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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傳奇 正文 六十九 殺手魂飛揮袖箭

作者/江湖水生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柳三哥問:“怡親王的兩封書信在哪兒?”

    葉老五道:“小人怕有意外,沒帶在身邊。”

    柳三哥道:“哦。”

    葉老五道:“你想看看?”

    柳三哥道:“想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就在這山神廟。”葉老五起身,拿起一根燃著的松枝,走進破敗的大殿,柳三哥等人跟了進去,山神腳下是個磚砌的一長溜神臺,山神在正中,判官、小鬼、土地爺在兩旁,正對山神左腳下,神臺從上往下數到第五塊磚,葉老五用腳尖點了點,道:“移開這塊磚,里面用油布包著的東西就是兩封密信。”他左臂受傷,不能動彈,右臂擎著松枝照明,也不得閑。

    柳三哥蹲下身,挖開磚塊,掏出一個油布包,打開一看,赫然是兩封書信,他就著松枝嗶剝的火花,讀完了書信,若有所思的將書信小心包好,塞進葉老五懷中,沉吟不語。

    葉老五是什么人?是個踏著尾巴頭會動的鬼精靈。他心中會意,口中卻道:“當時,小人將書信藏在此處,是留了一手,就怕萬一發生意外,不幸遇害,一周內不見小人蹤影,已交待幫中可靠弟兄,到此處來取密信,將謀反密信遞交給秦丞相,給怡親王來個魚死網破,同歸于盡。”

    柳三哥道:“弒君篡位,禍滅九族,怡親王死不足惜,可九族的老老小小,死得太慘了呀。”

    葉老五惻然,道:“是啊,簡直死得莫名其妙。”

    柳三哥道:“死了怡親王,想弒君篡位的人難道就沒了?我看歷朝歷代,都有不少。朝庭的事,白云蒼狗,波譎云詭,難說得很,不是常人常理所能推斷的,忠奸難辨,人心百變,披著偽裝,粉墨登場,把人的眼睛都看花了。在下可是越看越糊涂了,索性就不看了。不過,要謀殺皇上,沒那么容易,大內的八大高手,各有秘技絕學,到時候鹿死誰手,難說得很。聽煙胖子所言,怡親王現在手中已無兵權,怪不得他要借助兇奴之力了。可見其人已不足畏。”

    葉老五道:“難道就任其逍遙法外了?”

    柳三哥道:“當然要給他點顏色看,讓他知難而退。不是為了救他的命,是為了救九族老小的性命。”

    葉老五道:“來英雄真是一付菩薩心腸啊。”

    柳三哥道:“不敢當,你想到了也會這么做。剛才,你是沒想到。對九族的老老小小來說,死得也太不明不白了,全成了屈死鬼。”

    葉老五點點頭,道:“也是,看來有些王法也太殘忍了,也象怡親王一樣,跟魔鬼無異。可我想不出懲治怡親王的辦法來。來英雄,你說怎么治他?”

    柳三哥笑笑,沒說話。

    葉老五道:“盡管說,來英雄怎么說,小人就怎么辦。”

    柳三哥道:“不好意思,說出來象是在趁火打劫。”

    葉老五道:“來英雄是想要密信?”

    柳三哥道:“慚愧慚愧,在下真想要。如果葉兄還有用處,只當在下沒有說。”

    葉老五道:“哪兒的話,只要來英雄要,在下就給。這又不是什么好東西,其實是兩張骯臟之極的破紙。”他哈哈一笑,掏出懷中的油布包,塞給柳三哥,道:“有啥不好意思的,要沒有來英雄,小人這會兒,恐怕已到了陰曹地府的奈何橋了。”

    柳三哥拱手道:“多謝妙手空空葉老五,幫在下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葉老五不解道:“什么難題?這兩封謀反密信只會帶來麻煩,還能解決什么問題?”

    柳三哥道:“我有個兄弟叫丁飄蓬,你一定聽說過吧。”

    葉老五道:“飛天俠盜丁飄蓬,名震天下,如雷貫耳,當然聽說過。”

    柳三哥道:“有了這兩封密信,我就能讓怡親王設法撤銷懸賞通緝令,還丁飄蓬一個自由。同時,在下將警告他,必須立即中止謀殺叛國的陰謀,否則,在下會隨時取他的性命。”

    葉老五道:“是嘛?敢情好!突然,小人想起了另一個人!”

    “誰?”

    葉老五盯著柳三哥道:“千變萬化柳三哥,你,你就是柳三哥。”

    柳三哥、南不倒、小李子俱各哈哈大笑。

    葉老五道:“當時,我自問,這個來英雄到底是誰呢?誰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從三個一流殺手手中救下我呢?來無蹤?江湖上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是柳三哥還是丁飄蓬?世上只有這兩個人,才有能力才愛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其他的人,要么想管沒有能力,要么有能力不愛管閑事,如今清楚了,果然是兩人中的一個,柳三哥柳大俠。”

    柳三哥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在下還想請葉兄幫個忙呢。”

    葉老五道:“三哥,有事盡管吩咐。”

    柳三哥道:“陪我去一趟張家口,我要找煙胖子。”

    “找他干啥?”

    柳三哥道:“聽你所言,他非常熟悉朝庭的情況,我有用。”

    “什么時候去。”

    “馬上。”

    “為什么?”

    “去遲了,煙胖子就沒命了。當怡親王看到你的信后,首先,他會立即叫煙胖子去找冒拉拉單于,取消暗殺計劃。接著,他會派殺手暗中尾隨,待煙胖子完成了任務之后,把他做了,殺人滅口。如果兩封密信也能回到他手中,他就把這件事徹底抹平了。”

    “真是只老狐貍。”

    “可要耽誤你做生意了。”

    “見笑見笑,哪是什么生意,我那是扒活。”

    葉老五問:“這兩位小英雄是誰呢?”他指指南不倒與小李子。

    小李子道:“你猜猜。”

    “沒法猜。”

    “我不是小英雄,我叫小李子,是家仆。”

    “那一位呢?”葉老五指指南不倒。

    小李子看看柳三哥,見柳三哥微微一笑,并無反對的意思,便道:“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手到病除南不倒南公子啊。”

    葉老五起身一揖,道:“怪不得這藥那么靈呢,多謝南公子。”

    南不倒道:“謝啥呀,都是自己人啦。”

    柳三哥道:“還望葉老五不要將在下與南公子在一起的事傳出去,以免捕頭追查,諸多不便。”

    葉老五道:“這個自然,打死我也不會說。”

    柳三哥把北京李家胡同151號的鑰匙遞給南不倒,道:“你和小李子先去北京吧,李家胡同那宅院非常雅靜,過幾天我去看你們。”

    “好啊。”南不倒歡聲道,她想去看看天壇、長城。

    天色大亮,陽光從樹枝間灑下斑駁的光影,山神廟內百鳥啁啾,小李子已熬好了一鍋稀粥,粥香四溢,勾動食指,眾人這才知道該用早餐了。餐畢,柳三哥與葉老五上了馬車,直奔張家口而去,……

    ***

    煙胖子去了東方驛客棧,找冒拉拉單于,不在。他必須盡快找到單于,把事兒辦了,出了差子,小命就玩完了。他開了個房間,對店伙道:“我要找二掌柜的,你就說,京城的胖子找他借點錢。”店伙點頭走了。

    二掌柜是單于埋在客棧的內奸,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能用,他是第一次要見二掌柜。

    一會兒,二掌柜來了,一進門,他就把門關上栓嚴了。那是個滿臉紅光,十分富態的中年男子,身著緞子繡金棉袍,腳登煙色棉布鞋,象個十足的生意人,他附在胖子耳邊,低聲道:“說,找我什么事?”

    胖子道:“我找單于,十萬火急,要快。”

    二掌柜崩著臉,一付沒有商量余地的模樣,道:“你自己去,出了張家口,直奔西北,約百把里地,有個烏拉善草甸子,單于在那兒練兵。”

    胖子道:“如果不在怎么辦?”

    二掌柜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沒有如果,要是不信,你就別去。”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胖子在心里嘀咕道:“能啥能,不就是個出賣祖宗的奸細么。”

    胖子從東方驛客棧出來,門口不遠處停著輛馬車,有個須發花白的老頭,坐在馬車上,抱著鞭桿兒打盹,前車窗移開的窗縫里,傳出一個聲音:“注意,三哥,煙胖子出來了,他頭戴狐皮帽,身穿藍緞袍,腳登鹿皮軟靴,腰挎單刀,身背一個包袱,一張大煙臉,現在,他在門前左右張望,那人就是煙胖子。三哥,跟上。”

    改扮成老頭的三哥,鞭桿一搖,馬車便無聲無息遠遠地跟了上去。

    胖子去驢馬市場買了馬匹鞍韉,跳上馬,慢慢悠悠地往城外走,他哼著小曲兒,遇上漂亮娘們,還曲指撮唇打個**口哨,象煞是個發了筆小財,江湖氣十足的跑單幫商販。當一出了城門,他便一反常態,臉色一沉,馬鞭一甩,催動座下快馬,絕塵而去。

    柳三哥的馬車在后面遠遠地跟著,根本就看不見前面胖子的影子了,葉老五打開窗戶,道:“三哥,別跟丟了,跟緊點。”

    柳三哥道:“放心,丟不了。”他只是吆喝一聲,煙駿馬大煙,開始一溜小跑起來。

    葉老五急道:“三哥,再快點,連煙胖子馬后的塵土都看不見了。”

    柳三哥道:“沒事,他跑不了。”

    葉老五無奈地嘆口氣,干著急。

    到了岔路口,前方有西北、正北、東北三條道,該往哪兒走呀?葉老五正在著急,二煙從馬車上跳下來,低頭嗅嗅地皮,“喵嗚”叫了一聲,伸起一只爪子,指指西北方向的古道。

    柳三哥將馬車趕往西北古道,二煙才跳上腳踏板,趴伏在柳三哥的腳邊,瞇縫著雙眼,凝視前方。

    葉老五見了,奇道:“莫非貓能循跡追蹤?”

    柳三哥道:“錯不了。”

    “我只知道狗的鼻子很靈,能憑著嗅覺追蹤獵物,難道貓也行?”

    “別的貓我不知道,我的貓當然行,它的鼻子比狗還靈。”

    他倆正聊著,三騎快馬從馬車旁飛掠而過,三名大漢的煙色斗篷飛揚而起,腰間佩掛著的刀鞘,磕擊著馬臀。

    快馬身后揚起一片塵土,蹄聲漸行漸遠,塵土在古道上飛揚。

    葉老五道:“這三位莫非是追殺煙胖子的殺手?”

    柳三哥道:“有可能。”

    葉老五道:“三哥料事如神啊。”

    柳三哥道:“煙胖子知道的事太多了,這是他該殺的原因。煙胖子的事沒辦完前,他不會死,只要事情一了結,殺手就會做了他。”

    葉老五問:“三哥想知道什么?”

    柳三哥道:“二十五年前北京的官場煙幕。”

    葉老五道:“那時三哥還沒有出生呢。”

    柳三哥道:“剛出生。”

    葉老五道:“我看煙胖子也就是四十五、六歲,二十五年前,煙胖子只是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伙子,他能知道些啥啊。”

    柳三哥道:“知道的多少,有時不能看年紀的大小,要看你有沒有興趣。有興趣你就會去收集打聽,沒有興趣,即使你是當事人,有時,還沒有下一代的年青人知道得多。煙胖子干的是這一行,逼著他去收集各種信息情報,他明白,情報是能賣錢的,有些情報,價格非常昂貴,能大把大把地掙錢,他的興趣當然會越來越大,況且,他身處在王公貴戚之間,知道的官場秘聞自然會更多。”

    葉老五道:“也是。”

    柳三哥道:“我要找到自己,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是怎么啦?殺死我父母的人是誰?為什么要將我家的人斬盡殺絕?我一定要搞個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他恨恨道,雙眼凝視著古道上的狼煙。

    葉老五點點頭,不便再問下去了,真有些后悔,自己的話,無意中竟刺痛了三哥深埋在心底的傷疤,真有些過意不去……

    ***

    深秋黃昏,烏拉善草甸子。

    衰草枯黃,秋風瑟瑟。荒野漠漠,斜陽金黃,草原中有條小河,混沌的河水泛著漣漪,河水在草原上蜿蜒流淌,將草原切割成深深的塹壕,有幾段壕溝里河水翻滾,有幾段壕溝里卻只有涓涓細流。

    草甸子上沒有人,有鳥、有兔、有狼、有野雞,有空中盤旋的蒼鷹,卻唯獨沒有人煙。

    煙胖子一人一騎,在草甸子上找單于,連鬼都不見一個,哪來的單于!草甸子上,只有自己一人一騎拉得長長的怪誕的身影,那二掌柜也不說得具體點,烏拉善草甸子你知道有多大,簡直是無邊無際。

    看來,今兒個得返回去了,在草甸子邊上有個荒涼的村莊,村莊里有個骯臟的小客棧,門前有三棵煙松,那客棧就叫三棵樹客棧,看來,今天得去小客棧蜷縮一夜了。他正欲勒馬返回,突然,小河的深壕里暴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一彪人馬,象狂風似地從深壕里沖了出來,足足有三四十人,馬嘶人吼,眨眼間已將他團團圍住,全是白臉、碧眼、高鼻、虬髯的兇奴,手里執著刀槍弓箭,對他怒目而視,象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其中,有個什夫長模樣的人會說漢語,問:“什么人?”

    煙胖子道:“自家人。”

    “哼,自家人?從哪兒來?”

    “張家口。”

    “干什么來了?”

    “找冒拉拉單于。”

    “我看你象是個奸細,一肚子壞水。”

    煙胖子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十分鎮靜,道:“官長誤會了。”

    什夫長喝道:“弟兄們,給我拿下。”

    煙胖子鏘啷啷拔出單刀,催馬揮刀向馬隊沖殺過去,一陣刀槍磕碰打砸聲后,竟被他突出了重圍,兇奴騎隊中有人拋出了一個套馬索,那繩套在空中一劃一落,正巧套中了他的肩膀,兇奴暴喝一聲“下來”,繩子猛地一拽,煙胖子偌大一個塊頭,在空中劃個弧線,結結實實,甩落馬下,單刀脫手,人摔得七勞八素,即刻從馬上飛落幾條壯漢,將他撲倒在地,七手八腳,將他五花大綁綁了起來,又有人用煙布套罩在他的頭上。

    胖子嚷嚷道:“我要見單于,我不是奸細。我是單于的朋友,有要事稟報。”眾兇奴說啥也不信,還有人道:“看他那熊樣,鬼鬼祟祟的,不是個好人,干脆殺了得了。”也有人道:“殺不得,要真是單于的朋友,那就壞了。”

    這時,聽得遠處奔來一陣馬蹄聲,眾兇奴道:“單于來了,單于來了,看他見了單于怎么說。”

    馬蹄聲近,眾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冒拉拉單于問:“弟兄們,你們抓的人是誰呀?”

    什夫長道:“稟告單于王,小的抓了個奸細。他說是你的朋友,有要事稟報,小的就沒敢殺。”

    單于道:“把他的煙布罩撤了。”

    什夫長道:“是。”一把將煙布罩掀了。

    單于道:“那不是胖子嗎,快,快快松綁。”單于跳下馬,笑著迎了上去,道:“我知道,你這些天準會來找我,不想來得那么快。”

    煙胖子活動著手腳,道:“哎呀,我的單于大人啊,找得小人好苦啊,你再晚來一刻,也許,小人的腦袋就搬家啦。”

    一個嘍羅,將單刀交還給了煙胖子,煙胖子沒好氣地將刀插入鞘中,對單于道:“小人有要事稟報。”

    單于道:“好,去我帳中細談。”

    單于、胖子騎上馬,與眾兇奴轉過一個山坡,便見有幾十個帳篷扎在山下,周圍有哨兵站崗。單于帶著煙胖子進入一個高大的帳篷,這時,天已經完全煙了,帳篷里燭火輝煌,矮桌上陳設著美酒佳肴,倆人分賓主在地毯上坐下,單于王指指矮桌上的佳肴,一聲“請”,煙胖子也不客氣,便撕扯起烤得香噴噴的羊腿,大嚼起來,他實在是餓急了,單于在一旁飲酒微笑,也不著急。煙胖子吃飽了,又倒了一杯馬**酒,一口就干了。其實,煙胖子的酒量也不錯,干這行,要始終保持冷靜的頭腦,在辦正事時,從不飲酒過量,他明白,只要一個微小的疏忽,就會死在亂刀之下。他用雪白的餐巾,擦擦嘴和手,笑道:“羊腿真香。”

    單于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說,找本王什么事?”

    “親王給你的第二封密信,丟了?”

    “是呀。事后想想,該是在逛街的時候丟的,怎么丟的,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大明的人真鬼啊。”

    “不冤,偷信的人是妙手空空葉老五。江湖上號稱天下第一神偷,手法奇妙,從不走空。”

    “本王也聽說過江湖上有這么個人物。”

    “親王的意思是事機泄漏,暗殺取消,什么時候動手,以后再說。”胖子從袖口取出一柄薄薄的刀片,將褲管開個口子,從口子里掏出一張紙條,上寫四個字“事泄停辦”,將紙條雙手遞交給單于,道:“親王的信。”

    單于看著紙條,吶吶道:“行,也只有如此了。”這一回,他破例將紙條在燭火上點著了,扔在銅盆里。搖頭道:“妙手空空偷信干嘛?”

    “他拿著密信去訛詐親王,要一百萬兩銀子。”

    “胃口不小。”

    “單于大人這一丟不要緊,可把小人害苦了。”

    “這話怎么說?”

    “也許小人一回去,就會丟了腦袋。”

    “那就不回去。”

    “不回去,也許小人一家子的腦袋會全丟了,江湖上會盛傳一個京城滅門大案,盜賊搶劫,殺人滅口,竟將城西一家數十口,盡數殺戮,刑部捕快正在全力偵查中。為了家人,小人只有回去。”

    單于道:“這事跟你沒關系,本王給怡親王寫封信,不準他動你一根指頭,若他膽敢動一動你,本王跟他沒完。”

    煙胖子道:“多謝單于救命之恩。”

    單于道:“本王做事從來都是要有回報的,你以后必須服從本王的號令,及時提供大明的情報。當然,報酬會非常豐厚。”

    煙胖子道:“遵命。”

    單于道:“表面上你是親王的人,實際上卻是本王的人。”

    煙胖子道:“是。”

    翌日,兇奴的衛隊,護送著煙胖子一直到了張家口城下。

    進了城,煙胖子總覺著身后有人跟著自己,幾次突然轉身,卻好象又沒有可疑人員跟蹤,他暗笑自己是疑心生暗鬼,也許,事情并不象自己想的那么可怕。不對,得防著點,小心無大錯。他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右眼皮一個勁兒的跳,……

    東方驛客棧與走西口客棧是不能住了,這兩個點已經暴露,以后再不能去了,自然,那曲解人意的杏花姑娘也不能去拈了。

    煙胖子住進了好運客棧,這是個普通客棧,客人多為跑單幫的小商小販。他挑了個安靜的客房住下,入睡前將門窗用桌椅頂上,單刀放在枕邊,以防不測。竟然一夜平安無事,直到凌晨,他才小睡了一會兒。

    第二天一早,他便騎上快馬,奔向北京。

    中午,經過一個山坳時,突然,林中飛出一枝響箭來,那箭勁力雄健,嗖,射穿了馬脖子,頓時馬肚子上鮮血如注,冒著熱氣,那馬吃痛,狂嘶起來,前蹄高舉,后蹄直立,將煙胖子掀了下來,煙胖子凌空一個鯉魚打挺,穩穩落地,腳剛一沾地,單刀已然拔出,那馬狂嘶著奔出數丈,倒地而亡。

    煙胖子喝問:“誰?”

    一條虬髯大漢從林中竄出,手中提著根熟銅齊眉棍,道:“大爺。”

    煙胖子道:“兄弟是要命還是要錢?”

    大漢道:“兩樣都要。”

    煙胖子嘆口氣,道:“該來的終于來了。”

    背后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知道就好。”

    煙胖子側身一瞥,那人又高又瘦,臉色蒼白,象個僵尸,手里提著柄長劍,手腕一抖,那劍頭劍花竟一個勁兒亂顫。

    煙胖子前后的路都被封死了,山坳里就只有一條路,兩旁坡地上是樹林榛莽。

    有一個聲音緩緩從山坡上傳來:“識時務的,還不如引刀自剄算啦,免得大爺們動手。”

    煙胖子循著聲音看去,見一棵樹椏上坐著個滿臉蠟黃的漢子,手中拿著弓箭,兩條腿在空中晃悠,剛才那箭想必就是他射的。

    煙胖子道:“想必你們是怡親王派來的?”

    大漢道:“爺們是別人雇來的,卻不知道雇的人是誰。爺們認的是銀子,不認人。”

    瘦高個道:“殺手有殺手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須怨不得我等。”

    黃臉漢道:“你還得感謝遇上咱爺兒仨,爺們做事爽快,只要你自認倒霉了,保證不作賤你,給你留個全尸。”

    煙胖子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困獸猶斗這句話?”

    黃臉漢道:“斗也是白斗。”說著,引弓搭箭,嗖,向煙胖子射出一箭,煙胖子一伏身,舉刀擋格,卻遲了一拍,那箭從刀旁擦過,他只覺得頭皮一涼,頭上的狐皮帽連同一縷頭發,被利箭射穿帶走,篤,釘在路邊的樹桿上,箭后的花翎,顫個不停。

    煙胖子頭皮一痛一麻,嚇得一身冷汗,他一手摸摸少了一撮頭發的頭頂,一手提刀,一咬牙,環視前后。求生的本能,讓他不肯放下手中的單刀,放下刀,會死得更快,他退到路旁,背靠著一棵郁郁蔥蔥的大柏樹,看來,最危險的是那個射箭的黃臉漢。

    三名殺手見狀,哈哈大笑。

    大漢與瘦高個從路的兩頭,向他逼近,黃臉漢又拈弄著一枝箭,朝他咧嘴一笑,那笑分明是來自墳墓的招手。

    黃臉漢拈弓搭箭,將弓拉得滿滿的,崩一聲,煙胖子雙眼緊盯著前方,頭一低,卻不見有箭飛來,黃臉漢哈哈大笑,道:“老子又沒射,龜孫子躲個屁!”

    原來,他拉的是空弦,并未搭上箭栝。說著,黃臉漢再次拉滿了弓,崩,利箭射出,直向煙胖子咽喉射去,煙胖子以為又是虛箭,及至看清,箭鏃已近面門,煙胖子尖叫一聲,閉上雙眼,靠在樹身等死,他想,也好,一箭穿喉,也就是痛得一陣子,一陣之后,也就解脫了,活著真累,死了省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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