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冰池,集千年之寒,為鸞鳳山乃至整個天下最為寒冷的地方。說是池,實則是鸞翱殿地底下百丈深處的一個湖泊。由于寒冷至極,湖上終年結(jié)冰。冰的厚度亦達來丈多
縈繞的寒氣撲到臉上,確實帶著刺骨的冷。
金胤和影空早已暗運真氣護體,所以這里的氣候?qū)τ谒麄兌颊f也并非那么可怕。
史如歌不由得將身上那件厚實的棉裙裹得更緊了。
見史如歌還是冷得打顫,金胤不禁輕發(fā)一掌擊向她的后肩。他涌出自己體內(nèi)源源不斷的真氣替她御寒。
“好了嗎?”待金胤停下來時,史如歌的臉色確實好看了很多。影空便關(guān)心地問道她。
“好多了,謝謝。”史如歌頭,看金胤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感激之情。
“那我們往里走,找找金戈在哪!”影空提議道。
嗯。”金胤和史如歌紛紛頭,而后各自看了看四周。
四周的石壁光滑陡峭,在寒冰之芒的折射下更顯得詭異神圣。三人左右環(huán)顧,卻不見半個人影。
金胤神色凝重,思考道:“怎么不見金戈的人?他是受了傷的,照理說他應(yīng)該昏迷在此的。”
史如歌著急而又不安,忙問:“金戈不會死吧?”
“不會!”影空連忙打斷她道,“你沒看到這里空空如也嗎?如果金戈死了,他的尸體是不會腐爛的!”
“哦。”史如歌放下心來,卻又有些奇怪了:這個影空為何如此緊張金戈啦?剛才自己擔(dān)心金戈可能死了,她都有些不高興啦!
想著想著,她偷偷地望向影空,她想仔細(xì)地觀察下她。影空的臉上依然蒙著黑紗,裸露在外能讓人欣賞的還是只有那杏仁似的眼和那柳葉似的眉。
史如歌有些失落,天下間眉目相似的人實在是太多,就憑這兩她怎么都猜不到影空到底是誰!
她也懶得猜了。至少她知道影空是個好人就行了!
不禁,史如歌的目光移到了別處!
突然,她指著眼望的方向,大聲對身邊的影空和金胤說道:“你們看啊,那里有個洞!”
影空和金胤循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頓時大愕,左前方的懸壁上竟有一個狹窄的洞口。一張冰門將其稍作遮掩,加之這寒氣縈繞的環(huán)境,所以它不易被察覺。
“金戈會不會在那里邊?”史如歌喜出望外道。
“走,我們?nèi)タ纯矗 蓖送鹭泛螅翱湛焖俪纯陲w去。
緊跟著,金胤拉住史如歌,也準(zhǔn)備飛上去。
不料身后,一陣勁氣暗涌而來,橫向金胤掃去!
金胤只覺身上一痛,但還是堅持往前飛。帶著史如歌,他很快地落在了洞口!影空連忙扶住受傷的金胤,驚怔道:“有人在背后暗傷您!真沒想到竟會有人跟著我們來這!”
金胤默不作聲,身處高處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往下看,都想知道那個跟著他們進來的人是誰。可由于懸冰池面籠罩的寒氣越來越盛,三人的視線便只能停住于那漂浮的云霧上。池中的一切完全無法看清!
“來者不善,我們快找到金戈,然后馬上離開!”影空小聲催促道。
“我扶您。”史如歌挽住金胤的另一只胳膊,有些臉紅道。
“乖。”金胤滿意地頭,心里的快樂不言而喻。他終于知道史如歌是在意自己的了,只是她還不愿接受自己是她親身父親的這個事實。在她的心中,史乘桴才是爹,所以她便從未稱呼過自己。
兩女孩兒,分別攙在他的兩邊。金胤的臉上露出了這二十三年來最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
可才走開幾步,他艱難的步子便停了下來。
影空的臉色煞是難看,急問:“您怎么啦?”
金胤依然和顏悅色,低聲回答影空道:“內(nèi)力受損罷了,不礙大事,休憩會便無恙了。”
“您的臉色這么難看,讓我來為您療傷!”影空望了望這空洞的四周,示意史如歌同她一起將金胤扶到最里邊。
金胤和影空相繼坐了下來。影空重涌內(nèi)力,開始為金胤療傷。
可是,她灌入的內(nèi)力卻對金胤毫無用處。
金胤忍住重傷的疼痛,盡量不讓它表現(xiàn)于外,他可不愿兩個女兒為他擔(dān)心。但他心里知道,剛才在暗處擊他的那個人絕對是位一等一的高手。否則,他的這一擊不會有如此般的后勁!
影空不禁叮囑道:“史如歌,你再去其他地方找找金戈,我還得繼續(xù)為金胤大俠療傷,一時間我們都走不了,你抓緊時間,不必顧及這里!”
史如歌也感覺到了情況的不妙,金胤的傷勢是比較嚴(yán)重的。于是她環(huán)顧四周,頭道:“嗯,你們小心。等找到金戈,我們一起出去,你們也一定要等我!”
待史如歌一走,影空便是低眉斂目地對金胤說道:“爹,您的內(nèi)傷很重,女兒功力太淺,看來得運用仙葩草的能量了!”
“不行!”金胤連連擺手,道,“動用仙葩草的話,背后這人馬上就會過來搶!搶走仙葩草事小,我怕他不會放過你和史如歌!”
“可是您……”影空不知如何是好。
金胤道:“我們等,等史如歌找到金戈,即便是金戈也受傷了。只要赤霄劍還在……”
“嗯!我有感覺,史如歌一定能夠找到金戈!”影空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異樣的神光。
金胤頭道:“對,所以我們等吧。”
走到這間石洞的拐角處,史如歌便面臨著兩個選擇。一條筆直的走廊、一條狹窄的曲徑。憑感覺,她踏入了那一條走廊。
不知從何而來灑下來的幾縷陽光,慵懶地照耀在這長廊里,空氣中彌漫著極細(xì)極細(xì)的水珠,清晰可見。走廊的盡頭是一堵高達十來丈的透明色的墻。
通過這堵墻,史如歌看到里邊是一個威嚴(yán)的大殿。殿的正中間似乎是一個圓形的小池。池中寒氣彌漫,所以她看不到池中有何物!
當(dāng)史如歌走到盡頭的時候,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敲擊墻面。可還未等她觸碰到它,便聽得一聲脆響,眼前的一塊墻面不擊自碎。
史如歌跨到殿里,這才看清寒氣翻涌的圓池中的一切。
一陣清風(fēng)不知從何處刮來,它將池中的霧氣微微吹散,史如歌更是怔大了雙眼,呆呆地看著正被禁錮在其中那青色背影的人。
“金戈!”史如歌失聲叫喚著,奮不顧身地就要往那池中跳!
可當(dāng)她就要跳下去的時候,卻猛然發(fā)現(xiàn),一條一丈多長的綠蛇正彎彎曲曲地纏繞在金戈的身上!
史如歌嚇得連連退后了幾步,她是最怕蛇的,而且眼前的是條妖美異長的蛇!
“金戈,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史如歌不禁嘶聲呼喊。可前方的金戈依然低垂著頭,也不轉(zhuǎn)身看她。他的整個人,好像是被冰凍了一番,一動不動地坐在那。
或許他根本就無法感覺到史如歌的到來!
史如歌突然很害怕,從所未有的害怕。就算是以前她爹被殺、泉池被滅她也沒有過這種怕感。她一步一步地往走前,心跳劇烈。她不停地問自己:難道金戈死了嗎?他死了嗎?如果他死了我該怎么辦?沒有他活著的世界我又該怎么活下去?
她走到金戈的前面,終于看到了他蒼白的臉。
他的面容依然清俊養(yǎng)目,普天之下,確實也沒有人生得比他看去更舒服的了。只是這會,他沒了笑容,沒了血色。而且眉頭緊皺,透著一股哀傷和衰弱。
史如歌愕然失色,先前對那綠蛇的恐懼這一瞬間也變得蕩然無存。她縱身往下一跳,顛簸著,她終于在池中站穩(wěn)了。
或許是她跳下來時鞋子蹭到地石發(fā)出了咔嚓的聲響,所以驚得那條綠蛇發(fā)出嗖的一聲嘶叫,而后便飛速地扭直身子從金戈身上竄下來鉆進池中的一個小洞里逃走了!
史如歌緩步來到金戈的面前,輕輕拂開他臉上散垂的黑發(fā),怔怔地凝視著他俊逸的面容。不禁,她的手輕輕地?fù)嵘狭怂哪槨?br />
“金戈,你聽得到我說話么?”史如歌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溫存。也是她所帶來的這絲人氣和溫暖使得籠罩在這池中的寒氣漸漸變薄。
懸冰洞內(nèi),影空和金胤依然靜靜地坐在那運功調(diào)息。
四周的空氣陰冷至極,可這洞中卻無半絲清風(fēng)刮拂。
突然,兩股極細(xì)的寒流輕輕地飄到了洞里,金胤只覺心口冰觸似的一涼,他忙小聲地對影空說道:“君兒,有人要進來了,你趕快找地方躲一躲!”
“不,我跟您一起!”影空搖搖頭,忙起身去攙扶他。
“金胤,你以為還能躲到哪去?”一女聲傳來。他們還未移動半步,而駱姝簾和易濁風(fēng)早已進來。
金胤矯作一笑,鄙夷地看著易濁風(fēng)道:“原來是你,多日不見,武功大有長進啊!”
易濁風(fēng)暗自思忖,自己并未出手,為何金胤就說自己武功進長了?于是,他冰般的眼眸瞟向金胤,頓時大悟:原來金胤被人暗算了。我則剛好在這個時候進來,所以他懷疑暗傷他的那個人是我。
但他并不理會金胤的譏諷和懷疑,也不想專門地解釋。只是目光淡然地望著影空,問:“影空掌門,你可記得自己說過什么?”
影空恍然道:“當(dāng)然記得。我說若你破得了幻影陣,我便將鸞鳳山醫(yī)典親手贈予你。”
易濁風(fēng)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那么,東西啦?”
影空目光陰厲,道:“回鳳榻宮后,我自會給你!”
易濁風(fēng)冷冷一笑,道:“那好,我就等你們回鳳榻宮。”
影空自有用意,她只是在警告易濁風(fēng),如果現(xiàn)在殺了她和金胤便永遠拿不到鸞鳳山醫(yī)典!其實易濁風(fēng)完全明白她的詭計,只是他也沒有想過要殺他們。
一邊的駱姝簾卻十分反對易濁風(fēng)的做法,提醒道:“易濁風(fēng),我們都已經(jīng)找過了,鸞鳳山醫(yī)典根本就不在鳳榻宮!肯定是被她帶在身上了!”
易濁風(fēng)臉色一沉,怒道:“如果你現(xiàn)在就想要,那你憑自己的本事從她身上奪過來。不然,就閉嘴。”
駱姝簾默默地忍住了不滿和憤怒,冷聲道:“我無所謂,只是,如果到時拿不到的話,我看你怎么向教主交代!”
“那就不用你著急了。”易濁風(fēng)冷瞟駱姝簾一眼,目光又很快地掃視完了四周。突然,他焦急地問道金胤和影空:“史如歌啦?她不是隨你們一塊下來了么?”
金胤的臉色稍稍平和了一些,道:“如果你是來找史如歌的,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不要告訴他!”影空急忙勸止。
“史如歌往里邊找金戈去了!”金胤不顧影空的阻撓,冷聲說道。
“多謝。”感激地看眼金胤后,易濁風(fēng)快步往里邊走去。駱姝簾形影不離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開幾步后,易濁風(fēng)突然停了下來。他暗運內(nèi)力將周遭的寒氣急劇匯攏于掌心,而后向著金胤胸口重重一擊。
這股強勁的真氣,受傷的金胤無法躲閃,便由它著似驕龍一般鉆進了自己體內(nèi)!
“易濁風(fēng),你暗算人!”一邊的影空殺意頓起,她揮手正要一掌回劈易濁風(fēng)。
“慢!”金胤一手捂著疼痛欲裂的胸口,一手連忙按下了影空揮起的那一掌。
金胤目光詫異地看著易濁風(fēng),問:“你發(fā)這一掌,目的只是想告訴我剛才在背后傷我的那人不是你?”
易濁風(fēng)依然不動聲色,道:“隨你怎么理解。”
易濁風(fēng)說完便走開了。影空不解地看著金胤:“爹,為什么不讓我還手?即使我不是他的對手,可還是不能就這么被欺負(fù)啊!”
金胤突然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告訴影空道:“剛才他的那一掌并不是在傷我,而是在幫我。”
“哦?爹,那您的傷?”影空有些詫異,再看金胤的臉色確實在這一瞬間變好了。
“體內(nèi)的淤血和煞氣已被他的那一掌擊散,整體來說差不多好了七成。”
影空嗯地一聲,終于放下心來。
金胤又朝易濁風(fēng)消失的那個洞口一望,臉上有著一絲擔(dān)憂的神色:“君兒,那里有兩條岔路,我們分頭去找史如歌和金戈,兩個時辰后在這會合。”
影空頭,道:“我也正有此意,爹,您一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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