長的人影走近而來,月光穿過牢房的鐵窗,打在那人的身上,銀色的甲胄反射著亮光,粉色的長發(fā)輕輕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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