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和萊爾睜開眼,發xiàn
外面已經黑透了,還下著大雨,此刻安置在摩天輪上的燈泡都亮著,燈泡是識別亮度自動發光的裝置,原本是準bèi
在冬季的,因為冬季天黑的快,所以這座摩天輪,人們都說最寒冷的時候,也是它最美麗的時候。
可現在不過是晚夏,在天徹底黑下來前,游樂場的全部設施就斷了供電,理應不該這樣的。
“都這么晚了,不會給人家添麻煩了吧,”鈴說,“而且外面還下著雨。”
她伸手摸著窗戶的內壁,透著周圍七彩的燈光,看得到窗戶外壁上留下許許多多道水珠滑落后的痕跡,心想外面是瓢潑大雨,而自己則待在這么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這空間又靜止在半空,忽然覺得天地縹緲,有種隔世的感覺。
但也是時候,重新走回大地上了。
“我也沒想到,竟然比起預料的,要多上這么長時間,”萊爾說,他看著窗外,下方太暗難以看清,“可是不應該啊,正常的情況,不是到了時間他控zhì
摩天輪轉動,然后把〖三五%中文網
M.w沉睡中的我們強制叫醒嗎,雖然那樣會讓我覺得困擾。”
“下面的控zhì
室內暗著,難道已經沒有人在了嗎?”鈴將臉貼在窗戶上,勉強看得到下方控zhì
室的位置。
萊爾覺得事情不太對。
“難道說,我們是被困在這里了嗎?”
“那我們要怎么下去?”鈴扭頭問,看到萊爾一臉嚴肅的表情。
“待在這里一晚上肯定不行,撐不住多久,我們就該缺氧了,”萊爾撫摸著座艙的門,“雖然很對不起這里的經理,但迫不得已只好破壞掉這個座艙了吧。”
“今天果然糟糕透了,現在還攤上這事,被困在這里不說,就算出去了,還要冒著雨想辦法從這上面下去,”鈴嘟囔著,“不過好事是我今天多了個男朋友,相互抵消吧。”
“我覺得你說的那件好事,可以份量再重一點的,抵消點壞事還有余裕。”萊爾在旁邊想要旁敲側擊。
“有種不安的感覺。”鈴忽然說。
萊爾愣了下,他知dà
鈴的直覺有多準確,即使看上去像是隨意的一句,有時候也完全證實著之后不久將會面臨的情況。
他脫下外套塞到鈴的手里,那柄大黑刀還委屈的塞在這個狹小的座艙里,萊爾思考著如何在這里面揮動這把刀。
“你把我的衣服搭在身上,事到如今只好我把門切開,我用風步穩著點應該可以帶你下去,這樣你可以不用淋著雨。”萊爾說。
“出去后一起搭吧,”鈴說,“你以為你護好我,然后自己在那里淋著我就會開心嗎。”
“那也好,”萊爾抓著刀柄,“這樣太礙事了,果然還是變成血刀合適點,能揮的開。”
他說完,輕量的血氣從袖口里溢出,沿著手面攀爬到刀刃上,微薄的血光覆蓋了刀的全身,黑刀開始變形成一柄長度適宜的太刀。萊爾將刀刃刺向艙門,刀刃輕而易舉的插入其中,他稍微用點力,血刀就在門上劃出鋒利的線條,像是切豆腐一樣利索簡單。
刀在門上切了一個方形,鈴已經可以感受到水滴從縫隙中擠了進來,同時帶來涼意,她下意識將衣服抱在懷里,當首尾的缺口連接起來,萊爾抽出刀,抬起一腳,方形的鐵板就飛了出去,在風雨中落到下方的漆黑里。
風和雨頓時卷了進來,原本充斥著暖意的艙內瞬間同化為寒冷世界的一部分。萊爾扳著門的邊緣探出了腦袋,頭部很快就被打濕了,鈴立kè
湊過去,把外套搭在兩人的頭上,他們身體于是擠在一起,互相感受著戀人的體溫,仿佛外界的寒冷都隨之暖化了。
萊爾摟住了鈴的腰,抱緊,正準bèi
運起風步。
“那是什么?光?”鈴突然開口,打斷了他注意力的集中。
萊爾順著鈴所指看過去,甚至忽視了他們還迎著風吹雨打這個事實,看到不遠處一個雪亮的光點,在這漆黑的風雨交加之夜,顯得格外入目,那光點在黑暗里快速的運動,并非直線前行,而是毫無規律的朝各個方向移動,猶如路盲的人在迷宮里焦急的亂竄,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光點的確有在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前進著。
“不對,不只一個。”鈴又說。
“看到了,”萊爾回應,的確,就在那個光點后面,還有兩團光點緊靠在一起,追逐著前面光點的軌跡,速度上也毫不遜色,“車燈?誰閑的沒事大半夜比著飆車?還是這種壞天氣。”
“但飆車,比起游樂場,外面的街道更合適吧。”鈴說。
她的腦海里,忽然有模糊的畫面閃爍,是啊,她為什么會說這種話呢,說的好像她曾坐在疾馳于街道上的快車內過,從那一瞬而逝的畫面內,鈴看到了月明星稀的深夜,他們一行人坐在一輛紅色的跑車上,被賽特載著,穿梭在黑夜的都市中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賽特大叔在夜里開車帶著他們,他們又是,去做什么的?
好像是去調查什么去見一個人是誰?
她忽然覺得腦子很疼,這兩天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然后腦袋就隱隱作痛,像是要阻擋她去回想那被遺忘的事情似的。
“怎么了?你剛才表情很痛苦。”萊爾注意到了,立kè
問。
“沒什么,大概是有點冷了,”鈴說,“我問你,最近,不對,是更早的時候,我們幾個,有過被賽特大叔半夜里開車帶著出去的經lì
嗎?”
“有嗎?”萊爾也是一臉疑惑,“不記得了,話說我們有坐過他的車嗎?”
“大概是睡糊涂了,把夢和現實攪渾在一起了。”鈴說。
雖然就這樣搪塞了過去,可是她總覺得還是,有什么地方錯了,完全錯掉了,可是她不知dà
是什么,像是有什么東西,把她給隔絕在某件被遺忘的事實之外了。
總之先不要想那些,事后再和大家商量一下吧,現在關鍵的事情是,趕快離開這里,回到家后好好休息,明天就是封印加固的日子,他們已經做好了覺悟,要去后山,再見那個血影一次,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
等等他們最初遇見血影,是因為什么來著?他們當時,是為了什么理由,去的后山呢?
我到底,都忘記掉了,什么?鈴怔住了,在心里詢問著自己。她忽然又真切的感覺到了外界的寒冷,禁不住朝萊爾的身體更靠近了一點,像是要完全躲進萊爾的懷抱里一樣。
“過來了!”萊爾忽然說。
一聲叫喊打斷了鈴的思路,于是她的思緒再次回歸現實,看到那光點正在迅速的靠近這里,但速度又的確又在不斷放慢,后面那兩團光點仍然緊追不放。
“那是”鈴讓頭稍微從衣服的遮蓋下探出去,想要看清楚那團光點的真面目。
愷駕駛著摩托車在巨樹休息區前拐入左邊的通道,靠近了摩天輪,小凡一直觀察著摩天輪,如今他們終于靠近,她也看清楚了那上面的情況,雖然發著七彩光芒燈泡讓摩天輪看起來還在孜孜不倦的工作,可實jì
上已經靜止不動,而位于正上方的座艙敞著開口,熟悉的一對人影依靠著擠在里面。
“真的是他們!”小凡高興的叫出聲,讓身后的兩人聽到。
愷松開把手,車速驟降,他迎著天降的大雨對著那摩天輪的頂處,發出了他最大的嗓音,為了讓自己的聲音,相隔這么遠的距離,依然可以傳到至那兩人的耳中。
“快下來,有人想要我們幾個所有人的命!”
“愷說,有人想要我們的命?”鈴皺著眉頭,想不通怎么突然間就被告知,自己的性命被人給盯上了。
“看他們三個被人追著在這風雨里狂奔,就知dà
發生了什么,”萊爾看著不遠方已經追了過來的另外兩團雪光,或者說一輛裝甲車,“走吧,我們也下去和他們匯合。”
他抱緊了鈴的腰,一個箭步跳了出去,腳下早已蓄好的魔力頃刻化為噴薄而出的氣浪,青色的法陣亮起,像是飛空的踏板載著兩個人的身體迫降。鈴也抓緊了萊爾的腰,兩個人仿佛順著風雨的軌跡從天而降。
霖突然意識到了更嚴重的問題,因為確認了那兩人的所在,使得他們都因一時的喜悅而松懈,他不安的回頭,看到那兩團鬼魂般緊追不舍的兩團雪光放大到了之前的數倍,那輛車已經追上來了,甚至馬上就能開到他們身邊,而這個距離
那一刻,霖覺得時間都變得慢極了,就像是運動員聽到槍聲響起的瞬間,像是遇到海難漂泊在海面上的人看到鯊魚鰭劃到了眼前,他們的感官瞬間獲得前所未有的加速,他們的血脈因為最緊張的情緒而噴張。他覺得自己情緒的聽到了嘈雜的風雨中,有一道極其刺耳尖銳的聲響產生,切割著空氣化為一道朝他們延長的筆直的線。
“愷,小凡,快下車,快!”霖一邊叫喊,一邊從摩托上跳了下來。
由于剛才逃命時霖提到過,愷立kè
明白了他們遇到了什么情況,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舍棄這兩車了,愷抱著小凡的身體也迅速的從車上跳開,三個人一起趴在地上,愷一翻身,將兩個人都壓在了身下護著,鋼鐵才會用的青灰色染上了肌膚。
摩托車的油箱被一發子彈打穿,汽油汩汩的外流,在他們身后,爆zhà
的火光騰空而起,熱浪和寒風交纏著釋fàng
輕煙,愷忍受著灼燙的氣浪裹著機械殘渣與被掀起的石塊,在自己后背上槍林彈雨般的轟炸。
“喂,你們三個!”萊爾不禁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隨后他聽到了鈴發出巨大的喊叫聲,帶著擔憂和慌張,他感受到懷里的人兒因此而晃動著身體。
距離地面不過兩米的距離,萊爾一松手,讓鈴直接跳了下去,自己則一改方向,重新踏著風步,以更快的速度沖向了那里裝甲車,雖然他并未看清楚剛才發生了什么,但致使摩托車爆zhà
的攻擊肯定來自于那里,而坐在那車里的,就是想害他們幾個的敵人,既然如此,就由自己來反攻吧。
霖從地上爬起來,此刻失去了摩托車,那就干脆放手一戰吧,可他剛剛抬起弓,就看到一個身影更快一步,飛了過去。
“也給別人個表現機會啊我們的主角同學。”霖一邊喘著氣一邊吐槽,冰涼的雨水打在他早已濕透的衣服上,他喘著氣,感覺到身體里充斥開這疾馳的一路積累的疲倦,從身體上的,到精神上的——
“喂,有什么東西沖過來!”將身子探出車外狙擊的男人,透過目鏡清晰的看到一團綠色的閃光在他們前方閃爍,立kè
抽回了身子,并對車內的同伙說道。
“到底是什么東西?”坐在后排一直待命的一人發出疑惑。
他話語剛落,車身忽然劇烈的搖晃,像是撞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上,又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砸在了車頂。
“不用你解釋了,我想我看到了。”握著方向盤的另外一人呆呆的說。
車內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近在眼前的距離內,只隔著一個薄薄的前床,他們看到一個男孩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踩在了車蓋上,手里握著一米長的黑色大刀,刀刃刺入了蓋子的內部,輕而易舉的損傷了這輛外殼特殊加固過的車身,他銀色的發絲下,一雙灼色的眼瞳發著明亮的光,像是燃著火。
“老板說過一切損失,金錢都是他自己承包,我們只需yà
完成我們的任務,”一直坐在后排的第四人冷冷的說,在看到萊爾出現的一秒內,他立kè
從座椅上彈起,懷里的長槍從前方兩人的空隙間伸出,直至窗外的人影。
砰砰砰,對于前排的兩人,那是因為緊挨著而感到震耳欲聾的三槍,血色的射線輕松的擊碎了車窗。
太近了,那三槍萊爾無法全部躲開,但在早已鍛煉出的反應力下,他一歪腦袋,讓第一發射線擦著他的脖頸射到了后方,后面的兩發卻實實在在的射在了他身上。
“打中了嗎”負責狙擊的男人剛準bèi
興奮的匯報戰況,可是看到接下來的場面,那句話還沒說完,就立kè
變成了毫無底氣的疑問句。
萊爾的身上纏繞血氣和血光,真紅之力,外溢的血氣本身就相當于一個防護罩,而同樣借助血氣之力制造的光束槍擊,其血之力的濃度還不及萊爾,那兩發槍擊,僅僅只是讓他身體晃動了兩下,除了被拳頭狠狠打在胸口這種程度的疼痛外,并沒有造成致命性的傷害。
最初發出疑惑的第三位男人,近距離看著一個銀發赤瞳的人影,與那血色的光芒中緩緩站起,連接兩槍卻渾然無事,原本模樣就滲人的巨大黑刀,此刻宛如妖術般竟化為了一柄血紅色的太刀。
“怪,怪物嗎?”對于只是普通人的他們來說,這樣的場面,沖擊性著實還不小,再加上他們幾個本就不屬于那種常上戰場走過無數次鬼門關的人,還沒有練出那種見了鬼神都不怕的鐵膽子。
四人感受著車身的搖晃,看著那個男孩提著刀踩著車窗消失在上方,車頂外傳來踩踏的聲音,隨后血色的刀尖貫穿了車頂,刺入了車內。
其中一人立kè
抬起槍,槍口抵著車頂,緊接著便是連續的發槍,震的他手腕開始作痛,其余三人立kè
低下頭,以免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會傷到自己,四個人都在揣測著,這次是否能干掉那個家伙,他們都以為對方只是忍耐力強,兩槍還未必太奏效,但這一連串的猛攻,總該將他打穿打爛了吧。
他們只是無法想到,即使將槍身里儲存的能源都耗盡,也未必可以有效的傷到此刻的萊爾,魔法和魔法的對抗,實質上不過是魔力與魔力間,比誰更加濃厚龐大的較量,而換算成血氣這種特殊的力量,也同樣如此,他們的攻擊,不過是用打火機去燒已經熊熊燃起的大火罷了。
萊爾揮動著血刀,將整輛裝甲車四處斬裂,像是回應剛才那一次爆zhà
,這次輪到這輛裝甲車,在火焰和風波里毀滅。
鈴緊張的看著不遠處燃起的第二道火光,四個黑影從中一齊飛出,是那些坐在車內的男人,他們的身體被甩出來落在地上一動不動,防護的外衣被火焰熏黑,最后是第五個人影,蜷縮著身體從火光里魚躍般的滾出,在沉積了雨水的地面上滾動,將火苗熄滅。
“你怎么樣?”鈴看到萊爾無大礙,跑向他身邊。
“只是衣服報廢了而已,”萊爾抖抖自己的外套,上面或是燒穿的小洞,或是邊緣參差不齊染著焦炭色,顯得狼狽,“我知dà
你不喜歡死人,那四個家伙,我只是把他們打暈了而已,也沒讓他們留在火焰里燒下去。”
“這些火很快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雨水澆滅,”另外三人也走過來,霖對著眾人說道,“他們幾個想害我們,我們再好心也不需yà
幫那些對我們不利的人,趁現在我們趕快離開這個游樂場。”
“我同意,”愷說,“這個地方早就不安全了,雖然我覺得現在整個城市對我們來說都不安全了,”他一想到以爺爺的手腕,他們幾個在這個城市里,躲在哪里都會很快被逮到吧,“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找賽特大叔收留下我們,偏偏這種時候,那個人給人的感覺最可靠。”
小凡打了個噴嚏,在雨里了淋了這么久,她覺得自己已經感冒了,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多撐住會兒,別在這次事情解決前就倒下了,又要拖大家后腿。
“說到底,到底發生了什么?”萊爾問,“為什么我們幾個會被追殺,那些人的行動看著有組織有規劃,而且以手段來看,是這邊這個世界的人吧,雖然他們的武器有些特別。”萊爾想得到那些血光的能量是從什么地方取來的。
“你們都知dà
些什么?”鈴又問。
霖和小凡又看向了愷,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
“說來話長,”愷看到大家的目光,想解釋卻也一時組織不開語言,覺得這種事一言難盡,“詳細的事情,安定下來后我再給你們好好說明,我現在只能說,這一切,都跟我爺爺有關,先說這么多,我們現在必須要逃了。”
鈴一愣,關于愷的爺爺,他從來沒有認真的向大家提到過,此時突然從他嘴里冒出來,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吧,你們幾個,我想我們已經來不及逃跑了,”霖說,“如果沒有這風雨的影響,我想你們應該立kè
就聽的清。”他看著遠處,從剛才到現在,只有他一直沒有放qì
對周圍的察覺。
聽了霖的話,鈴感受著,即使有風和雨的阻礙,她集中注意力,也很快捕捉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那些聲音在她眼前形成線條交纏的圖案,這讓她身體不由得一顫,那上面畫著的
是大軍壓境般的景象,有什么,已經朝他們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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