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鉆在距離葵的身體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所有的氣流都被葵引到了自己的身前,巨大的推力阻止著博恩的攻擊,葵將刀刃拋了出去,風(fēng)拖著刀在空中旋轉(zhuǎn)著飛行,極快的劃過捆住自己腳踝的骨鞭,一刀切出裂痕,第二刀斬開,葵從約束中脫開身體摔了下去,她手心里凝聚出風(fēng)渦,將自己的身體再次彈開到空中,身體翻轉(zhuǎn)著落地,腳面觸底的同時刀也飛回了手中。
她的眼前是一片剛剛升起的骨刺叢林,如果她剛才任憑自己的身體下落,就真的要被戳穿成千瘡百孔了。
“那個職位,從現(xiàn)在起已經(jīng)不再屬于你了,你現(xiàn)在只是個叛徒,”葵說,“你生成骨刺的速度,我已經(jīng)把握好了。”
青色的龍卷圍繞著她旋轉(zhuǎn)上升,她青色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飄舞,宛如漫天青光。
接下來的幾秒內(nèi),博恩覺得自己看到了真zhèng
的妖精,狹小昏暗的空間內(nèi)被青色的氣流席卷擠滿,仿佛變成了風(fēng)支配的領(lǐng)域,葵站在那風(fēng)暴的中間,狂風(fēng)遮擋了她的身影,只留下一個濃濃的綠色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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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bsp;大量的骨刺從葵站立的位置升起,但是卻刺了個空。
那模糊的影子更早一步消失在了原地,博恩感覺到一股滲人的沖勁壓制著自己的身體襲來,他甚至懷疑沖向自己的并不是人類,而是一種比風(fēng)還要快的,介乎于風(fēng)和光之間的存zài
。大量的骨刺被他召喚出來,但是每一次都沒有刺中的感覺,他召喚骨刺的速度根本追不上葵,所以他的攻擊屢屢落空。
這就是,那位第二分團騎士團長真zhèng
的力量嗎,那位被稱為以風(fēng)為奴仆的青色精靈嗎,博恩心里想。
于是博恩放qì
了追擊,他將骨刺全部堆積在自己的身前疊合成堅硬的骨墻,可是僅僅一面墻壁是擋不下那狂風(fēng)的侵襲的,骨質(zhì)的翅膀從他的后背伸出,伸展,擋在身前,形成了雙重的防護層。
博恩的視線透過翅膀的縫隙,看到了骨墻在狂風(fēng)襲來的瞬間崩潰坍塌,化為大量的碎骨散在半空,然后便是那青色龍卷里包裹著的身影,曼妙如妖,又威風(fēng)凜凜,仿佛踏著風(fēng)的女武神。
那女武神持刀揮斬,青光剎閃!
博恩的骨翼也在那樣的斬?fù)粝滤殚_,風(fēng)本身最優(yōu)先的性質(zhì),便是鋒利和切割,而葵正是將其性質(zhì)揮發(fā)到了極致,便是她現(xiàn)在這,仿佛可以切開一切的斬?fù)簦瑯O致鋒利。
風(fēng)暴中,有鮮血飛濺。
“我是絕對不會死在這里的啊博恩,我還要把你從這里帶回去接受懲罰,而且我的身上也背負(fù)了新的不能輕易死去的理由。”博恩聽到葵的聲音,空靈的從風(fēng)中傳來。
“這種事情,我們都是一樣的啊,銀團長,”葵揮刀在博恩的身上斬下,她帶著風(fēng)落地,忽地聽到博恩低沉的聲音穿過風(fēng)而來,“終于,等到你接近我的身邊了。”
葵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斬進(jìn)了肉體的感覺,像是切開紙片那樣的輕松簡單,可是霎那間她的刀被截下來了,像是斬在了堅固的磐石上,但是她明白對自己來說,就是石頭她也可以切開。
可是葵下一刻就后悔沒有及時撤開了,曾經(jīng)的習(xí)慣和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知這一次害了她,她忽然想起了博恩胸前那塊啟示錄碎片,那種東西怎么能和普通的石頭放在一起相提并論。
刺眼的光忽然爆閃在身前,是啟示錄的光芒,閃的葵睜不開眼,她想要抽回刀,卻發(fā)xiàn
刀好像被鎖死在了博恩的身體里,緊接著她覺得自己被拉了過去,撞在了一副微涼的身體上,她被人抱住了,緊緊的被擁在了懷中。
“我也有著,必須要將啟示錄帶走的理由啊,哪怕回去的路上我都要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博恩湊近葵的耳邊開口說道。
刺痛感在腹部炸開,葵咳出了一口血,光芒黯淡下去,她看到了博恩的笑臉充斥了自己所有的視野,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去看著這個男人的臉,那一成不變的笑容此刻看起來那么像是偽裝,像是面具,像是中了詛咒被固定成了永遠(yuǎn)的表情,那嘴角明明上揚著,可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的悲傷,那么的無奈,那么的迷茫。
那笑臉,為何看起來那么像是孩子在忍著哭泣。
“再見了。”他開口,聲音竟然是溫柔的,沒有一絲殺意。
博恩的手?jǐn)堅诳谋澈螅p輕的拍打著,像是在和故人告別,可這告別的方式既哀傷又滲人,博恩的手每次拍打在葵的身上,葵都會咳出一口血,染紅了博恩的肩膀。
又是一陣刺痛在葵的兩個腳踝處蔓延,像是有蟲子鉆了進(jìn)來啃食自己的肉。
博恩將葵的身體推開,他的掌心中伸出了尖銳的骨刺,骨刺隨著他的拍打一次次刺進(jìn)了葵心臟所在的位置,而他的腹部也伸出了數(shù)跟外張的尖刺,也正是那些骨刺,在葵的腹部留下了許多留著血的穿孔。
葵的刀留在博恩的胸前,博恩的回復(fù)速度太快,即使葵能夠斬開,那些被切裂的肌膚也會很快吻合,兩側(cè)切口處的細(xì)胞都渴望和另一半融合,將刀刃鎖死在了博恩的體內(nèi),博恩將刀子抽出,看著葵的身體下落,葵雙腿的肌腱被博恩破壞了,已經(jīng)無法輕松的再使出之前那樣的快到看不見的速度了。
甚至躲不開,她身下下面徐徐伸出的骨刺。
葵的身體落在了骨刺的叢林上,那些骨刺刺透了她的手腕,腿關(guān)節(jié),以及大腿,雙肩和兩肋,將她的身體掛在了半空。
葵動不了,她現(xiàn)在就仿佛被翻過身的烏龜,輕輕扭動一下都是難忍的痛,那些骨刺的尖端并沒有刺穿她的身體,而是陷入了肉中,她每動一下,骨刺就在她的體內(nèi)攪動著她的肉。這樣她雖不會死,但卻更加痛苦。
博恩走到葵的身邊,俯視著葵的姿態(tài),下垂的手里,刀被捏在指間。
“三分鐘到了,恭喜你,沒有死在我的手里,”博恩低著頭說,“在你踏進(jìn)門的時候,你的身體已經(jīng)很疲憊虛弱了,釋fàng
那樣的一擊的確有著能夠一擊擊斃敵人的威力,但是卻也沒給你自己留下全身而退的后路。”
“還不行啊銀團長,你的力量還是半失敗品,作為這一屆騎士團長中堪稱最強的你,還是太年輕了,”博恩繼xù
說,聲音輕輕的,“這樣的你,還不能殺死我。”
“你真的要背叛嗎,不止是靜庭,你自己的原則不是也要被你親手給抹黑了嗎,”葵盯著博恩的雙眼,但是博恩笑著瞇著眼,葵看不透也看不懂,“你身為管轄罪犯之人,最厭惡的也是罪犯,而你現(xiàn)在正在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身為監(jiān)獄長,卻也是個最惡的犯人,好諷刺啊,博恩團長。”她說著,好像眼前的人還是那個朝夕相處的騎士團長。
“有著制裁惡的職責(zé),同時自己也是最惡的惡嗎,你很好的總結(jié)了啊銀團長,這或許就是我這個過去的影子,最后的去向了吧,”博恩輕嘆,“我當(dāng)然記得我的原則,有罪當(dāng)罰,該斷手的斷手,當(dāng)斷腳的斷腳,否則又有誰還相信上天的榮光呢。”
“可如果,上天本身都犯了錯呢,它讓人失望,讓人絕望,讓人陷入痛苦,”博恩仰起頭,看著散發(fā)微光的啟示錄臺座,像是在看什么縹緲的東西,“誰去斷它的手,誰去斬它的腳,我們的刀,根本夠不到啊。”他將手中的刀子高舉著,對著圓筒內(nèi)的東西,隔空虛劃。
“即使我厭惡這個世界本身,卻也無濟于事啊,我站在一望無際的荒蕪雪原上,想要朝著什么揮出拳頭,卻只能打到空氣,我想對著天空吼叫,也只能呆呆的聽著自己的聲音消逝在遠(yuǎn)處的曠野。”
“吶,銀團長,你說,我走著的路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充滿了光的盡頭。”博恩又低下頭,臉上的笑不變,像是僵著。
“如果做一個偷竊的罪人就能獲得光輝的未來,那么我們都去犯罪好了,”葵冷哼,“我不明白你到底藏著什么痛苦,但是你正在走的路,前方只會是泥濘和黑暗,就像那些被你天天管教的犯人們一樣,你選擇了黑暗的方式,那也終究只能和黑暗為伍。”
“是嗎,但即使不這樣走,也早就在黑暗里待夠了,”博恩說,“即使真的有能夠洗清污濁的道路,這遭黑暗迫害的雙眼也看不到了,看得到也走不過去了。”
“誰能甘心,自己的記憶里只有被泥沼吞下去而沒有從中爬出并破壞掉的記憶呢。”
博恩走到葵的身邊,將刀抵在她的脖頸,葵感受的刀從那些傳來的寒芒,猶如滴落的冰屑彈跳著,將寒氣滲人肌膚里。
“感謝你,在我徹底失去繼xù
穿著這幅鎧甲的資格前,還能陪我說上一會兒話,和你的對話,算是沒有浪費這額外消耗的時間吧,這里的事情就請你忘記掉吧,你什么都沒看見,也什么都說不出。”博恩說。
葵剛剛想再說些什么,博恩卻輕輕的揮動刀,刀刃割開了她脖子的一層皮膚,血色的細(xì)線在白皙的身上綻裂,葵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痛,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即使有滿腔還想傾訴出的話語,哪怕還有許多的疑問,至少此刻,她都只能咽在肚里,靜靜的看著眼前男人的笑臉了。
她晃動起身體當(dāng)作最后的反抗,但也只為自己帶來蟲鉆腦內(nèi)般的痛楚。
刀刃又轉(zhuǎn)移到了葵的眼角,博恩說了要她什么也說不出,也要她什么都沒看到,葵心里悚然,她知dà
博恩傷了她的喉部又要瞎了她的雙眼!
葵掙扎的更劇烈了,可是越是掙扎,帶給她的只有體力流失的速度加快,還有更加難忍的痛感。葵尖叫著,但是喉嚨受傷的她此刻只能發(fā)出嘶啞的聲音。
“別這樣了銀團長,你早就耗盡了幾乎全部的魔力和體力,在我面前逞強著,這樣子你只會自己讓自己更痛苦。”博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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