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張口就是八大胡同,謝父忽的臉色一凜。“以后不許再提那種地方,女孩子能張口就是那種地方嗎?你都這么大了,爸爸也不想給說你什么了,什么話你能說,什么話你不能說,你自己應該知道,要是這件事告訴你媽……”
確實,在這個時代稍有些羞恥之心的女孩子,都不會張口就拿**所在的八大胡同說事,更何況這是當著自己父親的面問父親去沒去過八大胡同。
不過,謝書瑤很是了解這個父親,對自己只是逞嘴皮之上的能耐,并不會怎么著自己。
男人是屬于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像貓聞到腥味那樣抑制不住自己;身為“男人”的謝書瑤自然明白男人好色的本性,謝書瑤覺得謝父一定偷偷地去過八大胡同找女人,于是,她心中很快就醞釀出一個小心思。
謝書瑤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謝父,以無比堅定的眼神望著謝父,一臉認真地說道:“爸,你到底去過那里沒有?爸,你放心,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告訴媽的。”
正在教訓女兒的謝父,看到女兒在自己的教訓下默默低頭不語,以為是真的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可是還沒等自己說完,就聽到女兒突然抬起頭有些嚴肅的望著自己,還在問自己有沒有去過八大胡同,完全是沒有把自己剛剛教訓她的話當一回事……
與女兒謝書瑤默默無語的對視了許久,謝父終于還是率先敗下陣來,緊閉上雙眼長嘆了一口氣后,抑制著心中的怒氣,望著女兒頗感無奈的一字一頓道:“沒……有……”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謝書瑤自然不會就這樣結束這個有趣的事情,萬一騙出了謝父的一些小秘密,那多有意思啊!謝書瑤半瞇著眼睛,盯著謝父看了一會兒,像是在用眼神不斷逼問著謝父,謝父只是奇怪的與女兒又對視了一眼,謝書瑤看到謝父奇怪的看著自己,突然就豎起秀眉憤憤地說道:“老……謝!我本想今天你要是承認了,看在你是我爸的份上,我就替你保密了,不告訴媽了。可是……你居然到現在還不承認,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我現在就去把那天我看到的事情,我全都告訴我媽去……”
謝父連忙拉住了轉身去找謝母的女兒,哭笑不得望著胡鬧的女兒。
被謝父拉著的謝書瑤以為魚兒上鉤了,挑起秀眉對著謝父道:“車撞樹上你知道拐了,犯罪判刑你知道改了,鼻涕流到嘴里知道甩了,你現在知道后悔了?晚了!你現在說啥也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告訴媽去,”
“鬼丫頭,你再胡鬧我就真的生氣了。對了,差點把正事忘了,我要和你說個正經事。”
謝書瑤見謝父并不上當,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得,耷拉著肩膀回到了謝父身邊,用充滿幽怨的眼神望著已不再單純的謝父。
“你說吧,是什么‘正經事’?”謝書瑤故意在正經事上強調了一聲。
謝父沒有在乎女兒怪里怪氣的語調。
“今天中午我不能在家里吃飯了,老宅子那里有點事需要我過去一趟,”說著,謝父伸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手表上的分針還差一刻就到十一點鐘,“一會兒你告訴你媽,就說我有急事要去老宅子一趟,不用等我回來了。”
“你干嘛不自己去告訴她,你去老宅子那邊干嘛?”謝書瑤聽到讓自己只是去當一個傳話筒,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謝父有些猶豫,片刻后才說道:“有段日子沒去老宅子了,我去看看那邊怎么樣,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聽到要去老宅子,謝書瑤腦海中浮現了那個眼神能嚇哭小孩子的老爺子,還有女人不能上大桌子吃飯的一些破規矩,謝書瑤打心里厭惡那個連空氣都被束縛的老宅子,想都沒想就連忙拒絕道:“不去!”
看到女兒有些過激的反應,謝父有些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有著自由思想的女兒適應不了那個充滿舊規矩的家,自己的夫人也不喜歡那個家。前幾年,因為戰亂一家人搬到相對安穩一些的北平,可是因為新舊思想的沖撞,家里的矛盾不斷地升級,最后一家人搬到了景山東街租房子住。而夾在中間的謝父,一邊是傳統孝道,一邊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兩邊都很難做人,這些年也是心中有苦卻說不出。
謝父稍作感慨,囑咐了女兒幾句,便匆匆離去了。
庭院中正在招呼客人的謝母發現女兒和丈夫鬼鬼祟祟的出門后就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這對父女倆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謝母讓謝晨先陪著客人,起身打算出門尋找父女倆。
剛到門口,謝母就看到女兒出現在門外,謝書瑤看到迎面出來的母親,表情明顯有些吃驚慌張,謝書瑤一臉陰沉地來到謝母身邊。
“你們父女倆跑出去說什么悄悄話呢,家里還有客人呢,咦……你爸呢?。”謝母挑起眉頭。
謝書瑤并不想按照謝父事先交代好的回答,想要小小的惡心一下謝父。
早已經心中打定主意的謝書瑤,輕輕拉著謝母的手臂搖了搖,面帶悲色的哽咽道:“媽,老謝他……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我剛才在書房看到他寫了一首情詩,他拖著我出來,還威脅不讓我告訴你,剛剛他看你出來后就跑了。”
謝母斜著眼看著女兒的表演,謝應常在書房寫詩給別的女人?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做,這一定又是女兒想出了什么壞主意。但是不知道女兒到底想干什么,謝母默默地聽女兒說完后,只是抬了抬眼皮,有些不解的望著女兒:“你想說什么?”
謝書瑤偷偷地看了眼謝母的反應,發現謝母居然一臉淡然的在看著自己,見母親并不相信自己,謝書瑤只好改變了原先的計劃,又繼續編了下去。
“媽,那首詩寫的真的很惡心,要不要我背給你聽!”
謝書瑤眨巴著有些泛紅的眼睛,深情地望著皺起眉頭的謝母。這首詩自然不會是謝父寫的,而是謝書瑤借用后世感動無數人的愛情詩……《最遙遠的距離》
“《最遙遠的距離》贈給我最愛的女人,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
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里
……
……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Lena,Ichliebedich!”
這首《最遙遠的距離》在后世一度被誤認為是泰戈爾的作品,最后被證明其最初的原版是出自作家張小嫻的一部作品,在經過無數人改編,最后就成了后世著名的一首流傳很廣的愛情詩。
謝書瑤將這首愛情詩滿懷深情的對著謝母背完,最后一句德語“Lena我愛你!”是謝書瑤臨時想出來補添的,Lena是謝母曾經在德國用過的名字,沒錯,這首詩是謝書瑤替謝父寫給謝母的。
背完這首感人至深的愛情詩,謝書瑤以為謝母會被感動的一塌糊涂,沒想到這首詩背完后,謝母依舊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這個是你寫的吧?”謝母半瞇著眼對著女兒問道。
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被謝母猜了出來,謝書瑤本著死不承認的精神,連忙搖頭道:“這是我剛才在書房看到老謝寫的,真是他寫的!”說著謝書瑤又豎起了三根起誓的手指,“我可以對天發誓,我……”
謝母聽到女兒在一旁發誓,氣的用手指戳了戳女兒的額頭,打斷了女兒的發誓,狠狠地批評起女兒:“能隨便起誓嗎?萬一應驗了怎么辦,你知不知道厲害?”
謝書瑤自從來到民國,心里多多少少的對神明還是有些敬畏的,經過謝母這么一提醒,有些后怕的抬起眼皮看了看頭頂的天空,看到萬里無云的天空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看到女兒的有些敬畏的看了看天空,謝母趁著女兒放松警惕的時候,直接上前揪住女兒的耳朵。
“你爸到底去哪了?”
被揪住耳朵的謝書瑤,扭曲著臉叫喊道:“嘶……頭發,拽著我頭發了……”
在謝母松開手后,謝書瑤輕輕地揉了揉被扯痛的頭皮和耳朵,對著一旁的謝母哀怨道:“你家老公去老宅子了,他中午不回來了……”
在六國飯店的客房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曼妙女子站在窗口望著樓下的行人,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六國飯店的前,這個出現在六國飯店前的人不是別人,是剛剛離開家沒多久的謝父。
女子的目光落在了出現在六國飯店前的謝父身上,見謝父被一個白襯衫青年帶進了飯店,白衣女子離開窗戶,對著鏡子補了補妝,做了幾個自己還滿意的微笑,才放心的出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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