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往哪扔呢？”

    凌度突然停下來，上午回到靈界，在無盡森林里已經轉移了三四個小時，距離上午出現的那里，已不知道有幾千公里遠，無盡森林當之無愧，還是沒見到盡頭。

    這一路上凌度可不是盲目地亂闖，木元的聯系更加清晰，就像是有一根線連接著，感覺正在接近那一端。

    無盡森林里的各種猛獸毒蟲凌度已見過無數，他沒時間打獵，還是有許多的大小野獸主動撞到他，被他收進空間里的，都不知道有幾十還是上百頭。

    靈界的野獸，與外界，以及活侯寨子那一界又不同，沒有一種是他可以叫出名字的。唯一沒遇到過的就是人。聽到野獸的叫聲有很多，這一聲怒斥，凌度不僅沒生氣，心中還有一些遇到知音的欣喜。

    凌度沒有在森林上方移動，不用擔心撞到樹上，也就在樹林間穿梭，之前有一只一米多長的五彩蛇出現，還想纏繞在凌度脖子上，被他以電光石火的速度，捏住就扔了出去。

    凌度這時候才發現，樹上竟然有人，扔出去的那條蛇已經纏繞在那人身上，還在慢慢游動。

    “抱歉，你不要怕，我幫你拿開。”

    凌度認為那個人被蛇嚇住才一動不動，他還沒走近，那個人已抬起一條手臂，游動的蛇就順著他的手臂，游到旁邊的樹上。

    凌度之所以那么快地扔掉蛇，看蛇身上五彩繽紛的花紋，已經斷定是毒蛇。毒蛇的攻擊欲望普遍強烈，凌度想不明白，為什么蛇已經在這個人身上游動，又不為食物，或者為它自己的安危有所表示呢？

    “你是摩亞族？”

    只有這一點可以解釋。摩亞族依靠的是木之力，他們更親近植物，不會是蛇也把他當做一棵植物看待了吧？可能性很大，他的衣服像是細密的樹葉編出來的，臉色不是紅潤，有點蔥心綠。

    “你怎么知道的，你氣息很亂，難道你也是靈族？”

    “我不是靈族，你也不用害怕，我沒有惡意，能不能帶我去你們摩亞族？”

    “我就說靈族怎么可能有這么復雜的氣息，不是靈族就好了，大膽的小子，你竟敢闖進靈族的屬地！”

    那個人從樹上一躍而下，凌度后退了一步。他口氣倒是挺蠻橫，又沒讓凌度心生警惕。首先是沒意識到危險。再就是，這個靈族連一米五都不到，實在不想欺負他。

    “我知道了，這里已經是摩亞族駐地，你是什么職責，放哨的保安？”

    “你不該知道這么多，還沒有一個人類敢對我們如此無禮，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那時候葉盛問圣女，摩亞族是不是小精靈，圣女還說讓葉盛見到后不要失望。凌度如果希望見到可愛的小精靈，這時候失望肯定多些，這個靈族個頭小，與可愛就不沾邊了，脾氣還挺暴，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也讓凌度見識，靈族即使沒有翅膀也是可以飛的。

    如果是野獸，凌度釋放出力量，在靈界還是無往不利的，對靈族的手段也是輕松自如。對付這個摩亞族就不能太隨意了，大人不能欺負小孩，凌度只是抬手擋開他這一撲，順著他的勢頭推一下，送他到更遠的地方。

    “嗚啊！”

    凌度根本就沒用力，他還是叫很響的一聲，收勢不住，摔進更密的樹叢里，旁邊的樹枝草葉，一陣稀里嘩啦亂響。

    凌度幾步追了過去，還擔心他會摔出個好歹，不過十米遠，凌度竟然沒見到那個人。

    “我可不是有意的，還指望你帶我去摩亞族。不會這么容易就摔碎了吧？”

    “你才摔碎了，這么沒見識，還敢來我們摩亞族生事，你會后悔的！”

    同樣的招數，圣女在鄭曦身上玩過，鄭曦發現的時候已經被困住。凌度聽到聲音的同時，樹叢中不僅有草葉翻飛，還有樹枝箭矢一般疾射而出。

    看來圣女那時候就是玩鬧，讓鄭曦見識到的只不過是草葉攻擊力的皮毛。鄭曦如果有防備，想困住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凌度這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

    “怎么回事，你怎么會有木元的氣息，說，你到底是誰？木元在哪里？”

    草葉樹枝發起的攻勢，以葉盛、鄭曦的實力，短時間或許不至于受困。人力畢竟有限，草葉和樹枝仿佛沒有極限，那么猛烈的勢頭，若是不能及早脫身，勝算并不大。

    凌度還是沒找到靈族究竟去了哪里，只看到數不盡的草葉樹枝，飛到他身邊的時候，慣性突地就減弱，凌度只是隨便撥拉幾下，就再不能近身，即使有樹枝僥幸纏住，凌度只是走開一步，樹枝的預謀立刻化為烏有。

    樹叢里傳出透著古怪的鳥鳴，樹枝和草葉也愈發顯出瘋狂，凌度的視線都被遮擋了七七八八。

    凌度不能離開這里，好不容易遇到摩亞族，有他帶路，找到圣女能省去許多麻煩，只好更加用力地撥拉樹枝，為更快找到躲起來的這個摩亞族。

    凌度發現木之力了，相比水之力內蘊的剛猛，木之力更輕柔，借助木元，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木之力的源頭，可惜凌度還是不能發現那個摩亞族藏匿的位置。

    怪異的鳥鳴聲又響起，這次不再是凌度身邊傳出去，而是從遠處傳過來，聲音漸近，周邊的樹木以及各種形狀的草也躁動起來，鋪天蓋地地向凌度壓迫過來，還伴有嗚嗚似狂風大作的響聲。

    “我知道了，你們躲在樹里，剛剛不是鳥叫，是你在發信號，這些都是你叫來的摩亞族，我沒有惡意，如果你們逼我，我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才是鳥叫，知道我在樹里又怎么樣？兄弟們，這個人身上有木元，不要放過他！”

    “把哥的仁慈當做軟弱，讓你們見識哥的厲害！”

    凌度手腕翻轉，拿出一把千煉刀，在宿星門還偷學過宿星門的刀法，正好可以試驗一下。砍人還有些于心不忍，對樹枝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瀟灑地一個急轉，近身的十幾根樹枝全部一刀兩斷。

    “堅持住，一定要奪回木元！”

    凌度發現他們所謂的堅持住是什么意思了。砍斷的樹枝沒看到有血花飛濺，也沒聽到有誰疼痛地喊出聲，但砍斷的絕不是普通樹枝，不是失去勁力掉落，而是有生命一般，還在試圖接近凌度。

    凌度砍斷的樹枝越來越多，他不是砍柴的樵夫，那些樹枝卻全部堆積在他身邊，比鵝毛大雪掉落的速度更快。樹枝不能面對木元發揮出理想的攻擊力，分明就是想用樹枝把凌度掩埋住。

    “好了，你們勝了，我認輸，你們想怎么樣？”

    “把你的刀交出來，我一眼就看出這是閣依族出來的東西。”

    “刀不會給你們的，連刀法都不會，有刀也沒用，你們用樹枝很好了，再說刀已經不在了！”

    “知道就好，不要耍詭計，我們不是好糊弄的，跟我們走！”

    凌度兩只手都抬起超過堆積在身邊的樹枝的高度，果然不再有刀。身邊的樹枝動了，慢鏡頭回放一樣，退縮進旁邊樹叢里，變成幾個個子還是不高，臉上有蔥綠色看不出年紀的人。

    確切地說摩亞族和凌度不一樣，稱為人很勉強，人可不能他們那樣變化。說他們是精靈更勉強，他們談不上可愛，甚至有點呆，凌度隨口的話他們都愿意相信。

    就因為這些原因，凌度不想傷害他們，再說圣女還是他們的族人，算是娘家人。最重要的原因還在于，凌度始終沒有預感到危險，那么認輸一次又能有多少損失？即使被他們當俘虜抓回去，不是正好可以如愿地到達摩亞族？凌度也疲憊了，趕了這么久的路，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你們想帶我去哪兒，摩亞族嘛？”

    “哪來那么多問題，到了你自然知道！”

    幾個摩亞族人把凌度圍在中間，一陣天搖地動，一陣視線恍惚，凌度只發覺周圍的景物在飛快變化。與去宿星門有幾分相似，開始的時候倒是沒見到啟動陣法，看來比宿星門那里高級。

    凌度不知道這一次移動出去多遠，一分鐘左右，恍惚消失，距離太陽落山還有段時間，周圍的光線卻忽明忽暗，是周圍的樹木較之前那里更稠密，樹木也更高大。

    “到你們摩亞族了？”

    “你，你來過這里？你怎么知道的？”

    “摩亞族可以運用木之力，這里的樹更高大粗壯，不是有力地證明么？”

    “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圣女在哪兒，我要見她，你們帶我過去，還是我自己找？”

    “你，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圣女在這里？你有什么目的，過來你們把他關押起來，我去稟告長老！”

    圣女兩個字出現，圍在周圍的人立刻就顯出不安。如果凌度沒猜錯，圣女在摩亞族，不僅地位崇高，更是摩亞族的禁忌。

    “婉瑩，我來找你了，你在哪兒？”

    來摩亞族還算順利，看他們的神情。想見到圣女不是很容易，又不能闖進去，那就只能寄希望于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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