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義勇軍的大部隊雄赳赳氣昂昂地踏上征途,拉開了葉縣保衛(wèi)戰(zhàn)的帷幕。
翟周全率領(lǐng)三百士兵駐守大本營,包括一百老兵,以及兩百名緊急征募而來的農(nóng)民新兵;他的任務(wù)很繁重,既要對新兵進行訓(xùn)練,還要呼應(yīng)掌控葉縣的李山,以防備最壞的情況發(fā)生。
所有的留守人員都站立在路邊,揮手吶喊,送別遠行的兄弟們。
孟小福和李智混雜在人群當(dāng)中,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那輛運載著文宣隊員的騾車,那個穿著紅襖子的姑娘,直到煙塵滾滾,逐漸失去了蹤跡。
而這個穿著紅襖子的姑娘,此時也正伸長了脖子,努力向著身后看去。
她在追尋一面越離越遠的大旗,旗幟上面寫的,是一個‘胡’字。
主力向北,而胡萬勝則帶著三百人的小部隊,往東南方的舞陽而去。
老兵同樣只有一百,剩下的兩百人,是從葉縣拉出來的廂兵。
以少驅(qū)多,深入敵境,但是胡萬勝卻沒有絲毫慌張。他很是老辣地將兩百廂兵打散編制,在每個小隊安排兩名義勇軍的士兵作為軍使和副手,剩下五十名義勇軍老兵就全部編為直屬親兵,作為彈壓和應(yīng)變的力量。
于是便穩(wěn)穩(wěn)地將部隊掌握在了手中。
整頓完畢全軍出發(fā),胡萬勝同時發(fā)布了一道命令:路上遇到的行人百姓,如果是同方向的,或者驅(qū)趕回頭,或者拿入軍中,以防泄露部隊的消息。
這樣走了三里路,就抓住了一家人,是從葉縣前往舞陽探親的;他們知道義勇軍的紀(jì)律好,所以也不是很害怕,主動要求隨軍行動--相當(dāng)于找免費保鏢
有百姓隨隊,加上廂兵疏于訓(xùn)練,所以胡萬勝體貼地放慢了行軍速度。
然而,以義勇軍平常訓(xùn)練時候一半的速度走了十里路之后,有些廂兵就堅持不下去了。
當(dāng)壓陣的胡萬勝帶著親兵走向喧鬧的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有三個廂兵癱坐在路邊,大聲嚷嚷著什么;四名義勇軍的戰(zhàn)士站在他們旁邊,厲聲呵斥;而稍遠點的地方,還聚集著十幾個廂兵,也在嘀嘀咕咕的,似乎在勸說,又似乎在抱怨。
很顯然,這四個義勇軍戰(zhàn)士是兩個小隊的軍使和副手,現(xiàn)在遇到了混耍賴的手下,一時之間沒什么辦法。
見胡萬勝到來,四人又羞又急,伸手就去扯地上的人:“起來,不要命了!”
三人中為首的那位一個勁往地下溜:“走不動了,打死俺也不走了,哎呦喂,俺要回葉縣!”
另兩人見狀,也跟著嚷嚷起來:“俺沒力氣了,義勇軍拿俺們不當(dāng)人,俺不走了!”
圍觀的廂兵們看到胡萬勝,大部分都閉上了嘴巴,站直了身體,卻有一個和別人不同,呲溜奔進了三人當(dāng)中,往地下一趟,抹了把臉,叫道:“大老爺行行好,放俺們回家吧!”
“閉嘴!”
胡萬勝一聲暴喝,瞬間震住了全場,再無半點聲響。
“拿下!”
便有親兵如狼似虎地上前,兩個對付一個,把四個老賴綁了起來,用破布塞住嘴巴。
“集合!”
不多時,三百人就排得整整齊齊,站在了胡萬勝面前。
“軍人自有軍紀(jì),服從命令的,有吃的有喝的有軍餉有功勞。”,胡萬勝聲如洪鐘:“不聽話的……”,他往跪在地上的四個人指去:“這就是榜樣!”
在數(shù)百雙的眼睛的注視之下,他唰地抽出腰刀,猛地揮下。
四刀,四命。
全場鴉雀無聲,落葉可聞。
胡萬勝的目光自左向右,慢慢掃過,無人敢和他對視。
“現(xiàn)在可知道我的軍紀(jì)?”
“知道。”,隊伍里傳出稀稀拉拉的回應(yīng)。
“現(xiàn)在可知道我的軍紀(jì)?”,胡萬勝虛晃鋼刀,提高了聲音。
“知道!”,全員齊聲吶喊。
“好。”,胡萬勝滿意地點點頭,向前揮手:“出發(fā)!”
隊伍再次踏上行程,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
“指揮使。”,親兵隊長指著地上的尸體請示道:“這些怎么辦?”
“嗯。”,這是個好問題,“你帶幾個人,隨便挖個坑埋了吧。”
親兵隊長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一邊暗怪自己多嘴,一邊郁悶地點了幾個手下的名字,把尸體拖到路邊。
而在離他們幾十步之外,那家探親的老百姓正加快步伐,倉皇地向葉縣回返。
胡萬勝微笑地看著這一切,輕輕地搖了搖頭。
殺人只是手段,目的當(dāng)然是為了嚴肅軍紀(jì),而嚴肅軍紀(jì),當(dāng)然是為了練兵。
通過岳丘配發(fā)的對講機,他已經(jīng)和哨探舞陽的夜不收取得了聯(lián)系,知道那邊毫無戒備,恰似一個張開了殼的河蚌,正向他露出了璀璨的珍珠。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胡萬勝知道自己不比李山,和頂頭上司沒有過命的交情,所以,他必須更加發(fā)奮,立更多的功勞,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而只有保住位置,才能……
他的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了一張美麗的臉龐來。
他忍不住捻了捻右手的手指--每一個手指都曾觸摸到那副美麗的軀體--似乎能夠感受到殘留的溫?zé)岷腿彳洝?br />
要立大大的功勞,胡萬勝走著,尋思著。
不光要立功,還要表忠心,不光要表忠心,還要顯示出自己的價值。
除了打仗之外,最大的價值在哪兒呢?
他的外表雖然粗魯,心思卻很深沉,趁著行路的當(dāng)口,他慢慢地琢磨,琢磨頂頭上司、義勇軍統(tǒng)制、岳丘,的種種安排。
然后,他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義勇軍有文武兩部分,而文官體系里面的重要人物,范余、李右、張謙,沒有一個是出自老忠護軍的;
而武官部分呢?
李山和他的兩個徒弟……
翟家眾人……
兩邊都不沾的自己……
胡萬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阿嚏!”
葉縣縣衙里的岳丘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繼續(xù)對方順吩咐道:“戰(zhàn)爭期間特事特辦,縣城四門封閉,夜間宵禁,各處都由我軍把守,萬事全以李大哥為主。”
不待有人發(fā)問,便大手一揮:“就這么定了,發(fā)布告示,違令者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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