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取義么？看來你這個人的確夠狠，還是對自己，佩服佩服！”

    “你不用陰陽怪氣地嘲笑我，正如你說的，對我這個死人沒用，還是好好算計算計你自己，你每次都能那么幸運嘛？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

    “這個不用你操心，那么急切地想要離開這兒，就證明你還賊心不死，是想看看那些人有沒有兌現承諾吧？那些人就那么可靠么，值得你把命都豁上？”

    “不然還能怎么樣，沒有其它選擇，只能在我和家人之間取舍，他們認為你已經發現我，只好棄卒保帥，凌度你是怎么發現我和那些人聯系的？”

    “莫名其妙，我發現什么了，當時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套套近乎，畢竟我是新人，你又是我的頂頭上司，誰知道你心里裝著那么大一個鬼，太沒有自信了！”

    朱赫搖頭晃腦，魂兒都因此變得更虛幻，卻不能讓他那不算短的頭發飛揚，他的衣服也沒有隨風而動。凌度頓時就明白了，他看到的朱赫就是一個影像，難怪鄭曦他們看不到，朱赫根本就不存在。

    “我已經做完能做的，以后的事我再也無能為力，只能隨他去，凌度我告訴你吧，真正想要你命的人，就是你大伯凌沉江，還有你姑父在旁邊推波助瀾，而你姑姑早就不能在家里做主，還有你那個二伯邵平，雖然沒表明態度，但他站在你們一邊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多是保持中立，就想明哲保身。”

    “我還沒給你上大刑你就招了，不對，你說什么，幕后主使的人是凌沉江？”

    凌度加入替身計劃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凌度惹了麻煩。不過不是個人原因，牽涉到機密，凌度才沒有多打聽，也一直不往那方面滋生太多不好克制的好奇。連師傅都那樣說，凌度已確信，那個凌度惹的禍，不僅不是犯錯誤，還有立功的意思，不然也不至于有毛軍他們當保鏢。

    凌度在替身計劃里的作用就是吸引別人的注意，以方便影子凌度展開行動。凌度是成功的，這些天驚魂一刻出現的次數已經不少。凌度還強迫自己變得更強，甚至不惜主動找劉鐵打架，主動讓木卡攻擊他，以求突破極限。

    朱赫將真相大白之前，凌度對自己可是相當滿意的，他的實力坐了火箭一樣蹭蹭的往上竄，雖然還沒有正式比試過，凌度也有七八分自信，在他認識的人里，也包括木卡，除了師傅，他再沒有對手。

    隨著實力提升，凌度對于自己在替身計劃里能發揮的作用也是越來越有成就感。

    還有他總經理的位置，每天處理那么多公務，凌度很多時候都已經忘記他是替身，完全把總經理當成自己的事業，自己的職責在盡其所能。過去凌度沒管過這么多大事，也沒有過這么大責任。正所謂時勢造英雄，凌度對如今的位置越來越得心應手，一個宏偉藍圖已經展現在眼前。

    可以說凌度對替身計劃，還有總經理的職責都是全身心投入的。以前還想過后路問題，越來越多融入靈橋集團，他都認為這樣的狀態是可以長久的，也就不需要再計劃其它，說點高大上的話，他都愿意為此付出畢生的精力了。

    爬的越高，就會摔的越重！

    過去凌度只用這話戲謔過別人，今天好像落到他身上了。他有面對槍手的信心，木卡這么強大的，不是都被抓進來了，凌度卻沒有自信能對付整個靈橋集團。

    聽朱赫的話，整個靈橋集團的高層都視他為眼中釘，他可以勇往直前，可是憑他的一己之力能撼動如此龐然大物的靈橋集團么？

    如果他不幸落敗，將會一無所有，所有努力付出都會在付諸東流后成為笑柄。如果他能戰勝凌沉江那些人，他有能力獨自撐起靈橋集團么？獨木如何能成林？

    “你的意思是靈橋集團所有人都在反對我，甚至想讓我死，那些車禍，還有槍手都是凌沉江在幕后操縱指使的？”

    “不是全部，也要占到多數，原本是一團和氣，誰讓你不好好當兵，非要回來和他們爭靈橋集團？因為你，許多人的利益都受到影響，如果只是短時間，他們還可以忍讓忍耐，偏偏你還這么年輕，而且你還會和鄭曦最終走到一起，他們能不擔心你最終掌握靈橋集團的時候，會把他們排斥出去么？”

    凌度忽然感覺凌沉江他們也有一定道理，如果凌度一直當兵，只有凌總和鄭曦兩個人，就算凌總還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下屬，為了平衡利益，也會多少放一部分權力給凌沉江他們。

    可是如果凌度再加入進來，他們就變成三個人，每個人都有只忠心于自己的人脈，在靈橋集團當真就要一家獨大，其他人擔心被邊緣化也在情理之中。

    “凌度，我把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訴你了，對你也再不會有威脅，這些事如果被凌沉江知道是我告訴你的，我的家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這回你總該相信我的誠意了吧？”

    凌度不對朱赫的情報表示懷疑，這些天他已經發現凌沉江為首的那些人對他的不善，還有就是有意要找他麻煩，甚至凌超以及趙兵還威脅過他。

    凌度通過幾次遇險的經歷，事后回想時，感覺身邊有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危險雖然沒有直接出現在身邊，出現在靈橋大廈內，凌度也確信，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往外傳遞。

    那次他去靈橋機械的時候，那次鄭曦受傷的時候，他們事先可沒有計劃過行走路線，就是想走哪兒就走哪兒，還是有人能掌握他們的動向，這不是有人透露消息，還能怎么解釋？

    朱赫沒見到凌度的動作，悄悄試探地接近水坑。凌度是有發現的，又沒有阻止。這時候凌度的心有點涼，腦子里回蕩的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放棄替身計劃。

    凌度一直希望可以憑借自己的真誠，以及努力付出，在靈橋集團攥取一席之地，讓他可以在靈橋集團扎下很。朱赫的揭露，讓凌度第一次對自己在靈橋集團的未來沒了信心。

    就像朱赫一樣，事到臨頭外人總會是首先被拋棄的。凌度擔心他也會被拋棄，因為他雖然叫凌度，卻又不是那個影子凌度，他和朱赫一樣都是外人。

    凌沉江說到底是凌總的親兄弟，趙利恒則是凌總的姐夫，聽說還有一個結拜的二哥邵平。跟他們的關系比起來，凌度發覺自己的份量太微末。雖說凌總交待過，他會在凌度身后給他堅定的支持，可萬一人家一家人冰釋前嫌和好如初了呢？到那時候一直沖鋒陷陣的凌度，豈不是要成為炮灰？

    “如果你可以占有木卡的身體，別的我也不要求你，給我當陪練就可以了，如果你同意，我就不阻止你。”

    朱赫一點點往水坑邊移動，距離水坑已經不足一米。凌度也比較糾結，他想阻止朱赫，但不全是為了保全木卡，木卡自己都說活不了幾天，又何必多此一舉？凌度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退路，無疑奈何橋就是他的退路，提升實力不能松懈，那么就還是需要木卡的。

    “我可以答應你，就是你讓我給你當打手都沒問題，不過你也要幫我，這水里不知有什么，對木卡的幫助還是很大的，在水里時間長，他一旦恢復清醒的神志，我吞噬他，以及控制他，都會增加很多難度，你要幫我控制住他靈魂的反撲，你可以控制我，一定也可以控制他！”

    “嗯？”凌度聽出朱赫話里隱藏的內情了。

    “朱赫，差點又被你騙了，水既然可以讓木卡恢復，他的靈魂還可以反撲，你和他比起來，我還是更愿意留下木卡，木卡比你實在，腦子里沒有那么多齷齪的彎彎繞，要不我把你抓住，讓木卡把你吃掉，是不是木卡的瘋病就能治好？”

    這念頭是凌度才擺脫紛雜的思緒想到的，既然木卡靈魂受損，那就給她補充些，不就可以了么？朱赫控制木卡身體的時間，變得那么瘋狂，實在沒辦法把他的保證，或是發誓當真。凌度倒是不怯，可是還有鄭曦和葉盛呢，他們是決不能受到很嚴重的，無可挽回的傷害。

    朱赫這回竟然沒逃跑，畏懼都沒表現出來，還轉頭看著旁邊的水坑，很期待的樣子。凌度沖動的動作又因為看不明白而停了一下。

    “朱赫，這次你怎么不害怕，我是嚇唬你玩的么？不要以為我送你進水坑是幫你，我可以把你塞進木卡嘴里讓他吃你。”

    “不，你不能那樣做，我不是怕他翻過來吞噬我，他也沒那能力，因為他還有身體，就算他可以吞噬我的靈魂，也不可能做到和我一樣的效果，他還是一樣會形神俱滅！”

    “你很自信，活著的時候你都不可能打的過木卡，都變成這樣了，你還有什么依仗，難道你還有秘密沒沒交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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