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董事會需要一個解釋!”耳麥中的咆哮聲震耳欲聾。
因為鄭吒的表現遠遠超出原著,引起了保護傘高層的極大興趣,甚至通過衛星進行了直接關注,隨后兩隊幾名最強戰力的超級對決徹底晃瞎了保護傘高層的鈦合金狗眼,正當他們不顧一切地想要得到更詳細的數據時,中洲隊的行云術和惡魔隊的黑暗牢籠卻將戰場遮蔽了,緊接著王楊凝聚元氣引發的雷雨更是隔絕了所有探測手段,只有檢測儀器上那強烈的能量波動撩撥著所有人的神經,心急火燎之下,保護傘公司的浣熊市主管就成了最好的出氣筒。
“是的,先生,我正在解決,請您相信,只需要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就足夠了。。。。。。”滿頭大汗的主管結結巴巴地說道,
可是另一端的保護傘高層很顯然失去了耐心,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也許吧,你最好明白一點,凱恩先生:浣熊市的事故讓董事會對你很失望,所以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否則——”
聽著耳麥中傳來掛斷電話的嘟嘟聲,主管抹了一把汗,抬起頭發現滿屋子的人都在看著他,頓時怒了:“看什么看?你們這群白癡!馬上集中所有的衛星,我要知道發生的所有事情,你們只有半個小時!”
“長官,”副手提醒道,“那里現在正在被雷陣雨覆蓋,衛星無法得到信息。”
“怎么會這樣?”主管愕然,“我記得預報說今天應該是晴天啊。”
“確實如此。”副手調出昨天的衛星云圖,一片深灰色表明這個晚上明明應該是滿天繁星。
“真見鬼!”主管覺得自己一定是今天起床的姿勢不對,這可不是幾十年前天氣預報基本上要反過來相信的時代,衛星云圖出錯的幾率無限接近于零,可是如此小的幾率居然都能被自己碰上,真是日了喪尸狗了,“那就派所有的直升機和特種精英小隊。”
副手有點兒不忍心,“長官,根據檢測到的能量級,那群家伙根本就是怪物,STARS小隊在他們面前等于送死。”
主管面無表情:“那與我無關,我只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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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濃稠的墨汁,將這片天地渲染得伸手不見五指。巨大的雷鳴滾過天際,狂野的閃電不時撕裂低垂的天穹。雨勢密集如瀑,大地上濺起億萬朵水花。
就在這天地飄搖中,閃動著惡魔翅膀的復制體鄭吒和駕駛著綠魔滑板的趙綴空降落了。
不遠處,王楊正閉目肅立,默默地等待著。
狂暴的雷雨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漿糊黏住了一般,再加上濃重的黑暗,根本無法看到任何東西,可是復制體鄭吒和趙綴空一脫離黑暗牢籠,就彷佛有一種冥冥中的感應,而他們就是在這股感應的引領下,直奔王楊的所在。
兩個人落地的瞬間,王楊緩緩睜開了眼睛。
復制體鄭吒和趙綴空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彼此眼中的震訝:作為四階中級的超級強者,他們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就在王楊睜眼的同時,一股至大無形的意志瞬間充塞了這里的一切,這股意志之凌厲,威勢之雄渾,讓兩人空間道具中武器也忍不住陣陣低鳴,似乎隨時要自行掙脫出來一般。
趙綴空凝視著不遠處的王楊:“這不是殺意,而是戰意。”
復制體鄭吒的眼神也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從來沒有想過,戰意可以純粹到這種地步,竟然可以憑借個人意志引動天地之勢。”
趙綴空喃喃道:“好可怕,如果是普通人,必定直接崩潰;即使一般的輪回隊員,也會為這股戰意所攝,生出臣服跪拜之心,道心盡喪。”他的眼神漸漸狂熱起來:“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誠不我欺。”
復制體鄭吒沉默了一下,突然嘆道:“不愧是王楊。”
“歡迎來到無限殺場!”
王楊攤開雙手,聲音低沉有力。傾盆大雨從空中傾斜而下,在狂風的催動下像鞭子一樣抽擊在他身上,照說像他這個境界的強者,已經完全可以隔絕外物,風雨不動,就連半殘的趙綴空身上也不見半點雨滴,但不知為什么,王楊卻沒有那么做,他就那樣定定地矗立著,任憑風吹雨打。
雨水如注,順著他濕透的衣襟流下。那股摻合著夜色與暴雨的冷意,似乎一直滲入到靈魂中去。
復制體鄭吒看著王楊,臉色有些許的復雜:“跟你相比,我的正體要弱的多了,但是我想不通,為什么你沒有被復制進惡魔隊?”
王楊淡淡地說道:“就像你想不通蘿麗為什么不能復活一樣。”
聽到蘿麗的名字,復制體鄭吒渾身一震,一股極端暴虐的威壓離體而出,排山倒海一般席卷過來,連狂風暴雨也為之一散,他趨前一步,殺氣四溢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面對如此迫人的威壓,王楊連眼波也沒有絲毫變動:“對你的正體來說,蘿麗就是精神支柱和力量之源,他創造的所有奇跡,無不跟蘿麗息息相關;我能想象失去蘿麗對他的打擊,同樣的道理自然也可以套用到你身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因素能夠讓一個人蛻變到這種地步。”
復制體鄭吒殺氣一滯:“果然厲害,僅僅憑借對他的了解就推理出這些。。。。。。不過這也成就了今天的我,上一場團戰,天神隊已經倒在了我的劍下,現在輪到中洲隊了。今天打敗你后,我就是十七支輪回小隊的最強者。”
“強?”王楊緩緩搖頭,“打敗所有人,毀滅所有對手,這就是你定義的強?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你命中注定要敗在你的正體手上。”
“夠了!”復制體鄭吒的面孔突然劇烈扭曲,他狂怒地吼叫起來:“你知道我看到她哭著慘叫著被人輪奸的痛苦嗎?你知道我能復活所有人卻惟獨不能復活她的絕望嗎?為什么我要來承受這一切?為什么?!趙綴空說的對,感情是負累,如果我的器量不夠,那就不配活著。。。。。。只有拼死去戰斗,拋棄無聊的感情,這才可能強大起來,而不是如那個懦夫一樣,空有解開基因鎖第四階的力量,卻依然如此弱小。。。。。。沒錯!從殺掉那些白種豬開始,我就拋棄了內心所有的感情,我就是黑暗,我就是惡魔!所有進入惡魔隊的白種人都必須跪下舔我的鞋,所有人都必須服從我,與其要懦弱的感情,我寧可要現在這強大無比的力量!現在再沒人能夠傷害到我,再沒有人能夠對我說半句不了!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復制體鄭吒突然笑不下去了,因為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正在平靜的看著他,而在那平靜之中,籠罩這片天地的戰意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向著王楊身上凝聚。
“因為痛苦,所以扭曲,因為絕望,所以瘋狂。”狂風呼嘯,暴雨隆隆,天雷滾動,都無法壓制王楊那低沉有力的聲音,復制體鄭吒和趙綴空則同時色變,因為王楊的每一個音節,都似乎跨越了空間,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重若擂鼓,“我不知道驟失所愛是什么感覺,但我知道,你所摯愛的蘿麗絕對不愿看到如今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你在現實世界有什么不同?”
復制體鄭吒臉色鐵青:“你說什么?!”
王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命運要你低頭,你便俯首,命運要你墮落,你便入魔,你的自尊何在?你的信念何在?這樣的你,即使擁有再強的力量又能怎樣?只不過是命運腳下的一只可憐蟲而已。”
復制體鄭吒雙目如毒刃,死死盯住王楊,戾炎透體而出,一字一句地說:“王——楊——”
王楊忽然話題一轉:“你看這個世界,要不了多久就是秩序崩塌、人性淪喪、生靈絕滅的大劫,即使深藏在地下基地里的殘存者和完美融合了T病毒的愛麗絲也逃不過;但只需要一萬年,這個星球就會抹去人類文明的所有痕跡,然后在廢墟中重新煥發生機。人類總是以地球的主宰者自詡,你說,世界真的臣服于人類了嗎?人類真的已經足以掌控天地法則和萬物生靈了嗎?沒有了人類,世界再也孕育不出同樣的高等生靈了嗎?”
復制體鄭吒聽出王楊意有所指,便不作聲,等他繼續說下去。
王楊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擲地有聲地說道:“真正的強者,不假于物,不滯于心,正如這方世界,即使毀滅多次,總能涅槃重生,原因何在?無他,唯知性自足,故而自成天地。強者之強,已經包括了他克服萬難、造就自己的先決條件,哪怕一時之間無力改變世界,也能堅守自己不為世界所改變。蘿麗之死既可以成就你,也可以腐化你,很遺憾,你寧愿選擇惡魔之心,也不愿走上強者之路。”
“最直接的證明,你最痛恨的正體已經死亡,那么現在你認為自己已經解脫了嗎?”
復制體鄭吒臉色陰郁的可怕,卻無言以對。
王楊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還有,但凡強者,必定會以其不世才情對身邊的所有人形成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就如恒星憑借其質量吸引行星一樣,你此時的力量,相比你初入生化危機時何止天壤之別?那么你捫心自問,如果蘿麗初見的是現在的你,她還會動心嗎?”
一股戾氣從復制體鄭吒臉上一閃而沒,但他依然沉默。
王楊冷冷一笑,斷然道:“不會!不僅不會,甚至連多看你一眼的可能性也沒有。因為那個有情有義、愛恨分明、什么時候都不會放棄的鄭吒已經死了,雖然你在基因層面已經度過了心魔,但是你的靈魂卻從來沒有走出過;你該慶幸蘿麗不能復活,否則必定是憂郁而死的結局,因為那個曾經讓她銘心刻骨的鄭吒,已經蛻變成了暴虐殘忍、濫殺無度的狂人。這樣的你永遠沒有資格擁有她!”
復制體鄭吒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直沖上頂門,腦際轟然一聲巨響,一股莫可名狀的狂怒,讓他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自從蘿麗慘死之后,他從來沒有如此切齒痛恨過一個人。如果說當初那幾個白種人的暴行是在他心中狠狠捅了一刀的話,那么王楊的話就是把這些傷疤血淋淋地揭開,痛苦之烈更勝以往。
更何況王楊竟然否定蘿麗和他的情感,這讓他幾乎立刻就陷入到狂暴中去。
他在怒極之下的出手能不能傷及王楊,始終是一個秘。
因為就在他的理智即將被暴怒徹底吞沒的時候,一陣大笑聲無巧不巧地插了進來。
笑聲來自趙綴空。
他一邊豎起大拇指一邊笑道:“精彩精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沒想到鄭吒居然也會有被指著鼻子罵得狗血噴頭的一天。王楊是吧?不愧是鄭吒和楚軒都看重的人物!”
說到這里,他突然露出一抹好奇的神情:“我很想知道,你對我怎么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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