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請上樓,九爺已經在樓上恭候您多時了!钡陠T側身讓出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謝書瑤心里很好奇為什么這個店員知道自己是誰,估計自己見了九爺這一切都會弄明白的。不過,這個九爺究竟是什么人?謝書瑤心里對這個九爺?shù)挠l(fā)的感興趣了。
樓道口兩旁堆滿了成堆的書籍,謝書瑤與謝晨很小心的通過狹窄的樓道,樓梯的盡頭是一扇關著的木門,謝書瑤上到二樓停在門前,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
“門沒有關——”很快從門里面?zhèn)鱽韼в心戏娇谝舻哪凶拥穆曇簟?br />
聽到門里傳來的南方口音,謝書瑤微微楞了一下,原本以為稱作王九爺?shù)倪@個人是個地地道道的北平人,可是聽這個聲音卻是個南方人的口音,難道這個九爺是個南方人?
推開門后,屋內幾個身穿長衫的男子和兩位女子都轉過臉看向謝書瑤,謝書瑤沒想到屋內居然這么多人。
“你就是書瑤吧?”屋內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對著站在門口的謝書瑤熱情地問道。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謝書瑤微微皺起秀眉打量了一眼這個女子,微微點了點頭。
“模樣長得真俊兒,討人喜歡的緊哩!”那個中年婦女熱情的走到謝書瑤的身邊,笑瞇著眼睛上下不停地打量謝書瑤。
“站在門外干嘛,都是自家人,快跟妗子進屋坐!边沒待謝書瑤反應過來,一臉熱情的中年婦女便拉著謝書瑤的手,毫不見外的要將謝書瑤拉到屋里。
謝書瑤下意識的急忙將手從中年婦女的懷中抽出來,有些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謝晨急忙上前攔在謝書瑤的身前保護自家妹妹。謝書瑤看到護在自己前面的謝晨,感到稍稍有些不快,將謝晨輕輕地推開,豎著黛眉對屋內的幾人說道:“我是來找王九爺?shù)模绻艩敳辉,我就改日再來!?br />
“我就是你要找的王九爺,你這脾氣真像你娘,說話喜歡直來直去的!币粋戴著黑框眼鏡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操著帶有南方口音的國語微笑道。
這個中年男子個子不是很高,帶著圓黑框眼鏡,長衫下露出西褲和黑色皮鞋,這是大學里的老師最常見的打扮。不過在聽到這個王九爺提到自己脾氣像自己娘時,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這個九爺說的是自己哪一個娘?現(xiàn)在謝晨還在這里,萬一當著謝晨的面把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謝書瑤可不希望謝晨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情。
謝書瑤偷偷地看了眼謝晨,見謝晨還沒有察覺出什么,謝書瑤連忙上前對九爺說道:“九爺,您既然知道我今天來,那您一定知道我要和您談什么事情,我想單獨和您談一下!”
聽了謝書瑤的話,九爺打量了一眼謝書瑤身邊的謝晨,似乎明白了什么,笑著對謝書瑤說道:“就依你,蘊鈺你去讓阿毛把車開到樓下!
謝書瑤有些感激地看著王九爺,沒想到這個九爺居然能這么好說話,心里對于這個九爺不由得有些欣賞了。
王九爺對著謝書瑤淡淡的會心一笑,然后轉過臉對謝晨微笑著點了點頭:“這里有一些市面上見不到的書,你可以拿來解悶,一會兒我們就回來。”
沒一會兒,汽車就停到了書店門口。
九爺與謝書瑤坐在了汽車的后座,那個叫蘊鈺的中年婦女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很快汽車將三人送到了一家名為沁香茶館的茶樓,店里的老板見到是九爺?shù)钠,親自出來迎接九爺,將謝書瑤三人帶入二樓的包間里。
九爺是什么人?謝書瑤站在包間的門口對著王九爺?shù)谋秤靶纳蓡枴?br />
“謝小姐,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了嗎?”王九爺帶著中年婦女進了房間坐下,發(fā)現(xiàn)謝書瑤還站在門口。
進了包間關上門坐下后,謝書瑤直截了當?shù)膶χ蹙艩攩柕溃骸熬艩,那個蕭子明是什么人?”
“書瑤,你別急,先喝杯茶!敝心陭D女倒了一杯茶遞給謝書瑤。
謝書瑤客氣的接過茶杯放到一旁,等待著王九爺給你答案。
王九爺喝了一杯茶,玩味一笑地說道:“子明?是我托他幫忙尋找你的!
“那他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
王九爺緩緩的將茶杯放下,一臉柔和地望著謝書瑤:“是真的,是我讓他告訴你的,你的親娘叫王亞婷,她是我的親妹妹!
“我是你的親舅舅,她是你的妗子。”王九爺介紹了自己和中年婦女。
“你是我舅舅?”謝書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謝書瑤懷疑的目光望著九爺。
中年婦女是個自來熟,熱情的上前拉著謝書瑤的手補充說道:“書瑤,你舅舅找你找了十多年了,今天終于找到你了!
謝書瑤很不喜歡這個熱情的女人,連忙制止了她的熱情行為。皺起秀眉,狐疑的對著王九爺問道:“空口無憑,我怎么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唉——這是你娘在你滿月時候拍的照片,那懷中抱著的是你,還有刻有你父親名字的玉佩。”王九爺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張有些破舊的照片和之前被蕭子明偷去的玉佛一起遞給謝書瑤。
謝書瑤望著照片上那個容貌清秀的女子,原來她就是自己這個身體的親生母親,確實與自己的長相有幾分相似之處,而懷里的自己正咧著嘴似乎是在哭,像是被照相機給嚇哭了?赐旰,謝書瑤將照片放到桌子上,對著面帶期待的九爺說道:“還有別的證明我身份的嗎?”
“只有這些,你若是還不信,你可以回去問你現(xiàn)在的母親,她知道當年發(fā)生的一切。”王九爺微微搖了搖頭。
其實謝書瑤在昨天中午與謝思婷的談話中已經基本相信了,只不過謝書瑤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沒有想明白,現(xiàn)在雖然知道了這個九爺是自己的親舅舅,可是謝書瑤還是有許多的事情想不明白:“九,舅舅,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您能告訴我更多一些關于我親生母親的事情嗎?”
謝書瑤從這個舅舅的話中了解到:自己的母親王亞婷生于光緒十六年(1890年)的合肥,庚子年(1900年)后一家人搬到了上海,因為家中經濟困難不得不將王亞婷送到上海的教會學校,后來王亞婷隨著一對俄國夫婦去了俄國學校生活,宣統(tǒng)二年(1909年)王亞婷征得養(yǎng)父母的同意回國尋親,回國的船是在上?堪,王亞婷在上海的租界遇到了謝應昌,謝應昌被王亞婷的美貌和思想所征服,瘋狂的追求起王亞婷,很快王亞婷就墜入了愛河,后來謝應昌回到北京謝家,提出要與原配妻子離婚,并要娶王亞婷為妻,謝老爺子認為兒子瘋了,覺得為了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休妻有辱于家門,對兒子謝應昌是大發(fā)雷霆,一度還要將謝應昌趕出家門。謝應昌在留下一封離婚協(xié)議給洪氏(原配妻子),偷偷地又跑回上海找王亞婷,偷偷與王亞婷在英國租界的一所教堂里結了婚。婚后,謝應昌本想將王亞婷接回謝家,被謝老爺子強行的趕出了家門,兩人便在宣武門外的茶業(yè)胡同暫時的住了下來,一直到謝書瑤的出生,謝書瑤出生不久后,王亞婷不知道從哪里獲知了有人要暗殺宋教仁的消息,連夜帶著還在吃奶的謝書瑤趕到天津,第二天一早從天津坐火車趕到南京浦口,在南京下了火車后,王亞婷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臨近,匆忙的將謝書瑤托付給了當時在南京的好友周怡雅,之后不久就被人殺害了,被藏于南京郊外的山上。
謝書瑤被故事中的王亞婷感到可悲,也有冒出了很多的疑問:“是誰殺害了她?”
王九爺一臉柔和地望著謝書瑤,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惡人都已經死了!
“對了,謝應昌他怎么又回到了謝家?”謝書瑤好奇的問道。
王九光目光突然一沉,狠狠地說道:“你那個蠢爹聽了謝永鈞那個老東西騙他的鬼話,就又帶著謝思婷回到了謝家!保ㄖx永鈞即謝老爺子)
聽到這個舅舅憤憤地罵大伯是蠢貨,謝書瑤心里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至于當年謝老爺子是用怎么騙謝應昌的,謝書瑤沒有從王九爺口中問出來。
“那是誰害的我親娘?”
“這事都已經過去了,許多人都已經死了,再問這個還有什么意義!
……
就在謝書瑤準備結束話題的時候,謝書瑤突然想到了思婷,有些擔心的問道:“那思婷她知道您嗎?知道她是我姐姐嗎?”
“思婷她還什么都不知道,我打算明天去她學校見她!蓖蹙艩?shù)幕氐馈?br />
謝書瑤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舅舅,您能把思婷帶離謝家嗎?她在謝家的日子過得并不好!
“不能,她在謝家比跟著我好。”王九爺嘆了一口,有些顧慮的說道。
謝書瑤看到王九爺面露難色,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先不要告訴思婷,關于我是她妹妹這件事,我想自己告訴她!”
看到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謝書瑤起身要離開:“舅舅妗子(舅媽),謝晨還在外面等我呢,我下次再來看望您二位。”
臨走前,舅媽拿出一個信封塞到謝書瑤的手中,不舍的說道:“這是妗子第一次見你,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給你點錢,你自己喜歡什么就去買。”
謝書瑤連忙將手中的信封要還給舅媽:“妗子,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要——”
“誒?這是我和你妗子給你的見面禮,這是規(guī)矩,你不能不要!”王九爺起身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謝書瑤看到舅舅有些生氣,只好收下這見面禮:“謝謝舅舅和妗子!
在回春秋書店的路上,王九爺偷偷地又塞給了謝書瑤一個很厚的信封,謝書瑤本想開口拒絕的,卻被王九爺暗暗瞪了一眼又把話憋了回去。
回到春秋書店后,謝晨因為謝書瑤回來的有些晚抱怨了幾句,不過讓謝書瑤有些好笑的是,謝晨說他很喜歡這個春秋書店,以后還要經常的過來找那個叫王庸的人聊天。
從春秋書店出來后,謝書瑤偷偷地打開舅舅給自己的那個厚信封開了一眼,里面大約有四五十張十元的鈔票,估計有四五百塊錢,謝書瑤被出手闊綽的這個便宜舅舅嚇到了,要知道這個時代工薪階層一年的工資才一百塊錢,得到這樣一筆巨款橫財?shù)闹x書瑤,難掩心中的喜悅之情,臉上一直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在經過神武門的時候,謝書瑤遠遠地就看到謝母站在景山東街的路口四下張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書瑤,你和你哥去哪了?怎么都不知道回來呢?”謝書瑤還沒下黃包車,謝母就開始劈頭蓋臉的教訓起來,看到女兒手中緊緊握著像是信封的東西,接著又好奇的問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謝書瑤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信封,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信封,笑著將信封舉到謝母面前,一臉嘚瑟地對謝母說道:“你猜?”
“拿給我看看——”謝母不以為意的假裝搶了一下。
謝書瑤連忙將信封藏于背后,一臉高興的說道:“偏不給你看——”
“是不是哪個男生給你寫的信?”謝母見女兒這么小心這封信,以為是有男生給女兒寫的情書。
這時,謝晨也緩步來到謝母的身邊,打斷了母女二人的對話:“媽,你怎么站在這兒,是不是家里要來重要的客人?”
謝書瑤也反應過來了,母親不可能是迎接自己和謝晨的,也好奇地問道:“對呀,是誰要來?”
“是你金叔叔打電話來,說要帶著他兩個朋友要來家中做客,沒說是誰,只說要給你一個驚喜!”謝母挑起眉頭望向女兒,好奇的對著女兒問道:“瑤瑤,你知道是誰嗎?”
這個金叔叔叫金龍蓀,是謝父的一個好朋友,因為兩人都是學哲學出身,所以兩人經常在一起鬼混探討人生。有一次在謝父與金龍蓀談論到《道德經》,當時金龍蓀在得知十幾歲的謝書瑤能夠背誦道德經全文時,好奇的問了謝書瑤最喜歡其中的哪一段話,謝書瑤認真的想了想后回答:“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边@段回答使得金龍蓀對謝書瑤大為好感,從此經常被金龍蓀拉去探討人生。
聽到母親說是金龍蓀帶了兩個朋友來家中做客,謝書瑤心中已然猜到了客人是誰了,那便是民國有名的才女——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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