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度昨天還不敢與木卡鷹一樣銳利的目光對視太久,就因為再不感覺實力相差懸殊,今天竟然可以放開所有戒備,從身到心都透著放松。
木卡聽話地緩緩站起來,看來還是很在意來之不易的酒。不僅沒打算作為武器,也不是隨手放在一邊,而是可以放在那一堆食物和水中間。
凌度印證了猜測,不過外面的一天時間,木卡的狀態不再昨天那么不堪的野人一樣。外表還有些邋遢,腰桿已經挺直,只是缺少兵器,讓他身上的氣勢不能再帶給凌度危險的感覺。當然,這也是因為凌度被師傅揍了那么久,潛能被激發出來,讓他的能力得到提升,境界不同,心態也隨之有所變化的原因。
“我知道找錯人了,看來咱們這就是一場誤會,剛剛我對你沒有惡意,就是想試探一下你的身手和反應,我們收到的資料,說是凌度很難對付,顯然不是你!
凌度知道木卡所說的難對付是什么意思,可他還是心里很不舒服,都被輕視一個月了,依然不能習慣。加之如今有了師傅,注定再也不可能容忍別人輕視他。
“你的意思是我很菜么?我告訴你我也很難對付的,要不然你們怎么會抓我兩次,都沒完成任務呢?”
凌度越說越不能理直氣壯,今天他的實力增長了,回想起當時的經歷,依然心有余悸,正如毛軍他們說的,他能一直有驚無險,其中有很大的運氣成份。
劉鐵那樣的人凌度可以對付,就是開重型貨車那些人,凌度也有能力周旋到毛軍來救援他,讓凌度真正不能釋懷的就是木卡和另外一個槍手。
木卡他們第一次出現在辦公室那次,那時候凌度還不能預感到危險,如果那次他們下手,凌度不知道奈何橋能不能自主啟動,想一想都渾身冒寒氣。
第二次也是一樣,在樹林里追了那么久都沒放過一槍,就是最后被他們堵住,也只挨了一槍托。如果他們的目標不是凌度還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而只是殺人滅口,凌度對自己的信心并不太足,也導致這時候反駁的話都顯得底氣不是那么足。
木卡的心情與凌度有異曲同工的復雜。他也認為對凌度的形容不是那么準確。那一個凌度他們知道很不好對付,事實證明有不俗的手段,到今天也沒能見到。
遇到那個凌度會有什么結果,會真刀真槍地干一場,他們有兩個人,也不能說就沒有機會?墒怯龅竭@個凌度呢?他們一直沒正視過,也是掉以輕心,在辦公室里出現過的異常都沒有引起足夠重視,結果就變得成今天這樣,一個死的蹊蹺,他則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如果可以選擇,木卡還是希望可以去面對要找的那個正主凌度。成也好,敗也罷,都在可以接受的情理之中,都好過如今這樣,想證明自己還活著都缺少證據,否則這里怎么會沒有出路?否則這個凌度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我承認,找到你是我們的失誤,幸好沒有給你帶來什么傷害,否則我也會心里不安的,該付出的代價也付出了,我的兄弟已經死了,咱們之間的恩怨是不是也可以揭過去,全當我沒有出現過,我也再不會出現在你周圍,更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你還是把我放了吧,我還有一大家人需要照顧呢!”
木卡聲情并茂,凌度都被他的話打動了,江湖一笑泯恩仇,的確堪稱美談,值得傳為佳話。
“差點又上你的當,難怪你剛還問我有沒有家人,想營造氛圍呢,可惜沒用的,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我不會殺你,也不可能放你出去,不過我感覺這里不是絕對的,如果有那樣的本事,我也無可奈何,到那時只要能兌現承諾,只要你不再招惹我,我就不會再去抓你回來,這里面的利害關系你懂的,我就不多說了!”
凌度有過放木卡的念頭么?若說沒有也不對,人非草木,畢竟凌度都被感動了。幸虧凌度清醒的早,沒等到情緒發酵。不過凌度后面的話也不算是給木卡畫餅充饑,也算是他心中始終存在的預感,如果木卡能發現什么,凌度樂見其成的同時,也算是對他的獎勵。
木卡還沒有那樣的感悟,認為被凌度戲弄了,之前用槍和用刀襲擊他的時候,他的表現那么不堪,今天他沒有武器,凌度就變得如此囂張,而且不屑于用他搶走的武器,這簡直就是對他的蔑視,堂堂六尺男兒,豈能被凌度作賤?
“凌度,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異能,我跟你拼了?”
凌度對木卡的實力早就摩拳擦掌,木卡瘋了一樣沖過來,凌度先后退一步調整狀態,雖然才和師傅訓練了那么久,正如他說的,并不特別感覺累,吃了那么多菜,只要不再饑餓,那么他的體力就不會有問題。凌度都懷疑自己如此的不知疲憊,就是因為他是奈何橋,是一座橋形狀的機器。
凌度還沒有從與師傅切磋的意境中離開么?總免不了拿木卡與師傅相提并論。
木卡的氣勢顯然比師傅強勢,又給凌度一種木卡外強中干的感覺,有可能是這一個月把木卡消磨的太嚴重,想恢復絕不是三五天的事,更不可能像凌度這樣一頓飽飯就滿血復活。
凌度對木卡的氣勢還是有幾分忌憚,畢竟有過不好的陰影,木卡沖過來,凌度頭腦中已經有成型的應對之策,腳下又出于本能樣閃了一下。
凌度腳下的動作相比在外面的世界算是很小的,那么一點力量付出,也就只能讓身體移動一小步,結果卻讓凌度眼前一亮。
和師傅切磋的時候,凌度的身形就可以借助奈何橋化為魅影,沒想到在這里他根本就沒啟動奈何橋,原本只想挪開一小步,這一下竟然閃出去兩三米遠。這樣的速度把木卡的計劃都一起打亂了,看凌度的眼神都透著說不出的復雜。
凌度很快就恍然找到原因,在外面隱身于奈何橋的虛影中,才擁有那樣的速度。在這里雖然沒外面那樣啟動奈何橋,但這里原本就是奈何橋,幻化虛影的過程都免去了,他有這樣如風的速度,原本就是奈何橋附帶的能力,似乎也沒什么值得驚奇的。
木卡的體能還沒有完全恢復,凌度今天被師傅調教過,感覺實力突飛猛進了一大截,此消彼長,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本就在縮小,凌度都不怕木卡了。至于奈何橋的速度本就不是木卡能應付的,實力方面差距已經縮小的情況下,凌度依然借助奈何橋,對木卡的確不公平。
木卡那眼神里已看不出斗志,凌度立刻就想明白地走回來,是在嘗試擺脫奈何橋的能力,只依靠自己的雙腳。效果還不錯,再不是魅影一樣讓木卡產生幻覺,在這里凌度也可以控制住奈何橋的能力了。
“剛剛不算,木卡,咱們從新來,我不用那種能力了,我就憑自己的力氣也可以打敗你,怎么說我也是有師傅的人,你是外國人,不然你一定對我師父的名號如雷貫耳,現在就不說出來嚇唬你了,剛剛是你先動手的,這會兒輪到我了!”
木卡顯然對凌度還不能完全信任,凌度說了那么多,木卡都沒表示一下,凌度說的沒意思了,只好先發制人。
木卡試探著,也后退了一小步,發覺凌度拳頭上的力量并沒有出現變化,估計這次不會再耍詐,也擺拳迎過來。
木卡知道凌度有絕對強制住他,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能力,但木卡想對付凌度的心思可是從來也沒有斷絕泯滅過。木卡看來凌度就是太愛炫耀,竟然敢放棄他最強大的能力不用,和他拼拳腳,這不是等于有刀不用非要耍劍么?木卡可是不會留情的,雖然他要針對的目標不是這個凌度,但這個凌度也的確已經成為他畢生最大的敵人。
凌度的拳頭與木卡的拳頭撞到一起,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他的準備工作已夠充分,還是被木卡來了個下馬威,第一招就險些被木卡打飛。
凌度幸虧還有速度不弱于木卡,才沒在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就被木卡擒拿,也讓他頓時多了一些之前被火熱迷失了的清醒。
凌度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師傅雖然揍的他很疼,可師傅是為指點他,也會避開容易讓他受傷的要害,而且不會逼得太緊,只有他承受能力足夠,才會一點點加力,以便他可以跟上節奏。
木卡與師傅的想法和做法完全是兩個極端。就像他之前那樣,是欲罷戰的眼神,明知不敵的時候,他寧可示弱。結果凌度就真的上鉤,不用他的最強能力。
木卡不會照顧凌度,雖然吃的喝的都是凌度提供,對凌度眼下也不存一絲感激,只有滿滿的仇恨,他認為只有解決凌度,他才有可能離開這里,又怎么可能對凌度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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