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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傳奇 正文 一百十七 勝敗命數(shù)最難測

作者/江湖水生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高大蒼翠美人松的密葉里,射出兩道白光,如兩道閃電,直擊白毛風(fēng),一道白光,徑取白毛風(fēng)眉心,一道白光射向白毛風(fēng)刀頭,無聲無息,疾如雷電,白毛風(fēng)正在發(fā)橫發(fā)飆之際,陡然遇襲,只得往后退了一步,頭一揚,一道白光貼著耳邊飛過,擊在臺階上,叭一聲,騰起一團白霧,另一道白光,當(dāng)一聲,擊在他的刀頭上,力道之霸道,令人匪夷所思,當(dāng)即又騰起一片白霧,將他的刀尖從柳三哥的鼻尖,蕩開了三尺,白毛風(fēng)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眾魔齊地“咦”了一聲,還不待反應(yīng)過來,突然,白霧紛飛之際,空中飛來一道風(fēng)雪,象大煙泡似的,將倒在地上的柳三哥卷了起來,白毛風(fēng)愕了一愕,疾地向風(fēng)雪劈出一刀,這一刀叫做“出刀快不招怪”,看似毫不經(jīng)意,隨手揮灑,其實卻是千錘百煉之作,只見怪風(fēng)略一停滯,在臺階上畫個半弧,刀頭削下一角棉布來,飄落在地,風(fēng)雪竟開口贊道:“好刀法”,隨即拔地而起,掠上了高大蒼翠的美人松,因三哥身上鐐銬纏身,只聽得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疾響,人已上樹,聲猶未絕。(本章節(jié)由網(wǎng)友上傳&nb)

    毒眼狼等人作勢要上樹奪回柳三哥,白毛風(fēng)手一擺,阻止了眾人,仰頭喊道:“何方高人,好俊的功夫,報上萬兒來。”

    樹上的人哈哈大笑道:“老衲是少林寺的凈空法師。”

    白毛風(fēng)道:“原來是凈空發(fā)癡叫不醒呀,好手段,兩團雪團,力道遒勁,當(dāng)者必死,而后受內(nèi)力催逼,化作兩股白霧,障人耳目,自身又挾著風(fēng)雪,從上而下,生生將柳三哥在本幫主眼前給搶走了。”

    凈空發(fā)癡也道:“白幫主好刀法,刀路飄忽,奇快無比,老衲的一只袖口給削下了一角,險一險,一條臂膀廢了。”

    白毛風(fēng)道:“好說好說,咦,聽說你陷在**谷里出不來了,怎么又讓你出來了?”

    凈空發(fā)癡嘆道:“九九八十一灣**谷確有些難纏,不過,憑老衲天生的一點小聰明,走出**谷,只是小菜一碟,何足掛齒。”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道:**谷真難纏,要不是遇上了進山打獵的老獵戶,這生這世恐怕是出不來了。

    白毛風(fēng)將信將疑道:“看不出你有那么聰明,就拿你救柳三哥這件事來說,根本就是在幫倒忙,柳三哥非但不會謝你,還要恨你呢。”

    凈空發(fā)癡不解道:“不會吧,怎么會呢!”

    白毛風(fēng)突然厲聲叱道:“柳三哥,你下不下來?再不下來,本幫主就把南不倒宰了,我數(shù)三下,不下來,本幫主可要拿南不倒開刀啦。”

    只聽柳三哥急道:“慢,就下就下。”

    凈空發(fā)癡將柳三哥安放在樹叉上,自己坐在他旁邊,一只手扶著他的腰,問道:“柳三哥,你真要下?”

    柳三哥急道:“不下不行,快放我下去。”

    南不倒喊道:“三哥,別下來,記住,為我報仇啊!死了我一個,你還能報仇,你要一下來,咱倆都得完。”

    **狼聽得心頭火起,掏出一枚麻核,塞進南不倒口中,南不倒頓時喊不出聲來。

    庭中眾豪面面相覷,一時無良策,只有靜觀其變。

    凈空發(fā)癡道:“柳三哥,你下去,要是死了,老衲跟誰去比武呀?”

    “在下死了,你就是天下武功第一了,這還不好嘛!”

    “不好,不好,一點兒也不好,人家會認(rèn)為老衲撿了個便宜,是運氣好,不是武功好。”

    白毛風(fēng)暗暗好笑,柳三哥遇上這個武癡,夠他喝一壺了,便高聲數(shù)數(shù)道:“一……”

    柳三哥扯著嗓子對白毛風(fēng)喊道:“白毛風(fēng),你不要急好不好,性急的人是要生女兒的,你大概生了十七、八個女兒了吧,要這么急下去,下輩子還是生女兒,信不信!你明明知道我會下來送死,還數(shù)個**毛數(shù)啊,要曉得,凈空發(fā)癡大腦有點兒毛病,不是一下子能轉(zhuǎn)過彎來的人。你那個‘二’字,最好等一會兒再數(shù)。”

    白毛風(fēng)故意刁難道:“本幫主言出如山,決不更改,管不了那么多,叫不醒發(fā)不發(fā)癡,跟本幫主毫不相干。”

    不過,他那個“二”字,卻沒有馬上數(shù)出來。

    凈空發(fā)癡急道:“咦,柳三哥,你說老衲大腦有毛病?我救了你,還說我有毛病,是你有毛病,還是我有毛病!老衲真成了馬屁拍在了馬腳上了,還吃了一記飛馬腿,冤,比竇娥還冤。”

    柳三哥正要分辯,突然,丹田一熱,一股真氣發(fā)軔于丹田,通過任督二脈在周身百骸中流轉(zhuǎn),全身暖洋洋的,十分受用,心中大喜,知道真氣已經(jīng)恢復(fù),表面卻依舊裝作病怏怏的模樣,罵道:“真是個腦筋不轉(zhuǎn)彎的叫不醒,跟你怎么說都說不通,氣死在下了,遇上了你,算是倒了大霉,南不倒要真?zhèn)遇難了,在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叫不醒不懂男女之事,奇道:“南不倒,南不倒,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娃兒離不開奶,豺狼離不開羊,你離開了南不倒,莫非會死呀?!”

    柳三哥道:“你不信,我就從樹上跳下去,死給你看。”

    叫不醒道:“算了,算了,想不到柳三哥竟是個癡情種子,為了情人,本性迷失,連命都不要了,可悲可嘆。”

    柳三哥忙用腹語傳聲術(shù)對叫不醒道:“凈空發(fā)癡,謝謝救命之恩,眼下,我用腹語與你說話,旁人是聽不到的,剛才,我的真力已恢復(fù),只是被龍卷風(fēng)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請你在我咳嗽的時候,佯裝拍背,不知能否拍開封閉的穴道?”

    叫不醒這時一點都不傻,點點頭,意思是:能拍開。

    白毛風(fēng)這時喊道:“二……”

    時間緊迫,柳三哥忙佯裝咳嗽起來,凈空發(fā)癡掌心暗運真力,一邊為柳三哥拍背解穴,一邊道:“柳三哥呀柳三哥,定是酒色過度,淘空了身子,虛弱得象癆病鬼一樣,風(fēng)一吹就會倒,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不知是怎么得來的。”

    白毛風(fēng)見了冷笑道:“凈空發(fā)癡,不要裝了,你在給他拍開穴道吧,如今,柳三哥真氣大虧,即便拍開了穴道也是廢人一個,只要他一提真氣,便會立即真氣亂竄,毒火攻心而亡,本幫主勸你不要拍了,不然,丁飄蓬會跟你拼命的。”

    凈空發(fā)癡叫道:“老衲才不會給柳三哥解穴呢,老衲再會他辦事,不是癡就是賤了,剛才救了他一命,連謝都不謝一聲,倒反被他埋怨了一通,豈非是自找苦吃,活該倒霉么,老衲是個沒氣沒屁的人,這回竟也氣得哭笑不得,肝火往上,火起來恨不得將他從樹上扔下去呢,好在我佛以慈悲為懷,老衲便不與這種不知好歹的小人計較了,卻也決計不會再為他效勞了,總之,從今往后,柳三哥的生死存亡一干與老衲無關(guān)。”

    穴道已開,柳三哥用腹語道:“凈空發(fā)癡,穴道拍開了,快將在下送還給白毛風(fēng),等在下與白毛風(fēng)的賬算完了,一準(zhǔn)跟你比武,如今,你臉上要顯得十分懊惱的模樣,繼續(xù)不停地數(shù)落我,然后按我說的去辦,在下既答應(yīng)了與你比武之事,就決不食言。”

    腹語一說完,便開口罵道:“叫不醒,快將在下還給白毛風(fēng),要是南不倒有個三長兩短,在下與你沒完。”

    凈空發(fā)癡內(nèi)心大喜,面皮上卻滿臉的不快,惱道:“想不到,柳三哥真是個忘恩負(fù)義的好色之徒,為了女人,連最基本的做人道理都不懂了,非但不謝老衲救命之恩,還喋喋不休地責(zé)怪老衲,真所謂‘多管閑事多吃屁,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老衲活該,得得得,老衲才不稀罕你呢,把你還給白毛風(fēng)罷了。”

    白毛風(fēng)大喜,道:“這就對了。”

    只見凈空發(fā)癡腰插拂塵,一手挾著柳三哥,一手在樹桿上一拍,便如一道清風(fēng),從樹上吹了下來,視眾魔如同無物,來到白毛風(fēng)跟前,嗆啷啷一聲,將柳三哥往臺階上一扔,腳尖一點,倒飛回樹上去,口中囔囔道:“氣死老衲了,真正氣死老衲了,你要找死,還不容易么,讓你死去,常言道‘多做多錯,不做不錯,只看不做,永遠(yuǎn)沒錯,老衲城隍山上看火燒,不傷脾胃,圖個熱鬧。’從今往后,閑事不管,飯吃三碗,吃了就睡,睡了再吃,省心省力,長命百歲,嚇,還不容易么!”

    白毛風(fēng)大喜過望,左手揪住柳三哥的領(lǐng)口,一把將他抓起,他是個十分謹(jǐn)慎的人,右手旋即點了柳三哥的穴道,不過,為了不耗內(nèi)力,并未用“冰凍雪封鎖八脈”的點穴手法,他道:“本幫主早就說過,孫猴子是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的,哈哈,認(rèn)栽吧。(本章節(jié)由網(wǎng)友上傳&nb)”

    柳三哥一如既往地垂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他道:“其實,點不點穴道,都一樣,我已是內(nèi)力盡失之人,手無縛雞之力,聽?wèi){擺布宰割,剛才,龍卷風(fēng)點了我的穴道,如今你又點,實在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你倆手勢又重,點得我周身痛不堪言,還不如給我一刀算了。”

    嘴上這么說,暗底里早就運用“挪穴移位法”,將白毛風(fēng)的點穴,盡數(shù)化解。

    白毛風(fēng)道:“還是小心點好,跟你這種人打交道,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否則,恐怕就會倒大霉了。”

    柳三哥嘆道:“唉,怪不得在下會栽在你手里了,白毛風(fēng)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

    白毛風(fēng)冷笑道:“哼,告訴你,至今為止,與暗殺幫為敵的人,沒有一個能逃脫一死。認(rèn)命吧,柳三哥。”

    柳三哥有氣無力地道:“我早就說過了,命是個奇妙之極的東西,我看不懂,有些自以為是的人,總認(rèn)為能破解世間的萬事萬物,包括命,其實,他們更不懂,只是瞎猜,尤其是自己的命,往往猜反了,想要的,沒要著,不要的,卻來了,我也只能猜,不過,我猜中的時候會多一些。”

    白毛風(fēng)道:“你猜,還有幾天活頭?”

    柳三哥嘆口氣,搖搖頭,蒼白的沾著血污的臉顯得十分無奈,道:“讓我想一想,好不好,今生今世的事,真不好說啊,…”

    白毛風(fēng)譏道:“不要說想一想,想兩想,想三想,也行。”

    柳三哥的雙腳腳脛上鎖著鐵鏈,腰上也鎖著鐵鏈,雙手手腕上也鎖著鐵鏈,又有一根拇指粗的鐵鏈,將腳脛上的腰上的手腕上的鐵鏈緊鎖在一起,因此,他的四肢,根本就難以動彈。

    白毛風(fēng)見柳三哥垂著頭不作聲了,道:“得,要真想不通,就別想了,告訴你,有一點是肯定的,本幫主會死在你的后頭。”

    柳三哥抬頭一笑,道:“猜反了。”

    真力既已恢復(fù),柳三哥的縮骨游鱔功便游刃有余了。

    雙手不知怎么一來,從緊鎖的鐐銬中滑了出來,駢指如劍,出手如風(fēng),眨眼間,點了白毛風(fēng)胸間的七處大穴。

    變故突發(fā),強弱易位,白毛風(fēng)氣得烏珠翻白,無話可說。

    柳三哥一手提著白毛風(fēng)的衣領(lǐng),一手按著他的心脈,對左右眾魔厲聲喝道:“退后,向兩旁各退后一丈,千萬別動,誰要是動一動,你們當(dāng)家的命就沒了。”

    眾魔無奈,全神戒備,依言向兩旁退后丈余。

    丁飄蓬與霸王鞭一個箭步躍上臺階,站在柳三哥的兩側(cè),同花順子跑上臺階,掏出萬能鑰匙,打開了柳三哥腰上、腳脛上的鐐銬,心里實在氣不過,狠狠踢了白毛風(fēng)三腳,白毛風(fēng)的啞穴未點,還能言語,幾曾受過如此折辱,罵道:“小子,叫啥名字?算你有種,就不怕老子秋后算賬么!”

    同花順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雙眼一瞪,順手抽了白毛風(fēng)兩個耳光,打得白毛風(fēng)鼻血橫流,成了個花臉,同花順子罵道:“小爺叫同花順子,打你又咋的啦,再犟,小爺再打,信不信,要由著小爺?shù)男宰樱粍ε四氵@老逼秧子。”

    邊罵邊伸手要去拔腰間的寶劍,被柳三哥喝止了,這么一來,白毛風(fēng)竟也不敢冒犯同花順子了,免得吃了眼前虧。

    庭中眾豪齊聲歡呼,一時騷動起來。

    龍卷風(fēng)心道:要來的終于來了!唉,怎么會是這個結(jié)局?

    他當(dāng)即喝道:“柳三哥,別忘了南不倒還在我等手中。”

    柳三哥喊道:“各位英雄,稍安勿躁,救不倒要緊。”

    庭中眾豪聽命三哥,立時靜了下來。

    白毛風(fēng)嘆道:“咦,日落西山還未到呀。”

    此時已五更,隆冬長白山的五更,天色依舊漆黑一團,離日落西山明明還有十來個時辰,柳三哥的功力怎么恢復(fù)得如此之快?難道情報有誤?

    柳三哥道:“可喜紅霞黑夜飛,哈哈,白毛風(fēng),看來咱們又得交換人質(zhì)了。”

    白毛風(fēng)冷笑道:“料你也只能如此了,別看你拿住了本幫主,其實,你根本拿本幫主毫無辦法。”

    柳三哥笑道:“就象接了一只燙手的山芋,真有點兒傷腦筋。”

    白毛風(fēng)譏道:“傷腦筋的事,還在后頭呢,你可得想清楚了,若是放了本幫主,柳家的仇,也許永遠(yuǎn)都無法報了,弄不好,你還會死在本幫主手中,信不信?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本幫主勸你,還是來個一刀兩段,把本幫主殺了的好,免得日后咬臍莫及啊。”

    柳三哥道:“不行,不行,救南不倒是頭等大事,報仇的事,日后再說。況且,在下根本就不怕你,扳倒暗殺幫,只是時間長短而已,二十五年都過去了,難道還在乎十天半個月嗎,咦,我不急,你急個啥,是不是有點兒皇帝不急急太監(jiān)了!咱們言歸正傳,交換人質(zhì)吧。”

    白毛風(fēng)笑道:“還由本幫主發(fā)號施令嗎?”

    柳三哥道:“當(dāng)然,你是坐地戶呀,這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

    白毛風(fēng)嘆道:“看來,柳三哥還真有點君子風(fēng)范。”

    柳三哥道:“不敢不敢,君子風(fēng)范,心向往之,卻斷不敢當(dāng)。做君子太累,一旦做錯了事,會被大伙兒罵成偽君子,名聲就更難聽,所以,平生只想做個平常人,有時也免不了做些上不了臺面的事,庸庸碌碌,不求上進。說吧,怎么交換?”

    白毛風(fēng)道:“首先,各就各位。”

    柳三哥道:“就是說,將你帶到臺階下去。”

    白毛風(fēng)道:“對,否則要亂,無法交換。”

    柳三哥道:“行。”

    他提著白毛風(fēng)的衣領(lǐng),腳下一點,躍下臺階,提著白毛風(fēng),象是提著只雞,一點兒不費勁,丁飄蓬、霸王鞭、同花順子也俱各下了臺階。

    坐在美人松上看熱鬧的凈空發(fā)癡叫道:“弄來弄去,又是老一套,就不能想出一點新花樣來,真沒勁。”

    白毛風(fēng)仰頭怒道:“你不要亂,都是被你亂壞的。”

    凈空發(fā)癡叫道:“哎呀呀,老衲真是虧大啦,剛才,柳三哥搶白了老衲一番,如今,白毛風(fēng)也責(zé)怪起老衲來了,老衲象是成了個叛徒,里外不待見,兩面吃巴掌,真是和尚碰見兵,有理說不清啊。”

    柳三哥對美人松上喊道:“二黑,下來,見識見識暗殺幫幫主白毛風(fēng)。”

    喵嗚一聲,野山貓二黑從美人松上飛落,蹲伏在柳三哥腳旁,碧綠的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動,仰頭看著柳三哥,似是在聽命吩咐。

    柳三哥笑道:“跟白幫主親熱親熱,頭回生,二回熟嘛。”

    二黑又“喵嗚”叫了一聲,圍著白毛風(fēng)的雙腳,用鼻子嗅了一遍。

    白毛風(fēng)笑道:“聽說柳三哥的黑貓,鼻子特別靈,能千里追蹤獵物,日后,你是想用黑貓來找本幫主吧,哼,我看不大管用。”

    柳三哥并不理會,對野山貓道:“二黑,沒事了,上樹吧。”

    二黑極通人性,叫了一聲,拳身一縱,上了樹,黑影一閃,不見蹤影,庭中眾人看得呆了。

    柳三哥道:“白毛風(fēng),人質(zhì)交換開始吧。”

    白毛風(fēng)清了清嗓子,道:“雙方人質(zhì)到臺階下的中間地帶。”

    鬼頭鱷押著南不倒,走下臺階;柳三哥提著白毛風(fēng),也走到中間地帶。

    白毛風(fēng)又道:“人質(zhì)交換使者,解除兵器,走到中間地帶。”

    暗殺幫出列的是龍卷風(fēng),他徐徐走下臺階,站在白毛風(fēng)身旁;白道出列的是丁飄蓬,走到南不倒身旁。

    白毛風(fēng)道:“不行,丁飄蓬不能做使者。”

    丁飄蓬怒道:“就你怪話多,這事由不得你。”

    白毛風(fēng)對柳三哥道:“柳三哥,到底誰說了算?是丁飄蓬呢,還是我?”

    柳三哥道:“你,你說了算。”

    白毛風(fēng)道:“丁飄蓬輕功太好,還不等龍二弟背起我,他帶著南不倒,一晃就沒了,本幫主豈非中了奸計,被你等扣下,丟了性命,為天下笑。所以,丁飄蓬不能做使者,白道使者,除丁飄蓬外,任何人皆可。否則,人質(zhì)交換取消。”

    丁飄蓬笑罵道:“盡是些花花腸子,真***邪門,老子退就退。”

    丁飄蓬搔搔腦袋,退回白道隊列,靈蛇劍何桂花扔下長劍,空手走到南不倒身旁,成了白道使者。

    白毛風(fēng)道:“雙方將人質(zhì)交給使者。”

    柳三哥松手,白毛風(fēng)有些立腳不穩(wěn)模樣;鬼頭鱷也松手,南不倒向何桂花邁出一步。

    白毛風(fēng)又道:“雙方使者同時帶走人質(zhì),各自緩步走向己方。”

    龍卷風(fēng)扶住白毛風(fēng),向臺階走去,走了幾步,旋即拍開白毛風(fēng)穴道,暴喝一聲“起”,二人突然身形騰空,龍卷風(fēng)撲向南不倒;白毛風(fēng)返身倒縱向柳三哥,他積聚平生修為,雙掌當(dāng)胸一穿,向柳三哥狠狠拍了出去,這一拍叫做“火山狂噴烈焰掌”,兩道掌力轟轟隆隆,十分熾熱,煞是霸道,此乃白毛風(fēng)平生得意之作,一般不輕易施為,如今,成敗在此一舉,就顧不得那么多了,眾英豪一時呆了一呆,只見柳三哥劍眉一揚,面不改色,向側(cè)滑開一步,掌形一圈,一招“昆侖甩云袖”,輕描淡寫迎了上去,砰,一聲巨響,雙方真力相撞,俱各心頭一震,白毛風(fēng)向后退了三步,柳三哥向后退了一步。

    白毛風(fēng)暗暗吃驚,想不到柳三哥年紀(jì)輕輕,其內(nèi)力修為,已在自己之上,正在錯愕之際,卻見柳三哥腳下一點,已向龍卷風(fēng)掠去。

    原來,龍卷風(fēng)拍開白毛風(fēng)穴道后,便向白毛風(fēng)做了個手勢,意思是我去攔截南不倒,你去襲擊柳三哥,只要能將柳三哥擋得一擋,也許能將南不倒再度劫到手。他倆是幾十年的老搭檔,白毛風(fēng)自然心知肚明,白毛風(fēng)志在必得的一著落空,龍卷風(fēng)這一頭卻精彩疊出。

    當(dāng)何桂花摻著南不倒,往回走時,鬼頭鱷曹阿元氣得干瞪眼,也許,在眾魔中,最恨柳三哥的莫過于他了,數(shù)年前,在即將奪到三十六條水道老大之位時,卻冒出來了一個青皮后生柳三哥,壞了老子的好事,這輩子老子跟你算是耗上了,而南不倒是柳三哥的相好,自然恨屋及烏,連帶恨得牙癢癢,柳三哥呀柳三哥,你讓老子吃不下飯,老子就讓你拉不出屎。

    按他的性子,既然拿翻了柳三哥與南不倒,就不該與他倆羅嗦,一人一刀,結(jié)果性命得了,哪來那么多費話!暗殺幫規(guī)矩森嚴(yán),凡事必須聽命于白幫主,無奈自己寄人籬下,說話作不了數(shù),況且,無論是白毛風(fēng),還是老妖狼,對他都存著戒備之心,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更不能由著性子來了,否則,性命難保。當(dāng)見白毛風(fēng)突然向柳三哥發(fā)難時,心中大喜,知道動手的時機到了,往回收的鬼頭刀,說變就變,一吞一吐間,即刻向南不倒的脖子上撩去,他這一刀叫作“鄱陽陰風(fēng)刀”,動作幅度不大,卻最是迅快陰毒,眼看南不倒性命堪憂,靈蛇劍何桂花見狀大急,一掌在南不倒腰上一拍,將她拋向崔大安,同時旋身以掌作刀,一掌從下往上拍向鬼頭刀,掌緣在刀身上一磕,硬是將刀頭往上撞開尺余,南不倒總算逃過一劫。

    逃過一劫又一劫,當(dāng)南不倒受何桂花一拍之力,身子凌空蕩起之際,龍卷風(fēng)已先一步從空中飛掠而至,他臂膀一舒,出手就抓,這一抓,叫作“五爪金龍抓”,是龍卷風(fēng)空中擒敵的拿手好戲,一抓一個中,從未有過失手,他十分明白,只要抓住了南不倒,柳三哥就沒有犟頭了,要他圓就圓,要他方就方,勝券篤定在握了。

    一切全在意料之外,一切全在眨眼之間發(fā)生了,庭中眾英豪根本就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臺階上的眾魔也看傻了眼,柳三哥一心矚意于南不倒一邊的情勢,故而,當(dāng)一招“昆侖甩云袖”擊退白毛風(fēng)之后,他已扶搖而起,直撲龍卷風(fēng),畢竟,已慢了一拍,身在空中,左掌一圈,拍出一掌,此掌叫作“昆侖追風(fēng)掌”,后發(fā)先至,力道遒勁無匹,向龍卷風(fēng)腦后掃去,龍卷風(fēng)有兩個選擇,要么不管死活,一把抓住南不倒,后腦中掌而亡;要么舍下南不倒,空中轉(zhuǎn)身,跟柳三哥拼上一掌。

    龍卷風(fēng)自然選擇的是后者,只見他凌空一個騰翻,返身收招,變抓為掌,與柳三哥對了一掌,砰,一聲巨響,二人受內(nèi)力一震,身在空中,向兩旁分飛,柳三哥輕舒猿臂,撈住將要墜地的南不倒,落在崔大安身旁,龍卷風(fēng)借勢向臺階上飛落,落地后連退三步,心頭砰砰狂跳,兀自有些后怕。

    柳三哥對崔大安道:“崔總,夫人事急,快去救援。”

    崔大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怒吼一聲,挺起樸刀,帶領(lǐng)江勇、來芳沖了上去。

    何桂花正與鬼頭鱷曹阿元拆招,曹阿元氣得咬牙切齒,一把鬼頭刀使得呼呼生風(fēng),死纏不放,何桂花則施展空手奪白刃功夫,勉力支撐。

    后院眾英豪發(fā)一聲喊,俱各沖了上去,臺階上下展開了一場惡戰(zhàn)。

    柳三哥急忙拍開南不倒穴道,他倆從同花順子手中接過寶劍,相視一笑,正要去尋白毛風(fēng)晦氣,只見白毛風(fēng)手臂一揚,發(fā)出一枝響箭,響箭銳嘯,騰空而起,在空中爆出一朵紅色烈焰,眾人一時有些不知所以,正在怔忡間,突聽得,轟隆隆數(shù)聲爆炸,地動山搖,火光沖天,后院兩側(cè)廂房被炸飛了,木石紛飛,濃煙滾滾,數(shù)名趟子手被木石擊中,倒地而亡,接著后院大門沖進一彪人馬來,足有一百余人,俱各是暗殺幫幫徒,為首的是白條子與黃金魚,吶喊著“活捉柳三哥,殺死丁飄蓬。”

    氣焰囂張,聲勢赫赫,大有踏平客棧,全殲眾英豪之勢。

    眾英豪被圍在垓心,雖武功高強,卻也進退不得,顯見得落了下風(fēng),白毛風(fēng)等人越戰(zhàn)越勇,率領(lǐng)眾魔死纏賴打,不依不饒,柳三哥與丁飄蓬等圍成一圈,如銅墻鐵壁一般,白毛風(fēng)等人久攻不下。

    天色微明,雙方僵持不下,突然,后院又沖進一彪人馬來,為首的是土地公公楚可用、土地婆婆羅阿娟、老龍頭的二兒子怒濤滾滾龍黃河帶著捕快與水道刀客,足有三十余人,沖殺了進來。

    龍黃河是老龍頭派來接應(yīng)柳三哥的,楚可用夫婦是來捉拿白毛風(fēng)的,兩股人馬在道上相遇,便結(jié)伴而來,到了白河鎮(zhèn),聽說柳三哥等人與白毛風(fēng)在野山參客棧激戰(zhàn),便出其不意的殺了進來。

    楚可用的單刀,羅阿娟的長劍,龍黃河大開大合的樸刀,加之三十余位精干捕快與水道刀客的背后突襲,打了暗殺幫一個措手不及,立時七八名幫徒中了刀劍,倒地而亡,一時鮮血飛濺,慘叫聲四起,暗殺幫幫徒,雖都是亡命之徒,卻也知道厲害,立時分成兩撥,一撥繼續(xù)與柳三哥等人廝殺,另一撥則與楚可用等人廝殺起來,這么一來,強弱之勢,立時倒轉(zhuǎn),白毛風(fēng)見狀,手臂一揚,又發(fā)出一枝響箭,箭聲銳嘯,在空中爆出一朵綠色火焰,這是白毛風(fēng)撤退的信號,老妖狼見狀,手臂一揮,按照事先白毛風(fēng)的計劃,帶領(lǐng)陰山一窩狼及鬼頭鱷等人,飛身后掠,奔入后院正房,鉆地道跑了。

    白毛風(fēng)、龍卷風(fēng)、崔小玉沒走,他們繼續(xù)率領(lǐng)幫徒與柳三哥等人惡戰(zhàn),若是他們走了,幫徒便會亂了陣腳,死傷人數(shù)就會更多東。

    白毛風(fēng)明白,撤退與進攻都是一門學(xué)問,必須按序進行,最忌慌亂草率。

    柳三哥尋思:老妖狼等人是跑了?還是去搬兵?看來是要跑。

    柳三哥邊與白毛風(fēng)拆招,邊觀察著周遭的動靜。

    一會兒功夫,白毛風(fēng)料定陰山一窩狼已成功撤出,便撮唇尖嘯,帶令龍卷風(fēng)與崔小玉,飛身后掠,奔入后院正房,重重帶上了房門。

    暗殺幫幫徒見幫主也跑了,發(fā)一聲喊,作鳥獸散,有奪路而逃的,有飛掠出院墻的,也有逃不及,負(fù)隅頑抗的,眾英豪分頭追殺,當(dāng)即又有數(shù)人被趟子手砍翻在地,后院一戰(zhàn),趟子手死難弟兄已有十來人,對暗殺幫恨之入骨,此時,反敗為勝,果而落手絕不留情。

    見白毛風(fēng)開溜了,柳三哥、南不倒、丁飄蓬見狀,飛身而起,緊隨其后,三哥一腳踢飛了房門,正要進房,見房中并無他人,只有白臉狼煞白著臉站在房間中央,兩只眼睛發(fā)著綠光,詭異地笑看著自己,脖子上掛著兩個香瓜般大的綠色霹靂彈,手里拿著點亮的火折子,正要去點霹靂彈上的引線,火折子的光忽閃忽閃,映著他蒼白如紙的臉,時明時暗,更顯得陰森可怕,白臉狼道:“來呀,三哥,咱們一堆兒去見閻王,也好有個伴兒。”

    看來白臉狼已抱定了同歸于盡的決心,是想臨死前,拖幾個墊背的。

    柳三哥大驚,一手抓住南不倒的臂膀,一手抓住丁飄蓬的臂膀,喝道:“快撤,全往后撤,霹靂彈!”

    他腳下一點,向院中倒縱出去,三人掠空,如三只驚鴻,在三丈開外,緩緩飄落。

    唐門霹靂彈的威力,足以震懾眾人,那些接踵沖向后院正房的群豪,聞聲后,俱各掉頭就跑。

    后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此時,白條子與黃金魚在楚可用與羅阿娟的刀光劍影籠罩下,左支右絀,險象環(huán)生,幾乎絕了生望,他倆咬緊牙關(guān),作困獸斗,挨一刻是一刻,已橫下一條心,大不了一死了之。

    當(dāng)柳三哥、南不倒、丁飄蓬呼喊著往后飛掠時,楚可用與羅阿娟自然聽見了,他倆聞聲觀望,手中的刀劍自然慢了一拍,白條子與黃金魚見狀,知道逃生的機會來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他倆大喝一聲,奮力刀劍齊出,撞開一個空檔,向院外飛掠而去,楚可用夫婦只是罵了幾句臟話,也不發(fā)足追殺。

    余下的暗殺幫幫徒,俱各是奸滑兇狠之徒,見眾英豪心有旁鶩,便瞅個空兒,趁機抱頭鼠竄,四散逃亡。

    霎眼間,后院內(nèi)全是白道英豪,還有,就是橫陳在地的的尸首與傷者。

    柳三哥張手?jǐn)r著眾人,不讓眾人進房追殺,嘴里喊道:“當(dāng)心霹靂彈,不要靠近正房。”

    天已大亮,后院正房的門敞開著,門洞里黑漆漆的,不見人蹤,霹靂彈并沒有爆炸。

    后院眾英豪遠(yuǎn)遠(yuǎn)地圍聚在正房前,面面相覷,一時沒了主意。丁飄蓬道:“我去看看。”

    柳三哥道:“不行,要去我去。”

    霸王鞭道:“我讓趟子手去探探動靜。”

    柳三哥道:“不可,再等等。”

    丁飄蓬道:“再不追,白毛風(fēng)就跑沒了。”

    柳三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丁飄蓬訝異道:“廟在哪里呀?”

    柳三哥道:“長白山。”

    丁飄蓬急道:“偌大長白山,上哪兒找去!”

    柳三哥道:“二黑能找到。”

    正說著話,正房發(fā)出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整個房頂被掀了起來,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墻倒房塌,瓦礫亂飛,眾人只得后撤,自然有人受傷了。接著,又是三聲爆炸,炸得后院的山墻都塌了,后院成了一片火海,為防殃及民房,柳三哥與眾英豪忙于救火,白毛風(fēng)終于安然脫險了。

    過了好久,大火撲滅。

    火場里,霸王鞭崔大安夫婦帶著趟子手在瓦礫堆里仔細(xì)翻尋,丁飄蓬問:“崔總鏢頭,你在找白臉狼的尸骨?”

    霸王鞭道:“找他干啥,估計他點燃了霹靂彈的引線,便鉆地道跑了,火場里不會有他的尸骨。”

    “那你找啥呀?”

    霸王鞭尷尬一笑,道:“找鞭子,我的神鞭。”

    “鞭子?”丁飄蓬一時費解,稍后恍悟,他是在找他的稱手兵器霸王鞭呢,他道:“那鞭子怕是燒成灰了。”

    霸王鞭道:“不會,那鞭子是用千年鐵木制作,刀劍不入,雷火不毀,是世間一大奇物。”

    “是嘛?”丁飄蓬半信半疑,去找了把鐵鍬,也在火場里撥拉著瓦礫,翻尋起來。

    屋內(nèi)地面已全被霹靂彈翻了個個,形成了一個大坑,柳三哥帶著野山貓二黑,在火場里徘徊,顯見得正房下面有地道,通過地道,白毛風(fēng)將霸王鞭夫婦用迷香薰翻了,然后,進入室內(nèi),綁架了霸王鞭夫婦,白毛風(fēng)等人撤走時,也是通過地道溜走的,最后,白臉狼用霹靂彈將正房連同地道全部炸毀,走得干凈利落,不留一絲痕跡。

    要是循著地道找人,是件費力不討好的事,隆冬季節(jié),地凍三尺,找到了地道的出入口,須數(shù)天時間,那時人早就跑得沒了蹤影,是個刻舟求劍的笨辦法。

    柳三哥對二**:“二黑,你能嗅到白毛風(fēng)的蹤跡嗎?能找到他嗎?”

    二黑的鼻子貼著火場的廢墟嗅吸著,它在火場里,整整打了三個轉(zhuǎn),跑到柳三哥跟前,喵嗚叫了一聲,搖搖頭。

    柳三哥知道,現(xiàn)場霹靂彈的火藥與濃重的煙味,已攪混了二黑的嗅覺,二黑一時無法找到白毛風(fēng)。

    一時找不到白毛風(fēng),不等于永遠(yuǎn)找不到,只要白毛風(fēng)的蹤跡一出現(xiàn)在二黑的附近,白毛風(fēng)就沒個跑。

    柳三哥手一揮,對二**:“今兒咱們不找了,沒關(guān)系。”

    二黑受夠了火場的煙薰,聽三哥這么說,歡叫一聲,一溜煙的竄上了美人松。

    二黑上了美人松,美人松上卻跳下來一個人,口里囔囔道:“誰說沒關(guān)系呀,哎呀,美人松上看火燒,味道實在不大好,看看,老衲的棉袍被火星燒破了好幾個洞呢,差點兒連眉毛都燒沒了。”

    美人松上下來的人正是凈空發(fā)癡叫不醒,柳三哥深深一揖,道:“多謝法師救命之恩。”

    叫不醒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三哥客氣啦。”

    柳三哥道:“在下以為法師走了呢,你還真在樹上看呀。”

    凈空發(fā)癡叫不醒道:“這話差矣,看就是看,不看就是不看,怎么弄出個真看假看來了,柳施主此話差矣。”

    柳三哥道:“你怎么不下來幫忙呀?”

    叫不醒道:“阿彌陀佛,看看,這地上的鮮血尸體,還不夠多么,我佛悲天憫人,慈悲為懷,老衲不敢參與人世紛爭,殺生造孽,善哉善哉。”

    看著院內(nèi)惡戰(zhàn)后的慘狀,柳三哥默默無語。

    趟子手正忙著翻檢尸體,凡見著受傷未咽氣的暗殺幫幫徒,便補上一刀,了結(jié)性命,并將幫徒尸體裝上馬車,足有三十一具之多,趕著馬車,帶著鎬頭,去郊外挖坑掩埋;凡自家負(fù)傷的弟兄,則忙上前救助包扎,抬到東院屋內(nèi)將息,死亡弟兄的尸體,計十三具,均擦拭干凈,用布袋裝斂好,布袋上標(biāo)上姓名,抬到前院空屋安放,準(zhǔn)備運回各自的老家。

    在場所有的人,無論是趟子手,還是捕快、水道刀客,都神色肅穆,心情沉重。

    雪蓮仙姑與弟子肅立一旁,雙掌合什,口中高誦佛號,為死者超度,后院籠罩著一片悲憫哀傷之情。

    突然,霸王鞭崔大安喊道:“鞭子找到了,鞭子找到了。”他用鐵鍬撥拉開瓦礫碎磚,一眼見到了躺在灰燼中的神鞭,喜不自勝,忙從地上撿起,大手在鞭桿上一擼,抹去灰燼,鞭桿竟毫發(fā)無損,黑亮如鐵,就連牛皮鞭繩,也未被大火燒毀,大約爆炸一起,即被埋入磚瓦堆里,故鞭繩未毀于火。

    霸王鞭揚起神鞭,在院中揮舞,叭叭叭連聲,象是在放勝利的鞭炮,要將血腥與晦氣俱各驅(qū)散。不過,這一仗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院中眾人人卻怎么也歡喜不起來,唯獨雪蓮仙姑等人念誦經(jīng)文的聲音,綿密而低沉,深深撞擊著眾人的心……

    2013/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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