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么玩笑話啊,”戴索斯說,“一字一句都是真真切切存zài
過的,發生在過去的事情,那一幕幕的回憶待在我的腦子里,像是用刀子刻在了石壁上,連抹消都做不到,那么的清晰,”他的聲音忽然低幽,“因為我就,差點死在那個男人的手里啊,原本要成為人偶的,差一點就是我了啊!
“就算是把我看成瘋子也無所謂,事實就是事實,你以為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瘋狂嗎,”戴索斯擺擺手,“那個男人不斷的追求著這個魔法,我們被他利用到最后,最后得來的結局,或是說他從我們身上榨取的最大的用途,就是把我們都給殺了,成為他的實驗品,或者說,祭品。”
“那種事情,你說的那種事情,”賽妮亞咬牙,“根本讓人無法相信!
“這個男人,他到底有多少心思放在了戰爭上呢,”戴索斯帶著觀賞的眼神,看著賽妮亞和騎士的激戰,繼xù
說道,“誰也說不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男人把自己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這個禁術上,因為我在近處,所以看得很清楚,他對這個力量是多么的癡迷,看他現在的樣子不就能理解嗎,即使死了,他潛意識里還是在渴求著利用那些靈魂,根本不需y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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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動手,他自己就把那些靈魂吸入了那副身軀內,和自己融為了一體,可見,他是多么的想要擁有這份力量!
“這樣你還是不能相信嗎,不,我想只是你不愿意去相信吧,”戴索斯玩味的說,“因為你太天真了,所以當你一直堅守的東西,忽然出現了自己從未預料過的瑕疵裂痕,你的天真化為懦弱,讓你去逃避現實,逃避進自己給自己準bèi
的完全美好的環境里!
“閉嘴!”像是忍耐終于到了極限,賽妮亞大吼,聲音爆開,仿佛嘴里含著雷。
“把那埋藏在歷史里的黑暗講出來,是我的事情,相信與否,都是你的事情,”戴索斯也提高了嗓音,大聲的說,“你現在這幅樣子在我看來真是可悲啊,騎士團長,被盲目的正義所蒙蔽了雙眼,你的信念從一開始就只能出于半成品的狀態,毫無瑕疵的正義是絕對不存zài
與世間的,”他伸出手指,“那么堅信你自己的正義的話,就去把那個骯臟的男人給打倒啊,你的體力和魔力會不斷的減少直至殆盡,但是那個男人卻能一次又一次的站在你面前,你的信念甚至抵不過那個男人丑陋的貪欲,最后就抱著那份天真溺死在魔力的浪潮吧!
正如戴索斯所言,已經變成了怨靈的集合體的隊長騎士,如惡鬼降臨般,朝著賽妮亞一次次的逼近,沉重的刀刃無情且冷酷的斬擊在她用來防守的長矛上。
“就算如此,就算是那樣,”另一個女孩的聲音忽然插入這場毫無平衡的對話,“那你為什么又要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呢!
戴索斯將目光轉移到了小凡的身上,她看著那個比起賽妮亞,更加顯得弱不禁風的女孩,在戴索斯看來,那個女孩瘦弱的身軀,根本讓人無法想象,她應該站在這種殺氣起伏的地方。
小凡明顯的露出了緊張的心情,但即使在緊張感的壓迫下,她依然鼓起了勇氣向戴索斯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嗯,說下去,”戴索斯又瞥了眼一旁苦戰中的賽妮亞,確認了對方一時半會來不到自己身邊,于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凡的身上,“你,應該是那幾個從人間界來的孩子吧,只是幾個乳臭未干的小鬼,竟然也能夠不畏懼靜庭龐大的戰力,做出和那些人一樣入侵的事情,不錯,比起你身邊那個幼稚的騎士團長,我甚至更欣賞你們!
“別把她們幾個和你這種人渣相提并論,放在一起說啊,”賽妮亞戰斗的同時開口說道,“雖然她們的做法,也是破壞了靜庭的規矩,但是他們也是有著可以理解的初衷的,而不像你,即使說了這么多,依然只會讓人覺得,你是個瘋子罷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比起更早的就沾染了那個魔法,而且為此還做出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小凡說,“對于處在受害者立場的你,肯定已經深深的了解這個魔法的可怖所在吧,既然如此,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走上他的后路,也接受這個魔法,也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
“這樣子,太奇怪了啊。”小凡聲音顫抖著,她覺得自己,無法理解戴索斯。
“正是因為我深刻的記住了那個男人,因為那個魔法,給我帶來的無法磨滅的痛苦記憶,”小凡的話讓戴索斯不禁抬頭望天,像是在回憶過去,“我才會選擇,接手那個男人,來繼承這個差點因為它而死掉的魔法!
“為什么”戴索斯的回答讓小凡不禁驚詫,她慢吞吞的說。
“真的很可怕,當那一天,那個男人忽然像是惡鬼一樣的看著我,像是看一個獵物,不是,是看一個放在身邊隨時可以宰掉的羔羊的眼神,”戴索斯說,“我忘不了他那時候的樣子,血紅的眼睛如同殺人的惡鬼,他帶著最猙獰的面孔,說他需yà
更多死人的靈魂來完成自己的魔法,他甚至已經不能滿足那些死在戰場的騎士們了,于是他把目標放在了被強迫協助他的我們身上,當我終于知dà
我活不下去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已經比我更早變成了人偶,我看著他們毫無血色的外表,我一想到我接下來也會變成那樣,失去自己的意志和思考,像是獨自一人被塞進了漆黑的大海里,空蕩蕩的,讓人想發瘋,就覺得十分的害pà
!
“那時候我是多么的害pà
這個世界啊,身邊甚至沒有一個可以去依靠的人,我甚至只能活在隨時會殺了我的人群里,”戴索斯繼xù
說,“那一刻,那個男人站在我的面前,我突然覺得,我根本無法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因為身邊的人都不想要我活下去!
戴索斯說著,突然停止,他低著頭竊竊的笑,身體因為笑而顫抖著,漸漸的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最后化為了仰天的大笑,笑的那么瘋狂,那么令人膽寒,那么令人憐憫和悲傷。
“但是我活下來了,從那個本該死去的地獄般的世界,那個男人根本沒有迎合這個魔法的體質,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的完成他的魔法,就是因為他發xiàn
自己越來越無法掌控好自己做出的那些人偶,也正是如此,我才有機會反殺去殺掉他,然后他就再也承shòu不住那些靈魂對他的反噬,”戴索斯咧著嘴大笑,發出大聲的喊叫,已經不能算是講述了,那是瘋狂的嘶吼,“你們能體會那樣的感覺么,在那個男人準bèi
殺了我的時候,我對世界的恐怖已經到達了極致,但是我殺了他,我看到那個男人那樣痛苦的表情,無力的倒在我的面前,我忽然安心了,那種久違的安心感,竟然讓我覺得,原來我也是能夠活在沒有危險的世界里啊。”
“幸存下來的我,找到了那個男人留下的,關于這個魔法的記錄,那是他對這個魔法鉆研得來的一切,我好奇,好奇那個要殺死我的男人,到底為何如此癡迷于這個魔法,那時的我有種說不清楚的沖動,告sù
我一定要去嘗試那個魔法,那樣說不定會改變我生活的世界,”戴索斯說,“然后我驚奇的發xiàn
,我和這個魔法是那么的嵌合,我成功的召喚了那些人偶,那時候我終于明白了那個男人為之癡迷的理由,那是多么令人感到的體驗啊,圍繞著你身邊的人,是絕對不會殺死你的,他們只是你的人偶,只會聽你的命令,所以我選擇繼承了這個魔法,只有這樣,我才會真zhèng
的遠離那個,讓我覺得永遠感覺不到安心的世界!
“就是這樣啊,女孩,”戴索斯的聲音漸漸平緩下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你,我不知dà
你生存的那個世界,到底有著怎么的面目,盡管我也在那里待過,但是啊,這個世界,就是那么的恐怖,是個吃人的世界,是地獄,在這個地獄里,所有人都不知dà
會變成什么樣,包括你們眼里的,瘋子一樣的我,”他指著自己,“我忽然覺得累了!
“小凡,別把那個男人的胡言亂語放在心里,你的內心會被污染的!辟惸輥喨淌苤ち业膽鸲,向不遠處的小凡發出警醒。
“比起別人,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把,騎士團長!贝魉魉雇蝗桓吲e起手,掌面對著那高空的巨型法陣,紫色的光芒在手心閃爍著。
幾道有著同樣色彩的光束,忽然從山腳下的靜庭里飛出,如同流星一樣,但這流星并非從天而降,而是從地面升起,沖向那天空。
紫色的流星在升到高空,在夜色的里回旋飛舞著,忽地朝著山頂扭轉了方向,仿佛戴索斯舉起的手臂是避雷針,而那幾道流星般的光束就是紫色的閃電,被吸引了過去,流星極快飛來,很快來到了山頂。
然而那并不是什么真zhèng
的流星,那些光團的前端有著各不相同的人面的花紋,它們也是死人的靈魂,是那些被召喚到靜庭各處的,僵尸般騎士們的靈魂,戴索斯如今,從那分布在靜庭各處,成百上千的僵尸軍團中,收回了幾人的靈魂。
在他的指引下,那幾個靈魂也飛向了隊長騎士的身軀里,原本就以為化為怨靈集合體的隊長騎士,又被容納下了更多的靈魂。
龐大的魔力在那副軀體里堆積著,甚至已經超出了那副軀體原有的魔力量的最大限度,紫色的光芒泄漏在外界,覆蓋在身體的外表,對著騎士渾身上下,被紫色的邪光包裹,宛若惡靈。
他咆哮,震耳欲聾。
“好好的為自己的天真幼稚而感到后悔吧,騎士團長,親眼見證自己的那份,虛假的飄渺的不存zài
的正義感,是如何連同你自身一起,被毀滅在你不能容忍的力量下的,”戴索斯也不看賽妮亞那邊,仿佛那場戲劇他已經猜到了最后的結局,那么戲劇也不令人期待了,“那么多份的靈魂,那個男人自己也想必非常高興吧。”
“那么,輪到你了,這位異世界的小姑娘,讓我想想,該為你準bèi
一個怎樣的舞臺呢!贝魉魉怪匦驴聪蛐》。
小凡正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她還是禁不住在腦內重現了戴索斯講述的故事,那么凄慘,那么可怕,令人窒息,血淋淋的場景讓她覺得反胃難受,讓她覺得頭疼欲裂。
她從未接觸過,如此瘋狂的事情。
無法理解,無法理解,為什么,為什么世界上還存zài
著這么過分的事情,為什么要讓那些人的靈魂那么痛苦,他們已經去世了,他們的靈魂應該得到解脫的,為什么會有人要禁錮他們,讓他們變成人偶,痛苦著,哭泣著,為什么
她忍不住回想起那一晚的遭遇,自己哥哥的靈魂也回來了,本應該升天的哥哥的靈魂,變成了可怕的怪物,回來找自己了,那晚,晚風冷的刺骨。
哥哥小凡心里念道。
溫暖的觸感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敲擊,那觸感是那么的奇怪,介于真實和不真實之間,既輕的仿佛不存zài
,如同羽毛掃過,但那溫度又真zhèng
的在自己的肌膚上蔓延開。
記憶里,小時候,也有那么一個人,在自己不知所措的時候,這樣的輕拍自己的肩膀,然后站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涌入他可靠的懷抱,或是說記憶里,只有過那么一個人,在自己年幼之時,對自己那么的溫柔,無盡溫暖。
她抬頭,眼前站著一個模糊的虛影,那是個男人,有著和記憶了一模一樣的面孔,男人蹲了下來,蹲在自己的身邊,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眼神里無盡的和藹與關愛,他伸展雙臂,摟住了自己,一如往常。
不要怕,小凡,哥哥在你的身邊。
還是那句不知dà
說過多少遍的話語,但是那樣簡單的話語,讓小凡無比的安心。
“哥哥”小凡任憑那個人抱著自己,盡管她知dà
那個人甚至不存zài
與現實,僅僅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見的虛影,但是她還是安心的接受著男人的擁bà
,哭了。
“那個是!”戴索斯忽然睜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忽然指著小凡,滿是驚詫和興奮的說著,舌頭都打了結,“是么,是這樣嗎,我說怎么覺得你這么熟悉,原來你就是那個人間界的女孩,我曾把你家人的靈魂給召喚出來,但是那時候我的魔法還不夠完全,但沒想到那個靈魂竟然還能存zài
于時間,明明一度因為執念的化解脫離我魔法的束縛,難道說,是因為那個佩戴啟示錄的女孩,她手里的啟示錄力量的影響嗎,還是說別的什么,也可能是因為魔法不完全的緣故,對啊,這個禁術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戴索斯不斷的說著,表情里帶著激動和欣喜,雙眼發光,像是獵人看到了什么百年難遇的珍獸,像是科學家發xiàn
了能夠改變世界的奧秘。
“那個男人,在書中寫道的,至今沒有嘗試過的,至今沒了弄明白的現象,靈魂存世,通過某種未知的力量,即使沒有了什么執念,也能存zài
與世界上,”戴索斯大喊,“沒想到,可以在這個地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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