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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八卦人士不少,不過一夜的功夫,這個帖子的內(nèi)容似乎就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
葉則晨練的時候,便感覺到了周遭一些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
對于這種情況,他自然早有所料,也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世人謗我笑我,與我何干?
不過,賀梓軒可不是這么想的——就算他再想把自己對葉則的心思公之于眾,也不愿拂逆了葉則的想法。
正常情況下,任何一個異性戀的男人都不會喜歡自己和另一個男人牽扯進桃·色緋聞。
在兩人的事情被曲良程撞破的第二天,賀梓軒就特意找了曲良程,警告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曲良程非常識時務(wù)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泄露此事——因此,賀梓軒第一時間就把曲良程從發(fā)帖嫌疑人的范圍里面排除了。
但這并不代表曲良程就是清白無辜的,發(fā)帖人的消息來源必定與他有關(guān)系。
賀梓軒再次點開了那個帖子,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發(fā)帖者的言論非常之偏激惡毒,將葉則罵得狗血淋頭,又開地圖炮把同性戀這一群體抨擊得一無是處,將那些愛上同性的人形容為“惡心的怪物”。
賀梓軒看得冷笑連連,不出所料,沒一會兒他就看到有人在反駁樓主的觀點。
這個帖子很快就形成了涇渭分明的三個派系:第一方強烈支持樓主;第二方對樓主的地圖炮十分不滿;第三方則是渾水摸魚專門來八卦的,他們比較感興趣的是照片里的馬賽克男到底是誰。
有人說馬賽克男是陳云升,畢竟他對葉則的熱烈追求都是有目共睹的;當(dāng)然也有人反駁,因為陳云升的膚色明顯比馬賽克男要深很多。
種種言論,不一而足。
賀梓軒關(guān)閉電腦,掏出手機撥通了葉則的手機號碼。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里,他的腦海中閃過了很多紛雜的思緒——關(guān)于葉則的拒絕關(guān)于父母的反對關(guān)于這段感情的何去何從……
然而,所有的念頭都在聽筒內(nèi)響起的清冽聲線中徹底粉碎。
他清楚地明白,有生之年他都逃不開這座名為葉則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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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梓軒,有事嗎?”
賀梓軒開門見山道:“你知道帖子的事情了嗎?”
“嗯,不用擔(dān)心。”
賀梓軒知道葉則這么說了,便是代表著他心里對此并不在意。
葉則這樣淡然的反應(yīng),讓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也莫名地有些失落。
“這是我的錯誤,但我并不后悔,阿則。”
葉則無言以對,只能保持沉默是金,“……”
“說起來,我們有多久沒有在一間琴房呆過了?”
“很久了。”
“你昨天是不是在騙我?你根本就沒有和薄璐璐復(fù)合吧?”
葉則:“……你的話題是不是轉(zhuǎn)移得有點快?”
“我想聽實話,你之前對薄璐璐說過‘你太會騙人了’,所以我也不相信從她嘴里說出來的東西。”
葉則輕輕呵了一聲,“看來你記性挺好。”
“對你的話,我一向銘刻于心。”
賀梓軒連這種時候都不忘記表白一番。
葉則無語了一下,說道:“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璐璐她沒有說謊。”
賀梓軒目中神色黯淡下來,心里暗想——曲良程那家伙也忒沒用了,活該他追了薄璐璐那么多年還追不到手!
“不過……我們又分手了。”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賀梓軒的心臟可謂是狠狠感受了一把乘坐云霄飛車的刺激:“……我差點忘了一件事。”
“嗯?”
“你喜歡說話大喘氣……這樣耍我,你覺得很高興嗎?”
他的聲音攜帶著濃厚的低氣壓,闖入葉則的耳際。
葉則不禁笑了幾聲,隨即一本正經(jīng)地喚道:“賀梓軒。”
“嗯?”
“你似乎總是抓錯重點。”
他微帶嘆息的語氣讓賀梓軒心里猛地一沉,“你想說什么?”
“你該退回原來的位置了,那樣我們還是好友,我們還能一起外出野營看遍山河,一起打球練琴共勉互助……賀梓軒,我很懷念過去的日子。可是,如果你執(zhí)迷不悔,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見面了。”
賀梓軒沉默半晌,“……阿則,我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如果感情能夠克制,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為愛而狂?”
葉則道:“時間和距離總是會沖淡一切。”
這可以算是他的經(jīng)驗之談,但是他如此輕描淡寫的話語,卻讓賀梓軒心里涌起一陣委屈。
賀梓軒深吸幾口氣,這才啞著聲說道:“……好,那我們就不要再見了。”
葉則清冽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平靜而又涼薄。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掛了。”
“嗯,再見……阿則。”
“怎么了?”
“……沒什么。”
葉則向他道了聲“再見”,便掛斷了電話。
賀梓軒雙目赤紅地看著暗掉的手機屏幕,手背上青筋暴起。
良久,他混亂一片的腦海總算冷靜了下來。
——這段時間因為那個帖子的緣故,阿則的桃花運應(yīng)該會削減不少,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賀梓軒將所有的痛苦郁結(jié)藏進心房,暗暗思索起了以退為進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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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良程邁步走進學(xué)生會辦公室,隨手就將一個小巧的銀色金屬物件丟到了一張桌上。
桌后正低著腦袋看文件的清麗女孩聞聲抬頭,在來人的注視下,她的臉色霎時白了一層。
曲良程溫雅笑道:“你的u盤。”
梁雪瑩抿了抿嘴唇,勉力笑道:“謝謝謝。”
她正要伸手去拿u盤,卻被曲良程阻住了。
曲良程單手撐在桌面上,那只手掌恰好壓住了銀色u盤,他微笑道:“我的呢?”
梁雪瑩詫異地看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的u盤在哪?”
“你不知道?”曲良程盯著她看,繼而露出笑容道:“沒關(guān)系,每個會議室都安裝了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看一下就知道了。”
梁雪瑩攥緊了放在雙膝上的手,尖銳的指甲狠狠陷入掌心。
“沒必要這么麻煩吧?你要是有急用的話,我把u盤里的東西拷出來,清空以后給你好了。過幾天你去失物招領(lǐng)的地方看看,應(yīng)該會有的。”
曲良程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的u盤里有很重要的東西,等不了那么久。”
學(xué)生會辦公室內(nèi)的其他人被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偷眼覷著他們。
梁雪瑩自然也感覺到了那些刺人的目光。
她站起身來,沖著曲良程笑道:“我們?nèi)ネ饷嬲f吧。”
曲良程點點頭,跟著她來到辦公樓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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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京城,秋色彌漫。
梁雪瑩望著辦公樓外的梧桐大道,幽幽嘆道:“曲良程,你知道了吧。”
曲良程笑問:“我該知道什么?”
“那個帖子是我發(fā)的。”
“我該說——真人不露相嗎?”
梁雪瑩冷笑一聲,“別把我當(dāng)瞎子!你對薄璐璐是個什么心思,我難道看不出來?這個帖子發(fā)出去,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
曲良程道:“我就算只讓璐璐一個人知道,也可以達到目的,還能賣葉則跟賀梓軒一個人情。”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曲良程譏諷道:“在你發(fā)帖子之前,璐璐就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了。別告訴我你是為了幫我追到心上人才發(fā)這個帖子,我可消受不起這等蛇蝎美人恩。”
梁雪瑩昂起頭看著他,清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尖銳冷然的笑容。
“我就是討厭葉則!恨不得他去死!高中全國青年音樂節(jié)的時候,他突然退出滬市復(fù)賽,害得我也被他連累,沒能進入全國大賽。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他為什么偏偏要和我搶賀梓軒?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在一起?”
“和你搶?”曲良程嗤笑一聲,“賀梓軒可從來不屬于你,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再說了,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跟你沒關(guān)系吧?你是以什么立場來譴責(zé)他們的?”
梁雪瑩反唇相譏道:“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場來干涉這件事情的?據(jù)我所知,你和葉則的關(guān)系根本稱不上友好。”
曲良程瞇眼看著她,“這個照片是我拍的,它流傳出來,我當(dāng)然要負(fù)責(zé)任。梁雪瑩,如果你夠聰明的話,最好趕緊把帖子刪掉致歉。”
梁雪瑩冷笑道:“憑什么?”
曲良程唇角露出一個憐憫似的笑,“就憑他們兩個都是你惹不起的人。”
梁雪瑩渾身一震,咬緊貝齒,臉上的表情悲哀凄涼——他說得對,她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無權(quán)無勢,有什么資本和那兩個人斗?
可她仍然不甘心就此妥協(xié),嘴硬道:“哼,就算我刪了,葉則的名聲也已經(jīng)毀了。”
曲良程道:“毀了?”他輕輕笑了幾聲,“青天白日,的確適合做白日夢。”
“你!”
梁雪瑩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恨恨地瞪了曲良程一眼,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銀色u盤胡亂丟擲在地,便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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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晚上,那個引發(fā)了熱潮的帖子就被發(fā)帖者刪除了,但是已經(jīng)造成的后果卻是無法免除了。
葉則發(fā)現(xiàn)——給他告白的女生少了許多,但是向他約炮的男生卻多了起來。
對此,葉則自然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約炮也就算了,還想著把他推倒?門兒都沒有!
賀梓軒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而他也像是從來都不認(rèn)識這個人一般,并未刻意去尋找這個昔日好友的蹤跡。
當(dāng)然,葉則也沒有時間去關(guān)注其他的瑣事。
他正在籌備圣誕晚會的節(jié)目——葉則一向是校園活動的積極參與者,十一月初京大面向全校甄選圣誕晚會節(jié)目,他輕松地通過了選拔,目前已經(jīng)進入了初定名單。
此刻,葉則正走在去會議室的路上。
這次會議將要召集所有的表演者,并且將最終的節(jié)目單敲定下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月中旬了。
會議室內(nèi)坐著三十幾個人,葉則一眼就看到了薄璐璐,她是舞蹈團的領(lǐng)舞者。
薄璐璐沖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習(xí)慣性地想要招呼他過來坐下,卻突然晃過神來,懊惱地皺了皺眉——兩度分手的前男友前女友坐在一起,未免太尷尬了。
葉則沒有讓她為難,微微頷首致意后,自尋了個相隔較遠的位置坐下。
剛剛坐定,他就感覺到了兩道淬毒的視線。循跡望去,他立刻就得了梁雪瑩兩個大大的白眼。
葉則對她露出一個冷嘲的笑,滿意地看到她瞬間白了臉,扭頭不再與自己視線交接。
會議很快開始,學(xué)生會會長將節(jié)目安排一項項說清楚,然后又將一些可以重疊的節(jié)目指出,要求表演者自行排練磨合——其中便有葉則的彈唱表演和梁雪瑩的女聲獨唱。
“我不同意!會長!”
梁雪瑩立刻就把自己的不情愿表達了出來。
學(xué)生會會長是個性格十分強勢的女生,聞言便道:“不同意的話,你的節(jié)目就取消。”
梁雪瑩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上不來下不去,憋屈得眼眶都紅了。
會議甫一結(jié)束,梁雪瑩就拎著手提包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拔腳離開。她下腳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地面上的瓷磚踩碎,可惜才發(fā)泄了沒一會兒,她就扭到了腳踝,跌坐在了地上。
梁雪瑩崩潰地尖叫一聲,粉拳緊握用力捶地,然后又把自己疼得不住抽氣。
見證了這一幕的葉則:“……”
——好蠢。
雖然腦海中閃過了這個想法,但他還是秉持著紳士風(fēng)度幾步走上前,蹲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半晌說道:“內(nèi)踝骨折,我送你去醫(yī)院。”
梁雪瑩淚盈于睫,瞪著他的兇狠眼神頓時沒了殺傷力。
葉則見她不答話,便伸手一把將她橫抱起來——這么標(biāo)準(zhǔn)的公主抱,是他在以往所經(jīng)歷的游戲世界中磨練出來的。
“你你別以為我會感激你!”
葉則沒理她,就算他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也不會對懷里這個始作俑者心存好感。他沒有對她視而不見,甚至還打算送她去醫(yī)院,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梁雪瑩也沒忘記自己干的好事,一路沉默不語地被他送到了醫(yī)院。
葉則帶她去拍了片,鑒定結(jié)果與他所說的不差分毫。
打完石膏后,梁雪瑩說道:“你把我放在這張椅子上就行了,我打電話給舍友,她們會來接我的。回去后,我會把欠你的錢還清。”
葉則“嗯”了一聲,說道:“那我先走了。”想了想,他要過她的手機,在上面輸入了一串號碼,“有事的話,打我電話。”
梁雪瑩點了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她目中的迷茫之色也漸漸消弭。
葉則剛走出醫(yī)院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是梁雪瑩嗎?
他將手機放到耳旁,一個銅鑼似的大嗓門兒立刻炸響在耳邊,震得他耳膜生疼。
“喂!你是賀梓軒的女朋友嗎?他進醫(yī)院了,你快點過來!”
葉則:“……”他將手機拿遠了些,淡淡說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搞什么啊?不是女朋友他還給你備注名‘吾愛’?等等……臥槽!你是男的?他是基佬?”
葉則沉默了一下,問道:“……他在哪個醫(yī)院?”
那邊的聲音有點猶豫,“京城婦科醫(yī)院……”
葉則:“……”
——一個大男人進婦科醫(yī)院干嘛?墮胎?
“京城婦科醫(yī)院對面的第一醫(yī)院,六號樓,6302。”
葉則:“……我知道了。”
他一抬頭就看見了馬路對面的京城婦科醫(yī)院,便轉(zhuǎn)身重新折返進了第一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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