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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葉則膝蓋上的急救醫藥箱還未闔上,經此一劫,摔了個底朝天,里面碼放整齊的藥品工具全都稀里嘩啦地掉了出來。
暴雨般的巨響消失之后,這個狹小的空間一下子安靜了,氣氛十分沉悶。
葉則一時覺得有點難以呼吸,只得軟弱無力地推了推銀發人魚寬厚的肩膀,觸手一片濕冷。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撫摸對方光·裸的肌膚,不由一陣面紅耳赤,低聲說道:“你……唔!”
人魚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吻住了他微微張開的嘴唇,滑膩的舌頭游竄進他溫熱的口腔,糾纏著他柔軟的舌頭共舞。
葉則起初還推搡了幾下人魚,但到了后來,居然意亂情迷地開始回應起了對方。嗓子眼兒里溢出幾聲甜膩的呻·吟,勾得身上的人魚欲·火焚·身。
“阿則……”
銀發人魚輕輕喟嘆一聲,蹼爪從他的腰間往下滑去,大力地揉捏起了身下之人挺翹而富有彈性的臀部。
葉則一下子驚回了神,連忙用力咬了一下人魚的舌頭,腥甜的液體在兩人的唇舌間翻攪。
人魚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甚至連葉則的褲子都已經被他扒了一半。
葉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積攢力氣將他一把推開,而后大聲喊道:“阿琉斯!等等!”
銀發人魚盯著他看了半晌,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已經等了太久,阿則。”
葉則神情恍惚地望著他的面容,低聲喃喃道:“原來……你真的是阿琉斯,我沒有認錯。”
阿琉斯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忘了我?”
“不只是你,”葉則說道:“我忘記了過去的所有事情。”
阿琉斯嘆了口氣,黑沉沉的眼眸注視著懷中的黑發青年,輕輕笑道:“怪不得這七年來,你一次沒有吹響我送給你的海螺。原來你是忘記了,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并不是不愛你了?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阿琉斯。”
話音一落,葉則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么。似乎一靠近這條銀發人魚,他的身體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想要主動去親近對方,甚至想要更深入的接觸。流淌在他體內的血液似乎也在為了人魚的親吻而歡欣鼓舞,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對這條人魚的渴望。
就算他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可是他的身體仍然記得阿琉斯的親吻、撫摸……甚至于曾被對方進入的感覺。
明白這一點之后,葉則不由深深吸了口氣,生怕自己胸腔里的一顆心臟會直接跳出來。鼻間嗅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幽幽香氣,應該是人魚在發情期散發的氣息,具有一定的催情作用。
他立刻屏住了呼吸,腦海中卻不可避免地想象到了一些香·艷的畫面。
——怎么感覺自己才是處在發情期的那個家伙呢?
“我怎么會懷疑你對我的愛呢?”阿琉斯抬起蹼爪,捧住了葉則的臉蛋,取笑道:“阿則,你的臉怎么這么燙啊?”
“……太熱了,”葉則推了推阿琉斯精壯的胸膛,抑制住想要多摸幾遍的想法,聲如蚊吶地說:“阿琉斯,我看一下你魚尾上的傷口。”
阿琉斯松開了對他的壓制,看著他從手術臺上挪了下去,坐到了輪椅上。
“你的腿怎么了?”銀發人魚皺起了眉,問道:“按理來說,就算他們剝掉了你腿上的鱗片,也不會造成你的行動不便。”
葉則一邊費力地彎身去拿七零八落掉在地上的急救藥品和工具,一邊回答:“我在七年前出了一場飛機事故,醒來的時候就忘記了所有的事情,應該是那個時候落下的腿部殘疾。”
阿琉斯見他如此吃力,長臂一伸,三兩下就幫他撿齊了東西。
“你剛才說他們剝掉了我的鱗片?”葉則垂頭整理急救醫藥箱,順口問道:“我是人類,怎么會有鱗片?”
“看來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阿琉斯戲謔地彎起了唇角,笑道:“那我再告訴你一次——人魚的基因細胞非常強大,其他種族若與之交·合,承受方就會逐漸被細胞感染同化成人魚。”
葉則呼吸一滯,整理藥品工具的動作頓住了。
阿琉斯緩緩逼近他,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的腿上會出現鱗片,當然是因為我們做·愛了。”
葉則:“……”
——這條人魚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他一把將阿琉斯推倒在手術臺上,橫眉怒目道:“躺好了,我去檢查你的傷口。”
阿琉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底滿是笑意。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了白天的片段,不由微微瞇起了眼睛,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葉則手法熟練地從人魚尾部的傷口里面挑出了幾枚彈片,而后清理了一下,又撒了點外傷藥就大功告成了。
等他闔上急救醫藥箱之后,阿琉斯的魚尾立刻盤卷在了他的腰間,將他直接帶進了自己的懷里。
人魚將下頜抵在懷中青年的額頭上,沉聲問道:“阿則,你和那個金毛是什么關系?”
——金毛?他是在說弗洛里·路德維希吧?
葉則哭笑不得地說道:“弗洛里是我的學長,也是我在實驗室的同事。”
“哦,”阿琉斯點了點頭,說:“以后離他遠一點,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葉則嘆了口氣,問道:“所以你今天就咬掉了他一塊肉?”
“不止是這樣,”阿琉斯臉色陰沉道:“他還攔著我,不讓我接近你。”
“……”葉則沉默了一會兒,說:“別亂吃飛醋了,我只愛你一個。”
這信手拈來的甜言蜜語讓他微微一怔,不由想道——自己這么業務熟練,莫非以前經常這么哄人?
阿琉斯被這句話順了毛,又問道:“以前你說愿意跟我走,現在還算數嗎?”
葉則茫然道:“跟你走?去哪里?”
阿琉斯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但仍然平靜地解釋道:“跟我回亞特蘭蒂斯。”
“亞特蘭蒂斯?”葉則瞪大了眼睛,“那是人魚的故鄉嗎?”
“是的,”阿琉斯在他額上輕輕一吻,笑道:“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族人。”
葉則問道:“人類也能到亞特蘭蒂斯嗎?”
阿琉斯道:“不能,所以我會等你蛻變成人魚之后,再帶你回去。”
一瞬間,葉則就想到了葉軒。葉軒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如果他蛻變成人魚,離開了人類世界,他的父親該會多么寂寞孤苦?
阿琉斯見他神色變幻莫測,不由問道:“你不愿意?”
葉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混亂,只得說道:“對不起,阿琉斯……”
“傻瓜,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阿琉斯嘆了口氣,緊緊摟住他纖細的腰肢,說道:“現在逼迫你做決定,對你來說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畢竟,你還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葉則感動地回抱住了他的脖頸,臉頰輕輕蹭著他的肩頸,說道:“謝謝你……”
阿琉斯溫柔地說道:“真想感謝我的話,就快一點想起來吧。”
“嗯,”葉則點了點頭,忽然臉色一僵,細聲說道:“……阿琉斯,你頂到我了。”
阿琉斯低下頭,看著他殷紅如血的耳根,低聲笑道:“那也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正在發情期呢。”
說著,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地揉了葉則的臀部一把。
葉則:“……”
如果他現在雙腿健全,肯定已經一蹦三尺高,遠離這條胡亂揩油的銀發人魚了。但此時此刻,行動不便的葉則只能默默地忍受了對方的騷擾。
阿琉斯看著他憋屈的小模樣,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垂首輕輕含住他柔軟的耳垂吮吻,低聲絮語道:“想反擊的話,就和我做吧。我的基因細胞能讓你的雙腿好起來……”
葉則喉結上下滾動著,猶如雪浪上的一粒貝殼,他低低喘息著說:“別……我們才剛剛見面,你腦子里不要老是想著那些事情。”
阿琉斯笑道:“如果我見到你不想的話,那才是有問題吧?”
“……”他這話乍一聽居然還很有道理,葉則只能無奈地說道:“起碼等你傷口恢復了再說。”
阿琉斯立刻接道:“已經恢復了。”
葉則以為自己聽岔了,下意識地問道:“……什么?”
阿琉斯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摸摸看。”
葉則一臉懵逼:“……”
——這臉打得可真疼,他怎么就忘了人魚強悍的自愈能力呢?
阿琉斯見他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算了,這次就饒了你。”
葉則微微松了口氣,但過了一會兒,他發覺人魚抵在自己小腹的硬·挺之物似乎又脹大了一些,噴薄在他頸上的呼吸也愈來愈急促了。
他默默地往下瞄了一眼,立刻被辣到了眼睛,觸電似的收回了視線。
——好大!當初尚未成年的自己,居然能承受這樣的巨物?
葉則心里不由對過去的自己有點肅然起敬了。
阿琉斯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動作親昵無比,“在想什么呢?表情這么悲壯?”
葉則當然不會告訴人魚自己在想未來的性·福,他輕咳兩聲,說道:“……我覺得,我是不是離開會比較好?”
阿琉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這么急著離開我?”
“沒有,”葉則望了一眼舷窗,說道:“天快亮了。”
阿琉斯沉默半晌,說:“那你回去吧。”
葉則瞥了人魚一眼,莫名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點委屈的神色。
阿琉斯修長的魚尾卷住了葉則的細腰,將他輕輕放在了輪椅上,說道:“走吧。”
葉則低頭看了看被他掙斷的鎖鏈,忽然說道:“你是故意被抓上來的吧?”
阿琉斯道:“你才發現嗎?”
“怎么可能?”葉則對他的輕視嗤之以鼻,“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
阿琉斯說道:“我們之間的巧合,一定都是命中注定。”
“……油腔滑調,”葉則臉頰微微一紅,說道:“所以你被鎖鏈綁著也是裝的嗎?”
“這倒不是,不過弄斷它的確不費事。”
葉則抽了抽嘴角,說道:“我先走了。”
阿琉斯注視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神情落寞地垂下了眼睫,視野里面忽然出現了一雙腳。
“我還沒走遠,就開始想我了嗎?”
葉則仰起臉在他下頜上輕輕一啄,呢喃著問道。
阿琉斯默不作聲地將他一抱而起,橫放在了魚尾上,低頭就兇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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