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盛氣憤地捶了車門一拳,沒有槍,又不能接近敵人,空有力量使不出,還被暗處的槍瞄著,他這時候不知道可以做什么。而凌度竟然從他眼前,像是憑空消失了。
居然飯店只有三層,想要把飯店門前籠罩在傷口下,也不需要借助很高的地勢。凌度的奈何橋虛影探照燈一樣釋放出,還沒有掃過一圈兒,就在百十米外,一棟六層老式居民樓的樓頂,發現了他要找的目標。
又是一個槍手!
凌度經歷過那么多危險,遇到最多的就是槍手。劉鐵那些人還相信自己的拳腳力量,殊不知槍才是最有效的。當然,劉鐵那些人如果能弄來一把槍,那么他們就不再是小混混,就會更加不可一世地囂張。
凌度對待槍手的態度從來沒有改變過,比對劉鐵他們恨意更甚。槍手不僅嚴重地威脅著他的生命,還傷了鄭曦,還差一點傷了葉盛,今天如果不是預感到危險,怕是他和葉盛就會有一個人中槍,對凌度來說,他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以及身邊的人,也就絕對不能允許那樣的奇恥大辱變成現實。
凌度不會再對那個自殺的槍手那樣手軟,也是他有了不懼槍手的手段,遇到上一個槍手的時候,還要一點點試探。今天凌度義憤填膺,那天抓葉盛的時候,一步就可以跨越六層樓,也讓凌度對奈何橋越發信心十足,與槍手的直線距離也就百十米,在奈何橋虛影籠罩之內,如果走路過去,距離會更長,躲在奈何橋虛影里,完全可以無視那些障礙物。
槍手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間人,一身黑色短風衣,加上黑色帽子,他的臉露出來的面積一半都不到,凌度還是看到他臉上一剎那出現的驚駭。
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突然身邊多出來一個大活人,也不會有平常心,而且槍手還是在做違法的事。一槍沒打中目標,下面出現的慌亂并不明顯,絕大多數人像是根本沒發覺有人開槍,也讓他認為應該還有機會。
槍手還在等待目標出現,看到凌度和葉盛躲到車后面,他自認比凌度有耐心,所以他等待打出第二槍的時機。
槍手的感覺還是相當敏銳的,凌度才出現他就預感到了似的猛然轉身。看來他是沒有同伴接應的,不然也不會毫不猶豫的把任何試圖接近他的人都視作敵人,在他轉身的同時,調轉過來的傷口已噴吐出子彈。
凌度看到傷口出現的火光了,距離不足五米,聽到的槍聲還是不算大,原來這么大的槍也可以消音。
這是凌度第二次見到手槍之外的長槍,與早上來運送水的那些士兵拿的半自動還不一樣,這個槍手的槍管還要長一些,比那天見到的獨狽的長槍明顯高級。
凌度發現自己的變化,或許是被怒火鼓動著,今天看到這么一把大槍,心里反倒恐懼少到幾不可察,子彈的軌跡都可以看到,也就在比剎那還短的時間里,借助奈何橋,不僅躲開子彈,還出現在槍手身邊。
凌度已懶得和槍手多費話,一拳直搗向槍手面門。槍手一槍失利,凌度距離太近,再想開槍已沒有機會,于是把槍當成兵器翻轉著用槍托迎上凌度的拳頭。
凌度當初挨過獨狽的一槍托,至今還念念不忘,又怎么可能再被槍托擊中?槍手就是擔心槍管會被凌度抓住,才以槍托招呼。凌度也不想遂了他的心愿,在不知道拳頭和槍托哪個更硬的前提下,才不會冒然用拳頭去嘗試。
如此近距離,槍手自覺反應快的有如電光石火,絕不可能失手的槍托竟然會落空。因為突然發現凌度從眼前消失,心底滋生出從未有過的驚濤駭浪一樣的恐懼么?他竟然表露復雜心情的“啊!”了一聲。
“在我面前你不會有機會的!”
凌度高人一樣冷冷地說出這幾個字。在他看來大局已定,槍手的反應速度在凌度遇到的所有對手中也可以排在前面,可惜還是不如木卡,與他師傅就更不能相提并論了,所以凌度對戰木卡時磨練出來的速度,令槍手眼花繚亂之后又望塵莫及。
凌度已經抓住槍手匆忙之中伸過來的槍管,才那么絕情地宣告。槍手想把槍奪回來,凌度感覺他的力氣不夠大,這時候凌度可沒借用奈何橋的力量,槍手還是認為槍管鑲嵌進石頭里一樣紋絲不動。
手槍都是凌度忌憚不已的,又何況這么大一把狙擊步槍?已經控制在手里,當然不可能再還給他,一只手往回拽的同時,另一只手又向槍手直搗過去。
凌度的拳頭上不僅有凜冽的怒火,還有開山裂石的氣勢,槍手的眼睛都嚇的瞇起來。在槍與自身安危之間,閃念間做出明智抉擇。
看來槍手還屬于正常人范疇,不是木卡那樣不知道疼痛。如果是木卡,絕不可能放棄顯然更有優勢的槍,只有槍才是他立于不敗之地的先決條件。槍手怕疼,所以他選擇放棄槍。
咣當一聲,才搶到手的搶被凌度甩手扔出去幾十米遠。凌度不擔心槍手再得到槍,有奈何橋的速度,槍手的所有想法都只能胎死腹中。
凌度也沒想過用槍,首先是他不確定能不能扣動扳機就射出期望的子彈,即使射出子彈,也有打不中目標的極大可能。
凌度不想太欺負這個槍手,遇到凌度他已經夠倒霉,此刻心里絕對是悔不當初,即使憑借自身實力,也可以拿下他,又何必再給他一槍?
凌度開始出手了,槍手最大的依仗已經不在,凌度則是兩只手都空著。曾經木卡把凌度壓迫的狼狽至極,同樣的窘迫也應該讓槍手嘗嘗,誰讓他和木卡都是槍手,他卻沒有木卡那樣的實力呢?
砰砰的沉悶響聲不絕于耳,起初槍手還頑強抵抗,看他強壯的身體,就知道他也屬于力量型。就身材而言,他不輸給凌度,凌度個子不低,飯量也大,可就是沒能把身體撐起來,比起槍手明顯瘦一號。
槍手是看到凌度的身材,才沒有急于謀劃把槍拿回來。槍手因為體型的自信,才交手,就被無情地擊得粉碎。凌度的拳頭像是把他整個人的份量都壓上去了,不僅拳頭勢大力沉,更有如暴風驟雨一般令槍手一瞬間就窒息得無力回天。
凌度是把槍手當成木卡來對付的,既然是敵人,也就不會再有實力的試探,能一擊斃命,絕不多浪費一拳的時間,在槍手疲于應對的時候,凌度沒看到槍手的弱勢,他眼中只有槍手可以被攻擊的部位。
槍手準備逃跑。開始還有心力搏,凌度的拳頭才有幾下落在他身上,就有如被鐵錘重擊一般,那痛苦不是只限于皮肉,已是深入骨髓,連接骨頭的筋像是都要被凌度砸斷了。
槍手的想法首先在凌度這里是不可能通過的,他已經不再計較是誰派來的槍手,是凌沉江,還是影子凌度招惹的那些人,總之都得不到結果,就算有結果,也不會告訴凌度。
作為加入替身計劃的代價,凌度唯一能做的,不是躲避,而是全力反擊,不管來自哪方面的敵人,凌度就像岸邊的礁石一樣,只能把撲過來的浪頭撞得粉碎,卻不能讓浪頭把礁石推倒,此刻又怎么可能讓槍手有逃走的機會。
槍手也委屈,他就是接了一次任務,原本認為很簡單,沒想到一擊不中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機會。凌度之強不是他預計之中的。他的拳頭再也不敢與凌度的拳頭正面相對,他曾經的靈活,在凌度面前笨拙的與學步的孩童無異。他唯一的優勢就是槍,槍被凌度粗暴地奪走之后,他就變得一無是處了。
聽到槍手求饒一樣的哀號,凌度沒手軟,剛剛的子彈絕不會只是想嚇唬他們,這一點凌度還是能分清的。凌度對自己還有些許的不滿,木卡一拳就能把葉盛或鄭曦砸得飛出去那么遠,而他最有力的一拳也只是把這個槍手砸倒在地。
凌度最容不得自己與他要趕超的人存在差距,都會想盡辦法去彌補,去追趕。槍手當然不知道凌度的想法,只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拳頭越來越堅硬,每一次爬起來,走不出兩步,就會再次被顏面無存地擊倒。
“凌少,我們來了!”
姜辰出現了,發現槍手的位置,他是全力向這里奔跑,上次在商業廣場,他們的反應速度也不慢,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連槍手是男是女都沒能看到。
姜辰也是憋著一股勁,總讓對手從他們眼皮底下溜走,對他們來說就是侮辱。所以他們并不是所有人都沖上來,一部分人在這棟樓下布防,只有姜辰一個人上來。
姜辰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們沒看到凌度在他們前面,一直認為凌度還與葉盛在一起,有葉盛在身邊保護,他們也沒什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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