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情沒說，不過不是怕被你知道，而是那些細節只對我有意義，木卡的靈魂千瘡百孔，所以才會神志不清，但他的靈魂又不是真的缺失了一部分，有點像是被污染了，就像一顆腐爛的水果，有部分還好著，有部分已經壞掉！”
凌度想起來是什么原因了，木卡的靈魂就是被他喝的那種基因改造藥水污染的。朱赫的形容相當貼切，不愧是能當總經理的人。木卡的病情確實是每況愈下，從喝下藥水開始，一天不如一天，不正是像水果腐爛的過程么？
“你不怕靈魂也被污染么？還有你有手段可以讓木卡的靈魂不再繼續腐爛？”
“我也沒那么大本事，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孤魂，吞噬他的魂兒我也是有選擇的，只吃沒腐爛被污染的部分就可以，其它腐壞的部分我也不敢碰，只能任他自己消散。”
“水里有活性物質，對木卡的靈魂也會有幫助，你也同樣希望在水里？”
“我也可以從水里得到一些好處，好像靈魂可以變得強壯一些，而水可以讓污染他靈魂的物質害怕一樣收縮在一起，這樣也更方便我把他沒被污染的靈魂吞噬掉。”
這秘密的確和凌度沒什么關系，他既不能解決木卡的難題，也不能和朱赫一樣分享木卡的靈魂。都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阻止朱赫了。
“好吧，我信你一次，你取代木卡之后，別忘了好好給我們當陪練，你可以去水里了。”
朱赫餓狗撲食一樣速度那么快，又沒聽到落水的聲音，眨眼功夫，朱赫就從水面消失，與木卡一樣，連個氣泡都不見冒出來。
“朱赫，你找到木卡了么？”
時間已經過去不短，水下一點動靜都沒有，凌度不耐煩地問了一聲，聲音也許不能透過幾十米厚的水，凌度直接用元神發出意念一樣的聲音，這樣朱赫想裝聽不見都不可能。
“喊什么喊，險些被你害死了，如果你再不讓我吞噬他，他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水都不能救他！”
“你又囂張起來了，信不信我把你和木卡一起抓出來？”
水下再聽不到朱赫不客氣的聲音被元神捕捉到，凌度也沒真的把他們抓出來。獨自坐在水邊，凌度的思潮又開始翻涌，還是因為朱赫告訴他的靈橋集團的秘密，想化解心中的郁悶憋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為煩躁無的放矢，凌度不知道該把自己放在靈橋集團的什么位置，感覺替身計劃都變得沒了意義，如今只是需要抉擇該以那種方式退出？
突然凌度發覺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這之前他感覺靈橋集團不應該這么玩弄他，包括凌總，也包括鄭曦。朱赫到水下獵食去了，這里變得異常的靜，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頭腦也開始冷靜下來，無所事事才開始把他這些天經歷的一樁樁一件件事都回憶起來，于是就有了新的發現。
“朱赫，你認識被你吞噬靈魂的這個人么？他的樣子雖然有變化，變化也不是很大，你仔細辨認一下？”
怕凌度真的壞他的好事，朱赫沒再那么不客氣，而且很快就有明確的答復。
“我不認識他，凌沉江安排的那些人都是我去聯系的，這個人我沒見過。”
“你再想一想，他們一共兩個人，還有一個說出來能嚇死你的代號，叫孤狼獨狽，是外國人？”
“不認識，我們沒有從外國請人過來，他對你不利，肯定不是我們指使的。”
“好了，你繼續吃吧，木卡好不好吃？”
“也好吃也不好吃，你不要煩我，我在和死神搶時間呢，慢了我們兩個的機會都會失去！”
凌度隱約感覺到，讓朱赫下水這一招看來是臭棋。朱赫顯然是老于世故的老油條，他絕不會嘴上說的那么簡單，更不會像木卡那么直率。已經想到重生的朱赫不那么可靠，凌度也沒往心里去，對奈何橋來說，這里是他的私有空間，朱赫不可能超越奈何橋逃出去，更不可能在這里掀起大浪。
吞噬靈魂的場面凌度見過，像野獸一樣撕咬，又只有動作，破碎的靈魂是看不到的，說起來算不上血腥。只是想起的時候還是感覺有點殘忍，畢竟是一個靈魂吞噬另一個靈魂，完成之后，木卡的靈魂有可能就會消失。
凌度已經決定不幫木卡，同時也不想伸出援手讓朱赫太容易。木卡那次在水下泡了幾個小時才上來，不知道吞噬需要多久才能完成，凌度不想干坐著等結果，意念一動，就離開了這個空間。
今天在空間里是最久的一次，外面已經過去兩個小時。悄悄去廚房吃了點宵夜，躺在床上久久都沒有睡意，頭腦中還是有點亂糟糟的。
聽到朱赫揭露內幕之初，感覺到自己是個出力不討好的外人。凌度曾經意志消沉，對鄭曦，乃至對凌總都生出一些怨氣，怪他們不該總是以機密為由搪塞他，而隱瞞事實的真相。
躺在床上凌度心中的怨氣已經化解，他已經認識到錯怪凌總和鄭曦了。如今他最大的感慨都來自靈橋集團情況的復雜，像是已經超出他有能力駕馭的極限。
鄭曦受傷那次，前后一共出現了三撥人。如今看來當時凌度還算有眼光的，有朱赫揭開內幕，已經可以證實，三撥人不是一伙的。
劉鐵是因為凌度不幫他辦事才來尋仇，而駕車準備沖撞他們的那些人，如今已經找到源頭，就是凌沉江安排的，至于隱匿在暗中的孤狼獨狽，則是另外的目的，是凌度的替身計劃真正要吸引過來的人。
凌總他們并沒有隱瞞機密之外的內幕，朱赫都可以放棄生命，可以想見，這些事有可能凌總還蒙在鼓里。鄭曦絕對是不知情的，她對凌沉江那些人可沒有對凌總那樣的親情。如果她有所覺察，定然不會替他們隱瞞。
這也是凌度的遺憾，凌沉江他們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就包括凌度在內，除了劉鐵生出的事端，過去他們把所有的帳，都算在影子凌度招惹的那些人頭上了。
“老大，我全好了，而且是從來沒有過的好，咱們再去你的秘密基地吧，今天我就不能那么容易被木卡打傷了，我斂息的氣只是昨天一天就長了不少呢！”
從家里出來，開車的時候要專心，才到凌度辦公室，葉盛就迫不及待想去找木卡較量。
“還是晚上再去，首先我不知道去那里時間太長，對你的身體會不會有影響；再說我也不能光拿錢不干活，這里的工作還是要做的；最重要的那里又有變故了，等穩定下來才好進去！”
“老大你喝水，我的身體不會有事，就算有變化，也是往好的方面，我姐說那里有咱們這里沒有的靈氣，從我身體的變化看，靈氣十有八九是存在的，你說那里面出變故了，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又進去看了一次，當時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影子，正在吞噬木卡的靈魂，原來那就是一個人的靈魂，而且我還可以和他交談，木卡差點就死了，因為他喝的藥，據說把他的靈魂腐蝕了，把木卡扔進水里都不能救他，只有讓那個靈魂和木卡的靈魂合在一起，才能保住木卡的身體，現在我也不知道木卡的靈魂被吞噬完沒有。”
“老大，怎么越聽越瘆的慌了，過去那十多年難道我都活錯了么？”
“不是你活錯了，而是未知的東西一直存在，只不過沒有被發現，顛覆認知的事情以后可能會更多，你的小心臟可要提前打預防針，要不你就再也別去那里！”
“別，老大，我可是很堅強的，那就晚上再去，雖然心里還是有點怪怪的，時間長了總會適應，這兩天的經歷比我過去那么多年加在一起都刺激，過去我認為我爸已經很了不起，現在我都有信心超過我爸了呢！”
“行了，只要你不害怕，咱們就繼續去探險，等我把手邊這些工作處理一下，也就一個來小時，你通知紀綱，過來一個想練氣的，都答應他們了，總不能不兌現。”
“行老大，我來安排，你忙著，那我出去玩了！”
“你……”
凌度氣結地看著葉盛跑出去，那舉動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凌度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老了么？怎么好久都沒想到玩了呢？
葉盛給了凌度兩個小時處理公務，十點半準時回來先看了一眼，確認凌度有空閑了，才又跑出去到紀綱那里叫人。
紀綱不知在忙什么，人是葉盛領過來的。這個人叫劉全達，年紀比凌度還大些，快三十歲了，是個老兵。
“凌少麻煩你了！”
“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過來坐。”
凌度快想通了，經過一夜思來想去，決定信任凌總，也就暫時放下退出替身計劃的想法。一句自己人，充分詮釋了他如今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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