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嗎,團長,曾經我向你請教技藝的時候的事情。”蒼都邊說,邊在雙手的手心處凝聚魔力,新的彎刀迅速生成,刀鋒銳利,刃部內側的弧上滑著清光,激烈的戰斗中,蒼都已經損壞了數十把武器了。
“印象還是有的,但肯定沒你自己記得清楚啊。”康坦斯特手中的利刃再次揮落,完全不給蒼都尋找優勢的機會。
“那時候你在隊舍附近的空地上插了一根沉重的鐵樁,半份沒入地里插的死牢,鬼知dà
創造那根鐵柱子,你到底用了多少量的魔力,那時候,你每天都讓我砍那根柱子,讓我靠自己的魔力造出足以媲美鐵柱的刀劍,然后涌出能夠斬開鐵柱的力qì
去揮那刀劍。”
“哈哈,”康坦斯特大笑,笑聲豪爽,“是啊,不止你一個,像你這樣的小鬼頭多的去了,一個個都跑過來要我教你們變強的絕技,以為學到了那所謂的絕技,就誰都可以變成馳騁戰場的英豪。”
“你說的不錯啊,”蒼都也笑起來,像是想起了自己年幼時那份無知率真的幼稚,“不說其他人,至少我當時就是這么想的,所以說當你讓我復一日重復著砍〖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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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鐵柱這枯燥的事情,我都感覺你是在瞧不起我嗎,故yì
的刁難我們,因為我只不過是一個被放入兵堆里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枯燥嗎?”康坦斯特揶揄的說,在武器的擊響中,“從一無是處到戰無不勝,所謂的變強的過程本身就是枯燥的啊,現在的你已為大人,早就已經明白了吧,根本不存zài
什么捷徑,也不可能存zài
什么招式,讓你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就算真的有,也同樣會出現與之相同的代價或風險。”
“蒼都,”康坦斯特說,“現在的你已經接下了我的位置,成為了騎士團長,而依你的話,過去的你自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其實,是否會變的比任何人都強,與你普通不普通沒有任何關系,我最初也是個普通的新兵啊,還是最不起眼的那種,你知dà
嗎,我最開始入伍的時候,是個懦弱到被任何同期都肆意欺負和指使的對象啊。”
“原來團長有過這樣的時期啊,比我入伍時還要艱辛。”蒼都一愣,雖然度過了快一半的人生,他的心智也成熟不少,就像康坦斯特所言,他也明白任何人最初都是弱小的,但那畢竟是自己年少時憧憬的隊長,得知其年少時比自己還艱辛,仍是不由得呆了片刻。
“戰斗中別發呆,會要了你的命的,沒有余力和我交談,就安靜下來看好我每一劍的出招軌跡。”康坦斯特忽然大喝,帶著嚴厲的批評,盡管如今被人操縱,不得不揮刀面向自己的后輩,但他的內心依然是個以守護月夜界為重任的月夜騎士。
“別誤會了團長,我這是有足夠的信心才會走神那一剎的,”蒼都很快就回過神來,攻擊一霎間將至,但幾十年的功底讓他立即做出反應,面對康坦斯特的一聲訓斥,他的身體顫了一下,仿佛是個犯了錯被老師發xiàn
的學生,但他反擊后,依然擺出從容不迫的表情,口氣帶著不服輸的勁,“如果連團長你所說的那種程度都做不到,我還怎么站在這里阻止你呢。”
“不錯的口氣,就是這樣蒼都,”康坦斯特似乎對蒼都的反應很滿yì
,再次發出爽朗的笑聲,“我就放心的交給你了,阻止我亂來的任務。”
“求之不得,團長。”蒼都也笑著說。
“對了蒼都,直到閉上眼睛前,你都沒能把那鐵柱給砍斷吧。”
“說來慚愧,”蒼都苦笑,“其實你讓我們大家以砍鐵樁為目標,可實jì
我堅持了一個月就沒在繼xù
了,如果當時向你求教的人只有我一個,應該會立即被你輕而易舉的發xiàn
然后教xùn
一頓吧。”
“說不定會把你捆在那根鐵柱上罰你三日不得進餐也說不定呢,連一點耐力都沒有人可無法被人認可為一名出色的騎士,尤其是在戰爭的時期,”康坦斯特說,“國家還在戰火中掙扎,既然成為了騎士,那就不能有退縮的想法或者懦弱的態度。”康坦斯特忽然嚴肅。
他向后仰倒,蒼都一記用力的揮斬在他的面前閃過,他同時邁開雙腿,后腿后撤,肌肉緊繃,鎖定關節,使自己的身體穩穩立在地面,左腿忽的彎曲踢向蒼都小腹,腹部是人體較為脆弱的一個部位。
“聽上去可真慘,”蒼都笑,又忽然像康坦斯特一樣嚴肅起來,“那時我的確一心以為你只是沒在用心教導我,于是很快便把鐵樁的事丟在腦后,直到那一天。”
蒼都立即將另一柄刀橫在自己右腹,擋下了這一記膝擊,但康坦斯特的腿繼xù
活動著迅速伸展,繼而抬高,蒼都右手立kè
反手握刀,但康坦斯特卻并沒有真的踢上去,應該說這一踢只是個佯攻。刀刃無聲的從其腳背上浮現,在康坦斯特腿部的帶動下,刀刃飛出,以極為精妙的角度飛向蒼都的后背,那里是他的心臟。
康坦斯特的攻擊抓住了蒼都的死角,此刻蒼都的雙手都無法立即做出防御。
黑色的亂影忽然在四周出現,像是藏在暗處靜待現身的鬼魅,而此刻它們突然出現,席卷而上,在刀刃刺向蒼都的半空中就給截了下來,那是蒼都的鐵砂,它們像是一群饑餓的蛇,刀刃被截下后就沒入了鐵砂亂流中,仿佛被蛇的大口給吞噬了,吞噬入黑洞,再也不見。
康坦斯特用出了他成名的極殺劍制,蒼都也同樣祭出自己隱藏的招牌來對抗。
“哦,從未見識過的招式,看來你在魔法上有過很深的研究啊蒼都。”鐵砂的現身,讓康坦斯特眼前一亮,但是他帶著頭盔,蒼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語氣的的確確是意wài
和驚喜,仿佛父母看到自己孩子有了出人意料的成就一般。
“團長!”蒼都突然大聲說,繼而又聲音低沉,“直到得知你死去的那一天。”
康坦斯特沉默了。
“在聽到戰況后,我一時間無法接受,恍恍惚惚中不知為何我又走到了那根你立在地上的鐵樁前,一看到它那些昔日有關你的記憶便全部涌現,然后我就靜靜的坐在那里,一直看著鐵樁,一直一直,直到號角再次打響,”蒼都說,話語里帶著傷感,“我沒能看到您死前的最后一刻,但是大家都說你是個英雄,用各種修辭來描述你那時的樣子,屹立不倒,像是雕像。”
“我就禁不住去聯想您那時的模樣,然后和面前的鐵樁聯想在了一起,您不就是這根鐵樁一樣嗎,無論什么樣的武器,無論用多大的力qì
,都無法撼動,更別說是斬斷了,”蒼都后撤,與康坦斯特拉開了距離,他一揮手,鐵砂劇烈的在空中舞動,發出簌簌的響聲,它們圍著蒼都環繞像是一團黑色的龍卷。
康坦斯特沒有輕易上前,那團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鐵砂,有可能把他和那柄飛刀一樣給吞噬殆盡。兩個人拉開距離對峙著。雖然這對康坦斯特來說算是夢寐以求的情況,他是不想和自己的后輩拼上生命搏殺的。
“康坦斯特團長,不,老師!”蒼都忽然大叫,仿佛要喊出滿腔的熱血和感情,“晚輩不知dà
自己的理解有沒有錯,但從那以后,我就一直按照我的理解,不斷的邁出步伐直到走到今天,我想老師或許并非要我們真的斬斷那鐵樁,而是要在不斷的嘗試中明白那鐵樁的堅韌,我們需yà
的并非是什么強dà
的取人性命的招數,更重yà
的是,是像那鐵樁一樣,堅韌不倒吧。”
蒼都用力的握緊了雙拳,鐵砂流動的速度更加快了,像是一群時刻準bèi
好要發起進攻的野獸。
“所以我再也不渴求有老師那樣厲害的招式,這幾十年來,漫長的道路,每次我覺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想拿跟鐵樁,雖然它一直被遺忘在那個地方,但對我來說卻永遠都存zài
與心里,于是那根鐵樁就會砸醒我渾渾噩噩的腦袋,我才一直走到了今天。”蒼都說。
“是這樣啊,”康坦斯特感沉默了許久,然后緩緩的感嘆到,聲音柔和,“現在才拿出真zhèng
的本事,之前那一堆,是想證明,你已經有了和我并駕齊驅的實力嗎。”
“雖然有些不敬,但的確如此,”蒼都說,“老師是守護月夜界的英雄,以前是,以后也永遠是,但如今,第一分團的團長是我,那么我就必須要做到和老師一樣,我再也不能只做那個跟在老師后面一心希望變成第二個老師的男孩了,而是要靠自己,走到和老師相同的位置。”
“這鐵砂就是證明,”蒼都伸手,隔著一層空氣虛撫那些鐵砂,“不再愚鈍的期望著老師劍制,而是以自己的方式成為能夠守護月夜界的人!”
“要用這鐵砂,來阻止我的劍制嗎?”
“正是如此。”
“是么,是這樣啊,”康坦斯特欣慰的說,“話說回來,其實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問你啊,雖然在睜開眼時,就隱約感受的到,但蒼都,就由你來告sù
我吧,現在的月夜界還在戰火中嗎?”
“戰爭,已經不存zài
了,”蒼都做出了莊重的騎士禮,“月夜界,正走在和平的未來上。”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康坦斯特說,“感覺自己,終于可以安心的閉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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