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側(cè)目看去,卻見大廳內(nèi),有幾個人打了起來。只見人群中,有一身穿紅衫,扎著兩個大辮子,眼睛大大很漂亮的黃種人女孩正在一邊抽著一個人的臉,一邊嬌喝道:“我叫你再嘴碎!”
那被打的是一白人男子,此時捂著臉大喊道:“陳美靜,你干什么!你做得出,還不讓人說嘛?”
“還敢頂嘴!我打死你!”那女孩氣急,說著話,又對他一陣噼里啪啦。那男子被抽得雙眼直冒金星,根本無力還手,只得抱頭閃躲,卻又挨了好幾下,鼻子鮮血長流。
旁觀的眾人紛紛說道:“嘿,差不多得了。。。”
女孩兒身邊的幾個壯漢喝到:“媽的!喝你們的酒,有你們什么事?!”
那女孩兒見大家都護著挨打那人,轉(zhuǎn)過身,冷冷地看著眾人。眾人卻無人敢直視其冷漠的目光,更無人再敢說話。
女孩兒突然兩眼放光,對著人群中的一人說道:“好啊柯察金,你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本大小姐的面前!給我拉過來打!”
“好嘞,大小姐!”幾個壯漢說著,把那個叫柯察金的白人也拉了過來,一通拳腳相加,把那柯察金打得嗷嗷直叫。
女孩兒可能打累了,在一旁說道:“讓你上次嘴碎,叫你見了我就繞道走,卻還敢讓我看見你,哼!活該!”
那柯察金倒在地上被一通好打,口中連連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女孩兒見他鼻青臉腫,這才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你們兩個,以后再讓我見到,我打死你們!聽懂了嗎?!”
那兩個挨揍的人捂著身上受傷的地方連稱不敢。
女孩兒又從兜里掏出一把金幣,隨手就撒在他們身上,喝到:“拿著這些金幣,都給我滾!省得擾了本小姐的酒興!”
兩人趕忙撿起灑落一地的金幣,連滾帶爬就逃離了酒館。而那女孩兒帶人繼續(xù)入座喝酒。
黃炎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問道:“約瑟夫,那邊怎么回事?”
約瑟夫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聲說道:“噓,小點聲。她啊,那女孩叫陳美靜,原本和人合伙開了一個馬奶酒廠,她主管。城里三分之二的酒都是那酒廠送的。酒廠生意原本極好,名聲也極佳。可有一次,有批酒出了問題,喝的人上吐下瀉,酒廠的聲譽一瀉千里,然后就倒閉了。酒廠散架了,合伙人和民眾把所有問題都怪責(zé)到她身上。誰要是議論酒廠的事被她知道,她拉過來就一頓好打。原本那女孩心地還是蠻善良的,開酒廠期間,沒少幫助一些苦難的人們。她一個黃種人女孩,生意做那么大本就不易,可出了這么多的事,仿佛一夜間,人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這讓她性情大變。她也不做買賣了,卻到處打人。人人見之都躲著走,很多人敢怒不敢言了。”
“她這么鬧,沒人報官嗎?”
“每次她打人,都撒下大把金幣,挨打的也就沒人報官了。而且,她武功不錯,身邊還有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呢。”
這時,那女孩兒醉眼稀松,有些搖晃著就來到了黃炎這桌的跟前。她直接坐在空座上,眼睛緊緊盯著約瑟夫,說道:“約瑟夫,你在這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呀,美靜大小姐,我。。我這來了朋友,正聊天呢。”
“美靜也是你敢稱呼的嗎?!說!你們到底聊什么呢?!”
“我們沒。。。沒聊什么。我朋友遠(yuǎn)道而來,我們正聊這邊的風(fēng)土人情呢。”
她看了黃炎和古勒吉斯一眼,喝到:“胡說!我看你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嘚嘚我的事了?”
“我們。。我們沒。。。”
“你撒謊!”
這時,黃炎平靜地說道:“陳美靜大小姐是嗎?不錯,我們正聊你呢。”
陳美靜沒想到這人竟然敢坦承,冷冷地問道:“你們聊我什么?”
“也沒什么。我們在聊,你在恨你自己,卻把氣撒在他人身上。而且,你摔倒了,卻不知再爬起來。到處打人,除了撒氣,你還想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厲害。你應(yīng)該更加堅強才行,勇敢地面對過去,要不自己就被自己打敗了。沒人能真正的打敗他人,只有自己才會真正的打敗自己。”黃炎直視陳美靜的目光。
“我。。。我恨我自己?”陳美靜一愣,喃喃說著,忽而又大聲喊道:“我怎會恨我自己,是他們,是他們太可恨了!他們到處指摘我的不是!”
黃炎搖了搖頭,說道:“若說可恨,天下皆是可恨之事,皆是可恨之人。可換一個思路,這些‘可恨’,怎么不用來砥礪自己大成?尤其是在自己摔倒之時,更應(yīng)用在更嚴(yán)謹(jǐn)?shù)墓ぷ骱托逕捝稀N铱茨阋矔┪涔Γ赡阈闹谐鸷蕖⒈﹨拡?zhí)念不去,心境就無法提高,終難大成。工作也是如此。真是這樣的話,豈不讓人更加笑話?”
“誰再敢笑話我,我殺了他!”她醉眼迷離,大聲喊著,忽爾又哭道:“我做買賣,幫了那么多窮困潦倒的人,可僅是一件事,就全都變了!變了!!你懂嗎?!”
黃炎嘆了一口氣,遞給她一片干凈的手帕,說道:“世間萬物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個人本心、善之初衷卻不應(yīng)隨便就變幻。也唯有自己才能讓自己之本心不隨便亂動。”
“本心?初衷?我善對他人,可又有誰來善對于我?!大家都在背后說我的壞話,暗自笑話我,以前的朋友都遠(yuǎn)離我,沒人記得我的好!你說
!這叫什么?!”
“善之本心和初衷,這是定力的來源,也是智慧之源泉。諸事心存善念,又不過度貪著結(jié)果,如此才不會隨諸般變幻隨便慌亂。你應(yīng)該懂得,善對他人,就是善對自己。如此,心胸才會坦蕩、歡愉,你以前不是做的很好嘛?”
陳美靜本來冰雪聰明,卻一直被紅塵外相困擾,此時漸漸冷靜了下來。她細(xì)細(xì)品味著黃炎的話語,半晌,又問道:“現(xiàn)如今,我當(dāng)如何做?”
“放下嗔癡怨怒恨等妄念,跟過去告別,重新開始。開始一個新的生活,修煉也不應(yīng)丟掉,尤其是心境之修。而我要去沙田郡執(zhí)政,估計要好好開發(fā)沙田郡。你若有興趣投資,可以到沙田郡找我。”
“你是誰?”
約瑟夫這時說道:“這是黃炎男爵,封地就是沙田郡。”
“還真沒看出來,你一個黃種人竟然是個男爵。”
“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才混了個男爵的。聽說你以前不是也很努力并有所成嗎?這個世界,咱們黃種人,總要更加努力,吃更多的苦頭才能獲得成功,如此才能讓人刮目相看。”
她點了點頭,說道:“沙田郡。。。我聽說沙田郡有人收稅的。你竟然去那里執(zhí)政。。。”
“嗯?不是說帝國很長時間對沙田郡都缺乏有效管理嗎?”黃炎不解。
約瑟夫說道:“美靜大小姐說的不錯。我也聽說了,是呼斯楞伯爵的外甥拉索爾派人到沙田郡收人頭稅。稅賦極高,沙田郡的民眾敢怒不敢言。黃炎男爵,你去沙田郡,可不太好辦啊。”
“沙田郡的民風(fēng)怎么樣?”
“老百姓嘛,多數(shù)都很善良的。沙田郡本來也是如此。可帝國以前派來的官員,總是魚肉一方,老百姓這才對帝國失望,民風(fēng)變得彪悍起來。前幾任,不是被老百姓趕走就是自己因風(fēng)沙氣候民風(fēng)等,自己就想辦法撤了。沙田郡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都缺乏有效管理。索拉爾打著他舅舅的旗號,又有一大群爪牙,去沙田郡橫行霸道、橫征暴斂的,民眾多有怨言。整個沙田郡荒漠化日益嚴(yán)重,很多人都背井離鄉(xiāng)離開了。原本有三千多人的小郡,如今只有兩千多人了。男爵,你去了準(zhǔn)備怎么辦?”
黃炎想了想,說道:“要具體再看看情況。至于他人收稅的事,我既然去管理,肯定不會讓人隨便再收稅的。對了,沙田郡主要的產(chǎn)業(yè)畜牧業(yè)怎么樣了?”
陳美靜答道:“畜牧業(yè)還有一些,卻因荒漠化的問題干的人越來越少。這個郡,越來越窮困了。但愿男爵去了以后能帶著大家走出困境。”
黃炎尋思著,說道:“看來得先治沙了。。。”
“治沙?你怎么治?郡西面就是大沙漠,原本的草場近年荒漠化越來越嚴(yán)重,大家談沙色變。”陳美靜有些疑惑。
“那更應(yīng)該治沙了,否則荒漠化跟疾病一樣會擴散的,多種樹唄。要不時間長了,小郡也就完了。而且,治沙也可帶動小郡的經(jīng)濟,增加就業(yè)和新增一些產(chǎn)業(yè)。”
說到這,陳美靜很是感興趣,問道:“哦,你能新增什么產(chǎn)業(yè)?”
“工業(yè)和農(nóng)業(yè),而后發(fā)展更大規(guī)模的商業(yè)。”
“沙田郡除了靠近月亮灣的草場附近,其他地方種不了什么的。不僅荒漠化,郡子的很多地方都是鹽堿地和石礫地。”約瑟夫說道。
“那就推沙運土造田種樹。小郡是我的領(lǐng)地,我肯定不能眼瞅著被風(fēng)沙肆虐。”
陳美靜這時說道:“男爵,你有多少錢啊?你這一說容易,做起來難著呢。”
黃炎笑了笑,說道:“錢我還是有一些的,不夠的話,歡迎美靜小姐投資。將來有所收益,也算您一份。”
“嘿,投資倒好說,我卻要先看看你去了沙田郡怎么做。”
“好,一言為定。我想,治沙并發(fā)展工業(yè)農(nóng)業(yè)等產(chǎn)業(yè),終是利國利民之事,大家如果做的好,不僅把荒漠化的問題解決了,又能掙錢,豈不皆大歡喜?”
“只怕沒那么簡單。卻不說你如何治沙發(fā)展產(chǎn)業(yè),那索拉爾少爺那只怕你就不好辦。”陳美靜搖了搖頭,說道。
“什么事都是事在人為。那索拉爾來收稅名不正言不順,我怕他做什么。”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來,男爵,咱們先喝一杯。”陳美靜說道。
“你還能喝?好,咱們喝一杯,來,干了。”黃炎見她紅衣襯著紅撲撲的臉頰,笑著端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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