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越深,恨之愈切。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會成為愛人呢?這真真是這世界上最好笑最悲哀的事情。
我們唯獨不該成為愛人的啊,命定的仇人怎么會這樣!
老天!都道是命運弄人而你,你何其,何其愛捉弄命運啊!啊!啊啊啊……
嗚嗚,嗚……
像風的的呼鳴又似人的悲咽。
站在橋上,悲哀、憤怒、不甘、怨恨……夾雜著一抹純粹的愛憐瘋狂的沖擊著琴川的心神。
對岸的人影十指模糊殘影連成一片,‘他’的琴音瘋狂如‘他’的心。
琴川知道,‘他’或者說是‘她’想要她的身體,一個鬼魂想要一副皮囊。
她該怎樣形容此時的感覺呢?嗯……嗯,就像無數的細小冰針從肌膚的毛孔插入貫穿五臟六腑,哀戚的嗚咽聲不斷傳來只要一個恍惚便能看到無盡的幻象,所幸她此時眼神尚且清明。
若想代替一個人,如果不能將他的一切徹底抹去在占領,那么就只能選擇洗去他本身的記憶用自己的記憶來代替他的記憶,當他否認了現在的自己便是他被另一個人代替的時候。
‘她’的記憶在琴川的腦海中倒敘,一幅幅記憶的畫面絲毫沒有因為時間而變得蒼白它們依舊鮮活艷麗。
琴川知道了此間的主人那個一把火燒毀了溱王朝的一代霸主羽王犴宇喚她琴姬后賜姓虞。
看著琴姬在白月下自刎,死前一曲傾城。
看著琴姬的糾結自嘲怨恨,一把淬毒的匕首藏在琴的暗格中。看匕首的樣子是她自刎的那一把,這把匕首沒有殺掉應殺想殺的人反倒葬送掉了主人的性命。
看著琴姬白瓷一般的臉上兩行血淚蜿蜒,身前嘔著一灘暗紅,眼中神采漸失,無助而瘋狂,她恨!她怨!她也愛……
為什么?為什么要讓她在現在恢復記憶?這是對她愛上仇人的懲罰嗎?
那一夜她將自己交給她的王,帶著所有少女都有的甜蜜及對未來的憧憬,誰又知道現實卻是那么的諷刺,真相啊!
記憶不斷倒轉,有琴姬撥琴羽王操劍戈的琴瑟和鳴的畫面;有琴姬一曲滿堂靜的初見;有她沒有名字與一幫女孩一起苦練爭取出線的樂坊生活;有一個蹭了一身灰雙腳泥又累又餓的女孩餓暈摔倒的畫面,先生說她是磕到了頭,不過在這不需要名字有沒有記憶無所謂的;女孩流落街頭因為被人騙盡金銀,所幸女孩有武藝傍身有不多于人接觸才沒有遇上更可怕的事情……
畫面不斷展現,琴川的心神雖有波瀾但是屏障依舊牢固沒有絲毫縫隙。
暮然琴川只覺得一把大錘被人掄起重重的打在心間的屏障上,屏障雖然牢固但是也被敲出了條條裂紋,等待已久的琴姬尋縫而入。
那是一副畫面,女孩鄭重的跟在族老的身后走過族中的隱秘暗道記下那些鮮少人知以及一代只有一人知曉的秘密,在一把刀鞘古舊渾身散發著滄桑氣息的匕首前女孩鄭重的發誓:必殺犴宇!
族老用特制的秘藥消去女孩肩背上的族紋,族紋小小的但是看在琴川眼中卻不亞于放大了千萬倍,那分明是一個極為熟悉的圖案,她的是紋在肩頭,那是一個鉆藍色的筆畫繁雜古老如同花朵一般的君字,據說這個字的寫法流傳自上古。
遠古、上古、中古、近古,這般古老的由來怎么會記錯。
琴川想要睜大眼睛在看的多一點,看看是不是和她猜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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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思緒逐漸被凍僵。
冰層下極深極深的地方強大的力量如同潛伏的暗流,一旦引動能夠摧毀一切。
琴姬用自己的記憶包裹琴川的記憶,屬于琴川的記憶被現在的琴川整理后并不多雖然亡族孤女的身份令琴姬多了幾分唏噓與同病相憐之感但是這并不能阻擋她的動作,哪怕心底有些疑問。
當看到那滴水成冰的寒洞以及凍在冰中的血書,琴川前世對于自己身份的自敘令琴姬的神色多了幾分激動,她加快動作但卻更加仔細小心與輕柔,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君婉之前的記憶,是不是,她是不是她族人的后代,哪怕……哪怕……那也沒有關系。
三百年前的前朝的前朝的前朝不是溱是什么?
心神一個震動被琴川趁機掩藏了君婉之前的記憶。
……
睜開眼,躺在紅色小花盛開的花海中。
白煙匯成一般的白影上唯有一雙手與秀美的面龐凝實。
轉頭,身后是石橋與花朵稀疏的彼岸。
她,過了橋。
望著白影,不,或許她暫時應該喚她一聲:“虞琴?”
白影遲疑了片刻神色糾結愧疚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了,一切都明白了!既然她還是自己,白影又是虞琴,那么她之前的猜想就成立了,虞琴就是數百年前被改朝換代的君家的女兒,當時的公主殿下,一個還沒什么人見過的公主殿下。
一雙妙目,眼中神色復雜,似喜絲憂似苦似愧。
她張開嘴又閉上,想要說什么又說不口,開開合合幾次最終只是哀哀的盯著腳下不敢直視琴川。
“如果愛情是玫瑰,那么你的愛情就是一朵只能初綻在荊棘從中的花蕾,只是含苞便就要忍受無盡的痛楚。”知道了白影的身份許多事情就不難猜出真相,琴川不禁在心中補上了一句:“真是不公平!”這種情況男子似乎總是比女子更為灑脫,他們的心腸似乎天生就比女子來的冷硬。
白影訝然的抬頭,神色不在那么緊張,感激又有些解脫。
“君婉?”白影的聲音輕柔的就像一縷春風,仿佛動靜稍大就會將人嚇跑一樣。
“嗯,你也可以喚我琴川,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不配那個名姓。”琴川扯了扯嘴角,“你呢?您的名字是什么?唔,抱歉雖然您是長輩,但是琴川還是覺得用敬語有些別扭,希望您不要追究琴川之前的失禮。”
“哪有什么失禮不失禮的,說來奴家還該謝謝你,左右這里也無他人若是你不嫌棄奴家是個罪人,就喚奴家一聲琴姬我們平輩而論。之前的名字琴姬有愧是再也不該提的。”
“是我們這些幸存者對不起琴姬。”琴川摩挲著這懷里的琴,木制的琴身冷冰冰的。
死木本無情,蓋因人心易。
“沒有,我很歡喜,真的很歡喜!沒想到我們一族,還有……還有怎么多人活著,我還以為……大家都隨著那場大火一起付之一炬了呢。”琴姬的表情看起來是真的很歡喜。
琴川不禁猜測這歡喜是因為族人幸存的人多而歡喜還是因為不用那么愧疚很那個人的地方陡然輕了很多而歡喜?亦或者哪一方面更多一些呢?
琴川突然覺得自己很壞,自己的心很冷。她或許真的是冷心寡情的一個人。
咦?!為什么她要說或許真的這樣的話呢?從前有什么給她下過這樣的定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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