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成輝本不想這么快就離開，還是想感謝一下凌度，單論朋友關系，都好幾年沒見，至少應該出去找個地方坐坐。可凌度說他不方便出去玩，向成輝也不好打聽，只能交換一下手機號就告辭離開。

    向成輝一直沒提到凌度的爸媽，向成輝都離開有一會兒了，凌度才想到這么重要的事。本可以打個電話，凌度又猶豫起來，不論是對爸媽還是向成輝都不好解釋，只能寄希望于鄭曦，把心事又一次放下。

    向成輝不提凌度的爸媽，他爸媽就不會知道他在這兒，從另一個方面看，就可以避免被麻煩牽扯到，或許也算是一件好事。

    鄭曦有可能是看他太閑，過去凌度每天都有半天時間無所事事，所以才會有時間出去走訪。后來走訪的心思斷了，就在辦公室里忙活自己的研究。

    凌度對自己的研究可是很用心很迫切，很熱衷的，但是也要又充足的時間才可以。奈何橋已初步展露出其不凡，可是進展總是不快，比摸著石頭過河還難，不僅摸不著石頭，連河都找不到。

    如今已經能確認，外面的世界，與奈何橋那邊的世界有太多不同，導致他在兩個世界中感受到的奈何橋的形態也天差地別，這都是需要充足時間慢慢揣摩的，偏偏他的辦公室門庭若市的忙碌起來，凌度認為這都是鄭曦暗中操作的結果。

    “凌總經理你好，我是靈橋機械的副經理，我姓何，我們趙經理讓我來問一下，向成輝那筆貨款是怎么結算的？”

    凌度正感嘆時間不夠用，從上午向成輝離開之后不久，一直到這會兒，下午下班時間都快到了，好不容易他的辦公室才清靜一下。

    凌度起身給自己倒杯水，轉身就發現辦公室里多了一個中年婦女。聽她自報家門是靈橋機械的何副經理，上一次凌度去靈橋機械的時候可沒見過這個女人。

    靈橋機械給凌度印象不是很好，這時候見到這個女人凌度的心情依然不好。

    這個何副經理年紀一大把了，還打扮的妖嬈，從凌度的審美觀，看不出她刻意掩飾年齡有多成功。再就是她傲慢的態度，凌度不認同。

    記得上次去靈橋機械，趙經理很不在意凌度這個總經理，難道靈橋機械的人都和趙經理一樣，因為有強硬后臺，就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么？

    何副經理的目光抬起很高，凌度卻沒看出她有什么可得意的。還有她進來的方式。前一個離開的人把辦公室的門關嚴才走，何副經理就這么目中無人地推門進來了。

    凌度有時候不反對別人對他隨意的態度，不過要看人，鄭曦進來他擋不住，至于毛軍他們則是凌度認同的，愿意讓毛軍他們不和他太認真。

    其他人可不行，凌度還要維護總經理的形象呢！凌度不想以勢壓人，同樣也不想被別人輕視。這個何副經理明顯沒把凌度當總經理看待，而且她問的還是，上午才歷盡千辛萬苦，把拖了近一年的貨款收回去的向成輝的事。

    向成輝一共才十幾萬貨款，就敢拿出一萬快行賄。凌度可不相信向成輝送貨那么暴利，只有可能是向成輝也是被逼的實在沒辦法了，為了收回貨款，把所有利潤都拿出來行賄。這個何副經理極有可能就是向成輝的攔路虎，不然她不會這么快就知道。最讓凌度不能接受的，是她興師問罪的語氣，凌度的火都冒出來了。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有預約么？”

    凌度冰冷的話當頭一棒一樣無情，何副經理的囂張氣焰頓時就看不到，不僅目光落下來，頭都低垂著。

    都是要臉面的成年人，如果有人這樣對他，凌度絕對是難以接受的。面前又是個女人，凌度都擔心何副經理會嚎啕大哭，或者委屈地抹眼淚。凌度已經不拍誰對他橫，萬一從他辦公室里傳出去哭聲，凌度感覺自己真的就名節不保，而且還缺少解決的手段，這種事可以請毛軍他們幫忙么？

    凌度不再看何副經理，到老板椅那里坐回去，很口渴樣專注于茶杯。

    何副經理的目光低下去的時間超出凌度判斷的短，凌度擔心的淚水沒有出現，不是很有神的眼瞳里，當凌度發現的時候，眼神已經透出明顯的不善。

    “凌總經理你什么意思，什么態度你？我們趙經理可是也來了，你憑什么插手我們靈橋機械的事，那個……”

    “出去，聽不懂我的話？”

    凌度突然一聲暴喝，辦公室都被震動，抓著水杯的手不穩，里面的水都晃出來了。剛接的熱水哪能不燙？凌度的情緒更差，又重重地把水車砸一樣落在辦公桌上。

    難怪何副經理一副囂張的樣子，原來是那個趙經理今天也來了。趙經理來了又能怎么樣？凌度還真不相信趙經理就可以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何副經理果然被凌度的氣勢嚇住了，凌度可不是和他開玩笑，已經怒目圓睜，說不定下一刻真的會過來，一腳把她從辦公室里踹出去。何副經理越想越擔心，止不住就悄悄退了一步。

    何副經理第一次低頭凌度還有些擔心乃至愧疚，畢竟是一個女人。這一次凌度不僅心里坦然，還認為剛才那一聲吼頗有成就感。他再不會給予何副經理同情，也不再在乎她的感受。何副經理看樣子還不想出去，凌度可不想縱容她，也決定以后對這樣的人絕不姑息。

    “這是怎么回事，我就一眼沒看到，就這樣了呢？真是不讓我省心，你怎么惹凌總經理了，還不道歉，這里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么？出去出去，看見

    你都來氣！”

    凌度準備動手把何副經理攆出去，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動手，打又不能打，動又不能動，能把槍拿出來就好解決了。想歸想，凌度站起來之后，只能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

    凌度最初得到的效果超出想象，再后來就不盡如人意，何副經理不知道是看破凌度不敢把她怎么樣，還是擔心完不成任務回去沒法交差，反正沒有凌度希望地離開。

    就在凌度心里為難都要打退堂鼓，他先從辦公室里逃離的時候。靈橋機械趙經理，還沒進來先聽到凌度的吼聲，急火火地就沖了進來。

    凌度知道他走不掉了，他去靈橋機械的時候，趙經理總算還招呼他一聲，這時候自然不能給趙經理一張冷臉，可他還是不會因為趙經理，就緩和地給何副經理好臉色。

    凌度有意坐回他的老板椅上，因為趙經理還算不上他愿意結交的那一類人。

    同時凌度也發覺有什么地方不對。趙經理像是一副主持公道的樣子，對何副經理也是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分明聽到他讓何副經理道歉，何副經理不僅沒有懺悔的神情，道一聲歉，還隱約露出狗仗人勢的得意，之后不是很重的冷哼一聲，一扭一扭地出去了。

    這是何副經理和趙經理合伙演戲給凌度看呢！凌度不再生氣，是覺的沒那必要。鄭曦說他幫向成輝必然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看來他是必須要面對這些人了。

    趙經理并沒有何副經理那樣，以興師問罪的口氣質問凌度。凌度穩當當地坐到他的椅子上，趙經理則是坐在給來辦事的人準備的位置。

    “凌度，這幾天怎么不去我那兒玩了，上次我給你說的事，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上次你交待我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沒關系，誰讓你是總經理呢？今天我再給你說一回，這次你一定要抓緊辦，那地方我實在不想呆了，你看你一來就是總經理，我在那個小破地方都窩好幾年，也該給我挪挪窩，在這里安排個舒服的地方了，不能像你這么風光，級別比你低一點也湊合啦！”

    凌度記起來了，當時還以為是趙經理為推卸他的責任，在開玩笑似地抱怨，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凌度還通過趙經理貌似委屈的口氣，聽出他對凌度當總經理是跟不服氣的，估計這也是他眼里，乃至那個何副經理眼里都沒有他這個總經理的真正原因。有可能趙經理的抱怨，代表了靈橋集團相當一部分人的心聲。

    凌度目光看向鄭曦辦公室方向，鄭曦應該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鄭曦或是凌總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是想用替身，給影子凌度掃清一些障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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