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的思維出現(xiàn)短路，有可能是昏迷導致的后遺癥還沒有完全消失，腦子感覺不如過去那么靈光，竟然想不出下一步該怎么辦？

    凌總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過，他有很多身手很好，可以做到很多事的退伍兵，會盡其所能地保護他。凌度也看到過那些人的手段，嚴謹，果敢、雷厲風行。只有長期訓練，日積月累才能達到那樣的效果。

    凌度不明白的是那些人究竟可以給他提供什么樣的幫助，這兩個人拿著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身邊，那么多人又在什么地方？他們不是隨時都在密切留意這里么？凌度作為替身出現(xiàn)在前面吸引別人的注意，如今已經(jīng)達到目的，他身后不是應該站著一大批有力量，有手段的人么？難道他們只擅長在他沒事的時候盯梢？

    凌度后悔了，看著那把雖然不大，威懾力一點都不弱的槍，如果他知道這兩個人是為什么而來，毫不猶豫會交出他們需要的東西。

    身上一緊，凌度已經(jīng)有些飄忽的心神回歸身體，他竟然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還能走神兒，凌度都要佩服自己粗壯的神經(jīng)了。

    話說回來，看到槍讓他吃驚不小，好像真的不像電影里演的那些當事人那么害怕，是因為這兩個人沒有表現(xiàn)出兇神惡煞的一面，他們也沒有對他動刑，沒讓他有超越承受能力的痛苦么？

    站在前面的壯漢走過來，沒拿槍的那只手在凌度身上摸索。夏天衣服只有一層，凌度也沒多少東西，口袋里的煙和火機以及手機早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口袋里剩下的只有幾百塊錢。都當上副總了，還沒時間去買一個符合身份的錢包。拿槍的人對凌度口袋里的錢沒興趣，感覺到錢里沒夾帶異物，都沒掏出來檢查。

    他的手剛離開，凌度就看到有一根電線從后面出現(xiàn)。是剛剛離開他視線，接住他扔出去的水杯的那個人。

    他們果然是干維修工的，找到的還是電線，凌度都不記得辦公室哪里有這么長的電線。

    他們過去一定這樣干過不是一次，電線挽出的第一個扣就套住凌度的脖子，這樣他如果膽敢用力掙扎，最先受到威脅的就是他相比肢體其它部位都脆弱的主導呼吸的氣管咽喉。

    “沒有。”

    那個人把凌度捆好之后就開始在辦公室里大掃蕩。不對，他們什么都沒有拿，只是把有可以被藏起來的東西翻出來，又沒有一樣是他們能看中的。

    凌度已失去自由，想反抗都要掂量一下。凌度更不敢喊叫，外面有很多保鏢可以被他召喚進來，可是這里有一支槍，凌度一點都不希望外面的人只是進來幫報仇雪恨。

    凌度不再試圖反抗，一直瞄準他的傷口也有所松懈，辦公室里一無所獲，他們的注意力全部收回到凌度這里。

    那人從挎包里摸出一個金屬探測器樣的東西，在凌度身上緩慢劃過，又不接觸到凌度的身體。他的槍口一直隨著金屬探測器在移動。凌度真擔心會突然聽到顯示目標存在的報警聲，然后就會有槍聲一同響起。不知道他們究竟找什么？難道懷疑凌度會把東西植入身體內(nèi)么，到最后連凌度的鞋底都沒有放過。

    “咔嚓！”

    金屬探測器還沒有收回去，凌度就聽到旁邊那人不知把什么踩碎了，之后還踢了一腳。盡管沒看到，凌度也可以判斷出，有可能是一個組合插座，既然要用，又何必要踩碎呢？

    那人來打劫竟然還帶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還要用這里的電源。手法還算老練，幾下就連接上凌度辦公桌上的電腦。

    “什么都沒有。”

    凌度想笑又忍住了。電腦里怎么可能有他們希望的東西？如果想知道凌度都玩了哪幾款游戲，只要問一聲就行，何必這么麻煩？

    “看他的手機。”

    那人有開始擺弄凌度的手機，而且在他的電腦上手指飛一樣操作著，還不時看一眼綁在老板椅上的凌度。

    “打不開文件管理，是我沒見過的密碼加鎖！”

    那人急的腦門都發(fā)亮了，凌度也滿心的稀奇。值得慶幸凌度沒用過手機的拍照功能，里面還沒有存照片。今天早上才拿到手里，然后就來了靈橋集團，也就沒時間打電話，里面也沒有通話記錄。可以想到手機里能看到的，只有鄭曦存入的幾個用得著的號碼。通訊錄他為什么用比手機大了那么多倍的電腦還打不開，不能讀取里面的信息呢？

    “讓我來！”

    拿槍那人不耐煩地繞過凌度的老板椅，那么有信心凌度不會反抗，也不會突然喊叫求助，他的槍這時候都不再瞄準凌度。從凌度后面過去的時候，腳下一定是踩到捆綁凌度的電線了，一踩一絆險些把老板椅扯倒。

    兩個人只有一把槍，雖然進來的時候他的站位略靠后，如今看來拿槍的人才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他把同伙推開，槍放在桌子上。

    他的手很粗糙，手指像樹棍一樣粗，想不到在那么小的鍵盤上可以做出如此靈活的動作。敲擊鍵盤的力量，受到他心情影響越來越重，恨不得把鍵盤敲碎似的。

    “啊……”

    “喊什么？還不快一起想辦法？”

    “有電……”

    “有什么電？”

    “他身上有電，你看他怎么啦……”

    最開始擺弄電腦的人被推開，已經(jīng)和凌度的老板椅挨在一起。他們對凌度的表現(xiàn)還算湊合滿意，凌度雖不愿意合作，也沒給他們添太多麻煩，對凌度動手是萬般無奈之下才會采取的行動，畢竟凌度的身份特殊。凌度還有利用價值，他們對凌度的關(guān)注減少，這一會兒全部心思都被電腦吸引過去了。

    站在凌度身邊的那人的姿勢不是很舒服，就在他想換一個姿勢的時候，身體無意識地碰到凌度的身體。一股電流直接從凌度身上傳導過來，若不是他反應機敏，電流有可能就要把他的身體擊穿了。

    簡單地交談的同時，那個拿槍的人已暫時放開與電腦的較勁。凌度的老板椅上沒有電，皮革可以絕緣。當他把凌度的老板椅向他轉(zhuǎn)過去一些，也就沒必要再研究哪里有電了。

    凌度的臉色已泛青，眼睛已經(jīng)閉上。

    被電擊之后的樣子就是這樣么？兩個人都沒有勇氣繼續(xù)嘗試。只是不經(jīng)意間碰到，就感覺身體像是被電流擊穿了，而凌度被電擊的過程顯然不是一下。

    “收拾東西，快走，把手機也帶上？”

    拿槍那人做出最理智的抉擇，這里除了他們的東西，能帶走的好像只有凌度的手機。至于凌度，他們的計劃已經(jīng)放棄，在他們看來凌度長時間被電擊，有可能已經(jīng)兇多吉少。

    要收拾的只有一個筆記本電腦，再把電源線收起來，這里就不會留下太多能代表他們身份的痕跡。那人低頭收電源線的時候，才看到也許是之前拿槍那人過來時的一踩一絆，捆綁凌度的電線的一頭，正好落在被他踩爛的組合插座上。

    他們是借口這里線路漏電才進來的，看來這根電線真的被他不幸言中地漏電了。

    兩個人從凌度身邊略顯忙亂地離開，一個人先把辦公室門打開一條縫，沒發(fā)現(xiàn)有異常，兩人才快速閃身出去。臨回手關(guān)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老板椅上的凌度。

    凌度的樣子沒多大變化，發(fā)現(xiàn)時就是那個樣子，他們都離開了，還是一動不動。如果說凌度已經(jīng)被電流擊穿，他感覺時間已經(jīng)不短，應該有煙冒出來，或者是電線那里有煙冒出來，可是在他因為時間緊迫匆忙把門關(guān)上的時候，還是不能發(fā)現(xiàn)他希望看到的那一幕。

    兩個人不是走電梯上來的，穿的是維修工的衣服，消防通道更合適。他們進入樓梯的消防通道，只是向下走了一層，靈橋大廈內(nèi)就響起警報聲。

    “凌度，你醒醒……”

    仿佛在遙遠天外傳來急切地呼喚，正在神游的凌度馬上警醒，意識到是鄭曦的聲音。又仿佛是在他熟悉的那個夢里，不用過多掙扎，就脫離夢魘，眼睛也不是很艱難地睜開了。

    如果再不能把凌度喚醒，鄭曦就只能沿用老辦法，把凌度送進醫(yī)院里進行各項檢查，說不定真的把凌度像小白鼠那樣研究一番。當然鄭曦的焦慮的關(guān)切也不是作假的。

    就在鄭助理打算轉(zhuǎn)身跑出去的時候，凌度果斷地睜開眼睛。鄭曦長出一口氣的同時，心中還莫名地生出一些怨氣。她都要擔心死了，看凌度的樣子，剛睡醒一樣，懵懂著，絕對看不出上次在醫(yī)院里那樣的虛弱。眼睛里光彩熠熠，眼神帶出來的氣勢，為什么感覺他比上次注意時顯得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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