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節(jié)后與她的琴音一起傳遍江南的不僅是她的才名還有她的身份一代名伶,她脫離了頭牌的身份成為了賣藝不賣身的清倌。
雖然如此但是她并不準備改變她本來的假死計劃,只是將其延后了一段時間。
她現(xiàn)在,需要的是等待,等待那個聽了她半年琴的‘恩客’,那個名副其實的恩客。
……
小河淙淙流淌,紅色的小花開滿河的兩岸,有花瓣飄落追逐著流水,然后就此隨波逐流再也沒有停下的時候,直到洗凈所有的顏色直到從鮮活變得腐爛。
“妙!妙!妙!實在是妙!”一藍衣道人突兀拊掌大笑:“沒想到這地底下除了溶洞石筍奇觀還有這等怡人風光,這墓穴的主人委實是個妙人,若是相見當浮一大白!”
“瘋道人,你夠了!”小心翼翼的主人被道人嚇了一跳紛紛對道人怒目而視,一個一路上與其關系較為密切的居士更是給了瘋道人一個巴掌蓋在頭頂上。
“嘖嘖嘖!丟人!一群大老爺們還沒有人家小姑娘膽大,真是丟人!”摸摸腦袋瘋道人托著下巴咂咂嘴瞅瞅隊伍中唯一的‘女人’,或者說是唯一的一個抱著琴的小姑娘,又瞅瞅其余的人特別是某個英姿颯爽的某人一臉嫌棄。
“果然啊,小姑娘家家的就應該香香軟軟的嬌柔纖細!”瘋道人的思維顯然已經來了個大轉彎。
“瘋老頭,你對本姑奶奶有意見是不?”一身紅色勁衫的女子握了握手里圈起來的鞭子,看起來是想要給道人來上一邊。女子又瞅了瞅所處的環(huán)境終于還是在理智的干涉下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打算。
瞥了一眼站在隊伍中間的披著青色帶帽披風的纖細女子,厭惡的道:“別是故作鎮(zhèn)定就好,到時候瘋了傻了可別給人添麻煩,拖累一個。”
平地起風,紅色的小花掀起層層波浪,嬌柔艷麗的花瓣就像是沒有長在花梗上一樣,風一吹就大片大片的飄落,紅色的花瓣隨風起舞。
落花鋪滿了河面,空中彌漫著醉人的香氣是一種甜甜淡淡的酒香,纏綿悠長。
漫天的飛花啊!這本應是極美的場景,但是那鮮血一般的紅艷卻委實令人感到心寒。
“火兒好了。”一句淡淡的話就止住姑奶奶的話頭,看似普通的錦繡衣袍穿在他的身上也自有一種**韻味。
男子轉頭,臉上帶著白玉面具:“下面就該是你的演出了,踏上那座橋就會被琴音引入夢中進而錯過門開的時間。你要做的就是幫我們擋住或者說是擾亂那琴音。”
“嗯。”琴川頷首,不在看那鮮血一樣的小河,那河非橋不可渡。
盤坐,放琴于膝,將素手輕輕的按在細弦上。
抬眸,荒蕪空曠,那飛花流水的景為眼中畫。
有些突然又有些自然而然的,她想起了一句話,或者說是一句詩,又亦或是一副對子。
有些美有些悲,淡淡的帶著一份揮不去的愁苦。
橋上飛花橋下水,過橋人是斷腸人。
過了斷腸橋就是索命臺了吧?
傳說忘川的河水也是鋪滿了殷紅似血的花,花名曼珠沙華。血黃色的河水下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水下蟲蛇遍布。
忘川河上奈何橋,三橋將人身份辨。
望鄉(xiāng)臺處回望鄉(xiāng),就此悲戚淚滿襟。
黃泉路上彼岸花,火照之路喚前生。
閻羅判官辯善惡,七七超度掛念心。
十殿鬼王說因果,孟婆湯灌是來生。
不知此地與那地府如此的相似,這些人又會遇見什么,愿汝等就此好運。
“橋上曲可是悲歌?”食指,中指勾起又放開挑出幾個單音。
“可要聽?”白玉面具的男子緩聲問道。
“最好。”
“你能聽到?”紅衣女子有些疑問,不是只有踏上石橋才能聽到嗎?
“我相信我可以聽到。”琴川嘴角含笑,她的眸中在眾人看來仍舊是飛花流水之景,但是她自己知道她看到的是河岸的花海中有人抱琴而立。
“這算什么回答!喂,女人!謹哥哥他們因為你是女人不好動手但是姑奶奶我可不會,你最好好好想想再回話。”紅衣女子的鞭子離著琴川的臉很近。
琴川的笑容不變,只是抬著頭望向做主的帶著白玉面具的男子,謹。
瘋道人盯著琴川看似空洞無神實則空曠荒蕪萬物不在其中的墨瞳看了一會兒,皺皺眉頭似乎想起了什么湊到謹的耳邊細語了幾句。
只見謹的眉頭也隨之皺起,似懷疑似好奇用仿佛估量一件珍寶到底是贗品還是真貨的眼神打量了琴川好一陣后,開口道:“呰年,你去。”
“是!”黑衣的護衛(wèi)毫不猶豫的踏上石橋。
琴川眼中,對岸的‘人‘的姿勢變了,‘他’和她一樣將琴放于膝上勾起琴弦。
飄渺淡薄的琴音在響起,琴川的雙手勾挑捻抹攏削。這琴音用耳朵是聽不到的,除非它的持有者可以通靈。但是此時這琴音通她的眼借助她的手奏響,借助她手下的琴清晰的奏響在石橋之外。
那石橋是一件靈物,雖然活了三輩子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靈異之事但是她并不慌亂,琴川她很平靜的接受了,畢竟從另一方面來說她本身就是靈異的一種不是嗎?那眼下這一切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呢?
啪!戛然而止的琴音,唯有耳中還有余音幾縷。
琴川面無表情的看著崩斷的琴弦,用被割破的手指輕柔的撫著琴神,眼神似喜似悲,低啞沉重的嗓音不似從前一般清越:“對不起。”
“你這女人!”鞭子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伴隨著女子的喝問怒吼傳來:“拖后腿的家伙,真是不該……”
在琴川剛剛感覺到鞭子的凌厲時,一只修長的手握住了鞭子,手的主人只是一個稍冷的眼神就令女子咽下所有的怒火。
“謹哥哥!”這種沒有價值的女人還留著做什么?火兒沒有講話說完但是她知道謹哥哥懂她的意思。
謹微微垂眸,沒有價值嗎?呵呵,這女子的價值可是未被估量測出呢?就是只沖她那雙招子她又怎么會沒有價值呢……
“怎么樣?”輕柔的嗓音似乎怕嚇到人,好似在詢問女子有沒有被嚇到。
“沒問題。”琴川只是盯著琴,怎么會被他的話迷惑呢?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由的恨,比起與他一路扶持多次共患難的隊友,他,這個精明的男人怎么會因為自己而怪罪自己人自毀城墻呢?所以他問的她懂,不是她怎么樣而是對于過橋怎么樣。
“橋上飛花橋下水,過橋人是斷腸人。”語氣幽幽似是穿過了無盡的歲月,溯游而上在那時間長河中看到了一朵綻放在錯誤的季節(jié)錯誤的地方的嬌花,錯誤的錯誤使得她只能枯萎凋零卻又執(zhí)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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