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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傳奇 正文 三十八 各路神仙追賊蹤

作者/江湖水生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深夜,稠云遮月,疏星點點。

    就著星光,能看見白晃晃的驛道。尖嘴鱷趕著馬車,急匆匆地往南行馳,后面瘦猴、郎七在路邊樹蔭里飛奔尾隨,跑了一陣,郎七先就喘著粗氣,改為步行了,又跑了一陣,瘦猴也不行了,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遠去,變得越來越小,突然,遠處竄出條人影來,象飛絮似的粘在了馬車后。馬車拐了個彎,消失了。

    郎七與瘦猴全看見了,郎七問:“好帥的輕功,莫非是丁飄蓬傷好了?”

    瘦猴道:“哪能好得那么快,不是。”

    郎七道:“是誰呢?”

    瘦猴道:“千變萬化柳三哥。”

    郎七疑道:“你真成神仙啦?你怎么知道?”

    瘦猴道:“我覺著自個兒確有些仙氣。”

    瘦猴神秘地笑笑,不吱聲了。要是說了,也沒人會信,沒人會信世上會有那么毒的耳朵,能聽音辨人。郎七一臉的狐疑,心道: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賣啥關子呀,老子恭維了你幾句,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了,尾巴翹到天上去了。神什么神呀,還不是跟老子一個熊樣,一個跑腿跟班的倒霉捕快……

    鬼頭鱷曹大元與**狼坐在車內,兩人腰間佩刀,車門車窗俱已關閉,車內沒有點燈,漆煙一片,**狼靠在曹大元厚實的肩頭,靠著這個男人的肩,她什么也不怕了。

    馬蹄聲敲擊著路面,均勻細密,馬車跑得很有節奏,路面很好,馬車只是稍微有些顛簸,夜色安恬,馬蹄聲象是催眠曲,馬車象是搖籃,若是天下太平,坐在這樣的馬車里,最容易入睡。不過,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在前方等著他們的也許又是刀槍箭戟。

    迷運魂狼楊香香道:“阿元,二弟說在淮揚大酒樓有人盯上我們了,會不會看錯了?”

    曹大元道:“不會,二弟的眼尖。”

    **狼又道:“我們住進東來順客棧,沒人盯吧?”

    曹大元道:“沒發覺有,不等于沒人盯。”

    **狼道:“阿元,你是不是有點小心過分了。”

    曹大元道:“小心馳得萬年船。”

    **狼楊香香從道理上懂曹大元的話,卻又覺得老是這么深夜挪窩,實在有些夠嗆。象這樣深夜轉移,已不是一次兩次了。

    曹大元道:“香香,如有意外,你就趕緊先跑,我們掩護你。”

    楊香香道:“那你們怎么脫身呢?”

    曹大元道:“我們現在是在沿著白馬湖、寶應湖的驛道上跑,只要你跑遠了,我們就會跳進湖里,逃之夭夭。在水中潛泳,我和二弟在江湖上是數一數二的角色,沒人能抓住我們。我擔心的只是你。”

    楊香香心頭一熱,抬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曹大元道:“萬一跑散了,記住,在高郵縣南郊碰頭,那地方你去過一次,不會忘吧。”

    楊香香道:“忘不了,那兒的雙黃咸鴨蛋太好吃了。”

    曹大元道:“到時候多耽幾天,讓你吃個夠。”

    那全身緊貼在車尾的人,的確是柳三哥,曹大元與**香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柳三哥雙手抓著車后頂部凸起的邊緣,腳尖踩在車后底部凸出的橫條上,就象吸盤似的吸附在車廂后壁上,趕車的尖嘴鱷根本沒有發覺。至此,他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了,便松了手,腳下輕輕一點,人又如飛絮般飄落到路邊樹叢中去了。

    沒有聲息,沒有動靜,象是一縷霧似的,柳三哥消失在路邊的叢莽中,車上的人不可能察覺,馬車依舊管自在快跑。

    深夜的路上沒有人,連鬼影也不見一個。路的一邊是村舍田野,另一邊是蘆葦濕地與白茫茫一片的白馬湖。又跑出去三、四里地,到了一個四岔路口,突然,馬車前方響起了一陣鑼聲,立時,喝叱聲四起,幾十人齊聲吶喊:“活捉鬼頭鱷,活捉尖嘴鱷。別讓他們跑了。”原來,是老龍頭的二兒子,滾滾怒濤龍黃河率領追殺小組與淮安分舵的弟兄們,在此守候已久。

    尖嘴鱷喊道:“哥,不好了,快出來。”聲音未落,馬車兩側的門同時打開,曹大元與楊香香分從兩側,提刀竄出,尖嘴鱷提著魚叉,跳下車座,對楊香香喊道:“嫂子,上車座,趕著車,沖出去。”

    楊香香“嗖”一聲竄上車座,鞭子一揮,趕著馬車往前猛沖。曹大元與尖嘴鱷飛奔在車前開路,一個提著鬼頭刀,連劈帶砍,一個揮舞鋼制魚叉連刺帶砸。

    滾滾怒濤龍黃河,提著撲刀,纏著曹大元,殺手組的刀手已蜂擁而上,曹大元鬼頭刀狂舞,刀刀見真章,刀招飄忽,力大勢沉,竟給他沖出一條道來,他大喝道:“香香快跑。”

    別看尖嘴鱷象個癆病鬼,其實全身盡是肌肉,眼明手快,魚叉挑刺詭怪,叉叉奇招疊出,一時竟也拿他不下。

    “駕”**狼楊香香一聲嬌喝,又“啪啪”猛甩兩鞭,馬兒“嗚溜溜”齊聲長嘶,馬車竟呼喇喇從刀劍叢中沖了出去。

    馬車飛奔而去,沒有人去追**狼,追殺組要的是鬼頭鱷與尖嘴鱷的人頭。四、五十人圍著他倆,此起彼落,一波一波,分批向他倆發起攻擊。

    滾滾怒濤龍黃河的樸刀,不是好纏的,鬼頭鱷已被樸刀掛破了衣衫,如此纏斗下去,必死無疑。

    鬼頭鱷與尖嘴鱷背靠背,與眾人廝殺。鬼頭鱷用手肘支了下尖嘴鱷的后背,道:“二弟,閃人。”

    二人暴喝一聲,揮動兵器,往湖邊猛沖,活象是兩頭困獸,來了個不要命的猛打猛攻,竟給他們撕開了條口子,竄入蘆葦叢內。

    龍黃河喝道:“放箭。”

    十個弓箭手立即張弓搭箭,刷刷刷,射出了一排箭,利箭在蘆葦叢內亂飛,其中一箭從鬼頭鱷的肩頭擦過,衣衫破碎,肩頭劃出一道血痕;另一箭射散了尖嘴鱷的發結,驚得他一身冷汗。直到跑到湖邊,撲嗵撲嗵兩聲,跳進白馬湖,兩人才松了口氣,在水底,兄弟倆象魚一般活絡,象魚一般自由自在,一前一后,游得飛快。

    這就是他倆逃生的絕招,在水底,是最安全的,世上沒人能追上他倆。

    ***

    在淮安城東南,有個叫下沙的繁華鄉鎮,傍著大運河。運河兩岸,分布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碼頭,河邊檣桅林立,碼頭上貨物山積。這兒的碼頭,有一多半是屬于三十六條水道的資產,在下沙,三十六條水道的生意占了絕對的優勢。

    沿著大運河的東岸,麇集著無數民居,有高樓華廈的客棧,也有低矮簡陋的茅屋,有深宅大院,也有酒館妓院,有清靜樸實的石庫墻門,也有大聲喧嘩的賭場茶館,清吟巷就是蜿蜒在這些雜亂建筑中間的一條巷。這條巷子的地面,中間是青石板鋪就,兩側則全是不規則的麻石鋪就,巷子窄的地方只能容一車通過,寬的地方,卻能容得下四、五輛馬車同時并行。

    清吟巷的兩邊生出無數的街巷,有的窄得象條扁擔,七拐八彎,僅容一人通過,有的卻是通向碼頭的通衢大道,因此,清吟巷雖然車馬喧嗔,人來客往,卻不會堵車,前方堵了,可以從岔道繞過去。清吟巷的兩側有許多寬街窄巷,密如蛛網,穿插糾結,形成了如迷宮般扭曲盤繞的大街小巷。

    清吟巷,一個好雅的名稱,卻偏偏成了一個五方雜處的商埠。

    在前朝,據說清吟巷的貧民窟中,曾出過一個狀元,他是水手的兒子,卻天資聰穎,從小讀書過目不忘,令私塾先生刮目相看,稍稍長大,便才華橫溢,寫得一手錦繡文章。他的許多詩文情文并茂,膾炙人口,讀書人爭相傳抄,一時傳遍了大江南北、長城內外。可惜,天妒英才,其人只活了三十三歲,病死于京城翰林院任上。淮安人為了紀念他,就將他出生地的那條巷子,命名為“清吟巷”。至于他微賤時居住過的茅屋,卻早已被秋風所吹散,到了今朝,狀元公的曾孫,外號叫“麻到死”的,卻偏生是個見了書本就頭疼的家伙,唯獨對麻將情有獨鐘,是個地地道道的麻將迷。他在狀元公居住的原址上,蓋起了一排兩層樓的臨街大瓦房,樓下是麻將館,樓上是足浴房。成天價嘩啦嘩啦的麻將聲早已將朗朗的讀書聲掩埋了。瓦房正中懸掛著一塊煙漆金字招牌,上書五個大字:天天麻將館。

    據說,這是塊風水寶地,干啥來啥,要讀書能成狀元,開麻將館、足浴房,就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徽州鹽商出巨資要買下這塊地,狀元公的孫子說啥也不答應,一則,那是祖產,賣了不祥,不能賣;再則,那“麻到死”本身就是個麻將迷,離開了嘩啦嘩啦的麻將聲,他就生病,一聽到嘩啦嘩啦的麻將聲,病就好了,人也精神了,他牌技特精,麻將桌上無敵手,十有九贏,別人都賭不過他,沒人跟他搓麻將。“麻到死”成天聽聽也好,看看也解饞,要是實在熬不過去了,就與牌友約定;他贏了,他付銀子給輸的人,他輸了,贏了的人付銀子給他。這樣一來,他老是贏,老是付銀子給別人,他不樂意了,我這不成傻子了嗎,這份家業不用多久,就會敗個精光了,不行,老子不干了;若是假裝輸,他也不干,我堂堂翰林子弟,麻將高手的名氣,不是要糟蹋殆盡了嗎,名氣事大,銀子的事更大,干脆就少來。技癢難熬時,就呼朋喚友來一把,過過癮。平時,他只是在麻將桌旁轉悠,據說,那也能過癮,他也不困,困了,上樓上足浴房去洗一個鐘的腳,精神又來了。你說,怪不怪。

    清吟巷66號,是一個石庫門墻的宅院,高高的封火墻,隔斷了世俗的猜忌與遐想。這是個鬧中取靜的地段,附近,象這樣的宅院有十來個,門臉幾乎一模一樣,俱各臨街傍河,前門的巷子足可容兩輛馬車通過,后門的石級通向大運河。住在宅院里的人家有本地人,更多的是外地人,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世背景,住家間互不通音問,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即使住了十來年的鄰居,連隔壁住家的姓氏都無從知曉。

    柳三哥是昨天住進66號的,一門關閉,庭院深深,十分雅靜安逸,將江湖所有的喧囂浮躁,俱各關在了門外。

    這是個極為理想的修身養性的宅院,止少,是柳三哥非常喜歡的宅子。

    清吟巷66號是三十六條水道淮安分舵的秘密據點,后門運河旁的歪脖柳樹下拴著一條烏篷扁舟,以備不時之需。

    在淮安,清吟巷66號只有在危急時候,淮安分舵陶舵主才能啟用,平時,連陶舵主也絕少去住,這是老龍頭到淮安時的秘密居住地點,他喜歡清靜。這個秘密,就連陶舵主的夫人子女也不能透露,這是三十六條水道鐵的規矩。

    在江湖上混,保密有時就是保命,保自己的命,也保家人弟兄的命。在江湖上混,嘴緊就是一切,嘴緊比武功更重要,是江湖世界的金科玉律。

    清吟巷66號有扇邊門,開在一側的打銅巷內,柳三哥的馬車就是從邊門進去的。

    陶舵主接待了柳三哥,大約老龍頭的信鴿帶來的消息吧,他已在前兩天將書房與臥室收拾得干干凈凈。

    陶舵主是條紅臉大漢,三十余歲,一看便知是水手出身,他性格外向,也不見生,笑道:“咦,你就是千變萬化柳三哥?”

    柳三哥道:“是。”

    陶舵主真有些不信,那一芥瘦削的白面書生,就是世上劍術第一、易容第一、機智百變第一的柳三哥。

    陶舵主嘆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柳三哥笑道:“江湖上傳的話盡是扯蛋。”

    陶舵主道:“無風不起浪,有浪必有風。三哥年輕有為,了得了得。在下佩服之至。”

    柳三哥搖頭道:“過獎了,過獎了。陶舵主,聽說這些天淮安市面上好象有些亂。”

    陶舵主道:“是,我的探子全放出去了。平時,淮安最多的是商人,商人中又是徽州鹽商居多。最近,卻一反常態,武林中人突然增多,而且,成幫結伙,三五成群。充滿了火藥味啊,若有情況,在下會及時告知三哥。”

    柳三哥道:“你知不知道洪澤湖中有個狐貍島?”

    陶舵主道:“那是金毛水怪的一個巢穴。”

    柳三哥道:“他有多少巢穴?”

    陶舵主道:“目前摸到的情況是,他有三個巢穴,除了狐貍島外,另有兩個島,一個在寶應湖南,一個在高郵湖北。聽說,他還有一個巢穴,是集結船隊訓練水軍的島嶼,叫‘藏兵島’。肯定有,卻不知道藏在哪兒?”

    柳三哥道:“要快,務必在龍老爺子到來之前,找到‘藏兵島’。”

    陶舵主道:“是,我們到處在找。”

    柳三哥想起了在狐貍島密室外聽到的那些不連貫的話:“老龍頭”、“運河”、“高郵湖”、“火攻”的那些詞,便問:“陶舵主,高郵湖與運河間,哪一段水路地形最為復雜?”

    陶舵主道:“有,有有,大運河緊挨著高郵湖,高郵湖與大運河之間,寬處只有一二里遠近,窄處也就是半里光景。在高郵湖的最南端,緊挨著大運河的那段湖面上,約有方圓十里左右的水面,這兒灘深水急,島嶼較多,明礁暗礁,犬牙交錯,港汊密布,水草茂密,若是碰上風雨天氣,則風高浪急,湖中船只觸礁傾翻,人財兩失的事常有發生。在這片水面上,有兩條河連通著大運河,北面的那條叫上塘河,南面的那條叫新塘河。歷年來,盜匪在這一帶多有出沒,從這片湖面竄上岸,或從上塘河、新塘河進入大運河,在運河上殺人劫貨后,又從原路返回,竄入高郵湖逃遁。水手們將這片水面叫做‘鬼門灘’,當地有順口溜道‘過了一灘又一灘,前面就是鬼門灘,船貨安然人平安,能過鬼門是好漢。’可見這片水域的兇險了。”

    柳三哥道:“喔,鬼門灘?好個鬼門灘。”

    陶舵主道:“想去看看么?我陪你去。”

    柳三哥道:“不。”

    其實,他內心在說:火攻會選在這兒嗎?當然要去看看,只是,我想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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